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醫館的門前,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了,琉月和燕燁二人一聽便知道這來的人乃是太子南宮焰,他今日出現,還送了那麼一個大禮,不就是等這種時候嗎?
琉月挑高了眉角望向了太子南宮焰,南宮焰故作奇怪的再問一遍。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先前擔着病人過來的幾個傢伙一看到南宮焰叫了起來:“太子殿下做主啊,這上官琉月根本是庸醫,她哪裡是什麼神醫啊,我們好好的人過來醫治,她不識也就罷了,不知道給我兄弟吃了什麼藥丸,害得我兄弟吐血了,眼看着就不行了。”
南宮焰蹙眉,瞳底隱有陰險的氣息漫開,擡首望向燕燁和琉月。
“竟有這種事。”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南宮焰,不答反問:“好巧,太子殿下怎麼又出現了,莫不是有什麼東西遺落在這裡不成?”
南宮焰看琉月的神情,好像猜測出他出現的用意,有些狼狽,不過很快一派沉穩的開口。
“本宮先前去兵部有事,現在正好回太子府,不想經過這門前的時候,竟然發現圍着一團的人,想着定然出事了,所以過來瞧瞧?”
“太子殿下做主啊。”
“太子殿下替我們討回公道啊。”
那幾個人叫得越發的大聲,琉月正想說話,低首間卻見那躺在竹架上吐血之人一臉的掙扎,伸出手拽着琉月,他感覺到自已快不行了,好害怕啊,神醫啊,救救我,救救我啊。
琉月一看沒空理會這南宮焰了,再耽擱下去這人沒救了,若是此人死了,只怕她倒真成了庸醫了,心裡想着,飛快的蹲下身子,一伸手點了此人身上的兩處大穴道,然後取了一枚丹藥塞進此人的嘴裡。
琉月的動作一起,那幾個擡着吐血之人過來的傢伙,便叫起來。
“你幹什麼,你都把人治得吐血了,難道還要治不成,上官琉月,你根本不是什麼神醫,你只不過是欺世盜名罷了,洹番城之亂,肯定不是你的功勞,對了,聽說你有個很厲害的師兄,一定是你師兄暗中幫你,你的安陽郡主封號,也是欺世盜名而來的,一定是這樣。”
“對,對,太子殿下,一定要把此事稟報給皇上,治上官琉月欺世盜名之罪,她根本就不是神醫,她是庸醫,害人的庸醫。”
門前的燕燁臉色陡沉,周身殺氣,陡的大喝:“住口。”
他一聲雷霆之喝,石破驚天,聽得人入耳,竟覺胸肺一窒,有些難受,四周的人忍不住紛紛倒退一步。
燕世子好霸道的氣勢,好凌凜的殺氣,這在場的人都知道燕世子很喜歡這位上官琉月,如何允許人污辱上官神醫呢,他不會一怒殺人吧。
琉月擡首,瞳眸同樣的陰驁無比,望向太子又望向那幾個人,眼神嗜血狠決,陰沉無比。
“你們幾個再膽敢說一句話,看我不用針縫了你們的嘴巴,這人還沒有死呢,他自然會說話。”
那幾人人被琉月懾人的寒氣震住,不敢再亂叫,只望向先前他們擡過來的吐血的人,語調隱隱威脅之意的開口。
“你說,你告訴大家,是不是上官琉月給你亂吃藥,所以你纔會這般痛苦的。”
地上的人喘息了一會兒,感覺竟然好受一些了,先前,他真的好痛苦啊,現在他覺得自已劫後餘生了,雷碧城不但要害他,還想害死他的妻兒,就算他死了,他妻兒也會成爲孤兒寡母,日後同樣的受人欺凌,他不要死,他不要死啊,如此一想,他陡的大哭了起來,掙扎着開口。
“不是上官神醫的事,是雷碧城,是雷碧城給我下藥了,他不但給我下藥,還用我妻兒來威脅我,今日我來這裡都是雷碧城的主意,他想害上官神醫,所以想殺死我嫁禍給上官神醫。”
這人話一落,太子南宮焰僵住了,先前擡他們過來的人僵住了,怎麼變了,不是說好的嗎?
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陰驁無比,瞳眸閃爍着騰騰的殺氣,陰驁無比,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人。
琉月適時的擡起,正好撞進太子南宮焰的眼裡,那殺氣凌厲猙獰。
琉月緩緩而笑,一字一頓的開口。
“太子殿下今日可是證人,希望太子別包庇雷碧城這個表兄弟纔好啊,雷碧城的用心太險惡了,竟然把人命不當成命。”
“走,本世子帶他進宮去面見皇上,定要皇上給月兒一個說法。”
燕燁周身的嗜血霸氣,手一伸提起了地上的男人,直接大踏步的往外走,。那人害怕的叫起來:“上官神醫,救救我,救救我。”
他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呢,若是耽擱了怎麼辦。
琉月已經跟上了前面的身影,隨口接了一句:“我會救你的,現在先進宮去面見皇上,定要皇上給我們一個說法。”
身後君紫煙立刻吩咐圍觀的人散了,醫館繼續營生,太子南宮焰的臉色青綠一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上了太子府的馬車一路離開。
南宮焰在心裡痛罵雷碧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虧母后那麼看重他,連這點小事辦不成,。他自個兒還惹禍上身了,真是麻煩。
宮中。
闐帝南宮裔臉色陰沉,聽着下首的男人的說話,周身籠罩着暴風雨,雷碧城竟然如此膽大妄爲,竟然拿人命不當命,可惡。
“來人,立刻下旨宣雷碧城進宮。”
立刻有太監閃身出去,前往雷府去宣雷碧城。
御清宮的大殿上,燕燁周身的殺意,眉宇染血,陰驁的開口:“皇上,雷碧城這是要置月兒於死地啊,請皇上下旨重懲雷碧城。”
琉月也跪了下來。
“請皇上下旨重懲雷碧城,琉月乃是皇上親封的安陽郡主,雷碧城故意栽髒陷害我,這是藐視皇上,蔑視皇權,如若不重徵,皇上威信何在,日後如何震懾朝臣,威鎮五湖四海。”
琉月一說一長串,闐帝眼睛眯起來望着她,不過想想她說的也沒有錯,雷碧城這次做得確實是過火了,不過他若殺掉了雷碧城,雷家只怕會恨起他來了,雖然他很想除掉雷家,但有些事要慢慢的來,不能一蹶而就,這隻會使得雷家警醒罷了。
