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將賀彥羣囚禁楊秋心的事情暴露出來?!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賀彥羣侵犯楊秋心的事情,就沒有辦法隱瞞下去!黎采薇心中矛盾着,一來她是想將賀彥羣繩之以法,但是二來,她又不願意母親的名譽遭受到半點傷害!
可是,如果不能讓賀彥羣得到應有的懲罰,已經去世的楊秋心,還能否入土爲安?
黎采薇不能那麼快地就作出決斷,她心中在兩面都有所顧忌,這種雙刃的抉擇,真的是太讓人糾結!
放下電話之後,宛玉八卦般地湊近了些,看向她。“喂,是不是我大哥啊?”
“是。”黎采薇嘆了口氣,她不能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如果是快樂的,傳染給別人,那是兩份快樂。
可是如果是不開心,那麼讓關心自己的朋友也跟着擔心,那麼就是不道德的。
“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宛玉湊近了些,唯恐兩個孩子聽到一樣,笑眯眯地,眉眼都彎了起來。
“我老實說,很難。”黎采薇也學她的樣子,微微笑了起來。其實對於跟霍越川之間的關係,兩個人,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表明。
“唉好吧,其實我也知道。”宛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我大哥呢,是個認死理兒的,我很理解。”
“你不用去上班的嗎?”黎采薇指着牀頭櫃上放着的電子鐘錶給她看,就診壓力那麼大。沒有道理醫護人員還那麼清閒的。
“哎呀!我給忘了!”宛玉連忙從牀上跳下去,她一手按了一個小孩子的腦袋,算是打了招呼,就往病房外竄去。“誒對了,你這幾天要是什麼時候帶孩子不方便,我換班的時候就去你那兒幫着你點。你這種骨折,在醫院躺兩天觀察一下就可以回去了,然後就是做康健訓練。”
“知道啦,你快去忙吧。”黎采薇看夏兒禮貌地衝着她揮手,而小滿則在幫着夏兒整理她的小辮子。
如果是媽媽還活着,她願意揭發賀彥羣嗎?
這個答案無從知曉並且永遠都不會得知,黎采薇閉上眼,靠在牀頭休息。設身處地一樣,若是自己……
霍越川應約在晚餐時分過來,他親自帶着幾大盒保溫桶過來,然後將黎采薇面前的小桌板支開,讓兩個孩子去洗手,然後幫忙擺桌。
倆孩子去洗手的當口,霍越川問道。“不用那麼着急想,無論如何,楊阿姨都知道你的體諒。”
“嗯。”黎采薇看向霍越川,兩人之間有種柔柔的光亮閃動。“謝謝你。”
這是很見外的道謝。霍越川沒有言語,但是有些鬱悶。
倆孩子擦乾淨了小手,十分開心地過來將幾個保溫桶進行拆分,並且把小菜和飯分別放在小桌子上。
四個人圍坐在病牀邊,這樣的團聚總顯得彌足珍貴。
日子平淡地過着,黎采薇如同宛玉說的那樣,很快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房間。
她還有很長的康健訓練需要進行,每一週去醫院的康復科去做檢查,在家裡也要按照醫生的囑咐,適度地進行着手指的鍛鍊。
還是可以上班的。她沒有請假。
因爲,賀文揚染了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在公司露面。而賀彥羣,還在滯留室,等待着傷情鑑定的結果出來。
整個彥揚創意,似乎就剩下幾個部門的領導在,黎采薇就是那其中之一。
公司裡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到底賀家出了什麼事,大家都處在羣龍無首的狀態,甚至有人在猜測。公司什麼時候倒閉。
“行了,八卦有那麼好聊的麼?”黎采薇是知情的人,恐怕啊,也是彥揚創意唯一的知情·人。她看着設計部的衆人,都沒有心思工作。她的心中當然清楚,他們擔心的是什麼。“大家放心吧,有我在,你們的工資和獎金是一分都不會少給你們的。”
設計部的人雖然心裡狐疑着,料想着黎采薇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財力和物力,但是即便是各種不信服,還是強行打起精神來,開始工作做事。
不過,已經有人開始在網上投了簡歷。在相關的公司裡,想要謀求一個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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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還年輕,不想在這樣朝不保夕的公司裡久做。看不到上升的空間也就算了,可能連薪水都發不出來的。
黎采薇進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兩個孩子都去上學了,她一個人在家中待着實在是無聊乏味。
現在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彥揚創意在這樣的生死存亡關頭,她要做些什麼?
