琉園的房間裡,燕燁心疼的抱着琉月,兩個人正輕聲說着話。
門外的人聽到他們說話,飛快的閃身衝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忠義候夫人。一行幾人看到房內的情景,一時怔住了,不過燕燁和琉月二人倒是臉色如常,燕燁放開琉月的身子,扶她靠坐在牀邊,擡首望向走進來的忠義候夫人等,緩聲說道。
“月兒沒事了,所幸中的毒不是太深,我已經幫她把毒逼了出來。”
琉月望向房間裡的小蠻,吩咐小蠻:“去取粒解毒丸過來給我服下,不會有事的。”
“是,郡主,”小蠻閃身去一側取解毒丸。
忠義候夫人和君紫煙周思婧等人圍到了琉月的身邊,關心的詢問:“月兒,沒事吧?”
琉月搖頭,望向自個的母親,還有兩個朋友:“你們別擔心,沒事了,所幸我發現得早,所以只中了一些毒,若是再長一些時間只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琉月說完,衆人皆驚了一頭的汗。
“對了,母親,南宮巽音呢?”
琉月的眼神深幽,忠義候夫人飛快的說道;“我已讓人喚了候爺回府,候爺會把公主送回正儀宮去的。”
說到這南宮巽音,衆人都覺得心頭有些沉重。
好歹她是皇家的公主,不知道雷皇后看到南宮巽音的屍首,會如何做。
房間裡,琉月淡淡的開口:“我一直以爲南宮巽音是個沒腦子的,但是從今天的事情中,我看出她其實並不是沒腦子的人,從前在南璃國之所以那麼失策無非是因爲愛所以昏了腦子。”
周思婧聽了琉月的話,挑起眉問:“怎麼說?”
琉月擡首掃視了她們一眼,說道:“南宮巽音今日身上塗滿了毒,表面上看是要與我們同歸於盡,其實這只是第一步棋,如果她真能與我同歸於盡的話,自然如了她的心意的,如若不能與我同歸於盡,她這是在逼雷皇后出手,因爲雷皇后遲遲的未動手,她便以死來抗議,今日之事過後,雷皇后肯定要處心積慮的算計我。”
琉月說完,房間裡一片寂靜,燕燁俊美無儔的五官上攏上了陰驁,瞳眸更是堆滿了煞氣,陰沉的說道。
“她若是動手,我們不會坐義待斃的,到時候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房間裡的人一起望向燕燁,只見他美負絕倫的五官上遍佈着森冷陰驁,鳳眸之中攏着暴風雨,周身上下狂妄的霸氣顯示出他不凡的能力,那深暗凌厲的眼神讓人頗覺壓力,不敢朝他身上看,看到這樣的他大家鬆了一口氣,沒錯,月兒的背後有燕王世子,燕王世子背後有燕王府,就算雷皇后動心機,動手段,也不敢隨隨便便的找碴生事。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忠義候夫人心中各種的焦慮,本來忠義候爺的事情讓她憂心不已了,沒想到南宮公主竟然又算計到月兒的頭上,這下月兒對上的可是雷皇后。
琉月看到了忠義候夫人的憂心,伸手拍拍她的手:“母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嗯,那我先出去看看了。”
忠義候夫人點頭,領着人出去。
周思婧和君紫煙二人也乘機離開,一看燕燁和琉月就是一對兒,她們兩個纔不做那沒有眼頭見識的傢伙,二人和琉月招呼了一聲走出去。
“月兒,你好好的休養,有什麼想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
兩個人眼看着房內的燕燁愈發的冷,若是她們再不走,只怕他要攆人了,還是自覺點的離開吧。這男人雖然長得風華豔豔,可是周身的煞氣卻如地獄的修羅一般令人不敢靠近,兩個女人與他待在一起都有些吃受不住,尤其是他看她們和琉月交好,似乎不爽起來,眼神越來越幽暗,二人立刻離開了,。
房間裡小蠻冰舞等人也識時務的飛快退了出去,最後房間裡只有燕燁和琉月二人。
燕燁起身走到琉月的牀邊坐下,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月兒,剛纔真是嚇死我了,你摸摸這裡,現在還跳得很厲害呢?”
