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兒也死啦?”
“是啊!”官差說道:“這花老頭也真是可憐!一把年紀了,竟也樂極生悲,白髮人送黑髮人!唉!”官差長嘆一口氣,而後無奈的搖着頭走出客棧。
“真沒想到,昨夜竟出了這麼大的事!”花道嫦在一旁感嘆。
“走!”小刀突然說道。
“去哪?州衙嗎?”花道嫦問道。
“丐幫分舵!”小刀說道:“如今,你我都進不去州衙,只能是先到丐幫分舵中查看一番了!而且,我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昨晚的命案多半會與丐幫的焦老頭有關。”
“你怎麼知道?”
“直覺!”
實際上,小刀有那麼一絲絲的察覺。他覺得,順子的死,與昨夜徐公子的被殺之間,應該有着莫大的聯繫。而連起他們二人的那條線,也許就是同樣身死的花掌櫃的女兒。可這一切,還都是小刀猜測,根本就毫無證據。所以,小刀纔會將這一切都推說到“直覺”的身上。
丐幫的任何一個分舵,都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種乞丐窩。也許,它表面上會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宅院也說不定呢!所以,你如果想要找到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詢問本地的江湖人士。
這次的丐幫之行,同樣具有這危險性。所以,小刀身旁跟隨的,也就只有花道嫦而已。他二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尋找了一通之後,唯一能夠看到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也就只有城內的一家鏢局了!
鏢師,同樣是極具危險性的一個行業。所以每一個新入行的鏢師所要做的,便是“看”!看那些鏢師如何走鏢,看那些鏢師如何與江湖人打交道。
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敵人少堵牆!因此,鏢師與那些佔山爲王的草寇們,並非是人們想象的那種水深火熱的關係。相反,他們之間的交往非常之密切。
鏢師押送一隊貨物時,少則三、五個人,多則三、五十人。只有貨物達到一定數額時,纔會出動百十人的鏢師隊伍。所以,照比起那些佔山爲王的強盜們,鏢師嫣然是一些弱勢全體。正因如此,如果鏢師想要順利的完成押鏢任務,便少不得要討好沿路的“山大王”們。
所以,鏢師押鏢時,每路過一地,必然會去拜會當地的同行,藉以打探此處的“山大王”。而後,再遣人去送上些許的財物,請求借路。如此這般,才能夠保證隊伍的安全。而且,路過山腳時,鏢師必定要將自家的鏢旗捲起,以視對主人家的尊敬。當然,若一但碰到那些直意不肯放行的強盜,鏢師也會毫不猶豫的亮出自己的兵刃,
曾經有一家鏢局,因爲接的生意本小利薄,所以送給那位山大王的禮物也就不慎體面。誰成想竟會因此而激怒對方,以至於對方刻意刁難,生生的將商隊扣下。最終,引得十三省的鏢局聯合征討,一夜之間將山上的強盜鏟淨。自此之後,江湖衆人都見識到了鏢師一行所團結起來的力量。故而,自那以後,只要來往鏢師象徵性得的給些面子,這些個山大王們都會允許其通過。
今日,小刀二人前來求助的這家鏢局,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四海鏢局!
站在鏢局門口,花道嫦笑着問小刀。“等我回京以後,也將我的鋪子都該成四海。四海錢莊、四海綢緞莊,還有四海酒樓。你覺得怎麼樣?”看起來,花道嫦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已有了不菲的身家。
“你覺得好就好!”小刀隨意的敷衍了一句。
“你總應該說說你的意見吧!”正當花道嫦想要繼續詢問小刀時,由鏢局的大門內,快步的迎出了一人。方纔,小刀兩人已將來意告知給了門房,如今,正是門房的管事來迎接小刀與花道嫦。
“兩位少俠,我們東家有請!”這一次,管事比剛纔還要客氣。十有八九,是因爲這位鏢局東家的緣故。
小刀與花道嫦跟在這位管事身後,一直走到了第二進院落。這裡是一個演武場,地面都是以黃土夯實,院子兩邊各擺着一排兵器架,上放着各種兵刃。
“兩位,武場中站着的,就是我們鏢局的東家。”這位管事介紹道:“您二位的事情,我已經稟告給我們東家了,小的我這就下去了,您二位與我們東家慢慢聊!”管事微微躬身,倒退着而出。
“在下小刀,久聞四海鏢局的大名!今日前來,是有一事不明,想要求教與貴鏢局還望閣下不吝賜教。”小刀雙腳踏在黃土地面上,每走一步,便高聲說上一句。
面前的男子背對着小刀,無法看清面目。但從他身穿的古樸長衫,以及頭上斑駁的髮髻上可以看出,對方定然是年紀不小。
“好!”對面的男子口中說了一聲“好”,而後,只見他依舊背對着小刀,快速向着身後撞來。他的每一步,都邁出五尺有餘。這令得向來以輕功著稱的花道嫦,都感到了一陣汗顏。
依舊現在原地的小刀,根本未曾有絲毫閃避的打算。他就這樣等待着對方撞向自己!
