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楚琉月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神裡閃爍着亮光,明珠一般璀璨,只要見到人便好。
小蠻和石榴激動的叫起來:“小姐,真的太好了,那上官聖醫終於見小姐了,我們進去吧。”
楚琉月挑高眉,有些哭笑不得,至於這麼激動嗎?
一行三人下了馬車,那上官府的兩個下人,一臉的黑線條,狠瞪了小蠻和石榴一眼。然後看到現身的楚琉月,不由得錯愕,眼色中便有些詫色,不會吧,先前送信進去要見老爺的人是這個丫頭嗎,身上的穿戴顯示她並不是什麼好的出身,可爲什麼說是夙王府的人啊。
兩個人雖然疑惑,倒也不怠慢,在前面領路,一路把楚琉月往裡領去。
上官府門前正排隊的各家丫鬟,看到有下人把楚琉月主僕往裡領,不禁詫異,其中有些人認出了楚琉月,嘀咕了起來。
“這不是楚國公府的二小姐楚琉月嗎?”
“真是她啊,她爲什麼直接進去了?”
“是啊,憑什麼啊,她可以進去,我們卻要在這裡等啊。”
有人不依的叫起來,這些排隊的人裡面,有不少也是家世顯貴的,例如其中便有丞相府的嫡女君紫凝的的丫鬟,還有隆親王府的鳳桐嫣郡主的丫鬟,這些人的身份可不比楚琉月差,憑什麼楚琉月可以進去,她們卻不可以啊。
一時間不少人叫了起來,抗議楚琉月進去。
上官府門前端坐着的寧辰和寧華二人,臉色一沉,冷喝聲陡起。
“不想等,可以滾。”
她們愛等不等,這上官府可不賣任何人的帳,而且寧辰和寧華二人有些心情不好起來,師傅爲什麼讓人把楚琉月帶進去啊,這丫頭最近風頭正盛呢,竟然說是夙王府的人,原來是擔着夙王府的一個名聲。
寧辰和寧華二人不禁猜疑起來,師傅爲什麼要見這楚二小姐啊,就算是夙王府的人,依他的性格也是不見的,莫非是那紙條上有問題,上面寫的是什麼啊,寧辰和寧華二人心裡便像裝了小兔子似的,哪裡還有心情管報名的事情啊,不時的催促着那些人快點,快點。
楚琉月自然聽到了這些丫頭抗議的聲音,也懶得理會,現在她還是想想待會兒見上官銘的事情,如何讓上官銘收下她爲徒,這樣她行醫便有名正言順的出處了,以後若是展現出自已的醫術也沒人會懷疑了。
一行人進了上官府,迎面看到一個大花園,花園裡栽種的不是什麼花卉,而是名貴的藥草,空氣中一股清香的藥草味兒。
小蠻和石榴二人一進來便蹙起了眉,楚琉月卻是一聞到這味道便有一種亨受,忍不住微瞼上眼目,深呼吸,把周身的細胞放鬆了,讓自已整個人沉浸在其中,這裡有家的味道。
不過前面帶路的下人已經催促起來:“快點,別讓我們家老爺等急了。”
楚琉月才放開心頭的眷戀,跟着那下人往裡面走去,一路穿亭繞閣的往後面走來。
上官府各處的設計以簡約爲準,而且最多的便是花圃,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這些花圃中栽種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藥草,並不是花卉,所以整個府邸裡充斥着濃濃藥味兒,雖然楚琉月很喜歡這股味道,不過一般人卻是不喜歡的。
小蠻和石榴二人便不喜歡這股味道,就差嫌厭了,不過礙於在人家的家裡,所以忍住沒說。
一行人穿過庭院,抄手遊廊,然後繞進了後面的一幢院子,垂花門前,守着數名的下人,一看到楚琉月等人過來,便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招呼過了,然後沉穩的說道:“是這位小姐要見我們老爺嗎?”
楚琉月點頭,那人便說道:“老爺在裡面候着你呢,你一個人進去吧。”
說完推開了垂花門,楚琉月擡腳便跨了進去,小蠻在後面可就擔心了:“小姐,若是有什麼事?”
她是想說,若是有什麼事你就叫我,我一定衝進去救你,臨了發現這話不妥,今日是上官聖醫招收女弟子的日子,至多就是不收琉月小姐,又不會要了琉月小姐的命。
所以最後她沒說什麼,楚琉月已經走了進去。
院子裡,中間是一條鋪着青磚的路徑,旁邊卻是藥草地,外面圍着不高的竹籬笆,裡面栽種着各式名貴的藥草,這裡面的藥草不似外面的藥草,這裡的每一種藥草都是有毒的,所以這幢院子平時不準人隨便進來的。
楚琉月一路看着一路往裡面走,隱約看到花草中間有一道身影,灰青的衣服,白色的頭髮,整個人埋在花草中打理雜草,所以楚琉月看不清他的樣子,只得慢慢的走過去,立在他身後的青石磚上,然後沉穩的說道。
“這位可是上官聖醫?”
那人一聽楚琉月的聲音,便擡首望了過來,一張臉展現在楚琉月的眼面前。
這是一張很有喜感的面容,不但頭髮白了,連眉毛和鬍子也白了,眼睛特別的有神,望着人的時候帶着一片清亮,脣角勾出笑意,看着這樣子的他,楚琉月實在找不到小蠻所說的那種個性乖張的感覺,反而覺得他很親切。
不過那老者先是笑眯眯的望着她,忽然間便變了臉色,大叫起來:“你離花遠點,遠點,別沾上,別沾上。”
楚琉月愣了一下,然後往後站了兩步,其實她知道他是好意,這些花是有毒的,他怕她離得近會染上毒。
不過這些花還傷不着她,楚琉月笑着說道:“這些還傷不了我。”
上官銘聽了楚琉月的話不由得挑高了白眉毛,盯着她:“你認識這些花有毒。”
楚琉月點頭,那老頭子便來了些興趣,站起身從藥草地裡走了出來,站到楚琉朋的面前,等到他站起身,楚琉月才發現上官銘個子不高,只略比她高一些,比一般男子看上去要矮不多,此時的他看上去有點老小子的感覺。
楚琉月似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反而有一種想拍拍他肩,摟摟他背親熱說話的感覺。
不過現在還是規矩點好,楚琉月笑望着上官銘,。
上官銘盯着她,打量了她一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楚琉月?”