燕燁執了琉月纖細如玉的手摸上了自已的胸膛,那裡確實跳得比尋常的時候快,琉月忍不住道歉:“對不起,害你受驚了。”
燕燁搖了搖頭,伸手攬了她入懷。
“只要你沒事就好,現在你好好的休息。”
琉月點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瑾王南宮玉先前所說的關於忠義候爺的事情。
“燕燁,關於我義父的事情,瑾王南宮玉果然着手查了,他說查到了當初有人看到我義父親手殺掉了以前的小候爺,還說忠義候府以前的小候爺曾與一名商賈公子爲了青樓的女子大打出手,那商賈公子把小候爺打傷了,他說我義父肯定是在那時候動手腳殺了小候爺,然後冒名頂替進了候府的。”
琉月說完忍不住嘆氣道:“難道義父騙了母親,他真的殺死了那小候爺,。”
燕燁放開琉月的身子,與她直視。
“月兒,這兩天我也在查忠義候爺以前的事情,我找到了兩個證人,證明當日小候爺確實與人爲了一個青樓女子打架的,聽說那人當場打得小候爺沒氣了的,後來那商賈公子嚇壞了,立刻給在場的幾個人每人一筆銀子封了他們幾人的口,所以那些人都閉了嘴巴,什麼都不說了。”
“這麼說義父沒有騙母親。”
琉月聽到這個還是很高興的,可是隨之又想到一個問題。雖然義父沒有打死以前的小候爺,可是如若證明那商賈公子打死了小候爺,義父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的事情,也是欺君之罪,是死罪。
琉月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半天才開口道。
“燕燁,瑾王南宮玉的手裡有人,你想辦法把這人給我弄出來,只要南宮玉的手裡沒人了,他就不會對義父一家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了,要不然我真擔心他出手對付義父他們。”
“好。”
燕燁點頭,隨之眼神眯了起來,盯着琉月問道:“那南宮玉不會以此要脅你答應什麼吧?”
“我不會答應他的。”
琉月清脆的說道,沒有一丁點的遲疑,態度堅定。
她纔不會拿自已一輩子的幸福去挽留些什麼,但是她也不想義父出事,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人從南宮玉的手裡弄出來。
燕燁的臉色一瞬間黑沉似無邊的深海,瞳眸閃爍着烏光錚亮的劍氣,這個該死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對月兒提什麼要求了。
“這個混蛋,竟然以此要脅你嫁給他,我去殺了他。”
燕燁站起了身,琉月飛快的拉着他的手,提醒他:“莫要魯莽,眼下雷皇后要算計我們,我們別樹敵太多,逐個擊破爲好。”
雷皇后現在算是和他們成了敵人,他們要想活得好,便要除掉雷皇后,否則他們永遠不得安生,既然有雷皇后這麼強大的敵人,那他們暫時不要與七皇子南宮玉爲敵,等除掉了雷皇后再說。
燕燁也深知這個理,所以又緩緩的坐了下來,大手緊握起來,狠狠的說道。
“等到除掉了雷皇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對付南宮玉。”
琉月鬆了一口氣,只要燕燁現在不急着南宮玉就行。
燕燁忽地想到自已先前查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月兒,我查到了之前廉親王進宮告了你一狀的事情是誰在後面搗鬼的了。”
“誰?”
琉月立刻感了興趣,眉高高挑起,臉色一片霜白,眼神冰冷。
“雷皇后的親侄兒雷碧城/”
“雷碧城。”
琉月對這個人並沒有影響,她雖然對梟京逐步的瞭解了,但是並不是對每個人都熟悉,她腦海裡並沒有雷碧城這個人,看來她有必要好好的瞭解瞭解雷碧城這個人。
燕燁緩緩的開口:“雷碧城乃是雷家年輕一輩中很有頭腦的人,所以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他是雷皇后嫡親兄長的兒子,與雷皇后很是親近。雷碧城身爲梟京四公子之一,腦子是十分聰明的。我想先前在洹番城指使兵將下毒的應該也是雷碧城,雷家的勢力不可小覷,雷碧城要想做這件事不是難事。”
“雷碧城,好,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打算如何出手對付我。”
琉月臉色冷冷,眼神更冷。脣角撇了撇/
燕燁伸手扳過她的身子,認真的叮嚀她:“好了,這件事你別想多了,我來想吧,你眼下中了毒,雖說排了毒,身子倒底還有些虛弱,你躺躺,我去查瑾王南宮玉手中有沒有這些人,若是有,這些人現在在哪裡?”