她當然不會是要坐以待斃的,但是往前一步,她要做救世主麼?要拯救這樣的彥揚創意麼?
還是,直接落井下石?
恐怕後者會更加容易一些。
黎采薇終於明白,生意場上的那些人,是如何煉成的冷血無情。其實,照彥揚創意目前的形式來看,其他的部門黎采薇不瞭解,但是就設計部,十分有潛力。
尤其是現在手裡還拿的有wi集團招標案子的入場券,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都無法放棄彥揚創意。
尤其黎采薇。
她想要自強,想要獲得成功,想要像其他職場女性一樣,開闢出屬於自己的一片戰場。
現在資金有了,她需要平臺,和一個機會。
不動則已,動則一鳴驚人。
俗話都說,虎父無犬女,黎采薇雖然沒有系統地接受過管理學的專業教育,但是,她知道,還有老話,叫做摸着石頭過河!
一整個上午,設計部沒有任何的進度。黎采薇沒有催促。她知道,在形式沒有穩定之前,大家的軍心都已經動搖。她視察了兩次,就回到辦公室裡,給賀文揚打電話。
“幹什麼。”賀文揚的語氣很衝,他本不打算接,但是見到黎采薇的號碼,還是接了起來。
“你在哪裡。”黎采薇在這樣的時刻,明白賀文揚內心的孤獨還有無措,到底情況是怎麼樣的,她要搞清楚!才能幫到賀文揚!
“做什麼。”賀文揚有些警惕。直接問道。
“讓你請我吃飯。”這一點,黎采薇還是瞭解的。跟aids患者共同進餐,握手擁抱,都不會被感染。
“你……”賀文揚很意外,他轉念一想,黎采薇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得病的消息。“算了吧,就當是我小氣,我不請。”
他不想再牽連無辜的人了,見了黎采薇,會不會將她傳染!如果她知道自己這樣,還能這樣的邀請吃飯麼?
“就知道你小氣,我定了餐廳,在一個小包間裡,我們談些事情。你不準不來!”黎采薇將電話掛掉,她鼻子有些發酸。
賀文揚內心還是善良的,他沒有像江雪一樣,得知真相之後就開始瘋狂地報復。
他從小到大,有嚴厲的母親,懦弱窩囊的父親,在強勢的黎家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在青春期時,母親去世,父親開始拿到母親的嫁妝掌管着家裡的財政大權,而他,開始走上紈絝子弟的道路。
他的心境是如何?從未有人關心過他。
黎采薇緩緩地靠坐在椅子上,她不想對賀文揚感同身受,但是沒有辦法,她是真的同情了。
他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但是現在,他走投無路了。
餐廳在一處較爲僻靜的地方,黎采薇到了之後,囑咐服務員,所有要用到的餐具還有裝菜盛湯的碗碟,盆。她都一併買下來。
對店家的解釋是,她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再用第二次。
她是清楚賀文揚染上的那種病不會通過這樣來傳播,但是萬一這樣的消息被散播出去,會對店家有所影響,而且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畢竟,大家都是談艾色變的。
黎采薇交代完畢之後,就在樓上包間裡等着。正是深秋的天,道邊種下的全緣欒樹種子都泛了紅,除卻落葉之外,倒是別有一番風景。
賀文揚還沒有來,她在家長羣裡看到孩子們吃中午飯的場景。有糖醋排骨,還有木耳炒蛋等搭配上一些時令蔬菜,黎采薇也決定就點這麼幾樣。
夏兒和小滿坐在一起,兩個孩子都特別的乖巧,沒有打鬧,吃的很香。
黎采薇教育過這兩個孩子,糧食來之不易,千萬不能浪費。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全部理解這話的意思,但是好歹在家中是沒有剩過飯的。
幼兒園小朋友的一餐飯都吃完了,賀文揚還沒有來。黎采薇會給他時間考慮,但是這時間。有一定的限度。
吃完飯之後,小朋友們做了簡單的遊戲,黎采薇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好像是猜謎語?她只看到視頻裡夏兒掰着手指,坐在後排。
消消食兒就該睡午覺了。
賀文揚還沒有來。
黎采薇給他發了條信息過去,表示自己還在。隔半個小時發一次,終於,賀文揚在快兩點時,出現了。
他圍着寬大的淡灰色圍巾,遮住下巴的位置,身着寬大的風衣和牛仔褲。看起來就像是個風·塵僕僕的歸家人,但是也未見身形消瘦,還是個帥氣的老樣子。
“來了啊,坐。”黎采薇按了點菜系統,示意可以做菜上菜了。“你知道的,我沒事是不願意跟你有任何交集。”
“對。”賀文揚點了點頭,他的嘴脣有些發乾,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沒有拿起桌上的杯子。
“啊我想起來了。”黎采薇從包裡拿出一個帶吸管的水杯遞給賀文揚,然後笑起來。“這是我女兒在遊樂場抽獎中的,上面有她親自貼的貼紙。”
“給我做什麼?”賀文揚沒有接,他看到裡面沒有小包乾燥劑,像是清洗過可以直接用的。
“你上次給了我一袋糖,還要奚落說是小時候吃的。所以,我就給你卡通的,以牙還牙。”黎采薇指着那個杯身上,夏兒貼的米老鼠。“這個是米奇,你認識吧?”
