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小刀腳步輕快。方纔的一番打鬥,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即便是心中還有着些許的不快,但他現在也無法顧忌自己的感受。因爲他急着去找色子和尚!
自己隻身追出許久,卻依舊未見和尚趕來,這不免讓小刀有些擔心。
面對緊閉的城門,小刀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一拳敲擊在城門上,換來的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小刀不理會自己那流血的手掌,也不在乎城門上凹陷的拳印,他只想要先找到進城的方法。
如此一等,天便亮了!
…………
夏日炎炎,爲了躲避 太陽的煎熬,百姓們早早便已起身忙碌,如此才能能夠在午間多歇息一陣。閒散之人也不例外,他們同樣是早早的起身。與尋常百姓不同的是,他們起身後並不需要忙碌,反而是將清晨的時光,用在了消遣之中。
一壺清茶,將腸胃沖刷一遍,而後纔開始用早飯。一屜包子、一碗豆汁,並不奢華的早餐,也能使空腹一夜之人,感到一絲溫馨。
“夥計!一屜包子,一碗粥!”又一個年輕人進了店中。時間太早了,早到店中僅有兩名客人。而這一前一後的兩名客人,卻偏偏坐在了一張桌案上。
“早啊!”他們兩人認識。先一步進店的這位,還擡頭向隨後進店的這個年輕人打了聲招呼。
小刀問道:“昨夜,你是怎麼離開的?”
剛剛進去入中的是小刀,而原本便坐在店中之人,自然是色子和尚。兩人對面而坐,眼中都露出深深的疲憊之感。
“跑了唄!”和尚說道。
小刀問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城門口可是熱鬧的很啊!”
“怎麼個熱鬧法?”和尚問道。
小刀告訴和尚:“你的畫像已經貼在了城門口!”
在經過城門時,城門處正在嚴密的搜查過往行人,尤其是想要出城之人。小刀混進城門之後,便見到兩側的城牆上各貼着通緝色子和尚的告示。上寫道:“今有一惡僧,在昨夜潛入平陽巷,於翰林院學士府邸之中,殺害龐氏夫人後,畏罪潛逃。隨後夜闖城門不成,打死、打傷守城官兵無數,逃回城中。凡所有城中百姓,需提防此賊繼續爲禍,一旦發現,立刻上報。若有隱瞞不報,與賊人沆瀣一氣者,按同罪論處!”
刑部的告示張貼如此之快,事發到現在還不足兩個時辰!在小刀看來,這其中與身爲刑部士郎的封琅,有些莫大的關係。
正如小刀分析的這般!昨夜,龐威將自己妻子殺害,嫁禍和尚不成後,便急急感到隔壁的封琅府中,尋找其商議對策。而封琅聽罷之後,也覺得這事不能夠隱瞞,應該極力的推到那個和尚身上。於是,兩人連夜趕到刑部,利用封琅在刑部爲官的便利,對色子和尚發出通緝懸賞。
正巧這時,色子和尚在城門口所做的事情,也被有心人提供到了刑部。如此一來,便剛好串聯起了告示上所說的一切。
色子和尚聽完,依舊是憨憨的一笑,絲毫不將其放在心上。他說道:“反正我也沒做!”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小刀說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啊!”
他們兩人誰都不是秀才,所以在遇到官兵時,不會選擇與之理論。就如同現在,兩名捕快在進到店中派發告示時,下意識的瞧了瞧他們。
“你們兩個別動!”官兵出聲喊道。他拿起手中的告示,上下仔細的打量起來。告示上的畫像畫的並不是很精細,但依舊可出是色子和尚的面龐。
官兵上下的打量色子和尚一番,而後在次瞧了一眼手中的告示,這才說道:“沒事了!”緊接着,他們二人就連店中的告示也沒來得及派發,便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
小刀冷眼旁觀之下,已猜出了這兩個捕快所打的主意。他二人定然是沒有把握擒住色子和尚,這才假意離開,爲的是尋找同伴前來。
“我們走!”爲了避免麻煩,小刀拉着色子和尚離開。果不其然,兩人剛剛走出店門。便碰見了一隊捕快,足有十幾個人。而遠處,還有更多的捕快在趕向這裡。
“站住!”十幾名捕快抽刀出鞘。“犯了王法還想離開?”