琉月點了點頭,只有養好了身體纔可以對付雷碧城和他背後的雷皇后。
燕燁扶了琉月躺下,輕手輕腳的替她掖好被角,然後坐在她的牀邊守着她,直到她慢慢的睡着了,燕燁才放心閃身離開。
宮中,皇后所住的正儀宮裡。
大殿正中擺放着一具屍體,正是南宮巽音的屍體。
雷皇后好半天難以置信,睜大眼睛望着下面一動不動的南宮巽音,她輕顫着緩緩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南宮巽音的身邊,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拉女兒:“巽音,巽音,你別嚇母后,母后答應你了,答應替你報仇了。”
可惜沒人理會她,雷皇后忍不住失聲痛哭。
大殿外面一道挺拔精瘦陰沉無比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太子南宮焰。
南宮焰接到了消息,說妹妹巽音竟然身上塗滿了劇毒,想與上官琉月同歸於盡,最後上官琉月沒死,她自個兒倒是死了。
南宮焰心裡倒底是心疼這個妹妹的,所以立刻進宮來了,一進大殿便看到一向強勢盛氣凌人的母后竟然哭得如此的傷心,南宮焰的心也痛了起來,走到大殿正中,蹲下身子扶住雷皇后的肩。
“母后,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
雷皇后停住哭聲,擡首望向太子南宮焰,心痛的說道。
“你妹妹她這是在向我抗議,抗議我不替她報仇,她是以死來提醒我要替她報仇。”
“我們會替妹妹報仇的,一定會的。”
南宮焰狠狠的說道,如若說之前他還有要娶上官琉月的心,這一刻卻一點念頭都沒有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殺了上官琉月,那個女人就是禍水,他們不會留着她的。
雷皇后的眼神狠戾遍佈,手也緊緊的握了起來,望向地上的南宮巽音發誓。
“巽音,母后會替你報仇的,一定會的,你就安心的瞑目吧。”
雷皇后一言落,陡的朝大殿外面大喝:“來人,命令下去,把公主厚葬了。”
“是,”太監奔進來,把南宮巽音的屍首擡了出去厚葬。
南宮巽音的死傳到了闐帝南宮裔的耳邊,南宮裔好半天沒有說話,心裡很難受的,南宮巽音那可是他的女兒啊,最後竟然這樣慘死了,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上官琉月都沒有錯,就算他生氣,他也沒辦法治上官琉月的罪。
最後闐帝命令下去,厚葬南宮巽音,並賜封了大量的陪葬物,可就算是這樣,也止不住雷皇后心中的怒火,這一對本就分心的帝皇帝后之間怨氣更重了。
忠義候府。
琉月一直在琉園內休息,休息了大半天,精神好多了,不過她並沒有出琉園,依舊待在琉園內看先前她命陸遲送過來的關於雷碧城的資料,通過這些資料,她知道雷碧城這個人很自負又有些手段,再加上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所以越發的眼高於頂,正因爲他的眼高於頂,所以纔會有了先前在洹番城下毒還放白梨花的雅趣。
聽說雷碧城最喜歡的是白梨花,喜穿白衣,喜雅,自諭自已就是那不染塵埃之氣的白梨花。
“雷碧城?看來我要會會你了。”
琉月的脣角勾出冰冷的笑意。
半夜,忠義候府一片安靜,整個府邸的人差不多都睡着了,除了守夜的婆子,還有巡視各處的護院。
忽地府門啪啪作響,院牆之外燈火通明,候府的管家揉着眼睛領着兩名手下去開了門,門一開,呼啦一聲,門外涌進潮水一般的兵將,這些兵將迅速的奔走於候府的各處,爲首的兵將沉着的指揮下去。
“你這邊,你那邊。”
管家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你們要幹什麼啊,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可惜沒人理會他,很快忠義候府各處的人都被驚動了,而兵將也迅速的佔領了整個忠義候府。
琉園內,琉月等人也被驚醒了,院內的下人一片驚慌,琉月早穿戴整齊領着人走了出來,站在長廊石階上,命令小蠻前去門前檢查。
“看看外面是怎麼回事?”
小蠻領命從側首的高牆躍出去,只見滿府都是兵將,每一個院子門前都有一隊精兵阻住,不讓任何人進出,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
小蠻很快回來稟報。
“小姐,不好了,滿府都被兵將包圍住了。”
夜色下,琉月周身的冷意,臉色更是十分的陰驁冰冷,眼神閃爍,她多少已經猜測出是發生什麼事了,不出意外的話,義父冒匆小候爺的事情敗露了,所以兵將才會包圍整個候府,定是皇上下旨捉拿忠義候府的一干人的。
南宮玉,你竟然如此迅速的動手了,你不是說要給我三天的時間嗎?我本來還指着燕燁替我把人偷出來。
琉月的周身涌起狂風驟雨,纖手一握狠狠的發誓,南宮玉我與你沒完。
忠義候府的各處不時的響起哭泣聲,滿府狼狽凌亂,兵將從主院裡把忠義候爺還有忠義候夫人等一一的抓了起來,送往刑部的大牢。本來琉月以爲自已也會被抓走的,誰知道她的琉園卻一直沒有動靜,直到外面火光漸滅,兵將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琉月實在忍不住帶着手下的婢女走了出去,只見整個忠義候府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只除了她們琉園的一干人。
琉月攔住了後面還沒有撤走的兵將,狠狠的問道。
“你們是奉了何人的旨意抓人的?”
那兵卒一擡首看到夜色之中綺麗幽美的琉月,不由得看呆了一眼,一時竟做聲不得,可是卻迫於琉月懾人的眼神,不怒而威的冷冷姿勢,使得兵卒飛快的稟報。
“回安陽郡主的話,皇上下旨令我們過來抓人的。”
他說完領着人直奔府外,並沒有抓琉月等人。
最後整個忠義候府只剩下她們數人,空蕩蕩的再無一人。
琉月身後的琉園內的人全都害怕的哭了起來。
忠義候府的府門外,一衆人迅速的疾駛過來,翻身下馬,火速的奔了進來,爲首的人穿玉蟒白衫,外罩丁香色的滾金邊的長袍,鬼斧神功雕刻出來的面容上,籠罩着黑沉的煞氣,不染而朱的脣緊緊的抿着,大步如火雲般的奔了進來,丁香長袍劃過半空,甩出優美的弧度。
他迅速的直奔琉園內,遠遠的看到琉月等人呆站在門前,一看到心中之人,他驀然的放鬆了心情,步伐越發的穩健如山,如飛般的閃了過來,長臂一伸攬了琉月入懷,擔心的說道。
“月兒,你沒事就好。”
琉月自然是沒事的,因爲她是皇上親封的安陽郡主,又不是忠義候府的人,所以刑部尚書特的請示了皇上,是否連上官琉月一起抓進大牢,皇上明示不抓。
自已剛下旨冊封了上官琉月爲安陽郡主,這會子抓人,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琉月以及琉園內的一干人纔沒有事。
“燕燁,沒想到南宮玉竟然把此事捅到了皇上的面前。”
燕燁暗磁冷硬的聲音響起來:“月兒,不是南宮玉,南宮玉手裡的人被人劫走了,那人比我們早一步盯上了瑾王南宮玉。”
“什麼人?”
