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於對方,小刀不得不滿足他的好奇心。“這個朋友名叫霍魯,他雖是焦幫主的徒弟,卻並非是丐幫之人。”小刀解釋道。
“哦!小刀少俠竟與丐幫中人有如此深的交情?”
對於這些凡事都要“刨根問底”之人,花道嫦最是討厭。不單是他,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會討厭!若非是小刀在其身旁,花道嫦早已一巴掌打將過去了!
“是啊!所以,我們這才向前輩詢問。想來,前輩的鏢局在武林中赫赫揚名,又何況一個小小的益州城呢?如此,前輩定然知道丐幫益州分舵的位置,還望您能不吝賜教。”說話之間,小刀的這頂大帽子已結結實實的扣在了對方的頭上。
能夠聽到別人誇獎,總歸是一件好事。而此時的黃燦,口中卻多少感到了些苦澀的意味。說實話,他與丐幫並非有多大的交情,沒必要爲了丐幫而搪塞小刀。只不過,因爲江湖人都知道小刀愛管閒事的名頭,所以黃燦本能的覺得,小刀想要找丐幫不會是因爲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而他一個開鏢局的,又不願意過多的介入江湖人的爭鬥之中,這纔再三的詢問小刀二人尋找丐幫的意圖。不成想,他這幾次三番的遲疑,竟令小刀二人對他產生了誤會。
“啊!”黃燦在略一遲愣之後,連連對着小刀點頭。“好說!好說!兩位既然開口了,老夫自然是要幫忙的!不過……”黃燦將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老夫與丐幫也不是十分的相熟。所以,這尋找益州分舵的事,不免就要花上些時間!”
“這老傢伙果然是與丐幫沆瀣一氣!”此刻,不單花道嫦心中有這樣的想法,就連小刀也覺得黃燦是有意在爲丐幫遮掩。
“無妨!花上些時間也是應該的!”小刀客氣着說道:“就連黃前輩都需要花上一些時間,我二人找起來豈不是更加的費力?如此,這件事情還需要有勞黃前輩您費心了!”
“額!不敢!不敢!”黃燦連連擺手,口稱不敢。如今,小刀乃是在江湖中如日中天的人物,即便是他年歲尚青,可黃燦也不敢過於輕慢的對待。“來人吶!酒席可曾準備好了?”黃燦向着屋外喊道。在剛知道小刀上門求助的時候,黃燦便已命人預備酒席。如今,他們幾人的談話中,黃燦漸漸的處於尷尬之中,所以他纔想要藉助着稍後的酒席,來岔開幾人的話題。
小刀聞聽,急忙起身相攔。“我二人求助到此,也未曾備得禮物,如何還敢讓黃前輩設宴款待!”小刀藉故推脫道。
而再看黃燦,他雙目之中所閃爍出的熱情之意,卻是絕無半點做假。“那怎麼能行?若是讓江湖上的朋友知道我讓兩位空着肚子離開,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呀?小刀少俠你就當是照顧一下我這個老頭子的面子,將就着留下來用頓飯。”轉而,黃燦又拉起了花道嫦的手,開口挽留。“花公子,我這裡小門小戶,比不上花家的家大業大,但我府上的廚子,也是有些水平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看起來,花道嫦平日裡挑剔的性格,就連遠在益州城的黃燦都已知曉。
“而且,我前幾日剛剛得了些好東西,正好可以請兩位一同品嚐!”黃燦說道。
“哦!什麼東西?”果然,黃燦的一番話,成功的勾起可花道嫦的好奇之心。
黃燦滿臉含笑的說道:“前段時間,我一位朋友給我送來了一對熊掌!”
“哦!竟有這樣的好東西!”花道嫦也是大爲吃驚。要知道,這種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夠買的到的!
“呵呵!”黃燦見花道嫦這般吃驚,自己也是滿臉的含笑。“是啊!這對熊掌一直在我地窖中存着,若非是花公子與小刀少俠前來,我還真就不捨得享用呢!”
“如此這般,我二人豈不是站了莫大的便宜!”花道嫦難得的客氣着說道。僅憑這對熊掌,就足以讓花道嫦對黃燦的看法大爲改觀。
黃燦說道:“花公子這是哪裡的話!況且,這肉類不好儲存,只能是有勞兩位幫我分擔分擔了!”
