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羅源的推測,如果自己能夠吸納這個袋子上全部的浩然之氣,那麼氣海之中將會被填滿至少五分之一!
雖然只有五分之一,距離神蠶九變第一重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但是,羅源已經不敢繼續奢望更多。
何況,他隱隱感覺,這金絲鑲嵌的袋子並不是三爺要給自己的東西。
東西,還在裡面!
深吸口氣,羅源小心地將這個布袋打開。
咦?
一個粗布包。
不對!
裡面的氣息……
轟!
一股磅礴的洪流席捲而來,羅源的腦海之中頃刻之間一片空白。
下一刻,體內傳承的記憶和力量被這股恐怖的力量引動,化作一股風暴在不斷肆虐。
大約持續了足足十秒鐘,這股風暴才逐漸平息,並迅速溶解在四肢百骸之中。
定了定心神,羅源打算將粗布包展開,看看裡面究竟藏着什麼。
這是……
羅源頓時心跳加快,他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了。
原來並不是什麼粗布包,而是一個細長的粗布卷!
布卷緩緩將在桌上展開,裡面錯落有致地插着數十根銀針和十來根金針。
這是一個鍼灸包!
裡面的針一看就是古物。
不但囊括了古九針,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造型。
雖然尾部都已經佈滿了銅鏽,但針尖之上卻依然閃動着爍爍光輝。
羅源將一根最大的金針取出,只見在針尾出鏨刻着兩個篆體小字。
還好藉助神秘傳承,羅源能夠一眼就認出它們。
看到這兩個字羅源越發激動,閉目仰面嘴裡訥訥地吐出兩個字:“扁鵲!”
竟然是扁鵲的金針!
怪不得這個針袋裡會有如此充鬱的浩然之氣。
想想也對。
當年神醫扁鵲用這包銀針救人無數,上面存在的浩然之氣自然也會非常濃厚。
深吸口氣,羅源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認真道:“三爺,這套東西你捨得給我?”
“好馬配好鞍,這好針嘛,自然也要給你這種精通鍼灸的人才能發揮它的妙用。難道你想讓我把他賣給外國那些滿身銅臭的收藏家?”三爺笑眯眯地說道。
“多少錢?我馬上轉賬給你。”羅源直接說道。
“送你的,別跟老頭子談錢。我的要求很低,只要給我在你的公司裡謀個職事。”
“此話當真?”羅源越發不能理解三爺究竟想要幹什麼了。
三爺似乎能看透羅源的想法,笑眯眯地說道:“你不用亂想,你這點財產還不值得老頭子我圖謀。直說了吧,老頭子我年輕時候幹了不少有幹天和的事情,眼看着報應將至。只有在你這種擁有北斗之相的貴人身邊才能逢凶化吉,保得一世平安富貴。”
羅源自嘲笑了笑:“三爺,你就這麼看得起我?”
三爺擺出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神秘樣子:“要是看不起你,我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取這些東西,差點搭進去老頭子我半條命呢!”
“那就先謝過三爺。”羅源由衷地說道,“只是我自己連自己未來的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有點自身難保的意思,就怕連累三爺。”
“你的事情不要擔心。”三爺冷笑道,“就算得罪了什麼人,以你這兩年的運勢,也只有對方倒黴的份兒。
”
“既然如此,我原則上答應了。只是,你要答應該我一件事情,否則我是絕不敢要這包銀針的。”羅源說着,將銀針重新裹好,推到了三爺面前。
三爺挑挑眉毛:“別問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什麼就成!其他都好說。”
羅源顯然沒有想到三爺竟然害怕自己問這個。
難道自己的命格真的那麼可怕?!
竟然連三爺也要諱莫如深。
羅源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讓我仔細看看你的眼睛!”
三爺頓時愣了。
顯然,他根本沒料到羅源會要求這個。
“能不能換個?”三爺當即說道。
“不能!”
羅源搖搖頭,很嚴肅的說道。
三爺嘆了口氣,無奈地取下了他那副黑片眼鏡。
三爺眼睛很特別。
乍一看,都是那種如同黃疸病人的色彩。
仔細看,一雙眼睛並不相同。
左眼是正常的黑眼珠,右眼眼白的顏色雖然也是黃色,但帶着一種奇異的玻璃質感。
眸子則呈現出那種玻璃灰色,隱隱閃耀着深邃莫測的光輝。
三爺的右眼藏着神秘莫測的力量,被它盯住的時候,竟然讓人生出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狗眼探花……
一瞬間,羅源腦海之中竟然蹦出這樣一個名頭。
怎麼回事?!
自己得到的神秘傳承之中,竟然有關於這隻眼睛的記憶。
只是,猶如雲山霧罩一般,並不清晰,除了有個名字,也只知道這是一種故老相傳的天賦。
每一代只有一個人傳承,而且不是從小就有,乃是上一代在合適的時候尋找到傳承者,纔將承載着一身本領的狗眼賦予他。
於是,新的狗眼探花便出現了。
傳說,這隻狗眼能知過去未來,看透一切!