琉月擡首望向燕燁,燕燁沒說,她隱約猜出是何人動的這手腳。
“你是說瑾王南宮玉手裡的人被雷碧城給動了,他搶先一步劫走了那人,然後利用這些人進宮稟報了皇上,所以皇上纔會下旨命刑部的人抓忠義候府的一干人。”
燕燁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琉月沒說話,眼裡耀出亮灼的光芒,沉聲說道:“你手裡不是有人可以證明義父沒有殺小候爺嗎?”
燕燁點頭,清冷的說道:“沒錯,我手中的人足以證明你義父沒有殺小候爺,但是候爺冒名頂替的事情便泄露出來了。”
就算沒有殺人的證名,這冒名頂替小候爺的位置,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皇上恐怕不會饒過他們。
“我要見義父,你能安排一下嗎?”
琉月望向燕燁,眼睛錚亮,她要進去看看義父,看看此事有沒有轉機,但願能找到一些轉機,救義父一家子的性命。
“好,我來安排。”
燕燁一口應承了下來,伸手拉着琉月的手:“走,我陪你進去休息一會兒。”
月兒先前中了毒傷還沒有大好呢,現在又是半夜,這些人剛抓進大牢,不可能一下子讓見人的,所以急也沒有用,先休息好了再來想辦法救人。
兩個人復又轉身走進了琉園。
琉園內的下人看到燕王府的世子等人過來,心多少安定了一些,衆人全都轉身進了琉園。
琉月的房間裡,燕燁陪着她一起躺在牀上休息,琉月卻一時間睡不着覺,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想着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纔是最圓滿的。
燕燁伸手摟着她,柔聲的勸她:“別想了,等回頭見到忠義候爺再來商議這件事。”
“好。”
琉月閉上眼睛休息,不過臨睡前腦海卻浮現出一個名字,雷碧城,我不會饒過你的。
這一覺,琉月睡得並不好,半夢半醒間,一會兒蹙眉,一會兒驚呼,看得燕燁心疼不已,一隻大手緊握着她的柔夷,照顧着她休息。
天矇矇亮還沒有大亮的時候,燕鬆領着人進來稟報,爺讓他去辦的事情他辦妥了。
燕燁立刻喚醒了琉月。
“月兒,走,我們一起去刑部一趟。”
這時候是刑部最鬆懈的時候,他已讓燕鬆去打點好了,現在可以見見忠義候爺。
琉月立刻一骨溜的爬起來,燕燁親自動手替她穿衣服,挽好雲發,溫聲的安撫她:“月兒,你別心急,我會與你一起想辦法把忠候爺救出來的,你別心急了。”
“嗯。”
琉月望着燕燁,伸手摟着他:“幸好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肯定要急死了。”
兩個人說着相視一笑,一起走出了房間,迅速的離開了忠義候府,一路前往刑部的大牢去見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
刑部,幽暗的燈光,籠罩着每個牢房。
因爲忠義候爺的罪責比較大,所以被刑部關押在後面的重刑犯牢房裡,這裡的案犯要見一般是見不到的,但是好在忠義候爺是剛被抓來的,還沒有過堂,刑部還沒有開始審理,所以這時候有些鬆散,便給了人機會。
燕鬆並沒有用燕王府的名頭打交道,而是給人錢財來做交易,這些人看在錢的份上,再加上燕王府的身份上,自然通融了。
大牢中,帶燕燁和琉月二人前來牢房的牢卒飛快的開口:“你們快點,天一亮便要換班了。”
“好。”
琉月應聲,那兵卒帶着他們飛快的走到關押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的牢房外面,打開了鐵鎖,然後離開了。
牢房裡的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一聽動靜,飛快的擡首望過來,看到了琉月和燕王府的世子。
兩個人一起起身撲過來,忠義候夫人拉住琉月的手哀求道。
“月兒,我們死不足惜,母親只求你想辦法把小魚兒和雅兒給救出去,他們兩個那麼小。”
忠義候夫人說完哭了起來,眼淚如雨珠滑落下來。
琉月立刻心疼了,走過去伸手摟過忠義候夫人:“母親沒事的,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忠義候爺站在忠義候夫人的身後長一短一聲的自責着,他的大手緊握着,深深的懊惱着,早知道今日當初他就不該娶妻,省得害了妻兒老小。
琉月伸手拍了拍母親的肩,安撫了她,然後望向牢房中的忠義候爺江鄆。
“義父,我們手裡已經有證據,證明你沒有殺候爺,所以殺小候爺的罪名不會落到你的頭上,但是你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還當上了候爺,這可是欺君之罪,只怕?”
