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下,響起琉月雷霆冷怒之聲,衆人只覺得心神一凜,傳說中這位燕王世子妃是個厲害的人物,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光是這咄咄逼人的冷語,便讓人感受到她的森冷怒意。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一起望向正儀宮大殿門前的雷皇后,雷皇后臉色煞白,身子綿軟,幾欲昏厥,但是現在她不能昏過去,一昏就是百口莫辯了。
雷皇后望向老皇帝南宮裔,哽咽着開口:“皇上,臣妾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天降詔示和臣妾有什麼關係,皇上,本宮乃是一國的國母,這燕王府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皇上三思啊,這可事關我們慕紫國的江山社稷啊,皇上莫要被人糊弄了啊。”
雷皇后說得悽慘慘,一心爲國擔憂的樣子,四周的侍衛雅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
關於玉麒麟和金佛流血淚之事,可不是小事,若是他們膽敢非議只有死路一條。
正儀宮門前,燕燁眉緊緊的蹙了起來,瞳眸滿是陰霾之色,冷酷幽寒的聲音響起來:“皇后娘娘口口聲聲爲慕紫國的江山社稷,那麼娘娘又爲慕紫國做過什麼,是殘害皇子龍孫還是算謀朝中的忠臣,只要是阻礙到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便殺而毀之,這叫爲慕紫國嗎?”
燕燁的脣角掛着血腥,既然雷皇后膽敢如此招惹燕王府,他不介意讓這個女人更痛苦些。
燕燁一揮手身旁琉月的身側走出一個人來,此人正是護國寺的忘臣師傅,燈光之下,一身青衣的忘塵,清悠得好似凌波而出的佛祖,周身詳和的光芒,瞳眸清透如甘泉,只是一擡首對上皇后娘娘的時候,眼裡一閃而過的戾氣,他是想到了十多年前母妃的死。
“善哉,善哉,皇后可還認得貧僧?”
雷皇后定晴望去,只見一個清雋優雅的和尚,即便簡單的青衣也遮不住他一身的雋秀毓俊,眉宇是聖潔的光華,脣角淺淺的溫融的笑意,只是這笑此刻十分的冷。
不過此人卻是她不曾見過的,雷皇后冷哼。
“本宮不認識你,你是何人?”
忘塵低迷暗啞的聲音緩緩的響起:“皇后娘娘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錦園宮失火難道不是皇后娘娘的大手筆嗎?娘娘可真是心狠手辣啊,不但殺人還放火燒錦園宮,造成宮中失火的假像,而且這麼多年也沒人發現當年錦園宮大火的真像,可見娘娘的厲害精明之處。”
忘塵的聲音落地,暗夜中一陣風吹過,雷皇后只覺得周身的冷汗,一隻手戰戰兢兢,顫顫抖抖的指着對面的忘塵,仔細看他,才發現他的眉目多少還是有些熟悉的,他竟然是錦園宮裡溪妃的兒子秦王殿下,他竟然沒有死。
雷皇后的手指握出來,今夜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能掌控的,讓她有些無力承受,此刻的她站都站不直了,若不是嬤嬤扶着,她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你,你?”
“沒錯,我正是南宮擎。”
忘塵的話一落,頓時引起了四周無數的騷動,在場的人誰沒有聽說過三皇子秦王南宮擎啊,那可是慕紫國曾經的冉冉慧星,只可惜幼年早逝,很多人說天妒英才,太過於優秀的孩子是不長壽的,誰知道三皇子原來竟然是被皇后娘娘所慘害,不但是秦王殿下,就是溪妃娘娘也是被皇后所害的。
溪妃娘娘在宮中深得人好感,她個性溫柔敦厚,對宮中的妃嬪,以及太監宮女還有皇上,都是溫婉可人的,不管是南宮裔還是別的人對於溪妃是很喜愛的,當年溪妃娘娘死時,多少人哭了。
當時錦園宮失火,皇帝也派人重查此事了,可惜沒有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只能當着普通的宮中失火案處理了,沒想到十多年後秦王殿下竟然回來了,還說出了當年宮中的真相,竟是皇后娘娘所爲。
老皇帝南宮裔此時呆呆的望着忘塵,好半天沒反應過來,脣嚅動着,好半天才掙扎出兩個字來。
“擎兒。”
這個兒子是他所有孩子中他最喜歡的,他的可愛,聰慧,靈巧敏捷,即便是後來的七皇子南宮玉的地位都不及他,誰會想到卻是因爲自已的寵愛而害了他們母子二人。