羅源嘆了口氣:“都說狗眼看人低,不知道你這個狗眼探花怎麼會高看我一眼。”
“你知道我的身份?!”
三爺滿臉驚訝地看着羅源,玻璃質感的右眼之中頓時爆發出一縷精芒。
“哎!認識了你我豈不是惹了一身的是非,看來不入江湖都不行了。”羅源沒有回答三爺的問話,而是站起身,“我去上班了,晚上MIX酒吧見。把你的家當收拾一下,晚上就搬到我家住吧!我一個人也住不下那個大房子。”
丟下這話,便收起扁鵲神針,打算轉身離去。
三爺也沒有追問,直愣愣地望着羅源的背影消失。
突然,他纔想起了什麼,一個激靈,高喊道:“小子!把帳結了。你不會讓我這老瞎子結帳吧?”
羅源頭都沒回,輕飄飄地說道:“三爺的手段連一頓早餐都結不了麼?大家看好荷包,看三爺給諸位表演妙手空空的絕技了。”
三爺苦着臉一陣喃喃自語:“這臭小子!既然知道老頭子我的名號,難道就不知道三爺我下斗的規矩?能付得起飯錢,我至於餓三天麼。”
就在三爺準備問一句老闆這裡還缺洗碗工不的時候,猛發現羅源不知何時在雲吞麪碗下面壓了三張紅色的老人頭。
三爺輕笑一聲,抓起三張嶄新的老人頭,自嘲的說道:“有點意思,臭小子,這算是給三爺我個立個威?”
隨即他也站起身來,將三張老人頭拍在了座上,迅速走出早
點鋪,消失在人潮之中。
特護病房內,羅源給許老將軍扎完針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許老恢復得很好,精神頭很足,似乎談性也高。
剛纔羅源施針的時候,就一直東拉西扯,喋喋不休。
羅源倒是很喜歡他講當年打仗的故事。
這些故事警衛員小張似乎已經聽了無數遍,有意無意地躲到一邊,但羅源卻是津津有味的樣子,自然而然就成了老將軍的忠實聽衆。
這也是得益於這包扁鵲神針奇妙的功效。
雖然暫時羅源只能使用其中的古九針,對於其他異形金針還有待研究和熟悉,但是藉助上面的浩然之氣,治療起來可謂事半功倍。
因此,這次治療雖然時間拖長了一半,但是效果卻是平時的幾倍。
原本羅源預計許老爺子徹底痊癒需要至少半個月,但是現在看來,估計再有兩三次,就能出院了。
小張叫張木生,綽號“木頭”。
當然,這是許老將軍專有的喊法,估計別人也沒有這個待遇。
這些天,這小子也算和羅源熟絡了起來。
許老因爲鍼灸需要熟睡一刻鐘,保持絕對安靜,羅源便在他的昏睡穴上動了一下手腳,二人總算有時間一起到樓梯間抽了根菸。
“老爺子什麼時候能出院?”
木頭掏出一根戰神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又丟一根給羅源。
看得出來,這傢伙是憋壞了。
“怎麼?在這呆不下去了?”
“渾身不得勁兒!”木頭點點頭,“這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實在太憋屈了。話說老爺子的冰還有多久才能徹底康復?”
雖然明知道這傢伙肯定是想要套自己的話,而且還不全是因爲自己,但是羅源並不在意。
張木生這樣的警衛員,看起來幾乎沒什麼事兒,但其實身份敏感,並不好乾。
“老爺子的病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年輕時候征戰落下的病根,到老了才顯現出來,多住些天我會幫他調理好的,你就委屈一下。太着急的話,害怕會留下後遺症。到時候再復發,可就有些麻煩了。”
木頭點點頭,只是繼續吸着煙。
很快,一根戰神便被他消耗殆盡。
於是,他又掏出一根點上。
張木生話不多,但羅源卻從之前與許老爺子的談話之中得知,他是個極具天賦的八極拳高手。
憑藉羅源的眼力,自然也能看出這傢伙根基很深。
不然,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到明勁巔峰,練出暗勁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他老爸當年就在許老爺子手下當警衛連長,深得老爺子器重。
七九年的時候,他父親執行刺殺敵軍前線指揮的任務時身受重傷,要不是老爺子拼了命將他從死人堆裡擡下來,都沒有木頭姐姐和木頭了。
木頭爲了報恩,便自願給老爺子當警衛員。
不然,以他的身手和軍事素質,就算是不進特種部隊,也絕對是王牌作戰部隊的兵王。
羅源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木頭聊着,樓上腳步聲響起。
羅源往右挪了挪屁股,把道讓出得多一些。
但是,腳步停在了他身後就沒有再往前。
羅源皺了一下眉頭。
他其實已經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香水味兒猜到了身後站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