琉月說到最後沒有再接口往下說。
燕燁接着她的話說道:“候爺,我聽月兒說你其實也是江家的人,如若你能證明自已的身份,因老夫人迫害所以纔會冒名進江家的,那麼皇上說不定會網開一面。”
燕燁的話落,琉月和忠義候夫人都盯着候爺江鄆。
江鄆一言不吭,很努力的想着,忽地他想起一個東西,飛快的從胸前取了出來,竟是一個玉扳指,流光瑩翠,一看就是好東西,江鄆把這玉扳指遞到燕燁和琉月的面前說道:“這是我們江家的信物,我父親當年給我的,其實當年父親的心思是想讓我接他的位置的,他還把這個傳家寶玉板指刻上了我的名字。”
江鄆的話一落,琉月的眼裡閃過光芒,看來天不亡義父他們啊,有了這信物,皇上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把江家的人處死的。
“太好了,”
琉月接過來望向燕燁,飛快的開口:“燕燁,我們進宮去見皇上。”
燕燁點頭,深邃幽暗的瞳眸也閃過了光澤,說不定這是江家的轉機。
兩個人望向忠義候爺和忠義候夫人,一起開口:“我們進宮去了。”
忠義候夫人眼裡升起希翼,她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若是老天讓她們江家躲過這一劫,從此後她會吃齋唸佛,以謝佛祖的保佑。
燕燁和琉月二人不再耽擱,轉身便走,一路出了刑部的大牢,領着幾名手下坐馬車奔皇宮而來。
此時天色已大亮了,早市已經熱鬧起來,此次彼落的說話聲響起,這說話的聲音隱約傳進馬車裡。
“你們聽說了嗎?江家昨夜被抓進大牢了。”
“哪個江家啊?”
“忠義候府的江家啊,還有哪家啊。”
“爲什麼啊,忠義候爺人挺好的啊,好好的怎麼把他給抓了起來。”
馬車裡,琉月望向燕燁,清冷的開口問道:“燕燁,你說義父他們會不會躲過這一劫。”
燕燁沒有說話,帝心難測,誰知道皇上會不會放過江家,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反正我們盡力而爲,希望皇上能放過江家的一干人。”
琉月沒有說話,馬車一路前往宮中。
宮中早朝剛下,皇帝召了燕賢王等朝中的重臣議事,聽到侍衛稟報說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求見,皇上一聽便知道他們兩個是爲了何事而來,本想不見,燕賢王卻適時的開口了。
“皇上,不如召了上官琉月進來聽聽她說什麼?”
闐帝眯眼想了一下,總算點頭了,命令了太監宣了燕燁和上官琉月二人進宮來。
上書房裡,除了燕賢王外,還有廉親王爺南宮珀等人,南宮珀眼睛精亮,脣角勾出幸災樂禍的得意神色,他就不信了,上官琉月和燕燁還能翻得了天不成,此事已成定局了,皇上定然不會饒過忠義候府一干人,等到收拾了忠義候府的人,再來收拾上官琉月。
想到兒子,南宮珀心疼了,上官琉月啊上官琉月你不給我兒子治病,我就要你的命。
外宮門前,侍衛放了燕燁和上官琉月進宮,很快進了上書房。
“燕燁(琉月)見過皇上。”
闐帝眯眼望着燕燁和上官琉月,尤其是上官琉月,一看到她,他便想到了自個女兒南宮巽音的死,皇帝有些胸悶,可是卻知道女兒的死怪不了上官琉月,只是她自個放不開心胸,但皇上的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上官琉月,你進宮見朕,所爲何事啊?”
“回皇上的話,琉月是有事求見皇上的,琉月想問皇上爲何要抓義父一家人進刑部的大牢?”