忘塵擡眸望向南宮裔,兒時的記憶依稀襲上心頭,對於他來說,父皇是父親,是疼愛他的父親,他不是一個皇帝,只是疼護關愛他的父親,可是他忘了,這裡不是尋常百姓家,父皇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尋常男人,他是皇帝,他是一國之君,所以他的一言一行,註定了一個人是順逐一生,還是顛簸流連,現在他只希望當日他少愛他一些,少在乎他一些,那麼母妃就不會死,他就不會被人追殺,可惜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只不過是過眼的煙雲。
忘塵優雅的淡笑,向着老皇帝施了一禮:“父王。”
老皇帝聽到他的輕喚,顫抖着身子往前走去,一把握着忘塵的手,緊緊的,緊緊的不放鬆,是他欠了他們母子的,現在他回來了,他會把所有該補償給他的,都補償給他。
“擎兒,是父皇對不起你們母子二人。以後父皇會補償你的,該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老皇帝的這句話等於向人宣佈了,忘塵穩固的地位,這位忘塵師傅即將會成爲慕紫國的太子,未來的皇帝。
可惜沒人知道忘塵對於皇位根本是不屑的,如若母妃還活着,或者他們能回到從前,他會接下這皇位的寶座,可惜時事變遷,一切不復以往了,他現在只是佛祖座下的一名弟子,並不是當日的秦王殿下南宮擎。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糾正。
老皇帝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只有燕燁和琉月隱約能感受到忘塵心中的堅決,不由得低低的嘆息,如若三皇子秦王能夠重歸慕紫國,將是慕紫國的一大幸事,可惜三皇子南宮擎根本無意於皇位,。
所以說慕紫國的大劫依然存在,那怕太子被廢,皇后被廢也阻止不了接下來的一場浩劫,七皇子南宮玉,對於慕紫國的皇位可是誓在必得的,最重要的,此人的心胸特別的狹窄,而且自以爲是,若是他登上皇位,恐怕很多人都會遭受到打擊。
當然這是後話,眼前的老皇帝緊握着忘塵的手朝着雷皇后冷喝。
“雷丹,你還有什麼話說,先是殘殺皇室的皇子,後又謀算朝中的大臣,你是不是想把慕紫國給毀掉了才甘心。”
雷皇后身子搖搖欲墜,眼裡一片痠疼痛楚,她不認爲自已有做錯了什麼,淚花朦朧中,她拼命的辯解:“皇上,臣妾有什麼錯,臣妾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臣妾是正統,我的兒子才該是慕紫國的太子,將來慕紫國的皇帝,可是皇上竟然有意立南宮擎爲太子,憑什麼,他只不過是庶出的,我是絕對不容許人佔了我兒子的地位的,我殺他們又怎麼樣,這一切都是因爲皇上,皇上害了他們母子,若是皇上不那麼寵愛南宮擎,不那麼迫切的想立南宮擎爲太子的話,我又怎麼會想除掉他們母子呢?一切都不是我的錯。”
雷皇后說完,又掉首望向一側的南宮燁和琉月二人,眼神狠戾如隱藏在野草之後的蛇瞳,幽綠嗜血,恨不得吞噬了燕燁和琉月二人才甘心,她兇殘狠毒的話一字一頓的吐出來。
“燕燁,上官琉月,沒錯,我是輸了,我沒有鬥過你們,可是我恨你們,我恨你們,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一連設了兩個局都沒有把你們落下馬,看來天不佑我啊。”
雷皇后瘋子似笑了起來,失魂落魄,瘋顛癡傻,身側的嬤嬤驚嚇的叫起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怎麼了,你別嚇奴婢。”
雷皇后一甩手掙脫了老嬤嬤的挽扶,蹌踉而下,一伸手摘掉了頭上的鳳釵揮了出去,再一伸手把耳朵上的珠環摘了,然後動手去脫身上的鳳袍:“南宮裔,這些還給你,統統的還給你,你以爲我是天生狠毒之人嗎?我不是,我是逼的,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是人都活不了,只有變成魔鬼才會活下來,你明白嗎?你以爲我當初想進宮嗎?我不想進宮,可是身爲雷家的女兒,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進宮,這就是命,既然我進宮,我就只能成爲魔鬼。”
正儀宮的大殿門外,雷皇后發瘋癡傻,老皇帝南宮裔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朝着身後的侍衛大喝:“來人,把喪心病狂,歹毒狠戾的皇后帶下去打斷雙腿,即日起廢后,關進冷宮之中,永遠不許出冷宮一步。”
“是,皇上。”
侍衛飛奔而出,直撲過去,一把拽住了雷皇后的身子往外拖,下去執行打斷雙腿的酷刑。,
雷皇后此時滿臉的痛苦絕望,掙扎着:“南宮裔,你不能如此慘忍,你不能。”
老皇帝臉色黑沉沉的,周身的殺氣,一言不吭/。