“恭敬不如從命!”小刀還未同意,花道嫦便已答應留下享受這頓美味。而一旁的小刀,也總不能因爲這點小事而搏了花道嫦的面子,況且也確實無事,便也答應留下。這樣一來,廳上賓主盡歡。
此時,天還未到正午,酒席卻是已經備好。
“請!”三人依舊是分賓主落座。在面前的桌案上,擺放着滿桌的菜餚。因爲有花道嫦在場,所以菜餚經過了精心的搭配。花道嫦出身富貴,一般的東西都難以引起他的興趣。而今日的這頓酒席,卻全是已稀罕之物爲主,這就大大的滿足了花道嫦的胃口。
桌案房中,擺放這兩隻熊掌。其中的一隻是清蒸,幾個時辰的大火,以至肉質完全酥爛。一筷子紮下去,肉塊便從掌骨上脫落,夾起來毫不費力。
令一隻熊掌,乃是煮熟之後取骨,而後切成小段,放入鍋中紅燒而成。兩隻熊掌兩種口味,但卻同樣的誘人。
不單如此,桌案上還有許多的珍惜飛禽,以及野豬肉,還有鰲魚肉。似這般的一桌美食,足以抵消幾個時辰的等待。
“兩位以爲如何?”黃燦滿臉含笑的問道。看他的那個表情,黃燦身爲主人家,對自己所擺下的這桌酒席很是滿意。
“好啊!黃前輩這般的款待,令花某無以爲敬,只能是借花獻佛,敬上黃前輩一杯啦!”花道嫦雙手捧着酒杯站起身。
“好!如此,老夫便愧領了!”黃燦同樣站起身,與花道嫦酒杯相撞,而後兩人各自仰頭一飲而盡。
說到底,開鏢局的同樣也是生意人。多年的經營這樁買賣,使得黃燦更願意與生意人打交道。所以,在酒席宴中,他對花道嫦表現的則是更爲親近,無意中竟有些忽略了小刀。對此,小刀反而是樂的輕鬆。一邊吃菜飲酒,一邊看着兩人聊着生意場的事情,倒也別有一番趣味。正因爲小刀從未體驗過這樣的酒局,所以他才感到分外的新鮮。
“老爺!”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將屋內和諧的氣氛打破。
“什麼事?”黃燦沒好氣的喊道。如今,黃燦儘管已喝的面色通紅,卻依舊纏着花道嫦拼酒。正在興頭上的兩人,誰都不願意放下酒杯。
“小的斗膽,請老爺您出來一趟!”門外的僕人說道。
“嗯?”此時,黃燦的酒已醒了七、八分。因爲每當府上的下人如此說時,必定是有大事發生。“花公子、小刀少俠,您二位且慢用,老夫去去便回!”而後,他微笑着向兩人頷首,以視歉意,緊接着便快步出了屋。
“你怎麼樣?”黃燦走後,小刀問向自己對面的花道嫦。因爲他並不知曉對方的酒量,這才頗爲關心的問道。
而對面的花道嫦,在黃燦出了屋後,雙眼立刻便恢復了清明。“這點酒,還不放在心上。”花道嫦說道:“小刀,你我可能有些誤會黃燦了!”
“哦!怎麼說?”
“依我看,這只是個沒有野心的生意人而已!”花道嫦說道。
“你能肯定?”
“當然!”花道嫦顯然是十分的自信。“小刀,你並不瞭解生意人!通過今日的一頓酒席就可以看出,黃燦雖然有些身手,但卻與江湖人接觸的不多。而且他的言談話語,則更像是一個生意人。”
“生意人!”小刀口中叨唸了一句。“生意人就不會和丐幫摻和在一起嗎?我看不見得吧!”
花道嫦說道:“這只是我的初步判斷,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去聽聽不就清楚了嗎?”
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花道嫦的這個主意果然不錯!
房門的四周,乃至整個院中都沒有一個僕人,這說明黃燦並未防備他二人。但也有可能是,這些人都藏在了暗處!
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會在書房中詳談,黃燦也不例外!如今書房中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爲了防止消息走漏,就連僕人們也都被趕到了院外,這也就恰巧省了小刀二人的事。
“怎麼了?行事竟如此的慌張!”屋內,黃燦開口問道。而後,同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屋中響起。“東家,洛陽的會友鏢局派人來了,現已進了益州地界,不日將到益州城。”
“哼!就這點小事,也值得這般緊張?你知不知道,我正陪着貴客用飯呢!”黃燦說道。看起來,他很討厭飲酒時被旁人打斷。
“要僅僅是這樣,我哪敢驚動東家你呀!”男子解釋道:“會友鏢局這次,可是出動了大批的人手。而他們此來的目的,確是爲了逍遙樓。”
“逍遙樓!他們瘋了不成!”黃燦口中罵了一聲。“當年,我們十三省鏢局曾有過規定,除押鏢路上必要之外,不得參與江湖上的爭鬥。如今,逍遙樓盤踞蜀中,他們無緣無故的來湊什麼熱鬧?”
“聽說是逍遙樓的人,殺了會友鏢局的幾十名鏢師。”男子早有準備,對黃燦的問話一一做出回答。
“哦?這就奇了!”
黃燦雖然不解,但屋外的小刀二人卻已猜出了其中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