上官銘挑了一下眉,倒也沒有追問楚琉月爲什麼先前打着夙王府的名頭要見他,他關心的只是紙條上的意思:“你有什麼本事那麼狂妄?”
不過正因爲楚琉月的狂妄,他纔想見見她,否則未必見。
上官銘之所以要招收女弟子,是因爲他近來閒着無聊的時候,忽然手癢起來,而且他發現自已收的都是男弟子,包括自已的兒子在內,一共四個人都是男子,而且還個個和他做對,所以上官銘便萌生了招個惹人疼的女弟子,好好的疼疼。
他盯着楚琉月,發現這小丫頭眉眼十分的豔麗,雖然纖瘦,不過卻是個很漂亮的小丫頭,眼神也是清亮有神的,實在是怎麼看,都是讓人疼的小丫頭。
上官銘在外形上便先喜歡上了二分,不過對於楚琉月先前遞進來的紙條,還有些不以爲然的,這小丫頭不會是跟他耍心計吧,若是她跟他耍心計,這外形再好,他也是不會要的,習醫最起碼要誠實。
楚琉月不直接多說什麼,而是指着旁邊的花草,一一的說出它們的名字,一樣一樣,一樣不錯。
身後的上官銘眼裡閃過驚異,滿臉的驚訝,跟着楚琉月的身後一路往裡,越到後面,他越是激動,眼裡閃爍着精光,等到楚琉月把花園裡的藥草名字報了一多半,這上名銘已經是滿臉興奮了,這丫頭是個寶啊,她是怎麼認識這些毒花毒草的。
上官銘一伸手拉着她激動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楚琉月。”
上官銘聽了楚琉月三個字,似乎想起什麼的蹙起眉,然後恍然的說道:“你就是最近尚京傳得最厲害的那個,被靖王休掉的那個,還和夙王世子攪在一起的那個小丫頭。”
楚琉月聽了上官銘的話,挑高了眉,不滿的抗議:“今日我可是來拜師的,說這些幹什麼。”
她一聽到靖王和夙燁兩個便感冒,對這兩個男人沒一個有好感的。
上官銘一聽也對,他對她的那些不感興趣,只是這小丫頭爲什麼懂這麼多的藥草呢,不由得眯起眼睛盯着楚琉月。
“小丫頭,你身爲楚國公府的嫡女,又不得寵,按照道理沒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你是如何識出這些東西的?”
這些藥草就是寧辰和寧華二人恐怕也識不全,而這小丫頭一張嘴便認出來了,上官銘對此十分的好奇,不過這小丫頭確實讓他欣喜,能收這麼一個可愛又精通藥草的小丫頭可是很開心的事情,他很高興收她爲關門弟子呢。
不過她這些東西是跟誰學的?
楚琉月望着上官銘,挑高了眉,並不急着回答上官銘的問話,只是悠然的說道:“我只是想來拜你爲師的,你倒底收不收我?別問那些沒用的了,若是你不願意就算了,本來我還以爲你一定會收我的,沒想到你不樂意,那還是算了吧。”
那說完轉身便往外走去,看也不看身後的上官銘。
上官銘一看她要走,可就急了,他很喜歡這小丫頭啊,怎麼能走呢,他不就是問問她跟誰學的嗎?至於這樣嗎?不過眼看着小丫頭要走出院子了,上官銘也顧不得較真了,身形一閃便衝了過去擋住了楚琉月的去路,嘟起了嘴巴不開心的說道。
“不就是問問你怎麼懂得藥草的嗎?”
楚琉月眼裡閃着耀眼的光芒,她早看出上官銘喜歡她,他一定想收她爲徒,所以才故意假裝要走的。
現在看上官銘嘟起嘴,越發的像個老小孩了,這使得楚琉月十分喜歡親近他,一伸手便套住了上官銘的手臂,親熱的說道。
“我除了懂藥草,還會一些醫術,除了一些醫術,還會制一些毒,你看這樣夠不夠當你的徒弟呢?”
上官銘聽了楚琉月的話,眼睛睜得更大了,他這是撿了個現成的徒弟了,而且這小丫頭真的好可愛啊,他都想伸出手捏捏她的粉嫩臉頰了。
“小月兒,我收你當我的徒弟了。”
“不行,我還沒說我的條件呢?”
這下輪到楚琉月拿喬了,上官銘一聽她的話,驚訝的瞪大眼睛,還有跟師傅講條件的,哪有這樣的事情啊。
“看來你不太樂意喔,那行,那我看還是算了吧。”
楚琉月說着,放開了上官銘的手臂,轉身便又往外走去,上官銘那叫一個心急,他的小月兒啊,千萬別走了啊,趕緊的在後面叫着:“好,好,你說,什麼條件?”
楚琉月算是吃定了這老小子了,轉身又笑眯眯的拽住了上官銘的手臂:“要想收我爲徒,第一必須只收我一個做關門女弟子,我討厭你再收別的人。”
因爲楚琉月深深知道,凡是有女人的地方,必然有勾心鬥角,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些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個君洛凡的身上,上官府是一個習醫的地方,這裡她不想讓任何人褻瀆了,不是真正愛惜這裡的人,她是絕對不允許進來的。
“好,爲師答應你了。”
“第二個,我拜師,師傅是不是該送禮物給我啊。”
楚琉月笑眯眯的盯着上官銘,上官銘望着她可愛粉嫩的小臉蛋,心裡那叫一個柔軟啊,現在就是她想要什麼他都願意給啊。
“好啊,小月兒,你想要什麼?”