侍衛已經把雷皇后抓住了,一路拖了出去,她經過燕燁和琉月身邊的時候,雙瞳如幽冥鬼眼一般狠盯着兩個人。
燕燁脣角輕挽,輕風般的笑意,風華豔豔,和雷皇后的狼狽不堪正好相反,他走前幾步踱到雷皇后的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螻蟻的望着她,高貴的皇后又怎麼樣,還不是落馬了,他緩緩的開口。
“皇后娘娘,下一個將輪到雷家了,你的無知蠢笨,將使得雷家陷入萬劫不復。”
雷皇后一怔,掙扎着尖叫:“燕燁,你憑什麼,憑什麼動雷家。”
“憑什麼?”燕燁好笑,都到這時候了,這女人還問他憑什麼,他脣角掛着譏諷嘲弄:“雷家的壞事做得還少嗎?他們所做的壞事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雷皇后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直接咚的一聲昏了過去,不過很快被拖下去了。暗夜下響起她痛苦變質的叫聲,她的腿廢了,被侍衛給帶走,扔進冷宮去了。
正儀宮的殿門前,老皇帝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燕燁,立刻前往太子府傳旨,廢太子,即刻起把太子送進皇陵中守墓。”
“是,皇上。”
燕燁領命帶着琉月和手下轉身離開,身後的南宮裔手一伸想抓住三皇子南宮擎,可是卻抓了一個空,根本就沒有抓到人,他驚慌的轉身回頭望去,卻哪裡還有三皇子秦王殿下的身影,就在剛纔老皇帝下旨懲罰雷皇后的時候,三皇子秦王殿下,已悄悄的離開了。
母妃的仇已報,他已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所以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老皇帝一看南宮擎不見了,早心疼的朝着侍衛吼叫起來:“立刻隨朕前往護國寺。”
這一次他定要保護好擎兒,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太子之位,自已的皇位都是他的。
可惜老皇帝帶着人趕到護國家寺的時候,只得到了一封信,南宮擎已經離開了護國寺,出去雲遊四海去了,並讓老皇帝不要找他,他既然歸依佛門,將永生都是佛門弟子,再不踏足紅塵一步。
老皇帝老淚縱橫,只能緊緊的握着手中的信,傷心的離開了護國寺,一路回宮去了。
至於燕燁帶着琉月領着一隊官兵,包圍了太子府,宣了皇上的口諭,命兵將立押送太子進前往慕紫國皇家陵墓。
太子南宮焰受不了刺激當場昏死了過去,尤其是聽說自個的母后被打斷了腿關進了冷宮之中,太子再無指望了。
太子府內亂成一團,哭鬧聲繼續了半夜,等到天近亮的時候才清理了乾淨。
燕燁和琉月剛回燕王府,還沒有睡下,便接到消息,太子在途中自殺了,燕燁一驚,趕緊的進宮去稟報老皇帝去了。
琉月在鏡花宛內休息,折騰了一夜,除掉了皇后,除掉了太子,心情百般好,她舒舒服服的睡覺了,臨睡前對燕爺表示百般的心疼,果然是燕爺的福氣沒有她的好,她可以舒服的睡覺,燕爺還在忙東忙西。
皇宮裡,老皇帝本來正心疼秦王南宮擎消失不見了,又接到燕燁的稟報說太子自殺了,老皇帝雖然不喜太子,可是那倒底是自個的親骨肉啊,頓時間憋得一口氣沒了,御清宮裡一陣忙碌,宣太醫的宣太醫,擡皇上的擡皇上,直到太醫過來,看了以後說皇上沒有大礙,衆人才安下心來,燕燁恭敬的告安。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燕燁把雷家的一疊罪證遞到了刑部尚書的面前,這些他早就準備好了,刑部立刻把雷家的一干人給抓了起來,雷候府也徹底的沒落了。
梟京城裡,人人成了驚弓之鳥,個個害怕雷霆手段嗜血殘辣,不留餘地的燕王世子,只要招惹到燕王世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一時間整個京城安寧無比,燕燁總算難得的安靜了下來,雷家的人被關進了大牢,刑部開始審理,燕燁並沒有插手這件事,以他現在的威望,以及皇后落馬,太子已死的狀態下,刑部絕對不敢大意。
所以燕燁難得的清逸,再沒有之前那般忙碌,時常抽空陪着琉月逛街吃飯,炎熱的夏天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明月醫館中,姬塵的傷勢已好了,先前琉月把他交出來的那份玉樑國的名單交給了燕燁,燕燁命人把這些埋在慕紫國的給盡數除掉了。
姬塵恢復了記憶,也不可能再回到玉樑國去了,他根本不是玉樑國的人,所以豈會再爲玉樑國賣命。
燕燁讓他和姬天一起回到暗夜盟,協助姬天打理暗夜盟。
姬塵倒是十分的高興,要知道他和自個的弟弟姬天分開了很多年,兄弟團聚能在一起是很開心的事情,所以姬塵和姬天二人一起離開了明月醫館,回暗夜盟去了。