闐帝的眼睛眯了起來望向了上官琉月,森冷的開口:“忠義候江鄆殺掉了忠義候府的小候爺,又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做起了候爺,罪大惡極。”
一說起這個,闐帝的臉色冷厲異常,上書房裡一片冷寂,誰也沒有說話/
一會兒的功夫,廉親王爺南宮珀開口:“江鄆先是犯了殺人罪,後又犯了欺君之罪,論罪當死,江家的一家大小全都處死。”
廉親王爺的話一落,琉月眯眼望向了廉親王爺南宮珀,眼裡滿是冷霜之色,陰驁的盯着南宮珀,南宮珀不由得輕顫,不敢看琉月。
這個死丫頭,爲何一個眼神便讓人如此心驚膽顫呢,還真是讓人鬱悶。
琉月見南宮珀不再看她,掉首望向上首的闐帝。
“皇上,琉月可以證明,義父並沒有殺江府的小候爺。”
“這不可能。”
廉親王爺雖然害怕琉月,不過一聽琉月的話,再次的叫了起來,眼看着皇上望了過來。南宮珀銳利的說道。
“皇上,臣先前可是讓您見過人證的,又挖掘出了屍骨爲證,江鄆殺人是鐵律。”
廉親王爺說完,燕燁陡的冷哼一聲,森冷的開口說道:“可是我們也有人證,證明當時小候爺與人打架時,大夫是診斷過了的,他當時便死了的。”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燕燁冷冷的與廉親王爺對恃,廉親王爺南宮珀連琉月的眼神都不敢直視,哪裡敢去望燕燁,所以他掉頭望着別處,卻依舊堅持已見。
琉月飛快的開口:“既然王爺如此堅持,那麼琉月想看看你口中所謂的人證,他們是如何說的。”
“人證現在刑部的大牢裡呢,。”
廉親王爺飛快的說道,琉月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請把廉親王爺所說的人證帶過來,琉月願意讓我們的人與廉親王爺的人對恃,看看倒底是誰說了謊。”
闐帝眯眼。一言不吭,看上官琉月和燕燁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上書房裡燕賢王和刑部尚書等人起身:“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事牽涉到忠義候府的人,事關重大。”
闐帝終於首肯了命令刑部尚書:“立刻命人把人證帶過來。”
“是,皇上/。”
刑部尚書領命,廉親王爺南宮珀不忘叮嚀刑部尚書:“大人最好多派些人手保護好人證,別讓人給殺人滅口了。”
他說完還飛快的望了燕燁和上官琉月一眼,等到二人望向他時,他又害怕的望向了別處,神情十分的滑稽。
刑部尚書離開,上書房裡安靜了下來,上首的闐帝望着琉月說道:“上官琉月,江鄆除了殺人之外,還犯了欺君之罪,他竟然頂替了小候爺進候府,朕不會輕饒了他。”
哪怕真如上官琉月所說的那樣,江鄆沒有殺江府的小候爺,但是他冒名頂替小候爺進候府也是死罪一條。
琉月眼神耀了一下,說道:“其實要說這件事,有錯的是候府的老夫人,並不是我義父,我義父其實也是老候爺的孩子,他的全名叫江炅,他應該纔是候府真正的候爺,老候爺當年有意立我義父爲小候爺,並把江家的信物玉扳指交給了我義父,玉扳指上便有我義父的名字,老夫人知道了老候爺的意思,所以在義父九歲那一年她命人殺害了義父,義父命大饒幸脫險了,後來他長大成人回了梟京,有一晚小候爺被人打死了,義父正好看到了這件事,他發現自已與小候爺長得很像,所以義父進了候府。”
琉月說完把手中的玉扳指往上遞,太監把琉月手中的東西取了過去,遞到了皇上的手上。
上書房裡一片安靜,大家沒想到到最後事情竟然是這樣的,不由得一個個的沉默下來。
如若真像上官琉月所說的那樣,這整件事中最狠毒的卻是候府的老夫人,如若沒有她便不會有這整件事。
闐帝取了玉扳指細看,裡面果然有兩個雕刻上去的字江炅。
一時竟然說不了話,沉默無聲。
直到,上書房門外有太監進來稟報。
“皇上,尚書大人把證人接了過來。”
“宣進來。”
闐帝命令下去,太監退出去很快領了刑部尚書等人進來。尚書大人的身後還另外的跟着兩個人。
兩個人都低垂着頭,抖抖簌簌的分明是十分害怕的,一進來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的磕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皇上的啊。
刑部尚書一進來恭敬的說道:“皇上,證人已經帶過來了。”
“好,”
闐帝點首,望向上官琉月說道:“證人便在這裡,一人是曾與小候爺打架的蔣文,一人是看見你義父殺人的趙四。”
琉月點了一下頭走到兩人的面前:“你們誰是趙四?”
趙四不敢擡頭,頭伏到地上說道:“小的是趙四。”
“你說你曾看過候爺殺人,是親眼看到的嗎?”
“是的,小的當時看到一個人提着另外一個人,好像在打他,小的嚇死了,躲在了暗處,看到那人不但殺了人還扒了那人的衣服,然後便這麼把他扔在了野地了,小的過去看了一下,真可憐,他被打死了。小的好心的扒了一個坑把人埋了。”
琉月眯眼,望着那人:“你當時看到我義父的時候,是什麼時間/”
“晚上。”
“那你離我義父多遠。”
“二三百米這樣的距離。”
“當時可有星月?”
“有,”
琉月又問他:“你確定你看得很清楚嗎?當時是夜晚,雖有星月,可是二三百米不是短距離,你確定親眼看到我義父殺人了,還有你如何肯定那人是我義父的?”
“我?”
那趙四一時話塞,竟說不出話來,琉月已經不問他了,他的話破綻百出,琉月這一問,聰明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琉月又問蔣文:“你與小候爺江鄆爲了女人打架了?”
蔣文抖得更厲害了,分明是極害怕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是的,我當時不知道他是候爺,與他打了一架。”
琉月陡的蹲下身子望着蔣文:“你把他打成什麼樣子了?”