上官府有很多的好東西,只要小月兒想要,他一定會給她的。
不過楚琉月眨了眨眼睛賣萌道:“師傅,哪有人家直接跟師傅要東西的,應該是師傅送給人家,這樣纔有誠意嘛。”
她這一眨眼,把上官銘差點沒萌昏過去,他就說嘛,收個女弟子,收個女弟子,總算做對了一件事,他的餘生啊,有小月兒就行了。
上官銘算是徹底的淪陷了,聽了楚琉月的話,很認真的想着,然後想起一樣東西了,很認真的望着楚琉月:“師傅想到要送你什麼了,師傅把冰魄銀針送給你如何?這可是祖師爺流傳下來的,你知道嗎?寧辰和寧華那兩個小子一直打這個主意,爲師都沒有給他們,現在送給你了。”
“好,師傅你真好。”
楚琉月甜甜的說道,不過她心裡真的很喜歡上官銘,因爲她可以感受到上官銘是真的很喜歡她,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所以楚琉月也十分的喜歡他。
上官銘聽了楚琉月的話,骨頭早酥了,興奮的朝外面喚人:“來人啊。”
門外,上官府的手下連同小蠻和石榴兩個都走了進來,一看到院子裡的情況,個個都呆住了。
只見楚琉月拽着上官銘的手臂,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上官府的手下不由得錯愕,這是他們老爺嗎?那臉笑得快成一朵花了,他們實在是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老爺啊,老爺往常可是很嚴厲的啊,總是罵人,這會子怎麼對這小丫頭如此好啊,他們先前還在想,這小丫頭一定會很快被老爺給攆出來的,沒想到現在看到的竟是爺倆好的畫面/。
上官銘一看幾名手下呆愣的樣子,臉上立刻攏上了冷厲:“看你們那蠢樣,這是小月兒,以後便是老爺的關門弟子,以後你們要對她好一點,若是讓我發現你們得罪她,你們一個個給我悠着些。”
一旁的楚琉月柔聲的接口:“師傅,沒事,他們不會欺負我的。”
上官銘掉首望向楚琉月的時候,那滿臉又是笑容了,拍拍楚琉月的手:“小月兒,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爲師,爲師一定替你去收拾她。”
這下不但是上官府手下了,連帶的小蠻和石榴的嘴角也狠狠的抽了一抽。
上官銘再擡首的時候,命令手下:“立刻去通知寧辰公子和寧華公子,就說我已經收了一個女弟子,一個關門女弟子就夠了,別的就不用收了,另外讓他們兩個人立刻過來見小月兒。”
“是,老爺。”
幾名手下誰敢多說,直接便衝了出去,一路衝到上官府的門外,稟報寧辰和寧華二位公子,裡面變天了,老爺變節了,以後不疼寧辰和寧華少爺了,老爺要疼那小丫頭了,對那小丫頭可好了,不知道小丫頭給老爺吃了什麼*藥。
寧辰和寧華二人一聽下人的稟報,早心急火燎的起身了,什麼,師傅竟然收了楚琉月那個小丫頭做關門女弟子,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人稟報說,師傅對那小丫頭好得不得了,以後再不寵他們二人,要寵那小丫頭了,這如何是好?
寧辰和寧華立刻在上官府門前宣佈,今日已招收了一名關門女弟子,便是楚國公府的嫡女楚琉月。
此言一起,門前頓時炸開了鍋一般,吵鬧成一團。
不過寧辰和寧華二人哪裡理會這些人,早領着上官府的下人進了上官府的府邸,然後命令下來:“關門。”
這下把所有來報名要拜上官聖醫爲師的女子給關到了府門外。
至於楚琉月和上官銘,兩個人又湊到藥草邊討論了起來,關於各種藥草的藥理性以及可用性,兩個人說得別提多投機了,上官銘整個身心都被楚琉月給吸引住了,小丫頭哪裡需要讓他教啊,根本是精通於此道啊,所以他好奇啊,她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啊。
“小月兒,你是如何懂這些的?”
上官銘追問,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楚琉月擡首望着上官銘,發現他的眼裡閃着好奇的光芒,忍不住好笑,這個老小子真是的,如若她不說,只怕覺得都睡不好了。
不過要她說出前世的事情,恐怕他也未必信,所以楚琉月編了一個理由。
“師傅,其實是因爲我特別喜歡這個,所以經常看關於這方面的一些書,然後自已從很小的時候便會動手試驗,所以便懂了這麼多,當然我今日來拜師,便是希望自已懂的更多,。”
聽到楚琉月說她懂的都是從書上看來,加上自已研究出來的,上官銘不禁佩服她了,這小丫頭要有多聰明啊,光憑看看書,自已動動手便有這麼深的造詣了,實在是太了不得了,這丫頭實在是太讓人喜歡了。
上官銘伸出手拍拍楚琉月的手:“你放心,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爲師,爲師一定會教你的。”
“謝謝師傅。”
雖然楚琉月對於醫術頗有造詣,毒術也十分的厲害,但是上官銘必竟是聖醫,他身上所擁有的醫術,她未必全懂,所以學習也是必要的。
兩個人正親親熱熱的說着話,院門被人咣噹一腳踢了開來,便有兩道身影旋風般的闖了進來,一黑一白,一冷一熱兩個人直闖到楚琉月和上官銘的門前。
寧辰和寧華二人不滿的直接抗議:“師傅,你是不是太過份了,自已在裡面招了小師妹,竟然讓我們兩個大熱天的坐在外面看那些花癡女發癡。”
上官銘才懶得理會他們兩個,今日他的心情不錯,因爲招了小月兒這樣一個可心的女弟子,使得他十分的開心,所以並沒有如往常那樣發脾氣,而是慢慢的站起身,拉着楚琉月望着寧辰和寧華二人說道。