大殿,皇上沒有說什麼,燕燁和琉月看皇上的神情,分明是不會治雷碧城殺頭之罪的,二人都很氣憤,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因爲先前進宮來,他們已經有準備,皇上不會治雷碧城死罪,但是這只是一次開頭,下一次雷碧城就不會這麼好命了。
殿外,太監走進來稟報:“皇上,雷公子過來了。”
“把他宣進來。”
燕燁和琉月掉首望外,只見金光之中一道纖長如竹的身影走了過來,一身的白衣,衣襬和袍擺繡有淡雅的梨花,清秀的面容上得體的笑容,信步從殿外走進來,衣角翩躚,就好像一個溫文爾雅的文弱書生一般。
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琉月是第一次見到雷碧城,第一眼還真有些難以相信,只到雷碧城清潤的聲音響起,。
“碧城見過皇上。”
上首的闐帝並沒有讓雷碧城起來,陰驁的望着他,冷冷的開口。
“雷碧城,身側的這人你可認識。”
雷碧城看了一眼,隨之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很認真的搖頭。
“回皇上的話,不認識。”
大殿上,跪着的人大叫:“雷碧城,是你指使我栽髒陷害安陽郡主的,你竟然說不認識我,你還拿我的妻兒威脅我呢,現在竟然說我不認識。”
這人很害怕,若是雷碧城一口否決了這件事,那不就成他栽髒陷害安陽郡主了,那他就是死罪啊,搞來搞去最後搞到自個的頭上可就倒黴了。
“皇上,是雷碧城指使我這麼做的。”
雷碧城淺笑盈然,。擡首望了燕燁和琉月一眼,電光火石間,琉月還是看到了他瞳底的一抹陰驁,這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有些手段啊。
雷碧城秀雅的話響起:“我與安陽郡主一沒仇二沒冤的,我爲什麼害她?”
琉月忽然覺得自已先前看輕了雷碧城,這個男人太狡猾了,用溫潤秀逸的外貌迷惑了所有人,內裡的手段卻是陰險的鄙卑的,難怪雷皇后重視他,他實在是個有手段的人。
一般人碰上這種事情肯定惶恐而露出玻綻,而他不驚不動,神色坦然,讓人看不出似毫的破綻來。
不過琉月絕對不甘心放過雷碧城,他整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栽髒陷害自已,如若放過了他,豈不是便宜他他。
琉月的眼睛忽地一亮,飛快的開口:“皇上,琉月有辦法知道是不是雷公子出手栽髒陷害琉月的。”
“你說。”
“雷公子說他不認識這中毒之人,那麼琉月估且相信他的話,琉月知道此人所中的是何毒,琉月請雷公子伸出手來,讓琉月一驗,若是他的手碰過了這種毒,琉月定能驗出來。”
燕燁立刻補充:“皇上,請讓雷碧城把手伸出來一驗,如若他真的沒碰過藥,此事便與雷公子不相干。”
雷碧城的瞳眸陡的一縮,眼神陰暗,沒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聰明,想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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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是真的碰過了毒藥的,若是被她一驗,即不是露出了馬腳了。
看來今日他是逃不掉了,既然逃不掉,何不乾脆的認了,倒好過被他們抓住。
這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雷碧城便有了主意。
“皇上,是碧城讓此人去做的,碧城認罪,只是碧城是爲了表妹的死,所以纔會氣不過動的手腳。”
“表妹乃是堂堂皇家的公主,上官琉月竟然害得表妹死得那麼慘。”
“我身爲表哥,很是傷心,所以今日安陽郡主開醫館的時候,我纔會一怒指使人去陷害她,其實碧城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並沒有想害死人。”
雷碧城字字傷心,欲哭欲泣,他的神情很好的感染了上首的闐帝,闐帝也想起了自個死去的女兒/
臉色不自覺攏上了一些陰影,好半天沒說話,似乎沉浸在傷心中。
琉月冷瞪了雷碧城一眼,這男人真狡猾。難道今日這事便算了,不行,她絕對不甘心。
“皇上,雷碧城栽髒陷害琉月一事,京城很多人是親眼目睹的,難道就憑他幾句話便饒過他了。”
“請皇上重懲雷碧城,否則我也不會放過雷碧城的。”
燕燁陰驁的盯着雷碧城,這男人真狡猾,他要出手殺掉他,一定要殺了他,留着他就是禍害。
老皇帝沒說話,雷碧城倒是說話了。
“皇上,是碧城做錯了,不該爲了表妹之死陷害安陽郡主,請皇上責罰碧城吧。”
雷碧城口口聲聲是爲了南宮巽音,皇帝心裡顧念南宮巽音,所以望向雷碧城的時候,懲罰之念自然是極輕的。
“大膽雷碧城,竟然膽敢栽髒陷害安陽郡主,來人,立刻把雷碧城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禁足雷府三個月,不準出來。”
雷碧城立刻叩謝皇恩。
“謝皇上隆恩。”
殿外侍衛衝了進來,帶了雷碧城出去,雷碧城臨離去的時候,細長的眼眸輕輕的斜睨了一下燕燁和琉月,似乎在示威。
沒錯,他是對付了安陽郡主,可那又怎麼樣,皇上只不過命人打了他三十板子。
若是栽髒成功了,上官琉月可是名聲盡毀。
燕燁一看雷碧城的動作,大怒,陡的一握手,便想閃身過去收拾這男人一頓。
琉月飛快的伸手攔住燕燁,輕聲的低語。
“別上他的當。”
若是燕燁當殿歐打雷碧城,只怕雷碧城的三十板子都不用受了,皇帝會讓他直接回府去養傷。
這個男人很精明,他們不要上了他的當纔好。
雷碧城看琉月攔住了燕燁的動作,不由得失望,被侍衛帶了出去。
身後的燕燁和琉月領着地上的人向上首的闐帝告退,退出大殿外/。
琉月伸手取了解毒丸,替那人解了毒。
出宮後放了那人自去,給了他一些銀錢,吩咐他立刻帶着妻兒離開,等到雷碧城回府說不定會想辦法對付他。
燕王府的馬車裡,燕燁眉蹙起來,一言不吭,琉月望着他,輕聲問。
“怎麼了?”