冷宮。
斑駁陸離的陽光照在破舊的宮殿闌閣中,淒涼肅條。雜草叢生,高牆破敗,這裡榮耀不在,風華不在,有的只是屈辱悲壯,生不如死。
長長的廊道上,此時隱隱有腳步聲傳來,衆星捧月的一堆人走了過來,爲首的女子雍擁華貴,穿霓裳雲衣,眉眼秀麗,一隻手輕輕的捏着一隻繡蓮的帕子,輕盈的掩住了嘴,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她身側的宮婢趕緊的說道:“娘娘,這裡根本不是人住的,我們還是走吧。”
冷宮實在是太晦氣了,看着便讓人心生嫌厭,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宮婢的話剛落,溫柔細膩的話響起:“難道皇后娘娘不是人。”
此言一出,宮婢忙慌惶的請罪:“奴婢該死,失言了。”
不過她擡眸望去,只見莊妃娘娘的臉上並沒有怒意,眉眼隱有愉悅,這宮婢又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拍馬屁。
“這裡哪來的皇后娘娘,只有犯錯的雷氏,只是一個廢后,她給娘娘提鞋都不配。”
這話說得莊妃娘娘從頭到腳的舒暢,輕笑的望向了那宮婢。
“你這丫頭,說話就是不討喜。”
嘴上說着不討喜,可是臉上的神容卻顯得很愉快,身後的一干丫鬟皆羨慕的望着先前說話的宮婢,看來玉蘭姐姐又討娘娘歡心了,回頭娘娘定然有賞賜給她,還真是令人羨慕呢。
莊妃懶懶的問道:“廢后現在住在哪間廢殿中。”
“在這邊,娘娘。”
玉蘭在前面帶路,很快把莊妃領進一間發黴的屋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就是這間,娘娘小心些,這裡又醜又亂又臭啊。”
玉蘭一臉嫌棄的說了三個又字,莊妃的的眉緊蹙着,用帕子緊捂着自已的鼻子,這冷宮她還從來沒來過,原來這麼可怕,難爲皇后娘娘了,想到皇后雷氏,莊妃的脣角勾出了得意的笑。
她和皇后鬥了這麼多年,沒有把她給鬥下馬,沒想到燕王世子燕燁和上官琉月兩個人輕而易舉的就把皇后給拉下馬了,這還真是自已的好運氣,可是同時的也說明一件事情,燕燁和琉月二人十分的聰明,這樣的人是留不得的。
莊妃的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戾,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她定然要把這兩個人除掉。
廢殿裡面忽地響起一道喝聲:“什麼人?”
雖然無力,卻依舊威嚴,這聲音自然是皇后。
莊妃一聽,臉上笑意更深,緊走幾步進了廢殿的房間,見到了被打斷了雙腿,狼狽不堪的雷氏,此刻的雷氏靠在牀邊,雙目無神,眉宇愁苦,悽慘不已,她一擡首看到了莊妃,眉忍不住蹙了起來,這個女人是來看她笑話的,她知道她會來,只是沒想到她來得這麼快。
雷氏一動不動的望着莊妃,那眼神陰霾冷厲,頗有威勢,莊妃竟然備覺壓力,差點下意識的要拜見雷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我向她行什麼禮啊,她只是一個廢后。
莊妃醒悟過來,端莊高雅的挺直了後背,優雅得像一個貴婦,相對於皇后的悽慘,她顯得越發的尊貴大氣。
“說,來這裡做什麼?”
雷氏壓根不多看莊妃一眼,冷哼一聲。
不等莊妃開口又說了第二句話:“是來看我笑話,冷嘲熱諷來了,你以爲你最後的下場會比我好多少,今日我的下場便是你明日的下場。”
雷氏的話使得莊妃臉色變了,不過她很快調整了自已的呼吸,不和這瘋子一般見識,眼下她可是莊妃,這女人只是個廢后。
“雷氏,本宮好心來看你,你別不識擡舉。”
雷氏並沒有理會她,她痛苦的輕蹙眉,一雙腿被打斷了,又沒有大夫來看,所以現在的她十分的痛苦,不過當着莊妃的面她不想表現出來,省得這女人看笑話,。
雷氏冷諷:“你會這麼好心嗎?袁莊,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嗎?你比我更陰險,我雷丹雖然不好,但是一直以來以本來面貌顯人,別人認爲我壞,我就是壞了,可是你袁莊呢,一直以來假裝溫婉可人,實際上呢,陰險狡詐,鄙卑無恥的人就是你了,知道皇上喜歡聰明的皇子,喜歡像三皇子秦王那樣的皇子,你就一手打造了瑾王南宮玉,無非是爲了爭寵。”
袁莊冷笑,眼神閃過冰霜。
“那又怎麼樣,那也要我的兒子爭氣,不像你的兒子,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還是太子呢,喔,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太子殿下被皇上廢了,攆進皇陵中去了,而且?”