眼見得對方已到自己的身前,小刀猛然間飛起一腳,向着對方的後腰踹去。小刀這一腳所附帶的力量,與對方自己前衝的力量相加,已經足以將對方的腰間踏碎。然而,對方就如同是後背長了眼睛一般,在小刀這一腳臨近自己的身體時,巧妙的向身旁一個轉身,躲開了這一腳。如此一來,這位鏢局的東家,就變成了正面面向小刀。
對方剛剛轉過身,小刀還未來的急打量對方的面貌時,他的一拳就到了。這一拳出乎意料,就連小刀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將這一拳打向自己的膝蓋。如今,小刀踢出的這一腳尚未來得及收穫,整條腿都擡在半空,所以他想要擊打小刀的膝蓋,並不是特別的困難。
見狀,小刀一邊將擡起的右腿放下,一邊同時出右拳,打向對方胸口。既然對方有意抻練自己,那麼小刀也同樣不會有任何的留手。雖然自己有求與對方,但也不能夠弱了自己的勢頭。這就是小刀做事的一貫原則!
因爲小刀的右腿及時落下,使得對方打出的這一拳落空。而同時,他則是同樣擡起了自己的另一隻拳頭,來與小刀打出的右拳相撞。
血肉之軀的拳頭相擊在一處,竟發出了“嘭”的一聲悶響,足以說明二人所用的力度之大。
“哈哈哈!小刀果然是小刀!”鏢局的東家口中發出陣陣的狂笑。
“客氣、客氣!”小刀雙手抱拳,向着對方客氣着說道。方纔這一拳,他二人誰都沒有討到便宜。
“老夫黃燦,開了這家小小的鏢局,賴以謀生。今日有幸,能夠結識小刀少俠,真是另我這一小方天地蓬蓽生輝啊!”黃燦說完,隨後又是一陣大笑。看起來,能夠見到小刀,確實令他非常之開心。
“冒昧叨擾,還請前輩休要怪罪。”小刀說道。到現在,他才真正有空打量起面前的黃燦。
看面貌,黃燦應該是五十左右歲的年紀。他的須、發雖然都已半白,但臉上的氣色卻十分之好。若非他眼角處堆累的皺紋,根本看不出他已是年過半百之人。
“小刀少俠客氣了!但不知您身後這位少俠,又是哪一方的青年才俊啊!”黃燦雙目看向小刀身後的花道嫦。
“在下花道嫦……”
“哦!可是那個神秘的盜聖、花道嫦?”黃燦問道。看他臉上的模樣,竟比見到小刀時還要吃驚。
頗有心機的花道嫦,在看到了小刀的一個警告的眼神後,並沒有顯露自己的江湖身份。“黃前輩莫要誤會!在下並非是那個花道嫦,而是出身京城花家之人。”
“那你是?”
“家父花元熾!”
“哦!原來是花大公子,老夫也是久仰大名啊!”在聽到了花道嫦的身份後,黃燦立刻從原本的少俠,改稱公子。看起來,江湖中人已隱隱的將花道嫦排斥在了這個圈子之外。
“小刀少俠,花公子,兩位請隨老夫到廳上用茶。”黃燦向着他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後先一步在頭前領路。其實,這個演武場的對面便是客廳,根本不需要有人帶領。黃燦這麼做,也不過是爲了顯得熱情些而已。
在黃燦身後跟隨的小刀,悄悄回頭給花道嫦使了個眼色。而後,二人這才心照不宣的進了客廳。
進屋之後,三人份賓主落座,緊接着便有僕人送上了香茶。而後,由身爲主人的黃燦率先開口。“兩位!”黃燦說道:“小刀少俠與花公子今日前來,說有事情想要向老夫詢問。不知兩位想要問些什麼呢?”
小刀說道:“今日打擾前輩,實在是過意不去。今日我二人此來,爲的是向前輩詢問一下丐幫益州分舵的位置。”
“哦!”黃燦的眼珠極速轉動了兩圈。而這一切,都未能夠逃過小刀的眼睛。“呵呵……”黃燦無所謂的一聲輕笑,而後問道:“不知小刀少俠能否告訴老夫,你二人是有何事前往益州分舵呀?”
“我有一個朋友,約我在丐幫的益州分舵見面。可我倆分別之時太過急促,在下竟忘了詢問益州分舵的位置。因此,我二人無奈之下,這才向前輩求助。”似這樣搪塞的話語,小刀可謂是信口說來。
“哦!是哪位丐幫之人,做事竟如此的魯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