“我,我?”
蔣文說不出話來,燕燁走過去陡的冷喝一聲:“蔣文,你殺死了小候爺是不是,你還想騙誰?”
“我,我。”
蔣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燕燁不再理會他,朝外面叫人:“燕鬆,把人帶進來。”
先前他已經命燕鬆把他找到的人證帶了進來,此刻他一命令,燕鬆便把兩人帶了進來。
一人乃是當日事發的時候那家青樓的老鴇,這女人當時得了蔣文的一大包銀子,到別的地方去做生意了,不過被燕燁給找了出來。
另外一人是當時替小候爺檢查的大夫,這人也被燕燁找了出來。/
此二人一走進來連連的磕頭尖叫:“不干我們的事情,是蔣文打死人的,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事情到這步田地,燕燁和琉月二人不用說話,別人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其實江家的小候爺確實是被蔣文打死了的,人確實不是現在的候爺所殺的。
事情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燕燁和琉月二人轉身一起望向上首的闐帝。
“皇上請明查此事。”
闐帝的一張臉黑沉沉的,望着上書房裡跪着的關於此案的人證,不由得蹙起了眉,握緊了手,然後命令下去。
“燕賢王。”
“臣在。”
燕賢王燕烈站了起來領旨。闐帝下旨:“此事朕交給你,一定要重查,查明真相稟報朕。”
“是,皇上。”
上書房裡,皇上一揮手命令所有人退出去,燕燁和琉月二人鬆了一口氣,事情到此,相信皇上不會叛忠義候爺死罪,至於究竟會如何處罰忠義候爺,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沒事便成。
一行人出了上書房,琉月和燕燁二人走到了燕賢王的面前,恭敬的給燕賢王行禮。
“此事有勞燕賢王了,請燕賢王多多擔待。”
燕賢王望了一眼琉月,心裡是十分歡喜的,兒子喜歡的女人,他自然是重視的,所以眉眼皆溫:“本王會查明這整件事,然後稟報給皇上的,你也別太擔心了。”
“是,王爺。”
燕燁擡眸望了一眼燕賢王,臉色冷冰冰的,伸手牽了琉月手,溫聲說道:“月兒,我們走吧。”
他看也不看身後的燕賢王,燕賢王不由得頭疼心疼,兒子與他還是沒辦法化解心中的結啊,難道他有生之年只能與兒子敵對嗎?
想着心情沉重的一路出了皇宮。
琉月等人剛出宮門,在宮門前碰上了瑾王府的馬車,琉月一看到瑾王南宮玉便沒有了好臉色。若不是南宮玉查這些事,又何來的這麼多麻煩事,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把人落到了雷碧城的手上,害得義父一家陷入了牢獄之災。
燕王府的馬車停也沒停,琉月一甩簾子縮進了馬車,理也不理南宮玉。
南宮玉自然明白琉月爲何這般模樣,還不是因爲他手中的人被雷碧城劫了過去,。其實這件事南宮玉比琉月更惱火,說實在的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雷碧城,你給我等着。
瑾王府的馬車一路進宮去了,宮中上書房裡,瑾王稟報闐帝:“父皇,兒臣得到消息,玉樑國的使臣明日抵達我梟京。”
“來得好快啊。”
闐帝冷沉的說道,玉樑國的使者來京,這件事早就互通過文書了,兩國都有意保持和平,所以便友好的來往了,此次玉樑國的使臣前來梟京,在書信中早已說明白了,兩國爲了和平,將以聯姻的方式來保持兩國的和平。
不知道此次玉樑國打算娶他們梟京的公主,還是讓他們玉樑的公主嫁進慕紫國來。
“明日你領着人去城門外迎接玉樑國的使臣,此次使臣來京,一定要招待好他們,這是兩國和平的關鍵,雖說我們先前滅掉了南璃國,收穫了幾座城池,可是澴江以南南璃國的餘孽還在,若是玉樑國和南璃國聯手,我們肯定要腹背受敵,所以眼下對玉樑國,我們一定要表現出十分的友好,使得他們滿意,從而達到兩國的和平,在沒有任何絕勝的把握之前,我們不能和玉樑國有破裂的痕跡。”
“是,父皇,兒臣明白。”
父皇的主意,他也是認同的,眼下和玉樑國和平最重要。
玉樑國有意聯姻,他們自然不會不同意。
不過南宮玉的眼神攏上了若有所思,那玉樑國的六皇子容昶可是很喜歡上官琉月的,他得到消息,此番玉樑國的使臣正是六皇子,現被玉樑國的國君封爲陵王殿下的容昶,另外隨行的還有一位公主,此次玉樑國的聯姻對象不會是上官琉月吧。
南宮玉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退下去吧,”
闐帝揮了揮手,命令下去,瑾王南宮玉退離上書房,出宮去了。
燕賢王接手忠義候府一案,立刻查這件事,所有的涉案人員,以及老夫人都被提到了刑部去問案,很快這件事便水落石出了。
忠義候爺江鄆確實沒有殺小候爺,是蔣文殺了小候爺,而且老夫人也交待了,當年老候爺確實有意要把候府的位置傳給江炅的,所以她才一怒命人殺掉江炅的。