袁莊說到這裡不說話,雷氏聽到兒子的消息痛苦不堪,眉緊緊的蹙了起來,手下意識的緊握起來,她的注意力集中到袁莊後面的而且上。
“而且什麼,袁莊,你有話說清楚?”
袁莊忍不住掩脣輕笑,眉眼愉快,雷氏和燕王府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可是便宜了他們了,她看雷氏也可憐,倒也不爲難她,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這女人痛不欲生的樣子,想着袁莊輕輕的說道。
“而且太子已經在出城的途中自盡了。”
雷氏一下子被雷了一般,許久做聲不得,很快反應過來,直接尖叫:“啊,啊。”
她的尖叫聲響徹雲宵,嚇了袁莊和她的丫頭一跳。
門外跑進來一個年老的嬤嬤,這個年老的嬤嬤是一直跟隨着皇后娘娘的,以前她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丫鬟。
先前因爲皇后娘娘受傷,她偷偷的溜出冷宮去御醫院爲皇后娘娘討藥了,好在拿到一些治療腿傷的藥,只是她沒想到一回來便聽到娘娘的尖叫聲。
娘娘這是怎麼了?
“娘娘,娘娘。”
嬤嬤衝了進來,直撲到牀前,一把抱住了雷氏,她以爲雷氏因爲腿被廢,所以疼得受不了的,卻不知道雷氏這麼痛苦乃是因爲兒子自殺了。
袁莊等人離得雷氏遠遠的,看雷氏發瘋抓狂的樣子,還真是挺嚇人的。
不過別以爲她就這麼放過她,袁莊脣角勾出陰狠的笑意。
“雷氏,不但是你的兒子自盡了,就是你雷氏一族也全數被抓進大牢裡了,雷氏,你從此後再不能翻身了。”
家族被毀,兒子已死,那雷氏還有什麼本錢跟她爭。
袁莊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她和雷氏爭鬥了這麼多年,最後她纔是贏的那一個。
雷氏再次啊啊啊瘋狂的大叫起來,嘴裡一口甜膩的血腥味涌出來,控制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噗哧一聲,血染了整個牀沿,撲通一聲整個人往後一仰,好半天動也不動一下,侍候她的嬤嬤直接嚇哭了。
袁莊身邊的宮婢玉蘭,趕緊的上前一步小聲的嘀咕:“娘娘,我們還是走吧,要是她死了,說不定我們會有麻煩,還是快點走吧。”
玉蘭一提醒,袁莊立刻警醒了,趕緊的一揮帕子,領着身後的一堆人:“走。”
今日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一行人火速的往外走去,身後的嬤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娘娘,我可憐的娘娘,你怎麼這麼倒黴啊,娘娘,你醒醒啊你別丟下奴才一個人啊。”
袁莊領着一堆手下走出了冷宮,門外有太監氣籲喘喘的奔了過來,飛快的打千稟報:“娘娘,袁公子進宮來了。”
一聽到太監的稟報,袁莊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一揮手命令:“走。”
莊妃娘娘本名袁莊,乃是袁家之女,其長兄袁勝,乃是袁晟之父。
今日莊妃派人進袁府把袁晟給宣進了宮中來,她有事要與袁晟密議。
珊瑚宮,乃是莊妃所住的宮殿,此時殿內端坐着一人,邪魅惑人,風彩翩翩,一身的青衣襯得整個人雋秀非凡,舉手投足帶着蠱惑,殿內的小宮女個個偷偷的拿眼瞄着這位袁公子。
這袁公子可是袁大將軍的兒子,不但人長得俊,聽說他的武功也是一流的,又是娘娘的親侄兒,日後瑾王殿下登基做了皇帝,袁公子可就是位高權重的人,這樣的男人兒家真是讓人傾慕。
不少的宮女心如小鹿亂跳。
袁晟卻沒心思理會這些懷春的少女,若是以往,他說不定會耍耍寶,逗逗這些女人,但今兒個他實在是沒心情。
爲什麼呢/
朝中眼下什麼局勢,袁晟是一清二楚的,現在最得利的便是他的姑姑莊妃,莊妃手裡有他的表弟瑾王,若是不出意外,瑾王日後很可能成爲太子,更甚至於成爲皇上。
但是自古一山不容二虎,瑾王可是一直和燕燁不對盤的,先前兩個人更爲了要娶月兒而反目成仇。
現在姑姑的心思只怕要動到燕王府的頭上,那麼她召自已進宮爲了什麼可想而知。
袁晟心情有些沉重,這一次他算是站在人生的三叉路口了。
一邊是他最在乎的友情,可以說若沒有當初的小月兒,就沒有後來複蘇的他,雖然她的目的是爲了兩萬兩的銀票,但是後來他們成了朋友。
他以爲這是一生的朋友。
可是現在一邊卻是姑姑,他究竟該如何做?