“這個雷碧城留不得,他若留着,恐怕還會生事。”
燕燁肯定的說着,俊美的面容上攏上了若有所思,深沉的瞳眸隱有算計,這一次不用月兒動手,他來出手對付雷碧城/
琉月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想出手對付雷碧城。
“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
燕燁點頭,今天雷碧城的表現,顯出這男人是個精明的人,但是他也不是沒本事的,以往只是沒空去對付他罷了。
兩個人說着話,注意力不在雷碧城的身上,而是在兩日後的比試上。
“這兩日你要小心些,以防有人對你不利。”
琉月這話很陰暗,她是怕有人對燕燁不利,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兩日後的比試,肯定會輸。那她豈不是要被迫指婚給不想嫁的人/
“放心吧,我身邊有燕竹呢。”
不過是暗算還是下毒,還是動什麼心機,都不會動到他的。
琉月放下心裡,燕燁俯身吻上她的小嘴,狠狠的吮吸了一會兒,溫聲說道。
“兩日後我贏了容昶和南宮玉,皇上下旨賜婚,我們便把婚禮定在十日後如何?”
“十日,”
琉月挑了眉,十日的功夫哪裡夠準備婚禮啊,這是不是太急促了。
“爺怕再節外生枝,你說爺娶個女人容易嗎?別人娶妻都很容易,唯獨爺娶個妻子這麼難,波折重重,再不把你娶回家,爺累死了,不但心裡累,身子也累啊。”
他說着眼光還有些熾熱,琉月一聽他後面的一句話,直接擡手捶他一下。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作,色狼,下流胚子。”
燕燁哈哈笑起來:“色狼下流胚子,對自家的女人就不算色啊,也不算下流啊。”
他說完眼神越發的熾熱如火焰,擡手往琉月的胸前伸去,輕輕的揉搓,琉月的身子立刻化成了一汪水,這傢伙還邪魅萬分的勾引琉月:“難道你就不想爺嗎?十日後的大婚你倒底同意不同意?”
琉月本來想搖頭的,她實在是覺得有些急促了,可是現在被這傢伙一撩一撥的直接軟了,整個人酥酥的,一句不同意的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得點頭。
“好,我同意了,只不過就怕趕不及。”
燕燁一聽她同意了,滿臉豔豔風華,再趕不上他也要整得趕得上,他把手裡的人全都派出去,自已親自指揮着,就不信趕不了。
“放心,爺說趕得上就趕得上,爺一定要給你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說完收回了手,呼哧呼哧的喘氣,此刻周身的燒灼,本想挑逗月兒答應他十日後嫁的,沒想到自已倒被撩撥得像一隻禽獸似的,恨不得撲倒月兒。
燕燁一邊以內力壓制體內的灼熱,一邊大叫。
“爺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大婚,否則爺的只怕不舉了。”
他經常以內力壓抑體內情慾,再這樣下去真的會不舉了,他無比擔心啊。
琉月噗哧一聲笑了,瞧他的可憐樣子,確實是怪可憐的。
“好了,只要兩日後你贏了比試,我們便讓皇帝下旨,十日後大婚。”
“好。”燕燁總算心滿意足了,叭嘰親了琉月一口。
兩日後傍晚,宮中設宴,老皇帝招待玉樑國的使臣,慕紫國的大臣揩內眷參加,整個皇宮裡都很熱鬧。
因爲今日晚上不單單是宮宴這麼簡單,還有燕王府的世子燕燁和玉樑國的陵王容昶以及瑾王南宮玉比試的事情,不知道這三個男人誰更勝一籌而贏得比賽娶得美佳人。
宮廷內院,朝中的大臣和夫人以及各家的千金小姐們議論紛紛,說得好不熱鬧。
今天晚上,除了這場比賽,好像皇帝還有意爲朝中未婚的皇子以及大家閨秀指婚。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所以各家的千金小姐們個個都打扮得十分的美麗,前往宮中赴宴,一時間整個宮宴上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燕燁和琉月二人是一起赴宴的,二個人都隨意的着了裝,並沒有特別的打扮。
燕燁內着了白衫,外罩紫金袍,腰束碧色玉佩,足蹬黑色厚靴,行雲流水一般華貴霸氣,那俊美的五官上,光芒四射,狹長的鳳眸透着凌厲的妖治,一目望去,那些佳秀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卻又控制制不住的看着。
燕王世子好霸道的氣勢啊,一看就是一個真男人,不是僞男人。
雖然他很冷酷,但是那一低首間的溫柔真正是迷死了很多女人。
這樣的男人怎能不愛,安陽郡主真是好福氣啊,竟然讓燕世子死心蹋地的愛她一個。
不過衆人望向燕世子身邊的安陽郡主,又被她給吸引住了,。
安陽郡主只隨意的穿了一件桃紅的長裙,髮絲鬆鬆的挽了一個隨雲髻,插着一枚玉步搖,膚若凝脂,眉若細柳,眼若星辰,脣若櫻花,一顰一笑,莫不美如天仙。
她這一進來,多少人都成了粗脂俗粉,一下子被比下去了,人家這是天然美,沒有一點摻雜,不像宴席上的一干人,塗脂抹粉,精雕細琢才造就美女。
燕燁和琉月二人一到,一下子成了宴席上矚目的人,因爲他們現在的身份都很貴重,所以早有朝中的王孫公子,和千金小姐圍了過來,把他們二人圍成兩團往裡迎去。
二人半空相視一眼後,分開來各自融入彼此的圈子。
琉月的身邊站着周思婧,周思婧最機靈,一看到琉月的眼色,便知道她望的啥,笑了起來。
“難道這一分開,便犯相思了不成。”
她的聲音很小,只有琉月一個人聽得到,琉月碎了周思婧一口。
旁邊一些官家千金可都不依了,有人嘟嚷着,
“安陽郡主,不帶這樣厚此薄彼的,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說給我們聽聽。”
所有人都望了過來,琉月拋了個眼色給周思婧,擺明了讓周思婧解決,周思婧立刻挑了眉,語氣平穩的開口。
“我是誇安陽郡主今日漂亮呢?你們不覺得郡主今日比往日漂亮嗎?”