此案終於水落石出了,可是江炅頂替江鄆欺瞞當今聖上的事情卻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燕賢王把案情稟報到皇上面前後,皇上依然很生氣,立刻下旨撤銷了忠義候府的候府爵位,不但如此,忠義候江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被皇帝一降到底,直接貶到苦寒之地的小縣去做了一個七品的芝麻官,而且即刻上任。
梟京的城門前。
琉月正與母親林氏還有小魚兒和雅兒道別。
一行人依依不捨,尤其是琉月,一想到林氏離開了身邊心裡便百般的不捨。
“母親。你要當心身體。”
那種苦寒之地,母親如何受得了,琉月有些擔心,還有小魚兒和雅兒。
林氏卻無比的舒坦,眉眼皆有笑意,伸手摟了琉月一下,柔聲說道:“月兒,你要照顧好自已,母親有空會回京看望你的。”
琉月點頭,窩在林氏的懷裡,百般的不捨,。
小魚兒和雅兒兩個人衝過來,抱着琉月的腰,嗚嗚的哭了起來,傷心不已。
“大姐姐,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你。”
“我也不想走,大姐姐爲什麼我們要離開啊。”
小魚兒和雅兒還太小,根本不知道此次事情的經過,琉月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頭,柔聲說道:“小魚兒,雅兒,好好的學習,將來你們肯定會回來的。”
她相信這樣的事情。
林氏放開了琉月,望向琉月身後的燕賢王府的燕燁,真誠的把琉月託付給了燕燁。
“燕世子,月兒以後就託給你照顧了,一定要保護好她。”
雖然她不想走,但是卻不得不走,雖然去了苦寒之地,但是她心甘情願的陪江炅一起前往小縣去。
燕燁俊魅的五官上攏上了寵溺,望向琉月,瞳眸中滿是深情厚意,他最愛的就是小月兒了,所以一定會照顧她保護她的。燕燁尊重其事的應聲:“江夫人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月兒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的。”
林氏終於放心了,一狠心拉着江小魚和江之雅轉身上了馬車,小魚兒和雅兒兩個人眼淚還掛在眼角上,連連的揮手。
“大姐姐再見,大姐姐我們會回來的。”
琉月點頭,然後靠在燕燁的胸膛上,好半天沒有動一下,直到那江府的馬車走了,她才轉身落寞的離開。
她一轉身,袖中竟然飄落下一張紙來,琉月不由得彎腰低身撿起來,發現手中的竟然是一張房契。
這一定是母親剩她不注意時候塞進她的袖子裡的,琉月急急的轉身,望着那愈來愈遠的馬車,連連的揮手。
身後的燕燁看她傷心,飛快的開口安慰她。
“月兒,你別擔心,。相信他們總會回來的,肯定會回來的。”
琉月肯定的說道:“嗯,肯定的,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她說着轉身往燕王府的馬車上走去,燕燁緊隨她的身後往馬車前走去。
忽地,城門內響起了奔馳的馬蹄聲,整齊有序的奔了出來,浩浩蕩蕩的一衆人,有坐馬的武將,也有坐馬車的文官,爲首帶隊的人正是瑾王南宮玉,南宮玉高據在馬上,陽光灑在他的周身,如天神一般尊貴霸氣。
他駕馬領着一衆人出了城門,正好經過燕燁和琉月的身邊,脣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神更是幽暗下去,隨之領着人飛快的行駛出去,很快在城外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琉月奇怪的停住腳步望過去,然後問燕燁。
“他們這是幹什麼呢?”
燕燁的瞳眸凌厲,目光冰寒,陰驁無比,好半天沒有說話,直到琉月奇怪的擡頭望他,他才悶悶的開口說道/
“聽說玉樑國的使臣抵達了梟京,不出意外南宮玉便是領着朝中的官員前來迎接玉樑國的使臣的。”
琉月詫異的挑了一下眉,聽到玉樑國,她便想起了玉樑國的六皇子容昶,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心中正想着,忽地大道上響起整齊的馬蹄聲,塵土飛揚,眨眼的功夫有數匹駿馬開道,後面是豪華的馬車,再後面又是一輛豪華地馬車,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的停了下來,馬車之後數名侍衛隨行保護着。
琉月和燕燁擡眸望去,便看到瑾王殿下南宮玉翻身下馬,身後的朝中官員也下了馬車,一衆人迎了過去,爲首的瑾王南宮玉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來。
“本王在此恭迎玉樑國的陵王殿下了。”
玉樑國的前面的一輛豪華馬車上,珠簾輕動,一隻修長白玉似的手緩緩的伸出來,輕掀起錦繡珠簾,一張美如冠玉,冷若冰霜的絕色容顏露了出來,長眉墨染,目如子星,冷薄的脣勾起,淡淡的涼薄的聲音響起。
“瑾王殿下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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