“切。”賀文揚接了過來,倒了半杯熱水,便是接受了這個禮物。
“其實我想打擊你,這是我女兒想送給小滿的,我好不容易用熱水燙了還好好地消了毒,沒想到,扣上蓋子竟然發現有些漏水。”黎采薇繼續說着,看他一直不想解開圍巾,心中也是不由難過。
“喲,那就是給我個殘次品唄。”賀文揚嘴上說着嫌棄,但是還是摩挲着杯身,感受着從雙層杯子裡傳來的些許溫度。
如同黎采薇,給他的一樣。
菜很快就上來了,現在這個點,飯店就剩下他們這一桌。服務員上菜的時候,發現賀文揚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由多看了幾眼。
賀文揚很討厭這樣的眼光。要是放在以前,他少不得要調·戲這個小姑娘一番。
“哇,裡面的是不是什麼明星?看着好帥的樣子,但是不願意見人呢。”小姑娘倒是跟料想的不一樣,她很活潑,幾乎是蹦跳着出去,然後跟其他的服務員這樣說道。
她的聲音並不小,所以黎采薇和賀文揚都能聽得到。
“還真是。”黎采薇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生這麼一副好皮囊,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孩子。”
“得了吧黎采薇,你就抓着我高中禍害你同桌的事兒一直叭叭個不停。”賀文揚見那服務員沒有什麼惡意。心中便稍稍放下一些。他沒有動筷子,雖然面前的食物很誘·人。
“是你乾的事兒不是?是你做的,還不允許別人說吶。”黎采薇咬了一塊兒糖醋排骨,覺得不錯,還加的有菠蘿。“你嚐嚐吧,挺好吃的。”
“胖死你吧。”賀文揚哼了一聲,然後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着。“我在家吃過飯來的。”
“不會吧?”黎采薇給他夾了幾筷子,還有辣子雞丁裡的辣子。“來吧,給個面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賀文揚見她這樣,自己心中是十分沒底兒。就是如同黎采薇所說的,沒事的話,她是不會找他的。
“我的手腕骨折了,就在幾天前。”黎采薇將外套艱難地脫下來,因爲手腕沒有辦法活動,要是在家裡,夏兒稍微幫忙撐一下,這情況就會好很多。“就在幾天前。”
她手腕上纏的有繃帶,而且隔了一張桌子,在對面都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怎麼回事?是摔着了,還是給碰着了。”賀文揚沒有伸手去觸碰,甚至連她的外套都沒有接過來,放到衣架上。
“是姑父親手掰斷的,對,在我神智非常清醒的情況下,他掰斷了我的手腕。”黎采薇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她確實是餓了,不緊不慢地邊吃邊說。“嗯,這家菜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就是量有點少。”
“爲什麼。”賀文揚這才大概明白黎采薇爲什麼要找他了,其實,即便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賀文揚在兩邊都是不待見,說不上來話的。“你們爲了什麼爭執。”
“我母親直到去世。都沒有給他留下其他的財產,當然了,不包括彥揚創意的啓動資金。”黎采薇輕描淡寫着,她不會幫着賀彥羣在兒子面前隱藏,賀彥羣這種人,就應該遭到唾棄!
“你這是什麼意思?”賀文揚聽出不大對勁兒來,他確實是知道舅母去世的消息,而且去弔唁過。但是……這跟父親有什麼關係?“舅母爲什麼會給他留下財產……難道?”
“當然不是。”黎采薇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她立即阻止賀文揚再說下去。“從我們黎家倒勢,我媽媽就被賀彥羣秘密地囚禁着,在那邊的湖景區,你是否有印象?”