周思婧一說,旁邊的人都贊起了琉月美,人美衣美各處都美,個個都拍起了馬屁來,安陽郡主現在不但是郡主,身份還高貴,很快她還會成爲燕王世子妃或者是瑾王妃,身份可高貴着呢,他們自然不敢招惹她。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來拍琉月馬屁的,另有一些人不屑的冷眼旁觀着,看着琉月成了受人追捧的對象,十分的惱火/
這些人便是以林凰兒和水墨蓮二人爲中心的,其中還有皇室的十一公主。
琉月沒有出現前,這些女子是上流社會追捧的對象,現在她一出現,形勢立馬變了,所以這些女人心中嫉妒加惱火,雖然不敢明面上得罪琉月,不過卻不與琉月一起。
暗地裡都說琉月的壞話,此刻以她們爲中心另圍成一圈人,自去說話去了。
琉月身邊的人也圍繞在一起說話,無非是談論社交圈子裡的新鮮事,朝廷上的一些風波,還有江湖上最近有什麼小道消息了,總之都是娛樂八卦,琉月對這些不感興趣,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忽地看到身側的周思婧,神色有些不對勁,不但心不在yan,而且還落落寡歡,更甚至於眼睛微微有些紅,似乎哭過了。
琉月立刻好奇了,她和周思婧二個人可是朋友,這好朋友有事,她哪能不幫忙呢,湊到周思婧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周思婧,發生什麼事了?”
周思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琉月一看便知道她有話當着別人面不好講,伸手拉着周思婧悄悄的離得遠一些,最後兩個人竟然走出了宮殿,一路往僻靜的地方走去/。
小蠻冰舞二婢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們的身後,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琉月和周思婧兩個人走到僻靜的樹蔭之下,兩個人站定,琉月沒開口,周思婧便先抓着她的手叫起來。
“琉月,怎麼辦,怎麼辦,我好擔心好害怕啊?”
琉月奇怪的望着她,看到周思婧連眼淚都流下來了,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盯着她。
“倒底發生什麼事了?”
周思婧把手往琉月的手裡一塞:“你幫我號脈。”
這兩天她心亂如麻,那天本來想去給月兒道賀的,可是因爲出了這件事,她哪裡也不得去,被母親給關在了府裡。
琉月一號脈,臉色變了,指着周思婧。
“你,你懷孕了?”
周思婧嚇了一跳,臉白如紙,飛快的四處掉頭張望,若是這件事泄露出去,只怕從此後她都沒臉見人了。
“誰的。”
琉月沉穩的問,周思婧有孩子了,究竟是誰的?
周思婧垂首,眼淚落下來,一滴滴的落在鞋面子上,雙手使勁的搓着,一向活潑的女孩子,此刻也愁苦了起來,這種事實在是太難以啓齒了,。
“你快說啊,倒底是誰的?”
琉月是真心的想幫助她的,自已閨蜜不多,她有心把周思婧培養成那種要好的閨蜜,好歹有事有人說說話。
周思婧倒也沒有遲疑,小聲的說道:“九皇子南宮暖的。”
“九皇子的孩子,”
琉月愣了一下,沒想到周思婧喜歡的人竟然是九皇子南宮暖。
琉月對九皇子不太瞭解,覺得他是個陽光明媚的少年,瑾王南宮玉的追隨者,別的就沒啥印像了。
“那這件事九皇子知道嗎?”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呢?”
“那你還不告訴九皇子啊,都有孩子了,讓皇上下旨賜婚便是了,還猶豫什麼呢,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再不快可就顯肚子了。”
她一說周思婧哇的哭了起來。
琉月趕緊的讓她別哭了,取了帕子替她擦眼淚:“這又是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晚上,皇后娘娘派人接了我母親進宮來,說有意讓皇上把我指婚給太子。”
“什麼?”
這下琉月臉色暗了,周思婧乃是太子太傅的孫女,周家也是慕紫國十大世家之一,能力很強,皇后想拉攏周家沒什麼錯,可問題現在周思婧懷了九皇子的孩子,如何嫁太子啊,何況太子南宮焰那個人太陰險了。
“那你還不把這件事告訴九皇子啊,讓九皇子搶先一步向皇上求旨啊,何況你懷了九皇子的孩子。”
“我不敢。”
遇到這樣的事情,周思婧亂了,雖然她一慣是個敢做敢爲的女子,可偏偏是這樣的事情。
琉月卻是個行動派,立刻喚了小蠻過來,吩咐她去把九皇子叫過來,這件事肯定要讓九皇子知道的。
小蠻出去找九皇子,這裡琉月拉着周思婧的手,叮嚀她:“你和九皇子說了,立刻去稟報皇上這件事,一定要搶先在皇上賜婚的時候,把這件事說清楚,否則皇上真的把你賜給太子爲妃了,你再出來說,只怕就是死罪了,而且這件事會毀掉你的聲譽的。”
周思婧此刻整個的亂了,聽了琉月的話,只知道點頭了。
“好,我聽你的。”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果然是九皇子過來了,琉月從樹蔭下面走出來,朝着九皇子點了一下頭,然後走出去,。
不過她並沒有走遠,只離得遠一點的距離停住了。注意着四周的動靜,以防被人發現周思婧和九皇子的事情。
周思婧很快把自已懷孕的事情告訴了九皇子南宮暖,南宮暖愣住了。
九皇子南宮暖與周思婧年歲相當,兩個人差不多一起長大的,屬於青梅竹馬,彼此關係不錯,有些無所顧忌,所以前一陣子兩個人喝酒的時候,發生了關係,當時兩個人都有些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後來一直沒有碰面,也沒有說怎麼辦。
誰知道周思婧竟然有孕了。
琉月聽裡面好久沒有動靜,不由得急了,衝了進去。
“你們兩個怎麼了?皇上馬上便過來了,今晚的宮宴很可能賜婚,如若真把周思婧賜給太子就完蛋了,到時候別說周家,就是九皇子你敢給太子戴綠帽子,你也是個死罪啊。”
南宮暖清醒了過來,飛快的開口:“那現在怎麼辦?”