“這個可不是小師妹,她是你們的小師姐。”
上官銘的話一起,寧辰和寧華二人以爲自已聽錯了,彼此看了一眼,然後難以置信的朝着上官銘大叫:“師傅,憑什麼我們叫她小師姐啊,她纔剛剛進門啊。”
這進門不是分先後嗎?這小丫頭片子纔剛進門,便當上他們師姐了,這種事他們纔不會幹,而且就算歲數她也沒有他們兩個大啊。
“那又怎麼樣?我說了是小師姐就是小師姐,沒有小師妹,只有小師弟。”
上官銘臉色一板,相當嚴厲的瞪着寧辰和寧華二人。
想到這兩個傢伙的頑劣便頭疼,現在總算有個乖巧的小月兒,他之所以要讓小月兒當小師姐,便是要她以後沒事多管教這兩個傢伙,平時不肯用心習醫,淨想着鬼點子整治別人。
“這事我們不幹。”
寧辰和寧華二人態度絕決,一臉不容商量的樣子。
楚琉月其實根本無所謂當師妹還是師姐,見寧辰和寧華二人較真,趕緊的說道:“師傅,算了,小師妹就小師妹吧。”
誰知這一次上官銘卻沒有依了她,直截了當的命令:“這事我說了算,小師姐就是小師姐,你們兩個再膽敢和我嗆聲,看我不打斷你們兩個人的腿。”
寧辰和寧華二人也是個倔性子的,頭一昂堅定的說道:“這事我們不幹。”
兩個人說完,閃身便衝了出去,他們就是不承認這事,天下也沒有這樣的理,後進門的當上了師姐,先進門的成小師弟了,本來他們還想着有個小師妹好欺負欺負呢,誰知道這會子領進門的竟是個小師姐,這事怎以想怎麼虧,而且小丫頭瘦瘦小小的,怎麼看都比他們兩個小,憑什麼當小師姐啊。
上官銘一看兩個傢伙衝了出去,那臉色叫一個難看,手一伸便脫了鞋子對着跑出院門的兩個傢伙擲了過去,還破口大罵:“兩個兔崽子,老子還收拾不了你們了,收拾不了跟你們兩個姓。”
楚琉月和小蠻石榴等人一臉的黑線條,哪有發這種誓的,收拾不了徒弟跟徒弟姓的,看來這上官銘還真是如傳聞一般乖張,不過他對楚琉月確實是疼愛,先怒罵寧辰和寧華,一轉首望向楚琉月的時候,便是滿臉笑了。
“小月兒,師傅三日後擺個認師宴,讓尚京城的人知道,你是我上官銘的弟子了,讓大家都見見你。”
“是,師傅,”楚琉月點頭,臨了想到寧辰和寧華二人發的脾氣,她可不想讓師傅和那傢伙鬧僵,所以趕緊的說道:“師傅,你別和寧辰寧華他們較真,我願意當小師妹。”
“不行,憑你的能力當他們的師姐是足足有餘的了,再一個,以後你給師傅好好的整治整治這兩傢伙,你不知道,平常我有多頭疼。”
上官銘一說起那兩個雙生子,便頭疼不已,偏偏那兩人是他撿回來的,與他名爲師徒,實有父子情份,所以纔會拿他們沒辦法,也沒辦法把兩傢伙攆走。
“嗯,師傅放心吧。”
既然上官銘堅持,楚琉月也不再推卻,點頭算是應了,擡頭看天色不早了,楚琉月向上官銘告辭:“師傅,我先回去了。”
“好,今天晚上我去拜訪令尊。”
上官銘提議,好歹要收小月兒爲徒了,總要去上官府拜訪一下小月兒的父親。
楚琉月一聽他的話,想到了那個根本不拿她當女兒的父親,本想阻止上官銘,可是她必竟是楚家的人,而且她也不好一照面便把楚家內部的情況告訴師傅,想想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好,晚上我在府裡等師傅。”
“行,先回去吧。”
上官銘喚了人進來把楚琉月等主僕三人送出上官府。
等到楚琉月離開。上官銘坐在石階邊,還有些懷疑先前在做夢,他真的找到一個可心的女弟子了,小月兒真是個可愛的女娃紙啊,越想越高興,隨之想到了寧辰和寧華二人,臉色可就不好看了,直接站起身往外走去,嘴裡嘟嚷:“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們兩個,收拾不了跟你們姓。”
一道身影輕快的閃了出去,直接去找寧辰和寧華二人。
楚琉月領着小蠻和石榴二人上了府門外的馬車。
馬車一駛動,石榴興奮的追問:“小姐,你是如何讓上官聖醫願意收你爲徒的。”
小蠻也激動的說道:“那上官銘可是很難搞定的一個人啊,琉月小姐一出馬便輕而易舉的搞定了,可見琉月小姐的厲害了。”
楚琉月想了一下,覺得上官銘並不難搞定,相反的他是一個很好的老小子,只不過別人不知道罷了。
“其實師傅是個很不錯的人啊,並沒有小蠻你所說的那麼乖張,難處。”
“那是因爲他喜歡你,若是不喜歡,這傢伙特別難纏,以後你就知道了。”
小蠻說道,不過想到琉月小姐真的拜上官聖醫爲師了,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琉月小姐,以後你的身份可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僅僅是楚國公府的嫡女,還是上官聖醫的弟子喔。”
“有那麼厲害嗎?”
楚琉月挑眉,有些不太相信,就那個老小子有那麼厲害嗎?
“你別看上官聖醫不起眼的樣子,他和當今的皇帝可是好朋友喔,不但如此,上官府仍是百年建樹的醫道世家,不但在南璃國,在天下也是有盛名的,他們治好過很多人,所以說上官府的聲名一點也不比楚國公府差,你現在可是上官聖醫最喜歡的女弟子,你想啊,這身份還是以前楚國公府不得寵的嫡女嗎?”
小蠻越說越開心,楚琉月倒是十分的淡定,神容淡淡,馬車一路回楚國公府去了。
楚琉月回府後進桃院自已住的地方休息,倒把拜上官銘爲師的事拋到了腦後面去。
但是她成了聖醫上官銘女弟子這件事,使得整個尚京城的人都議論起來,不少人也聞風而動了。
楚國公府的蓮院裡。
楚琉蓮也得到了消息,一張臉氣得碧綠碧綠的,喘氣十分的重,一隻手死命的捶着身邊的桌子,好半天才發泄夠了。
“水仙,這件事千真萬確嗎?”