殿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袁晟起身擡首望去,看到衆星捧月的一堆人走了進來,爲首的正是莊妃。
袁晟緊走幾步上前,端莊的喚了一聲:“姑姑。”
莊妃一揮手,身後的衆名宮婢往後退了幾步,皆站在殿門前,她一人親自上前來扶起袁晟,和風般溫煦。
“晟兒你來了。”
她拉着袁晟一路往大殿一側坐下來,吩咐了宮婢上茶。
殿內,莊妃眯眼打量着袁晟,滿臉的喜悅,看到人中龍鳳似的侄兒,她還是很高興的,一直以來都以爲哥哥有什麼問題,所以纔會堅持不娶妻納妾,原來竟然有這麼大的孩子了,難怪他一直不肯娶,哥哥真是癡情啊。
不過這侄兒倒是個人物,她今兒個之所以召他進宮,乃是因爲聽說他和上官琉月的關係十分的好,這可是最利害的武器,要知道這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可以把燕燁和琉月打下馬,那麼慕紫國就是她兒子的天下了,從此後誰敢招惹她們母子二人只有死路一條。
“晟兒,怎麼樣,住在袁府還習慣嗎?姑姑一直想召你進宮來說說話,卻一直沒有空?”
袁晟捧了茶來喝,不動聲色的盯着莊妃。
說實在的除了血緣關係上,莊妃是他的親姑姑,別的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一點都不喜歡莊妃,實在是太虛僞了,若不是因爲她是他的親姑姑,他早甩袖走了,就算是宮中的妃子又如何。
“姑姑今兒個召我進宮是爲了什麼事?”
袁晟淡淡的問道,莊妃微微的挑眉,脣角滿是溫融如水的笑意。
“晟兒,我們袁家可是一體的,我榮則袁家榮,我們若是敗了,袁家可也就敗了。”
袁晟瞳眸中一閃而過的犀利,對於莊妃的話並不認同,他們袁府一向高潔,並沒有犯任何的過錯,憑什麼莊妃敗了他們就敗了,這沒道理啊。
雷府的雷皇后敗了,雷府一門敗了,乃是因爲他們做的壞事太多,他們袁家可沒做什麼壞事。
父親爲長兄,一直以來對於袁府的大小要求可是很嚴謹的,難道姑姑敗了,袁府也要陪葬不成。
袁晟的心裡話並沒有表現出來。
莊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又接着話往下說。
“聽說你和上官琉月的關係很好?”
袁晟輕聲應了,眼裡幾不可見的溫和笑意,說到琉月那個女人,他便覺得心裡有一抹柔軟,之前他得了失心瘋後,還當那女人是他的孃親呢,在他的心裡,琉月不僅僅是朋友,有時候還是親人。
“是的,姑姑。”
袁晟擡眸望向莊妃,依舊沒有過多的表示。
莊妃依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溫聲細語的誘導着袁晟。
“眼下太子被廢,皇后倒臺,皇上最看中的就是你表弟,若是你表弟能順利的當上了慕紫國的太子皇上,那麼不但是他和我,還有我們袁府也將會成爲慕紫國最有權勢的世家,日後誰敢欺凌我袁府之人。”
袁晟瞳眸幽暗,淡淡的說道:“現在也沒人敢欺負我們袁府。”
莊妃的眉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望了袁晟一眼,有些不滿意了,不過倒沒有發作出來。
“那能一樣嗎?即便別人不敢欺負我們袁府,也沒有高看我們,若是我兒能成爲皇帝,你父親便是國舅,你也將位高權重,這可不是別人敢不敢欺負的事情,是高高在上的意思。”
莊妃說到那場景,臉色耀起燦爛,似乎那樣的場景指日可待。
袁晟沒言語,淡淡的問道:“晟兒在此祝表弟將成爲太子。”
莊妃聽了這恭諱的話,點了點頭很滿意。
袁晟又開口:“不過姑姑今日找晟兒進宮來究竟所爲何事?”