“立刻去皇上的御清宮,攔截皇上,一定要說清楚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周思婧懷孕了,皇上只能把周思婧賜婚給你做九皇子妃。”
“還愣什麼啊,快去啊。”
南宮暖和周思婧二人醒神,飛快的前往御清宮去攔截皇上。
這裡琉月擡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媽呀,這兩貨真不讓人省心啊,但願他們能見到皇上,千萬別節外生枝了。
小蠻走過來說道:“小姐,你還操心別人,今天晚上可是?”
她沒說出口,琉月啊的叫了一聲,今天晚上可是燕燁和容昶還有南宮玉比試的時候,她怎麼忘了這件事,只顧着操心別人的事情了。
宮宴的大殿上,此時所有人都到達了,連玉樑國的使臣都出現了。
容昶和南宮玉正在說話,一雙淡漠幽深的眸子一直掃瞄着大殿內,想看看月兒在哪裡,所以琉月一從殿外進來,他便發現了,脣角幾不可見的勾出一抹笑意。
雖然心裡有些擔心,可是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雖然小月兒現在喜歡燕燁,但若是他贏了燕燁,他便可以娶小月兒,以後他窮其一生也會讓小月兒高興的。
殿內容昶注意着別人,容柔兒卻盯着燕燁。
這滿殿的男男女女的,只要男未嫁女未娶,雙眼像雷達似的四處掃瞄着,看看自已可以娶什麼人,嫁什麼人,氣氖十分的詭異。
琉月進殿看到皇帝還沒有來,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九皇子南宮暖一定攔住了皇帝。
這下週思婧就沒事了。
大殿最前面的地方,有一羣貴婦圍繞着雷皇后和莊妃娘娘正在說話。
眼看着時辰已不早了,可是皇上還沒有出現,雷皇后有些不耐,招手示意太監過來,隨口問道。
“皇上怎麼還不過來?”
“皇后娘娘,奴才這就去看看。”
一名小太監飛身奔出去。
雷皇后慢慢的收回視線,一眼看到不遠處的上官琉月,眼裡閃爍着冰冷的狠意,不過一閃即逝了,袖攏中的手卻下意識的握緊了,上官琉月,你害了我的女兒,還害了碧城,這帳本宮會和你算的。
雷皇后雖然很快收回了視線,但是琉月已經感覺到她對自個的兒敵意了,脣角微微的撇了撇,這女人恨她,她也沒有辦法。
她能做的便是不讓她傷害到自已,甚至於出手對付她。
誰讓她不依不饒的。
殿外,雷皇后命令出去查看的小太監奔了進來:“皇后娘娘,皇上過來了。”
皇上身後還跟着九皇子和一位小姐兒,小太監暗自猜測着,這是怎麼回事?
殿門外前已有太監高叫了起來:“皇上駕到。”
老皇帝的身影便在殿門外前出現了,只見他臉色有些難看,威儀萬千,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帝皇威壓,一走進來,殿內的衆人迅速的分列在兩邊,齊齊的迎上去迎接。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后妃,皇子和朝中的大臣,就是玉樑國的陵王容昶也站起身微彎腰,十分的客氣。
闐帝隨意的一掃,收回了視線,一揮手:“衆位愛卿平身。”
衆人起身,老皇帝朗聲開口。
“今日月色不錯,雲高風潔,我們便在殿外用宴,一來可以欣賞歌舞,二來可以觀看陵王爺燕世子還有瑾王比試。”
“是,皇上,。”
闐帝一身令下,衆人全部移駕到殿外,太監和宮女們立刻麻俐的動手腳,忙碌成一團。
很快大殿外面便被佈置了起來,煥然一新,上首端坐着皇帝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側依次是莊妃還有別的妃嬪,皇帝的另一邊端坐着玉樑國的使臣,陵王殿下和公主容柔兒,還有蕭丞相等人。
其餘的便是燕賢王等朝中重臣和各家的公子,后妃的下面依次坐着各家的誥命婦和家裡的千金小姐。
琉月身爲安陽郡主,位置也挺靠前的,何況她今晚可是中心人物,玉樑國的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將爲她比試一場,真不知道花落誰家,這三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不管是品貌還是能力都是一流的,這樣的男人,不管是誰都願意嫁,偏偏三個男人都想娶上官琉月,還真是讓人鬱悶。
在場的各種千金小姐中嫉妒的有之,祟拜的有之,各種各樣複雜的神色/。
衆人坐了下來,老皇帝並沒有接着讓容昶和燕燁還有瑾王比試,而是先端起了酒杯和玉樑國的容昶客套了一番。
“玉樑國不遠千里前來我們慕紫國,真乃是我們慕紫國之幸,但願我們兩國永結友好之誼,來,衆人一起幹一杯。”
老皇帝說話了,誰敢不喝酒啊,個個都端起了酒杯,陪着老皇帝喝了一杯。
大家都有些激動,接下來該不會是陵王殿下和燕世子還有瑾王殿下比試了吧,他們比什麼呢?