聖醫上官銘一向是難搞的人,楚琉月那個小賤人竟然可以拜得他爲師,這事怎麼可能。
水仙望了一眼自家的小姐,發現最近小姐越來越容易生氣了,整個人再不復之前的溫柔,暴燥異常,這樣下去她真怕她毀掉的不是楚琉月,而自個兒。
“小姐,這事奴婢打探過了,確實是真的,聽說三日後上官府還要辦拜師宴。”
“拜師宴,拜師宴,絕對不會有的。”
楚琉蓮大吼,再次狠捶了一下桌子,她覺得自已快瘋了,她絕對不會讓楚琉月有機會成爲上官銘的弟子的,如若楚琉月成了上官銘的弟子,她可以想像得出,很快她便是楚國公府裡最受寵的女子了,因爲她的身份,就會有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上官家可是各方拉攏的勢力,雖然他們不參與朝政,可是他們上官府的威望,可不比任何一家差,一直以來上官府因爲沒有女孩子,再加上上官銘的兒子上官沐夜是一名遊醫,所以各家纔會沒有這個機會,但現在楚琉月成爲上官銘的弟子,便讓別人有了機會,她以後可就是楚國公府裡最炙手可熱的一塊香饃饃了,以往的那些榮耀都將歸於她了。
不,她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楚琉蓮的眼睛充斥着豔紅的光芒,咬着下脣,狠狠的發着誓,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的。
以往的那些榮耀,她楚琉蓮一定要拿回來的,沒錯,她一定要拿回來。
只要她擊敗了楚琉月,然後便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楚琉月的身上了,都可以說成是楚琉月陷害她的,那麼現在於她不利的僵局便可以化解了。
“你過來,”
楚琉蓮招手示意水仙過來,然後附耳叮嚀了她一遍,然後讓她去辦事。
水仙不敢不從命,立刻領命去辦事了。
宮中。
賢妃娘娘所住的千棠宮裡正在招待客人,上首端坐着的乃是威儀萬千,華貴非凡的賢妃娘娘。
賢妃娘娘出自於楚國公府,名楚夏,育有一子一女,兒子便是六皇子惠王,女兒是皇室最年幼的小公主,十三公主。
自從皇上把楚國公府的楚琉蓮指婚給靖王后,賢妃娘娘與楚國公府的關係變得十分的微妙,雖然表面上無事,但私下裡,楚國公府的人心知肚明,這賢妃對他們的意見大着呢?
不想今日賢妃娘娘竟有旨意,召見了楚國公府三房的楚千皓進宮。
楚千皓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因爲自已同意把楚琉蓮嫁給靖王爺,賢妃對他很不待見,一直沒有召他進過她的宮殿,沒想到今兒個竟然再召他進宮,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開了這個頭,以後便好說話了。
千棠宮,楚千皓先拜見了賢妃,賢妃娘娘面帶笑容,看來今日的心情不錯,這更讓楚千皓驚奇了;。
“娘娘的心情看起來極好?”
楚千皓小心的說道,雖然楚夏是他的長姐,可是同樣的她是宮中的娘娘,皇家可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上首的賢妃點了佔頭,擺手示意楚千皓坐下,然後溫和的說道。
“千皓,你知道本宮一直很生你的氣嗎?”
賢妃沒有和楚千皓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說道,楚千皓一聽楚夏提到這件事,不由得慌恐,趕緊的站起身來。
楚夏看他有些緊張,笑得越發的溫和:“我們姐弟說話,你不必緊張,這件事早就過去了,我說這件事也不是要和你算帳,只是想和你說說我的心意。”
“是,娘娘請說。”
楚千皓坐了下來,上首賢妃復又開口:“你們楚國公府乃是惠王背後的勢力,怎麼能把琉蓮嫁給靖王呢,要知道靖王娶楚琉蓮,若不是德妃首肯了,靖王是不敢請旨的,你說德妃明知道你是惠王背後的勢力,爲何同意讓靖王娶楚琉蓮,那是要讓我們楚國公府破裂,她這是爲了加深我們內部的矛盾,若是真的靖王登基了,你以爲那後位會是楚家人的嗎?那後位是給姬府的人留着的,你們只不過是墊腳石罷了。”
說到後面,賢妃有些生氣了,臉色很難看。
若不是她識穿了德妃的心意,一直隱忍着,只怕現在的楚家內部早矛盾不斷了。
楚千皓聽了賢妃的話,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認真的細想,還真有這個可能,驚嚇得一身的汗,飛快的站起身來。
“臣愚鈍了。”
若說心機,楚千皓必須承認,他的心計絕對不如這個長姐,長姐能在宮中混得如魚得水,還穩坐賢妃的高位,還爲皇上生了一子一女,可見她的心計有多高深莫測,沒想到他們沒有識穿德妃娘娘的用心,倒是長姐看穿了,而且還一直不動聲色,若不是長姐如此,只怕現在的楚國公府早就內部矛盾不斷了。
楚千皓越想越心驚,立刻起身向上首的賢妃致錯:“幸好娘娘識穿了她的用心,臣很慶幸。”
“好在現在楚國公府與他們已經沒有牽扯了。”
楚琉月嫁進了靖王府,被靖王鳳吟給休了,至於以前他與楚琉蓮的婚事也不存在了。
楚千皓聽到上首的賢妃娘娘提到這件事,不由得挑高了眉,望着上首的賢妃。
娘娘特別的提到了這件事,不會是想讓惠王娶琉蓮吧,可是最近關於琉蓮的傳言,並不是太好。
楚千皓心裡想着,沉穩的開口:“娘娘是想讓琉蓮嫁給惠王嗎?”
楚夏一聽楚千皓的話,眉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然後盯着自個的這個三弟:“不是琉蓮,是琉月,本宮想讓惠王娶琉月。”
賢妃話一落,楚千皓不由得驚訝,懷疑自已聽錯了,擡首盯着上首的賢妃。
“娘娘?”
“你沒聽錯,本宮想讓惠王娶的正是琉月,不是琉蓮,眼下尚京城內楚琉蓮的風評實在是太差了,尤其是竟然鬧出被人羞辱這樣的事來,惠王如何能娶她呢?惠王要娶是娶琉月。”
“可是先前琉月被靖王退婚,風評比琉蓮更差,何況琉蓮的事情根本是子許勿有的,娘娘不可輕信謠言。”
楚千皓心中,還是心疼楚琉蓮,而且認爲楚琉蓮更配靖王,琉蓮雖然最近的風評不大好,但是她可是尚京城有名的第一美人,無論如何要嫁惠王也該是她啊,怎麼能是琉月呢?
上首的賢妃勾脣笑了起來:“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琉月已拜上官聖醫爲師,眼下她可是上官聖醫的關門弟子。”
楚千皓一聽賢妃的話,驚訝的挑高眉,站起了身子:“怎麼可能?上官銘那個難纏的傢伙怎麼可能收琉月爲弟子呢?”