捕快們的聲勢雖大,卻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動手。他們在昨晚守城官兵的口中得知,這兩人的身手都是極爲恐怖,所以沒有人想要先觸其眉頭。
小刀同色子和尚一起,兩人一步步邁下臺階。而包圍在門口的捕快,則是在一步步的後退。一直等到小刀二人站在當街,捕快們退無可退之時,捕快們纔不得不動手。
“兄弟們!抓住賊人,朝廷重重有賞!”不知是何人所說的一句話,卻鼓舞起了這些捕快的士氣。這些爲了得到“重賞”的“勇夫”,揮舞着鋼刀便撲向了小刀二人。
衝在當先的一名捕快,同樣也是第一個揮出手中刀鋒的人,並且也是第一個退出戰場的人!小刀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手上略微用力,便讓其撒開了緊握的手掌。而後,小刀擡腳將這名捕快踢出人羣,並且俯身將尚未落地的鋼刀抄起。
對於這些盡職的捕快,小刀並未曾想要爲難他們。即便是方纔踢出的那一腳,也多少留着些情面。而那個被一腳踢得倒飛而出的捕快,在明白了小刀的用意之後,也是會意的一頭栽倒在地,裝作重傷的模樣。
小刀揮舞手中的鋼刀,刀身拍在周圍捕快的手腕上,一時間,周圍都是“叮叮噹噹”的鋼刀落地之聲。在其身後的色子和尚,則是舞動自己寬大的衣袖,抽擊四周已失去兵器的捕快們。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捕快倒在街面上,他們無論受傷與否,都極力的擺出一副吃痛的表情,捂着“受傷部位”翻滾、掙扎。
“走!”小刀叫了和尚一聲,二人快步離開。
在他二人走後,捕快們才三三兩兩的站起身。雖然兩名案犯已然離開,可戲依舊需要唱下去。就這樣,捕快們手拄鋼刀、互相攙扶着離開,去報知刑部堂官。
…………
即便是相隔數裡之遠,也依舊能夠看到青石鎮所發出的陣陣火光。
“殺人爲什麼一定要放火呢?”花道嫦自言自語的悼叨唸了一句,
“因爲殺人的人,不想要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放火燒燬了一切可能留下證據的東西!”一旁,始終懷抱着寶刀的柴任,開口回答了花道嫦自言自語的問題。
雲子釗與柴任,兩人潛出鎮外與花道嫦二人會和,而後便找了個安全所在,觀察着鎮上所發生的一切。四人一直等到火光將整個青石鎮吞噬,也未見到真正的兇手出來。於是乎,他們便打算離開這裡再做打算。也正是臨行前的一瞥,才使得花道嫦發出瞭如此的感嘆。
花道嫦聞聽,沒心思與他在這樁事情上繼續探討,而是問向雲子釗說道:“現在黑市已經沒了,買主也找不到了,你確定還要繼續跟着我們嗎?”
“你們是要去哪裡呢?”雲子釗反問道。
花道嫦說道:“還不知道!”
聽得花道嫦言語中有所保留,雲子釗也不曾繼續追問。接着,就聽他一臉輕鬆的說道:“如此說來,倒不如我們分頭行事!”
“好!”花道嫦願意與他們分頭行事。他不相信,以自己的本事,會二次裡陷入困境。
雲子釗說道:“若是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幫忙,可以到各地的會友鏢局中聯絡我!”
“嗯!”花道嫦點點頭。
望着二人離開,花道嫦站在原地愣愣的發呆。如今,又到了重新梳理線索的時候。
司徒星月就站在他身後,與花道嫦一同發呆。兩人互相之間誰也不曾打擾對方,就這樣面對着雲子釗離開的方向,靜靜的思索着心中所謀之事。
“你不離開嗎?”過了許久,花道嫦率先開口問向司徒星月。
“到哪去?”司徒星月反問道。
花道嫦轉過身,面對着司徒星月說道:“你不需要辦你自己的事情嗎?你難道就像這樣一直和我一起遊蕩下去?”
“誰說我們是在遊蕩了?”司徒星月甜甜的一笑,語帶神秘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花道嫦不確定的說道。
司徒星月對其解釋道:“剛纔人多,我就沒有提起。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自然要告訴你啦!”
花道嫦急切道:“什麼事?”
“你覺得黑市真的會被一幫不知身份的人給滅掉嗎?”
“也就是說,黑市還有其他的的交易場所?”花道嫦問道。
“跟我走吧!”司徒星月並沒有詳細的告訴花道嫦,反而是故作神秘的帶着他上路。偏巧,經過一路的相處,花道嫦對司徒星月也越發的信任,絲毫沒有遲疑的便跟隨她前行。
至於司徒星月要帶花道嫦去的地方,則是與雲子釗二人不謀而合。可見,他們彼此間都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