所有的眸光都落在了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南宮玉的身上。
氣氛十分的緊張,上首的老皇帝自然知道大家都在等待着,所以咳嗽了一聲,總算髮話了。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一來設宮宴款待玉樑國的使臣,因爲玉樑國從此以後和我們慕紫國將和平共處,我們是友國了。二來是玉樑國有意和我們慕紫國聯姻,這聯姻的對象嘛,”
老皇帝南宮裔望向了琉月,大家早就知道了。
“玉樑國的陵王殿下相中了安陽郡主,可是呢,燕王世子和瑾王也想娶安陽郡主,怎麼辦呢?他們三個人同意比試一場,勝者朕便聖旨賜婚,任何人不得有怨言。”
皇帝的話落,四周立刻小聲的說着話。
琉月身側坐着周思婧,周思婧知道琉月和燕世子相愛,此刻有些緊張,她湊過來一些,小聲的嘀咕。
“你別緊張,燕世子一定會勝出的。”
她看出來,燕世子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定不會輸給陵王殿下和瑾王的,周思婧對玉樑國的陵王殿下和瑾王南宮玉沒好感,雖然他們兩個人長得很美,但是不是美就個個喜歡的,他們兩個就不是個好東西,明明知道月兒喜歡燕世子,就該有成人之美,怎麼反而和燕世子搶上了,這能是好人嗎?
琉月點了點頭,望向周思婧,想起她和九皇子南宮暖的事情。
“你們呢?”
她一問這話,周思婧眼神立刻暗了,小聲的嘀咕:“已經與皇上說了。”
當時皇帝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似的,好半天一言不吭,理都不理他們兩個人,便領着太監過來了,他們只得跟着他身後,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闐帝已經開口說話了。
“朕想過了,今晚乃是宮宴,這比試要以情趣爲準,所以共有三輪比試,第一軟推杯換盎,酒杯裡斟滿了酒,三人互敬,但是手不得碰酒杯,也不能灑出來,誰若是使得酒杯裡的酒灑出來,那麼便是輸了。”
四周鴉雀無聲,沒人說話,個個眼裡升騰起興味,這倒有些意思,皇上是個人才啊。
“這第一局,以一柱香爲準,一柱香內,若是酒杯的水沒有出來,那麼三人平局,進入下一輪,第二局,比劍。”
“每個人都和兩個人打,每人兩場,如若有人輸了兩次,便出局,剩下的兩人進入第三場,第三場比拼內力,誰先敗下陣來,誰便輸了,朕就會爲勝出的人指婚,在場的人不得有任何的怨言。”
燕燁,容昶,南宮玉三人一起的站起了身,齊齊的沉聲開口。
“是,皇上。”
闐帝一聲令下:“點香,斟酒。”
立刻有兩名小太監,點了香,斟了酒。
小太監的酒杯一端過來,南宮玉率先一提內力,把酒杯給提了起來,直逼向燕燁,燕燁一運力接住了,手一推往容昶的面前推去,容昶立刻運力接住了。
三個人開始推杯換盎起來,你推給他,他推開你,眨眼間便鬥上了。
小小的酒杯,氣勢洶涌,如利器一般,變換而行,先開始的時候衆人還看得見酒杯,後來連酒杯也看不到了,快得只剩下一道白光,團團的旋轉。
在場的人個個看得瞠目結舌。
這三人都好厲害的身手啊,一個都不差啊,不但品貌美,還身手一流啊。
女子們望望這個,望望那個,連吃東西都忘了,如若有一人勝出能娶到上官琉月,那麼剩下的兩個呢,也是人中龍鳳啊,她們也願意嫁啊,個個心如小鹿亂跳,臉頰緋紅,緊盯着場上的比試情況。
琉月比任何人都緊張,手都下意識的握緊了,雖然她知道燕燁不會輸的,可是還是下意識裡擔心,如若出什麼意外呢,她難道真的要嫁給別人嗎?不,就算燕燁輸了,她也不會嫁給別人的,她沒忘了他們彼此曾經經歷過的種種,還有兩個人一起破了蝕情咒的事情,無論如何,他們是絕不會分開的,哪怕聖旨真的把她賜給了別人,她寧願和燕燁偷偷的私奔,也不願意嫁給別人。
琉月臉色變幻莫測的盯着,周思婧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給予她力量,她下意識的握着,竟沒有發現自已的手心一片冰涼。
一柱香的時間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一柱香時間到。”
酒杯陡停,落到了瑾王南宮玉的手裡,南宮玉一伸手接了過來,然後仰頭喝乾了杯中酒,溫潤的笑語。
“好酒。”
四周衆人回過神來,沒想到三個人竟然一個都沒有事,再看他們的臉色,不紅不喘,一點事都沒有,好厲害啊。
頓時間有人鼓起掌來,熱切之極。
老皇帝也很有興趣的拍手,讚許的眼神望向了瑾王南宮玉,。
莊妃娘娘看到這一切,笑了起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忍不住心生怒意,兩個人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一言不吭。
老皇帝豎起手,四周安靜了下來,他緩緩的開口中:“好了,這第一局,三人平了,那麼進入第二局吧,比劍,誰先開始。”
又是瑾王南宮玉,南宮玉抱拳望向對面的燕燁:“燕世子我們比第一局如何。”
“好,”燕燁應了一聲,飛快的一縱身閃了出去,南宮玉緊隨其後。
兩個人在宴席前面不遠的空地上立定,各自的手下奉上了長劍。
銀光一閃,南宮玉出手了,一出手便凌厲無比,劍如游龍,又快又狠,他的出招奇快無比,而且出劍的姿勢也是隨行所欲的,可見他對自已的劍術很自信,所以纔會有這種隨心所欲的出劍之招。
眼看着南宮玉的劍凌厲無比的刺向了燕燁,衆人卻見他一動也不動,好似入定了似的,衆人不由得頭上抹了一把汗,這燕王世子是怎麼了?怎麼不動啊?南宮玉的劍好快啊,再不動手只怕來不及了,
不但是別人,就是琉月也忍不住替燕燁捏了一把汗,但是她知道燕燁不會坐義待斃的,所以他是?