關於上官銘收了楚琉月爲弟子的事情,楚千皓還沒有接到消息,但是宮中的賢妃等人已經接到了消息,這說明賢妃娘娘安插的探子,已稟報進宮了,這件事看來是真的了。
楚千皓滿臉的驚奇,也恍然明白,爲何賢妃要讓惠王娶琉月了,若是琉月拜了上官銘爲師的話,這琉月的背後就不但是楚國公府,還有上官府一層關係在裡面呢,這對於惠王自然是有有利的。
可是琉蓮怎麼辦?她惹出那樣的閒言碎語來,恐怕德妃娘娘不會同意讓靖王娶她,現在賢妃也不要她當兒媳婦了,她如何承受得了這一切。
楚千皓很是擔心,不過賢妃娘娘卻不理會這些,她一心只想讓楚千皓同意讓惠王娶楚琉月。
“三弟,你不會不同意吧。”
賢妃的臉色微微的陰驁,盯着楚千皓。
楚千皓搖了搖頭,惠王若是娶了琉月,與楚國公府的家族也是有益的,他有什麼不答應的,他只是心疼琉蓮,她一向心高氣傲,若是靖王和惠王都不娶她,對她來說可是個大打擊。
“這件事容臣回去與國公府裡的人商量一下。”
賢妃聽他如此說,倒也沒有生氣,點頭:“好,三弟把這事記在心上便是了,這可是事關楚國公府一門榮耀的事情,三弟切不可再像以前那麼糊塗了。”
“三弟知道了。”
楚千皓點頭,起身告退,一路回楚國公府去了。
除了千棠國有動靜,連德妃娘娘住的槐梨宮也有了動靜,德妃娘娘特地召了靖王鳳吟進宮。
“吟兒,你可是聽說了關於楚琉月拜上官銘爲師的事情了?”
鳳吟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裡一片疑雲,這件事他已經聽說了,現在整個尚京城內大街小巷流傳得很熱鬧,都是關於這楚國公府二小姐成爲上官銘關門弟子的事情。
“兒臣聽說了,沒想到那丫頭竟然投了上官銘的緣。”
德妃沒有說話,望着下首的兒子,想到兒子竟然休掉了楚琉月,心裡不由得微微的失望,早知道楚琉月如此有能耐,當初就不該休掉她,那麼現在她們可就拉攏到了上官府的力量了。
鳳吟見德妃一直不說話,盯着他,眼裡光芒閃爍,多少猜測出她想什麼,不由得挑高了眉。
“母妃,你不會是想讓兒臣?”
德妃點頭:“楚琉月本來就是要嫁你爲妻的,你休掉了她,現在你可以去向她道歉,極力挽回她的心,若是能讓她重新嫁給你,不但可以挽回你因爲休掉她而失了的人心,還可以拉到上官府的勢力。”
鳳吟一聽,臉都黑了,說實在的他對楚琉月沒有一點的好感,相反的十分的討厭她,以前是懦弱無用,現在是過於心計了,沒有一樣是他喜歡的。
“母妃,如若兒臣娶了楚琉月,那琉蓮怎麼辦?當初與兒臣有婚約的可是琉蓮啊?”
德妃一聽鳳吟的話,臉色早就冷了:“糊塗的東西,現在還沒有醒悟嗎?現在楚琉蓮聲名盡毀,這樣的女子你又如何娶進靖王府呢,他日你若爲太子,這樣的太子妃會被人如何的詬語呢?”
鳳吟一聽默然了,知道母妃所說的沒有錯,若是他日他成了太子,楚琉蓮被人羞辱這樣的事情,足以令他蒙羞。
再加上,先前他讓沈青陽去盜楚琉蓮那件衣服,發現那衣服上有催情散的藥份在裡面,這東西究竟是誰放在楚琉蓮的衣服上的,還是琉蓮?
鳳吟的臉色有些冷,他定要去問問琉蓮,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鳳吟對楚琉蓮確實是有些情份的,想到自已若是娶了楚琉月,她會如何的傷心呢,一想到這個很是心疼,望向上首的德妃,沉穩堅定的說道。
“母妃不讓兒臣娶琉蓮爲妃,兒臣無話可說,但是兒臣不想做那種無情無意之人,既然琉蓮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兒臣沒辦法娶她正妃,就娶她做一個側妃。”
鳳吟自認自已此舉是重情重義的,楚琉蓮沒辦法嫁與他爲正妃,爲側妃也好,日後他定會寵愛她的。
德妃一聽鳳吟的話,冷睨着自個的兒子,這個孩子腦子怎麼就不開竅呢,身爲皇室的皇子,有資格講感情這回事嗎?現在他要想當上太子,便是和惠王比,看看誰的籌碼大,對了,還有一個三皇子鳳禎,鳳禎可比任何人要陰沉得多,據她得來的消息,這鳳禎可一直在四處拉攏關係。
德妃一想到這些便頭疼,伸手揉了揉腦門兒,冷瞪了兒子一眼。
“楚琉蓮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明兒個先去探探楚琉月的口氣,對了,對她好一點,女人都是用哄的,上次你爲了楚琉蓮跑到楚家去抓她,恐怕她對你反感,所以你要用點心。”
“兒臣知道了。”
鳳吟雖然不甘心,但是不敢違抗德妃,只得應了,然後告安退了出去。
楚國公府,楚千皓一回府,便命令人去桃院請了楚琉月過來。
楚琉月剛剛睡醒吃了點東西,聽到下人說楚千皓要見她,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她剛吃完晚飯正好活動一下,說實在的,她十分的不樂意見到楚千皓,這個爹對她是可有可無,她對他也沒什麼好感,只是不知道他這會子要見自已做什麼。
楚琉月臉色微暗,領着小蠻和石榴兩個一起前往薔院。
薔院裡的正廳,楚千皓正候着楚琉月,見到楚琉月過來,忍不住擡頭盯着楚琉月。
這個女兒實在讓他有些無法理解,過去懦弱,怎麼好好的一下子就變了呢?楚千皓想來想去想不出究竟竟哪裡出了毛病。
正廳裡,楚琉月迎着楚千皓的眸光,冷淡的開口:“父親這大晚上的喚琉月過來,不會就是爲了盯着琉月吧。”
楚千皓一怔,隨之示意楚琉月坐下來:“父親讓你過來,是有事想問你?”