他們父子是住在一起的,沒有賀文揚是一點不知情,只是不知道那裡面的女人,藏得是誰。
照賀彥羣的性子來看,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會信任。
賀文揚不由腦中閃過好幾個畫面,他隱隱約約是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女人的,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誰。現在黎采薇這樣一說,他便想起來了,湖心的別墅,他只在外面看過一眼,進都沒有進去。
“我媽,最後被折磨瘋了。”黎采薇抹了把眼淚,大口地吃着飯菜。
像是在努力地平息。
她在失去母親的傷痛裡,還沒有完全地走出來,但是在賀文揚面前,她又必須說出來。
黎采薇只簡單的說了幾句,但是賀文揚心中不免波瀾起伏。他從來沒有想過失蹤的舅母,竟然是被父親給……
他不敢想下去,只將紙巾盒子遞給黎采薇,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這跟你沒有關係,我知道。”黎采薇抽了幾張紙,在臉上擦着。“賀彥羣他將我還有以前在黎家做工當保姆的林嬸都帶到我們家原先廠房的舊倉庫裡,對林嬸用了藥,也用了很多殘忍的手段,然後有人報了警。”
賀文揚這幾天都沒有父親的消息,他想到那天他跟父親說他的身體情況,父親就揚言只當沒生過他這個兒子!
之後就再不聞不問,他主動從家裡搬出來,住在一家快捷酒店裡。
“你回來上班吧,整個彥揚創意,你能想象是個什麼情況。”黎采薇緩和了一些,她給賀文揚盛了一碗湯。放在他的面前。“你對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不會害你!”
“黎采薇。”賀文揚知道彥揚創意是怎麼建立起來,也深切地知道,他沒有辦法拯救。“我快死了。”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黎采薇就是想跟他一起商量治療的途徑,但是沒有想到,賀文揚上來就說這種喪氣話!
“我得病了,你提醒我之後,我去做了檢查,首先是陽性,然後cd4值在下降。而且速度很快。”賀文揚不怪黎采薇,從江雪離婚之後,就再也沒有跟江雪發生過那種關係。但是即便是防,他也防不住的!
“我送你去美國,那裡對於這個病的早期控制很有效果,全世界都在領先的位置。”黎采薇想好了,她不能放棄賀文揚,也不願意賀文揚自我放棄生命!
“你……”賀文揚是沒有想到,黎采薇會這樣幫他。“沒有用的。”
“這裡,你看看,是感染之後好幾年都沒有表現出症狀的病例。來自冷泉港研究所。”黎采薇將打印好的東西交給他看,上面有英文原文,也有黎采薇手寫的中文翻譯。“感染並不意味着得病,有潛伏期的。我幾乎沒有怎麼叫過你表哥,但是……你是我的表哥,我唯一的表哥。”
賀文揚看着她精心準備的材料,心中說不上來是感動還是其他,總之十分複雜。“你知道我這樣,還與我一起吃飯?”
“這沒有關係的,真的。”黎采薇遞給他筷子,認真地說道。“吃吧。”
賀文揚看着她遞來的筷子,微微閉上眼,濃密的睫毛有些潮溼。過了十幾秒鐘,他接過筷子來,放在盤子上。“我會吃的,放一雙公筷吧。”
“你隨便。”黎采薇大口地吃着,吸了吸鼻子。“因爲我們都是一個人,所以,吃飽飯,才能再想其他。”
賀文揚用湯匙舀了滿滿一勺放在嘴裡,他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天泡麪,口腔潰瘍他以爲,那就是發病的表現。現下吃着,真是百感交集。
黎采薇這是給他生的希望嗎?
“你回到公司裡,給自己開一張要出國談生意的證明並不難。然後,你去辦理簽證。”黎采薇替他安排着,只有是一切妥當,她才能夠放心。“去了之後,就去這家醫院,有專門美國藥監局批准的這項實現,只要你願意,不管多麼昂貴的醫療費用,我都會幫你支付的。”
他們都只剩下一個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隔代旁系血緣關係,在這樣的情勢下,顯得……異常珍貴。
賀文揚沒有拒絕的道理,如果不治療,他只能等死。
“那水杯,是我女兒送給你的禮物。你到了美國之後,記得給我報平安,要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買回來兩套,男孩和女孩的都要。”黎采薇看向賀文揚,今天這頓飯,雖然簡單了點,但是道別和踐行,足夠。
“孩子……叫什麼?”賀文揚哽咽地問道,他的眼眶泛紅。
“我女兒叫夏兒,我兒子叫小滿。”黎采薇鼻子發酸,她不自覺地流了淚。“小滿的爸爸是賀彥羣害死的,他現在是我兒子,誰都不準再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