她正想着,只見燕燁動了,他的動作極慢,能很清楚的讓人看到他的出招,清楚可見,哪裡及得上南熾玉的劍快啊,可是奇蹟忽地發生了似的,眼看着南宮玉的劍到了燕燁的面前,燕燁的的劍忽地動了,竟然如流光一般,在最後一刻準確無比的對上了南宮玉手中的長劍,衆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都被他嚇死了。
燕燁的劍襲上了南宮玉的劍,雙劍對碰,火花四射。
乒乒乓乓。
碰碰碰。
隆隆隆。
燕燁手勢變換,鋪天蓋地的劍氣瞬間籠罩着劍端,劍越來越快,原來他所使的劍是先抑後揚,越來越快,光波流動,人和劍都分不開了,只看見一道白光往南宮玉這邊襲來,碰碰作響,南宮玉漸漸有些吃力,雖然他的劍前期很厲害,但是後期卻有些力道跟不上了,尤其是對於燕燁猛虎下山式的攻擊法。
四周觀看的人緊張極了,除了裡面僅有的兩三個高手看得出來,其他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只看見白光浮過,看不見人。
隨着咔嚓一聲,有劍斷裂的聲音。
前面的兩個人急速的分開,很快衆人看清,對面的兩人,瑾王殿下的劍斷了,便是輸了。
南宮玉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陰驁無比的瞪着燕燁,燕燁抱拳客套的說道。
“承讓了。”
他說完轉身便走了,徑自回到了座位上,懶散隨意的望向陵王容昶。
容昶神容淺淺,一撩袍擺優雅的起身,往外拭去,很快有手下奉上了寶劍。
南宮玉望向容昶,一招手又讓人奉了一把寶劍,這一次他定不能輸,若是再輸了,他可就是直接被淘汰了,所以他要打敗容昶。
本來他最想打敗的是燕燁,可惜這男人太厲害了,不但厲害,還十分的精明,之前他動了不少的手腳,包括下藥什麼的,都沒有成功,看來這男人防備了他,下藥都傷不到他,他定是服了什麼解毒丸之類的藥,所以沒東西可以傷得了他。
“瑾王請。”
“請。”
南宮玉陰驁的開口,這一次沒有先動,謹慎得多,容昶倒也不逞多讓,手執寶劍,輕挽出劍花擊向了南宮玉,南宮玉擡手,快若游龍的攻了過去。
兩個人很快打了起來,南宮玉的劍快,容昶的劍卻是冷,冷漠得沒有一點的感情,又帶着嗜血殺機,招招便是致命點,沒有守只有攻,最後南宮玉只能防守了,都沒辦法進攻了。
闐帝南宮裔的身手不錯,自然看出了箇中的端睨,沒想到兒子先輸給了燕燁,這一次恐怕還要輸給陵王容昶,闐帝多少有些失望。
衆人只顧盯着前方的比試,琉月卻不去看,而是端了酒杯望向燕燁,燕燁朝她溫柔一笑,那一笑的風華,看呆了多少偷瞧他的女子,個個心跳加速,燕世子的笑當屬驚鴻一笑,真是驚豔。
不過他溫柔的樣子,更是讓人眼紅啊。
安陽郡主真是好命啊,竟然得了燕世子的眼,真正是讓人羨慕啊。
琉月和燕燁二人雙目凝神,身側的所有人都沒有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直到,容昶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來。
“你輸了。”
燕燁和琉月纔回過神來,飛快的掉首望去,只見容昶的一把劍指着南宮玉的脖勁,而南宮玉的劍只在容昶的腰間,只差了那麼一點敗了。
南宮玉的臉色黑沉沉的,陰驁難看。
好半天不動,宴席上,太子南宮焰是最高興的一個,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弟竟然輸得如此慘,不但輸了顏面,還輸了自個的女人,他的心裡別提多爽快了,聲音少有的溫和。
“七皇弟,勝敗乃兵家常事,七皇弟別難過。”
瑾王南宮玉聽到太子明顯歡快的聲音,不禁更鬱碎了,不過很快便揚眉而笑/
“是啊,太子皇兄說得是,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南宮玉既然說了話,便輸得起。”
這雍雍大方的神態,讓四周的人佩服,。瑾王殿下果然是輸得起的人。
老皇帝看着,本來鬱碎的心也高興起來,雖然玉兒輸了,但勝敗乃兵將常事,何況他也就比陵王差了那麼一點,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雖然武功不如陵王,可是謀略卻比陵王強,要不然慕紫國爲何得了六座城池,玉樑國才得了四座城池,所以他有什麼好失望的,如此一想,皇帝又高興了起來,。
南宮玉走了,剩下了容昶,容昶把手中的長劍一拋,直接望向燕燁,冷傲冰寒的開口。
“我們也用不着比劍了,只是浪費時間罷了,直接進行第三場比內力吧。”
“好,”
燕燁爽快的答應了,速站速決,他儘快打敗容昶,然後讓老皇帝賜婚,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最後一局的高潮,兩個人比內力,誰若是勝了便可以娶上官琉月,敗了的人就娶不到了。
其實宴席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燕燁和上官琉月相愛,只是?如果?不是燕燁贏了呢,而是容昶贏了呢,那上官琉月會嫁嗎?
衆人紛紛想着,眸光移向前方,只見燕燁和容昶二人相對而坐,兩個人中間相隔三米遠的距離,兩個人都伸出雙手,隔空相對,開始比試內力。
這最後一局,很多人都很緊張,除了琉月外,燕賢王,老皇帝都有些緊張,從根本上來說,上官琉月是個人才,所以他們自然希望這樣的人才留在慕紫國,那就是嫁給燕王世子,燕賢王是因爲擔心兒子,若是兒子輸了,皇帝真把上官琉月指婚給陵王容昶,那兒子肯定會大鬧的,他可不想兒子爲愛瘋狂,所以燕賢王格外的緊張。
宴席上鴉雀無聲,個個緊張的注意着這一幕,容柔兒的手不自覺的握起來,她是巴不得自個的皇兄贏了,若是皇兄贏了,皇兄可以娶上官琉月,她便可以要求嫁給燕燁。
瑾王南宮玉緊盯着燕燁和容昶二人,想到燕燁的狂妄霸道,以及父王重視燕王府的程度,南宮玉便暗暗惱怒,他們皇家憑什麼如此高看燕王府的人,雖然燕賢王有賢名在外,這燕燁憑什麼比他還高傲。
所以南宮玉知道燕燁想娶上官琉月,他不想讓他達成心願,眼神一轉,來了壞主意,這比內力,最怕的是分心,若是一分心,必然內力渙散,這容昶和燕燁的內力相差不大,稍不留神便會輸掉了。
南宮玉陡的開口叫了起來:“上官琉月你怎麼了?”