楚琉月已經知道楚千皓要問什麼,一定是要問關於她拜上官銘爲師的事情,想着不動聲色的坐到一側等候着。
果然楚千皓一張口問的正是關於她拜師的事情。
“聽說你拜了上官聖醫爲師?”
“是的,父親應該知道上官聖醫有意收關門弟子,所以今兒個琉月便去上官府拜上官聖醫爲師了,沒想到琉月竟投了他的眼緣,所以他便收了琉月爲徒。”
想到上官銘這個師傅,楚琉月臉上微微的攏上了笑意,上官銘是她喜歡的人。
“父親從不知道你竟然喜愛醫術?”
楚千皓挑高了濃黑,楚琉月不由得臉色沉,冷笑着開口:“父親不知道女兒喜愛醫術,那麼父親知道什麼,女兒吃不飽穿不好的時候,父親知道嗎?被人欺凌的時候父親知道嗎?過着狗都不如的日子父親知道嗎?”
楚琉月說到最後,腦海裡直接的顯示了前身曾經所受的苦,對於楚千皓這種人,她是相當的不屑,他不配爲父親,所以她和他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楚千皓被楚琉月指責得啞口無言,最後有些惱羞成怒,冷瞪着楚琉月,怒哼。
“楚琉月,你竟然如此目無尊長?”
“尊長?尊長該有個尊長的樣子,若是沒有尊長的樣子何來別人的尊重,難道你對我不好,對我不問不聞,我也要奉你若神明嗎?對不起,琉月做不到。”
楚琉月直截了當的說道,現在她連和楚千皓說話都很生氣,何來的尊敬他之說。
她說完直接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還沒有走,便見門外有人閃了進來,只見一箇中年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稟報:“老爺,上官聖醫過來拜訪老爺?”
“上官銘?”
楚千皓不由得挑高了眉,這上官銘竟然來楚府拜訪他,看來是關於琉月拜師的事情了。
楚千皓想到楚琉月剛纔的話和態度,再加上先前宮中賢妃娘娘所說的事情,想讓惠王娶楚琉月爲妃,楚千皓看着楚琉月與他並不親近,若是日後她嫁給了惠王,與他們也是不親熱的,未必會理楚國公府人,所以把寶押在楚琉月的身上不可靠,倒不如還是讓琉蓮嫁給惠王,可是楚琉月若是拜了上官銘爲師,賢妃就不可能同意琉蓮嫁給惠王,所以楚琉月不能拜上官銘爲師。
楚千皓一想通這個理,臉色黑沉,朝着門前的楚琉月強勢的說道。
“你這個不孝女,沒有爲父的同意,你休想拜任何人爲師。”
雖然他很想讓自家的女兒拜上官銘爲師,但絕對不能讓楚琉月拜上官銘爲師。
楚千皓想着,忽地想到一件事,既然上官銘來楚府,不如請他出手醫好琉蓮的臉,若是琉蓮能得了上官銘的喜歡而拜了上官銘爲師的話,那麼賢妃一定會讓惠王娶琉蓮。
楚千皓想到這個,神色總算舒展一些,不過望向門前的楚琉月時,便又冷了臉。
楚琉月聽了楚千皓先前的話,有些難以置信,這種時候了,楚千皓不思挽回父女之間的感情,竟然還給她擺父親的嘴臉,他算哪門子父親啊,還說沒有他的同意不准她拜上官銘爲師,這事是有多可笑啊,她想着反諷。
“你以爲你阻止得了。”
楚琉月說完直接跨了出去,往前面去找上官銘去了。
楚千皓被楚琉月的態度再次的氣到了,氣得胸脯上下的起伏,說實在的,雖然他不是楚國公府的國公爺,但從來還沒有人給過他這麼大的氣受,府裡葉氏和楚琉蓮等一直是奉他若神明的,現在他竟然被楚琉月這個不孝女給氣到了。
不過楚千皓想到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定不能讓楚琉月拜上官銘爲師,他要讓琉蓮拜上官銘爲師。
想着飛快的起身問前來稟報的下人:“上官聖醫現在何處?”
“回老爺的話,上官聖醫正在前面的正廳候着呢?”
“好,走。”
楚千皓一邊領着人往外走,一邊命令身側的下人:“立刻去蓮院請大小姐過來,就說我想請上官聖醫醫好她的臉。”
“是的,老爺。”
等上官銘等人趕到楚府的正廳時,人還沒有進去,便聽到正廳裡不時傳來的說笑聲,正是楚琉月和上官銘的說話聲。
“師傅,你說送我的冰魄銀針呢,怎麼沒給我帶來啊?”
楚琉月惦記着了上官銘所說的那個冰魄銀針,祖師爺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上官銘並沒有因爲楚琉月直接跟他要東西而生氣,反而是很喜歡她直截了當的個性。
“你啊,師傅說給你就給你,等到三日後的拜師宴再給你好嗎?”
“好,那到時候你要記得給我。”
楚琉月面對上官銘的時候,盡現小女孩的活潑開朗,因爲她知道上官銘是真的喜歡她的,對於喜歡她的人,她也是喜歡的。
門外,楚千皓聽了裡面的話,不由得心驚,上官銘竟然把冰魄銀針送給琉月,他竟然如此的寵愛琉月,爲什麼?
