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蝙蝠,你們準備了多少人來對付我這個糟老頭子啊?”頭領嘴上與對方聊着天,卻將更多的精力用作了查找對方的位置上。然而很遺憾,這隻“老蝙蝠”,仗着自己輕功出色,說一句話的功夫就要換好幾個位置,根本不讓頭領有機會對他下手。
“除了我之外,還有熊浩天!”老蝙蝠說道。
“不夠!熊浩天除了力氣大些,其他的都不足爲懼。”頭領說道。
“當然不止有我們兩個。”老蝙蝠接着說道:“還有豹衝!他聽說是要對付你,就主動請纓,想要與你玩兩手兒。”
“有點意思了!”頭領說道:“可卻依舊不夠。只是不知道你們的閣主,今晚是不是會過來呀!”
“閣主會不會來,這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不過,憑藉着你這老鬼的名頭,倒也值得我們閣主親自前來。”老蝙蝠說道,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對黑市頭領還是有着深深的忌憚的!
“哈哈哈……我倒是第一次覺得,你這隻老蝙蝠,說話也有幾分中聽啊!”頭領囂張的大笑着說道。可未曾想,這一笑便再也收拾不住,只樂得自己跪倒在地上,渾身的抽搐。
“頭領!頭領!”曲夢陽見狀,跪在頭領身旁,伸雙手搖晃頭領的身體,但卻不見絲毫效果。
“老鬼,你就是裝的再像,我也不會到你跟前去的!”老蝙蝠說道。他的聲音依舊飄忽,讓人摸不清他所在的方位。即便是頭領已笑的抽搐在地,他也依舊小心的戒備着。
靈獸閣中,若是論起身手來,老蝙蝠隱隱排在衆人後面。但要是論起逃命來,他卻可以穩居第一。這不單是因爲他出色的輕功,更重要的是他從不以身範險。就像今天,他寧願多費些力氣,也要四面跑動着。
“中!”老蝙蝠的話音剛落倒地抽搐的頭領便一個飛身而起,竄起一丈多高。並且,他手中還扔出一個盆底大小、閃着點點寒光的東西。
頭領這個“中”字話音剛落,那個閃着寒光的東西,果然集中了目標。只聽聽得噗通一聲,頭領便知道,老蝙蝠已被打中,摔倒在地。
無論是這些以輕功著稱的江湖人,還是普通的市井少年,他們若想要跑的快,必須要按照一定的運行規矩。若是雜亂無章的跑動,只會是浪費體力而已。這個老蝙蝠也同樣如此!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飄忽不定,但他卻依舊是在繞着鎮子勻速跑動。這樣既可以省些體力,又能夠保持速度。而剛纔頭領趴在地上,就是想要聽出他跑動的規矩。因爲頭領知道老蝙蝠行事素來小心,所以他根本沒有覺得對方會上當,所以便趴在地上專心的捕捉對方的腳步聲。果不其然,頭領的這個方法一擊便奏了效。
“快走!”解決了這個老蝙蝠,頭領帶着曲夢陽等十幾個人,急忙飛身上馬,手中緊揮馬鞭,向着村外跑去。
“收網!”村外響起了一聲命令。
“不好!棄馬!”頭領喊了一聲棄馬,便率先將雙腳抽出馬蹬。而後他雙手一拍馬背,借勢向身後方“飛”去。
全神戒備的曲夢陽,在聽到頭領的呼喊聲之後,與之不分先後的做出了相同的動作。而其他的那幾名大漢,便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就在眨眼的功夫,馬匹將穿過村子門口時,一根嬰兒手腕粗細的繩索,平底而起,絆住了飛奔的馬匹。飛馳的馬匹一個不穩,齊齊的向前倒去。在翻滾了幾個跟頭之後,纔算是摔躺在地上。
“哈哈……老曲!我就知道你鬼點子多,所以才做了這些準備。”村口,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笑道。
“熊浩天!”頭領雙眉微皺,迷縫的雙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就如同想要用目光殺死對方一般。
“沒錯,是我!”村口的大漢爽快的答應道。“老曲,你扔出的這面護心鏡,顯些要了老蝙蝠的命啊!若不是我老熊來的快,我們靈獸閣這次可就丟了大人了!”