本來四周很安靜,南宮玉這麼一叫,宴席上所有人,包括正在比試內力的兩個人都聽到了。
兩人同時心中一慌,琉月已經反應過來,這南宮玉是想讓燕燁分心,想着陡的叫起來:“南宮玉,你能再鄙卑一些嗎?”
這兩人一來一去的極快,等到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早說完了,琉月正狠狠地瞪着南宮玉。
燕燁和容昶二人收回了心神,剛纔南宮玉那一叫,害得他們兩個真以爲發生了什麼事而心神一蕩,差點內力外泄走火入魔/。
幸好小月兒立刻反應了過來,兩人恍然立刻凝神,纔沒有出事。
這南宮玉當真是鄙卑無恥,二人齊齊的想着。
琉月的視線已經從南宮玉的身上收回來,擡首望向前方仍然在全貫注比拼內力的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依然沒有分出勝負,琉月不由得心急,越來越擔心,如若燕燁輸了怎麼辦?容昶的實力不容小覷,他確實是很厲害的對手,這樣下去兩個人搞不好會兩敗俱傷。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她應該幫幫燕燁,如何幫呢,琉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很快來了一個主意,雖然有些進鄙卑無恥了,可是她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人鬥下去,若是非要分出個勝負來,肯定會有人受傷,或者說會兩敗俱傷,所以說她要讓他們儘快分出勝負來,而儘快分出勝負的辦法便是?
琉月忽然起身走了出去,宴席上的人,看到琉月走了出來,全都稀奇不已,不知道安陽郡主要做什麼,一起望着她。
琉月卻不理會別人,徑直走到比拼內力的兩個人面前,她輕手輕腳的站到了燕燁的背後不遠處,正好面對着容昶,就那麼一眨不眨的望着容昶,容昶擡首望她,琉月忽地一笑,那笑陽光一般燦爛,璀璨奪目,看得容昶心神一蕩,內力陡的外泄,一個心神不穩,燕燁陡的一用力,容昶的內力被衝散了,身子一軟脣角溢出一抹鮮豔欲滴的血來。
直到此時,宴席上的人才知道安陽郡主忽然起身幹什麼了,她這分明是美人計啊,用她自已迷惑了陵王殿下,。這是使詐啊。
玉樑國的蕭丞相等人直接站了起來,抗議的大叫。
“闐帝,這安陽郡主分明是使詐,她竟然算計我們陵王殿下,這一局根本不算,沒辦法算。”
宴席上不少人都望着安陽郡主上官琉月,琉月回頭盈盈一笑,望向蕭丞相。
“請問丞相大人,當時定下比試之時,可是有說過不準用美人計的,或者不準使詐的,什麼都沒有說吧,既然沒有定下這規矩,此局又如何能不算呢?”
“你這分明是狡辯,不算不算。”
玉樑國的使臣鬧了起來。
闐帝不由得爲難,他們兩幫人說得都有理,現在該如何是好。
忽地一道清透的聲音破劃夜空,清晰的響起來。
“這一局本王輸了。”
這說話的人竟是陵王殿下容昶。
他的話響起,玉樑國的人全都了口,蕭丞相回首望向容昶:“殿下。”
殿下明明是極喜歡安陽郡主的,爲何卻又要自認輸了,他可知道他這一認輸,卻是從此後再娶不到這女人了。
容昶再次的開口:“我輸了。”
蕭丞相等人不說話,琉月回首望去,只見容昶此刻已緩緩的起身,他絕色清冷的容顏之上,微微的淒涼,脣角有點點的血跡漫開來,這一瞬間,她竟然有些自責,這對容昶太不公平了,可是這世上只有一個琉月,沒有兩個,她唯有真心祈禱,希望容昶能再遇到一個至誠至性的女子。
容昶黑如點漆的瞳眸中溢滿了心痛,緩緩的開口。
“月兒,我之所以輸了,不是真正的認了輸,而是輸在這心疼上,你是何其驕傲的一個人,可是今日竟然不惜使了美人計,這讓我真正的心疼,所以我寧願自已輸了。”
他說完,宴席上鴉雀無聲,那些閨閣的女子個個被容昶所感動,這個男人真的好癡情啊,她們都想哭了,好想哭啊,爲什麼安陽郡主不嫁給他呢,她們都願意嫁給陵王殿下,前往玉樑國去聯姻。
容昶望向宴席上首的闐帝,涼薄的淺笑。
“闐帝,我輸了,請爲燕燁和上官琉月賜婚吧。”
他說完轉身大踏步的離去,他不想留下來聽到任何的話,他的心碎了,若是再留下,他會生不如死的。
以前他還有希望,可是這一次再沒有希望了,他的人生從此後只剩下灰暗了。
飄白的身影,透着無限的淒涼孤寂,看得人鼻子酸酸的,宴席上好多的女人哭了,爲這至情至性的陵王殿下。
不但是這些女子,就是慕紫國的朝中大臣也很敬佩這位陵王殿下,真乃是至誠至性的真男人啊。
闐帝調整了一下心緒,然後下旨爲燕燁和琉月指婚。
“燕燁,朕把安陽郡主指婚給你?一個一一?”
闐帝本想說一個月後大婚,這是最短的時間了,這上官琉月留不得了,要不然還不知道生出什麼風波來呢,現在連老皇帝都想把她早早的給嫁人,省得禍害別人。
誰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燕燁搶先一步的開口:“皇上,我和月兒十日後完婚。”
“十日後?”
闐帝微愣,這是不是太急促了,十日能準備什麼東西。闐帝望向了燕賢王,燕賢王看兒子眼裡的堅定,也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着急,這沒有成親便有變數,兒子爲了要娶上官琉月吃了不少的苦,現在皇上賜婚了,他自然想早早的成親,以免夜長夢多,燕賢王開口。
“皇上,就十日後吧,我們燕王府加緊的趕,一定趕得上的。”
闐帝總算同意了:“好,十日後燕世子和安陽郡主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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