而且聽到琉月向上官銘撒嬌,做爲父親,楚千皓的心一瞬間說不出的酸澀,爲什麼那小丫頭處處和他做對,卻對一個剛拜的師傅如此的好。
楚千皓一邊想一邊走了進去。
只見正廳裡,上官銘和楚琉月坐在一側說話,兩個人聽到腳步聲,齊齊的停住了說話,掉頭望過來。
楚千皓看到上官銘,抱拳笑道:“上官兄大駕光臨,使得我楚府篷畢生輝啊。”
上官銘望向楚千皓的時候,並不似對楚琉月那般可親,臉上微微的攏上了嚴肅,只是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若不是爲了小月兒,我是不會進楚府的。”
上官銘一點面子都不給,楚千皓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上官銘一如既往的難纏難說話。
楚千皓乾笑了一聲,然後走向了上首坐下。
正廳裡,楚琉月看着楚千皓吃癟,心裡還別說真的挺舒服的,一點要幫助楚千皓圓場的想法都沒有,就那麼安靜的看着他們。
楚千皓剛坐下來,上官銘便提到了要收楚琉月爲徒的事情。
“我很喜歡小月兒,所以有意收她爲關門弟子,楚大人身爲小月兒的父親,按禮我該來拜訪一下,所以纔會前來楚府一趟。”
楚千皓眼神幽暗,望向楚琉月,見她脣角勾着甜笑,望着上官銘時,別提多親熱了,可是望向他的時候,那叫一個冷漠。
楚千皓心中別提多生氣了,這個女兒真是太讓人生氣了,若是讓她拜上官銘爲師的話,賢妃一定會讓她嫁給惠王,日後她若成了惠王妃,就算成了皇后,於楚家恐怕也沒有半點幫助,所以他不能同意讓她拜上官銘爲師。
楚千皓一邊想一邊苦惱着,該如何拒絕上官銘。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兩三道身影走進來,最前面嫋娜溫柔的女子,正是楚琉蓮。
楚琉蓮領着水仙和芍藥二人一走進來,便有禮的向楚千皓行禮:“琉蓮見過父親。”
楚千皓看到楚琉蓮笑了起來,他就不信了,若是上官銘看到琉蓮會不同意收琉蓮爲徒,反而去收小丫頭楚琉月。
“蓮兒起來吧。”
廳堂上,楚琉月挑高了眉,望了望楚千皓,又望了望楚琉蓮,總感覺事情有些怪異,不過究竟哪裡怪異,也說不上來,最後乾脆靜觀其變。
楚琉蓮拜完了楚千皓,便又去拜上官銘。
楚琉蓮沒想到上官銘竟然爲了要收楚琉月爲徒而親自登門前來楚府。
其實她也很想拜上官銘爲師,若是能拜到上官銘的門下,日後她嫁人的籌碼可就大得多了。
楚琉蓮一邊想一邊優雅的向上官銘行禮:“琉蓮見過上官聖醫。”
上官銘望了一眼楚琉蓮,微微的眯起眼睛點頭,示意楚琉蓮起身。
上首的楚千皓笑望着上官銘:“這是我的女兒琉蓮,前幾日因爲誤服了東西,所以臉上生了濃瘡,沒想到上官聖醫竟來了我楚府,所以老夫想請上官聖醫幫助我女兒治一下臉,不知道上官聖醫是否樂意出手?”
楚琉月眼神微閃,沒想到楚千皓倒懂得利用機會,想讓師傅出手幫助楚琉蓮治臉,師傅若是出手,這小小的濃瘡之傷自然輕易醫好了。
不過爲什麼她總覺得楚千皓的想法不單純呢,他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在裡面。
楚琉月凝眉盯着楚千皓,並沒有任何阻止上官銘的意思,因爲楚琉蓮臉上的濃瘡就算師傅不出手,她的臉很快也會復原了,所以救不救都是一樣的,只是她想看看楚千皓還想做什麼。
楚琉月身邊的上官銘,因爲顧及到楚琉蓮是楚琉月的姐姐,所以沒有推拒。
“好。”
楚琉蓮立刻溫婉的坐到上官銘的另一邊,伸出手來給上官銘的診脈,上官銘號了一下脈,然後放開了楚琉蓮的手,微笑着說道:“這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這裡有解毒丸,服下去便沒事了。”
上官銘取出瞭解毒丸,遞到楚琉蓮的手裡。
楚琉蓮一看到解毒丸,別提多高興了,一伸手接了過來,小丫鬟水仙奉了茶水過來,楚琉蓮服下了解毒丸,想到從此後不用再戴着面紗過日子,她忍不住笑了,溫和優雅的起身謝上官銘。
“謝謝上官聖醫給琉蓮治臉。”
上官銘點頭,然後注意力便不再楚琉蓮的身上了,而是擡首望向上首的楚千皓。
“三日後老夫會備下拜師宴,到時候正式對外宣佈收小月兒爲關門弟子,希望楚大人能賞光。”
正廳裡,楚千皓和楚琉蓮二人皆同時的一愣,楚琉蓮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不過因爲臉上攏着面紗,所以沒人看得清,不過楚琉蓮也不是無能的人,只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了主意,既然楚琉月能拜上官銘爲師,爲何她楚琉蓮不行,她是哪一樣不如楚琉月啊,她長得比楚琉月美,聰明也不比楚琉月差,按理上官銘更容易接受她纔是。
如此一想,楚琉蓮立刻走到上官銘的面前,往地上一跪。
“感謝上官聖醫醫好了琉蓮的臉,琉蓮願意拜上官聖醫爲師,從此以後盡心盡力的侍奉在師傅的跟前。”
楚琉蓮話一落,上首的楚千皓脣角便勾出了笑意,琉蓮果然很聰明,他都沒有和她說這件事,她自個兒倒是與他想到了一起了,她先說了省得他張這個口了,他正不知道如何開口讓上官銘收下琉蓮爲弟子呢。
楚府的正廳裡,上官銘和楚琉月二人皆愣了一下,然後楚琉月望了望楚琉蓮又望了望楚千皓,脣角勾出冷諷的笑,原來楚千皓打的是這個主意,不讓她拜上官銘爲師,想讓楚琉蓮拜上官銘爲師。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讓人恨呢,她真想站起來狠狠的罵他一通,就算是父親又怎麼樣,她從來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父親,楚琉蓮是他的女兒,難道她不是他的女兒嗎?還是因爲她不好控制,所以他不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而把希望放在楚琉蓮的身上。
正廳上首的楚千皓看女兒跪在上官銘的面前,也適時的開了口:“聽說上官聖醫要收兩名關門女弟子,既收了琉月爲徒,不如一起收了我的這個大女兒,琉蓮十分的聰明,人又長得好,相信她定不會叫上官聖醫失望的。”
楚千皓只管誇楚琉蓮,隻字未提楚琉月,這言下的意思就是楚琉蓮十分的聰明,比楚琉月要聰明得多了,她若拜上官銘爲師,定然比琉月更能討上官銘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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