剛纔頭領扔出的那個閃着寒光的東西,正是一面護心鏡,那是曲夢陽隨身攜帶之物。就在頭領倒地假裝抽搐時候,曲夢陽跪地攙扶的一瞬間,便心領神會的將護心鏡遞了過去,解決了頭領手中沒有暗器的尷尬。
“老蝙蝠受了傷,就憑你一個人,能留得住我嗎?”頭領說道。
“能留一會是一會。稍後,還有人想要與你見面呢!”熊浩天的話音剛落,便見對面的曲老頭,身形如鬼魅般的衝向了自己。
“老王八蛋!你來真的?”熊浩天因爲一時不察,被曲老頭逼的手忙腳亂,這才張嘴罵道。
曲老頭說道:“多年不見了,讓老夫好好掂掂你又幾斤幾兩!”曲老頭右手五指成爪,抓向熊浩天的咽喉。左手握緊成拳,打向熊浩天的丹田氣海。曲老頭不動則以,動則必是雷霆之勢。
熊浩天擡起一腳,蹬向曲老頭打向自己腹部的一拳。同時,他的身體順勢後仰,躲過抓向自己咽喉的一爪。接着他二人拳腳向擊的反彈之力,熊浩天肥壯的身體向後躍去,與曲老頭暫時拉來距離。多年之後,兩人再次交手,熊浩天一個照面,便已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氣勢不同於招式!招式落了下風,可以抓住機會,一招反制對方。而氣勢一但落了下風,便會處處受制於人。
曲老頭腳下邁動兩步。看似不緊不慢的兩步,卻是能夠緊緊的跟在熊浩天的身前。無論對方多快,都無法甩開曲老頭的腳步。
忙中偷閒的曲老頭,一邊緊緊的跟隨着熊浩天的腳步,一邊揮動雙手,五指如勾一般的抓向熊浩天的周身各處。
曲老頭的手指,有它特殊的魔力。每每在抓、擒之間,都能精確的指向熊浩天身上的穴道,逼得熊浩天根本不敢大意。雖然說熊浩天力大無窮,又練就過一生的硬功,可也不敢小瞧了曲老頭的這幾根手指。
“老熊,你怕是快堅持不住了吧!”兩人極速的追逐、打鬥,曲老頭還能夠分神說話,可見其還尚有餘力。
“呸!”反觀熊浩天,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只能是輕輕啐了一口,以表達心中的不削之意。
“喝!”曲老頭低吼一聲,就像是給自己鼓勁一般。而後,曲老頭身子一低,雙肩晃動,手臂順勢用力,伸雙手五指抓向熊浩天的腰間。同時,曲老頭以單腿彎曲支撐自己的身體,伸另一隻腳踢向熊浩天的膝蓋。
見曲老頭用出如此怪異的一招,熊浩天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然而,面對着出手奇快的曲老頭,他已來不及做出多餘的動作。於是乎,他腰間用力,使自己肥壯的身軀,直挺挺的向着右側倒去。
撲向地面的熊浩天,伸出雙臂,在雙手掌心堪堪觸碰到地面時,他雙腳用力能蹬地面,向着身前竄去。熊浩天將身體團成一個圓形,接着這一蹬之力向前滾去。
曲老頭見自己這兩爪、一腳盡數落空,便憤恨的站直身軀。他將左腿高擡過頭,而後猛然下劈。以自己的這條腿,砸向正在地面翻滾、躲避的熊浩天。
“嘭!”曲老頭這一腿用足了力氣,生生將地面砸出了一道溝壑。然而,正因爲這一腿砸到了地面,所以才令熊浩天逃過一劫。
“一別多年,曲老頭的脾氣依舊這麼火爆啊!”靈獸閣的人,似乎都有這個毛病。至少今夜如此!他們都喜歡在動手前,與曲老頭說上幾句。
“豹衝!”曲老頭緊咬牙關,雙目透着冷光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豹衝與熊浩天年歲相當,都是五十餘歲的年紀,豹衝可能比他稍大一些。而他們之間不同的,便是豹衝的目光更加銳利,身材也絲毫不顯肥胖。而這幅照比熊浩天消瘦很多的身軀,卻在剛纔,強行將熊浩天拖走,讓他避免受這一腳之苦。
“豹衝,你小子要是再晚一會兒,我老熊可就算是交代到這了!”熊浩天一手擦着額頭的冷汗,一手撫摸着自己的胸膛,表情甚是誇張的說道。
“廢物一個!還不快去看看老蝙蝠怎麼樣了?”豹衝說道。
“唉、唉!”向來神經大條的熊浩天,這纔想起自己的這位患難弟兄。“老蝙蝠,你在哪呢?”熊浩天一邊跑、一邊喊。他那肥胖的身軀奔跑起來,額外的帶有喜感。就連靈獸閣這些小嘍囉,都忍不住癡癡的發笑。
“離開靈獸閣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豹衝說道。聽他的話語,似乎要比別人跟曲老頭更熟。而且,曲老頭似乎還曾在靈獸閣待過,或者說是爲靈獸閣出過力!
“當然好!”曲老頭滿是欣慰的說道:“照比在靈獸閣,黑市的哪方面都好!”
“我不明白!同樣都是殺人,你爲什麼不繼續選擇留在靈獸閣,而要到黑市去。你知道,以你的資歷,早晚都會是閣主的!”豹衝說道。
而曲老頭確是回答道:“因爲在當時,我已看透了利慾薰心的靈獸閣殺手們,早晚都會與朝廷爲敵。然而,朝廷的力量,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