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棗沒學過內功是真的。
激發內力後不知道怎麼整理使用,也是真的。
慕九昱跳過來將混沌打開時,那丫頭已經坐在地上抽出了震動模式。
而那邊被打翻的混沌也沒好到哪去,整個人軟趴趴的,顯然又回到了軟腳蝦狀態。
“夫君,我只會醫術,他們這個我真的不懂。怎麼辦啊?你快說怎麼辦啊!”
慕九昱眼皮都沒翻一下,淡淡的回了句:“混沌歸我,小廢物歸你,自己管自己的!”
他說着便將地上的混沌拎起來,玩布娃娃似得擺手擺腳,將混沌擺成盤膝而坐。
隨後他自己盤膝坐在了混沌面前,緊接着就揮舞雙手,忙了起來。
……司青兒也看不懂那是在幹什麼,但還是一手掐着甜棗的手腕,兩眼直勾勾的瞅着。
她從前在叔王墓裡給鄧衍他們治傷時,所有人都吹捧她是絕世神醫。
甚至叔王府的府醫,都對她的醫術誠惶誠恐。
後來回到叔王府,她答應慕九昱,絕不再用她那驚世駭俗的醫術治病救人,所以她醫術裡究竟有沒有bag,她真的是沒機會去了解。
這些天,甜棗的鬱悶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再者也是希望這丫頭快些好起來,免得路上遇到意外時,慕九昱連個幫手都沒有。
她完全是一步步按着神醫技能裡提供的鍼灸方式,認認真真甜棗施針的。
捫心自問,她錯是絕對不會出錯。
可甜棗變成現在這樣,她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此時若不是甜棗的狀況實在太糟糕,她甚至都不敢再輕易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做任何治療。
漸漸的,甜棗安穩下來,不再滾燙灼熱。
慕九昱那邊,也已經緩緩停手。
混沌睜眼時,看到坐在對面的慕九昱,整個人都慌了:“王爺您……奴才不值得您以身犯險的!您扛得住嗎?奴才這就去找……”
“找什麼找,就這樣吧。”
慕九昱擺擺手讓混沌歇着別動,隨後腿腳一鬆,整個人直挺挺的就躺在了地上。
“夫君?夫君你沒事吧?”
“王爺……”
司青兒這邊撒不開手,急的快哭了。
混沌也是爬着就往慕九昱臉上看。
結果,人家慕大富貴先生,卻在那裡笑呵呵的仰望墨色蒼穹,細看銀河星子,嘴裡還嘿嘿嘿的笑出了聲。
“混沌,你們說的內力,會把人弄傻嗎?”
司青兒悄聲問。
混沌茫然搖頭,伸手去摸慕九昱的腦門。
“滾開!老子難得心情好,去給老子烤些好肉來吃!”
司青兒:……完了,孩子尚未出世,爹瘋了?
或許知道她會腹誹,慕九昱轉過頭對她眨眼一笑,然後就指指她手上的銀針,溫聲道:“明兒按着小廢物這樣的,被你夫君我也來兩針。難得少有的純陽之力,真是讓人舒服的很啊!”
他話音未落,混沌媽呀一聲就扯袖子招呼過來。
而司青兒則眼睜睜看着慕九昱噴出來的兩條鼻血,染紅了她腳邊的草地。
純陽之力。
什麼鬼啊!
好在這時候的甜棗已經安穩下來,司青兒捧着肚子奔到慕九昱身邊,一把抓住了那小子的手腕。
出乎意料的,不知道是醫術技能壞了,還是慕九昱的身體太好了,竟然什麼毛病她都沒看出來。
“去找鄧衍回來。”
慕九昱溫聲吩咐了混沌一句,隨後就笑呵呵的看着司青兒,跟她商量,到底能不能照着甜棗那樣,給他來幾針?
“我這都悔的腸子都青了,你還跟取笑我!”
“不不不,真的不是取笑你。”
慕九昱骨碌着坐起身,掰着手指頭給司青兒講,純陽、至陰、亂七八糟的什麼內力什麼氣。
司青兒認認真真的聽,努力的去理解,最後實在太費腦子,也真的是聽不太懂……抱着慕九昱的胳膊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甜棗做了司青兒很愛吃的石板烤魚。
香噴噴加了辣的烤魚鮮香四溢,但司青兒用餐時,慕九昱卻啃着野果,說是三天之內不想沾葷腥。
“你們習武之人的那個什麼氣,我也不太懂,但你要是不想沾葷腥,爲什麼又要鄧衍弄那麼多肉來?”
司青兒指着的,是一邊樹上吊着的幾個無頭大肥羊,或者,是短腿狍子?
不吃肉就不要折騰奴才,眼瞅着身邊好用的奴才已經不多了,昨晚還玩壞了兩個,要是鄧衍也累出個好歹,那他們還能不能去明鬆湖畔生孩子了!
然而她這話還沒說完,那邊慕九昱鼻子裡就噴了兩聲。
隨後甜棗悄悄趴在她耳邊說,那些吊在樹上的狼屍,都是慕九昱親自去山裡打回來的。
“狼?”
司青兒的眼神有點尷尬。
她還沒見過這樣白條豬一樣,倒掛着的,沒皮沒腦袋的,大灰狼呢!
那玩意的肉好吃嗎?
會不會有寄生蟲啊?
就像昨晚對熊肉無感一樣,司青兒對狼肉也是沒什麼好感。
不過,看着那剁了腦袋和爪子的白條狼,她忽然就想到了……烤全羊。
這就讓她不太感興趣的嘴裡,不得不咕嚕咕嚕的咽起了饞涎。
“你懷着身子,就別惦記那些狼肉了。那是待會兒給那倆軟腳蝦補元氣的。……看好你的小廢物,再敢抓了本王的衛子就亂傳功,小心本王撅了她的爪子!”
慕九昱這話說的,直接打斷了司青兒對美食的幻想,也跟缺了頁的話本似得,呼啦一下就吊起了司青兒的八卦欲。
要不是那傢伙的臉色實在太糟,司青兒魚都不吃了也得抓他把故事講全。
不敢惹慕九昱,她就急匆匆的吃了早餐,準備藉着散步消食的功夫,摁着甜棗逼問。
結果她半條烤魚還沒吃完,身後樹林裡,就傳來一陣叮叮咣咣的打鬥聲。
“哎呀不好了,我哥和混沌打起來了!”
甜棗慌着手腳站起身,半盤子烤魚撒在裙襬,卻連盤子都顧不上撿。
那邊一個是她的親哥哥,一個是她的暗戀對象,這兩人不管是誰傷了誰,她都捨不得啊。
可她沒得着主子的吩咐,就有點不敢擅自過去。
直到司青兒推她:
“愣着做什麼,還不去把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