莊妃一聽,不由得鬱悶,她說了這麼多,這榆木腦袋的竟然沒懂,虧她先前認爲他很有能力,看來只是長得品貌周正一些,能力還不太行,她就說嘛,讓哥哥娶親娶親,偏偏不娶,纔會生了這麼一個不開竅的傢伙。
莊妃有心中腹誹了一會兒,輕聲的提醒袁晟。
“憑你和燕王世子妃的關係,她定然不會防備你,既如此,我們可就有機會了,何不乘這個機會除掉燕王府,只要除掉燕王府的人,那麼我們將會萬無一失,你表弟定會成爲慕紫國的皇帝的,但若是燕王府的人不除,這其中就有變數啊。”
莊妃可沒忘了還有一個當和尚的秦王殿下和九皇子南宮暖。
聽說皇上現在頗欣賞九皇子的,已讓他接手幫着做一些朝政上的事情,這不是好事,以往皇上從來沒有讓九皇子接觸朝政上的事情。
如若燕燁拾攛了皇上立九皇子南宮暖爲太子怎麼辦,那他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雖然這不太可能,但世事無絕對,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以她的能力要想動到燕燁和上官琉月根本是不可能,所以只有讓袁晟下手,這樣纔可以萬無一失,她們定然可以一舉擊敗燕王府的人,讓他們從此後沒有翻身之地。
“所以姑姑是打算讓我做一個叛徒,”
最後的叛徒二字,袁晟咬得很重,莊妃的臉色有些暗了,強忍着沒有發作,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你這孩子什麼叫叛徒啊,你現在是做該做的事情,怎麼能叫叛徒呢,所謂叛徒是指對親人不忠心才叫叛徒呢,若是你不幫我們才叫叛徒呢?”
莊妃說得一臉的理所當然,袁晟瞳眸中滿是冷冽,脣角勾了勾,這女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大,雖然他和她有血緣關係,可是她憑什麼讓他幫助她啊,還是出手對付琉月啊,還說他不幫她就是叛徒,若不是因爲她是他姑姑,他真想立刻站起身摑她一巴掌。
“姑姑打算讓我做什麼?”
袁晟沉聲問道,莊妃一聽以爲袁晟同意了,眉開眼笑的站起身:“你等候本宮的安排,到時候要做什麼本宮派人通知你。”
袁晟起身準備離開,他實在不想再和這女人待在一起了,這女人怎麼就成了他的姑姑了,外界還謠傳她溫婉可人,這根本是假的。
莊妃眼看着袁晟要離開,還不忘叮嚀他:“袁晟,你好好的惦量惦量,這可是我們袁家一輩子的大事,你可要擰擰清。什麼是你最該做的/”
“姑姑我告辭了。”
“好,回去吧,”莊妃點頭,示意袁晟離開,等到袁晟走出去,莊妃雍擁華貴的面容上,滿是若有所思,看來袁晟有些不高興,不過她相信他會想清楚的,什麼是他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這世上沒人不愛權勢,若是他幫助了她們,日後可就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了。
袁晟離開了皇宮,本想回袁府,想想又覺得心裡不踏實,悄悄的吩咐駕車的馬車府回袁府去,他自已暗中前往燕王府走一趟。
燕王府,鏡花宛裡,琉月正領着丫鬟在花園裡散步,清風佛面,舒爽清涼,十分的自在。
丁管家領着一人遠遠的走過來,人未到跟前先恭敬的開口:“世子妃,袁公子要見你。”
袁晟與琉月關係要好,丁管家原就知道,所以纔沒有事先的稟報琉月,直接的把袁晟帶了過來。
琉月拈花而笑,人比花嬌,豔麗不可方物,身後天邊的青暮之光隱在她的身後,襯得她如九天玄女一般迷幻,好似踏波而來的仙子。
袁晟看得一愣,心臟猛烈的一撞,震憾不已,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趕緊的移開視線,不自在的笑笑。
琉月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笑着招呼道。
“袁晟,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嗎?”
“是啊,有點事找你。”
袁晟定下心神,淡淡的說道,琉月一揮手示意丁管家下去,她自個和袁晟在花園中一邊逛一邊說話。
“什麼事啊,看你急巴巴的過來。”
袁晟停住腳步望向琉月,思索着用詞,該如何和小月兒說關於莊妃娘娘所說的事情。
琉月看他的一臉的若有所思,奇怪的溫聲問:“怎麼了,難道是哪裡不舒服,還是需要我幫忙了,需要幫忙你說一聲,我們是朋友,我肯定會幫你的,用不着不好意思開口。”
“沒有,”袁晟聽了琉月的話,心裡暖暖的,爲了這樣的朋友什麼樣的失去都是值得的。
“小月兒,雖然燕燁除掉了太子和皇后,可是你們未必就高枕無憂了,現在除掉了太子,可就有人盯上你們了,自古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你們可是明白。”
琉月的眉一蹙,盯上了袁晟,眼裡閃過犀利的光芒。
袁晟巴巴的跑來說這些話,他是聽說了什麼事吧。
難道是莊妃?心裡陡的一沉,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冷狠,沒想到剛扳倒了皇后和太子,這莊妃便張牙舞抓的出來了,想想也對,現在朝中她是最大的贏家,自然容不得他們的存在,若是除掉了他們,這慕紫國可就是她們瑾王府一家獨大了。
“謝謝你的提醒,袁晟。”
琉月真誠的道謝,袁晟第一時間告訴她這件事,說明他是當她的朋友的。
就好比當初她在燕王府裡,看到袁晟刺殺燕賢王的事情,她也從來沒和別人說起過這件事,她也是當他是朋友的。
“你和我客氣什麼。”
袁晟倒有些不滿了,他願意做小月兒的知已,真心相待的那一個,不用見外的那一個。
“好,不客氣了,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問你呢?”
琉月輕聲問,然後一揮手把後面的所有人都揮退了,才問袁晟:“對了,以前你刺殺父王,後來怎麼沒有動靜了?”
她一直很奇怪這件事,但是沒找到空檔問他,明明先前他刺殺燕賢王的,後來怎麼沒有動靜了,袁晟聽她一問,倒不好意思了。
“其實那天晚上刺殺燕賢王,我回府後,被父親狠狠的訓了一頓,他說燕賢王是很重義氣的人,他不知道我母親懷孕了,也不知道我母親和父親相愛,要不然不會派我母親前往南璃國做針的,至於我母親,她從小被燕賢王所救,所以一心想報恩,纔會什麼都不說前往南璃國的,所以是我恨錯了人,不過謝謝小月兒什麼都沒有說。”
這件事小月兒恐怕連燕燁都沒有說,若是她說了,燕燁看到他就不會那麼和顏悅色的了,小月兒是真的當他是朋友的,這讓他很暖心,所以這一次莊妃張口,他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小月兒的身邊。
琉月聽了袁晟的話,心中鬆了一口氣,她纔不想讓袁晟和燕王府做對呢,既然他想開了是最好的事情,這件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想着琉月擡手拍了拍袁晟的肩,豪邁的叫起來。
“我們兩個人還分彼此嗎?”
不過她話音一落,聽到身後響起一道雷霆之喝:“小月兒,你在幹什麼?”
琉月一聽,朝袁晟翻白眼,輕聲的嘀咕:“我家的醋罈子回來了。”
袁晟被她逗笑了,用力的點頭,確實是醋罈子啊。
兩個人齊齊的轉身,看到一道狂飆過來的身影,一把撈過琉月的身子,警戒的怒瞪着袁晟:“你跑到燕王府來做什麼?還和小月兒摟肩搭背的,莫不是想撬我的牆角,。”
燕燁的話一落,身後的琉月抗議:“哪有摟肩搭背的,就是我拍了他兩下肩。”
燕燁冷哼:“你閉嘴,回頭再與你算帳。”
琉月乖乖的閉上眼睛,朝着袁晟擠眉弄眼的,示意他別計較,袁晟自然不會計較,他早就習慣了燕燁的霸道,尤其是針對小月兒的事情,這說明他是在乎小月兒的,他如何會在意呢,想着一本正經的望着燕燁。
“燕世子你看我哪個手摟小月兒了,哪個手搭她的背了,。”
“你?”
袁晟不等燕燁發火又接着開口道:“我是好心來告訴小月兒一些事情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大的火,算了,不與你一般計較了,告辭。”
袁晟趕緊的閃身溜走了,此時不走,這傢伙鐵定不放過他,所以還是趕緊的溜吧。
燕燁沒逮住袁晟,掉轉身望向身後的琉月,琉月立刻望天望地望花,就是不望某個男人。
燕燁咬牙悶哼:“說吧,他若是沒事膽敢來找你,看我回頭不扒了他的皮。”
話裡充滿了血腥之氣,琉月一點也不懷疑他說到做到的本事,所以爲免可憐的袁晟被扒皮,趕緊的說道/
“你別惱他了,他是真的有事來找我的,他提醒我,別以爲除掉了太子和皇后便高枕無憂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燁的臉色陡冷,周身涌起寒潭之氣,瞳眸更是陰森森的燃燒起兩簇地獄幽靈之火。
琉月冰冷的接口:“什麼意思,很顯然的是莊妃找到他了,肯定是想讓袁晟出手對付我們,若是袁晟真的被她所用,那麼我們說不定真的能中招。”
他們一直當袁晟是朋友,從南璃國到慕紫國的,他們都是朋友,他們防別人也不會防袁晟,好在袁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這個朋友,他們算是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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