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不躲?或者,讓屋外的那些護院來救你!”小刀問道。而今,他的手指已放鬆了幾分。通過這一抓時對方的反應,他也足以看出,這個姑娘並不會武功。或者說,對方並沒有內力隨身!
姑娘依舊是痛的眉頭微皺。“落在你小刀的手上,反抗還有必要嗎?我自知不敵,只好任由你擺佈了!”
“你真擋我不敢殺你?”在說這話時,小刀周身的殺氣外放。而對於這個不同武功的姑娘,他卻根本感受不到殺氣的存在。只不過,她周身上下,都感受到了一絲冰寒的氣息。
姑娘說道:“我相信!不過,你若是殺了我,將來必定是會後悔的!因爲那樣一來,你非但不能夠找到謝靈,而且還一輩子也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對方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戳到自己的軟肋之上。而小刀的心中一但有了這種種的牽掛,必定是會處處的受制於人。
小刀鬆開了放在姑娘肩頭的手掌,整個人也向後退了數步。在這第二番的較量之中,依舊是小刀輸了。而且,輸的還十分徹底!
姑娘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痠麻的肩膀,清秀的眉頭皺起,盡顯一副小女子的嬌羞之感。“怎麼?你想通了?”
小刀說道:“爲了謝靈,我可以向你妥協!”
“沒想到,小刀少俠竟也逃不過情之一字的束縛!”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倘若是你不能幫我找到謝靈的話,我也一樣會殺了你!”小刀的目光,真如一頭嗜血的猛獸。任誰見到他此刻的表情,都不會將這句話當成是一句戲言。可偏偏,屋中你的女子卻似完全的不以爲意。
姑娘說道:“當然!明日一早,我便帶着你去找謝靈。”
“謝靈究竟在什麼地方?”
“在契丹!”姑娘這一次沒有選擇隱瞞。
“契丹?他怎麼會到了契丹?”小刀不解。
姑娘回答道:“是與不是,雖不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嗎?況且,你原本不就有一趟契丹之行嗎?”
“你們在調查我!”小刀立時明白了這一切。原來,對方的陰謀,已經早早的佈置在了自己的身邊。否則,他們不會將自己的行蹤,此行的目的摸的一清二楚。
姑娘說道:“不要說的那般難聽,我們只不過是關心你的一切而已。”
這種關心,至少小刀是無法接受的。“多謝你的關心!”
聽着小刀這般如賭氣的話語,姑娘“噗嗤”一笑。“不需客氣!既然話已講明,你今晚還要走嗎?”
“當然!既然我已經知道了謝靈身在契丹,還需要萬事都聽你的嗎?”
姑娘對此,依舊有她自己的答覆。“可你確實忘了,關外地廣,不似中原這般的城鎮而立。單憑你一個人,難道能將契丹的每一寸土地都找遍不成!”
“明日一早,我會來找你!”小刀扔下這樣的一句話,便縱身出了屋。也僅僅是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可謂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看起來,他是真的不願再與這個姑娘交談下去了!
小刀走後,方纔的那個老掌櫃來到屋中。他額身形似鬼魅一樣,腳步邁動間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與方纔那副年老體弱的姿態,形成強烈的對比。
老掌櫃說道:“小姐,方纔太危險了!他若是一心想要對你出手,瓦片也根本就無法阻擋。”
“無妨,他是不會對我出手的!”
老掌櫃的又詢問了一句。“小姐,這人真的這麼重要,值得您以身犯險嗎?”
“以後,你自然會懂得!”小姐似不願多說,隨口便敷衍了這位老掌櫃。“我累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是!”老掌櫃躬身而退。不過,他的眼珠卻滴溜溜的亂轉,似是依舊在思索着今日的事情。
今夜,註定是一個難熬的夜晚。明知道謝靈就在契丹,卻又依舊要在這裡等待。此刻的小刀,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心境折磨。如此,他急切的想要找些事情做,來打發這個熬人的夜晚!
屋外,低沉沉的對話聲響起。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就在關帝廟!”
“對方有多少人?”
“十幾人而已,不要片刻便能解決!”
“如此最好,免得驚動了官府,造成麻煩!”
屋內的小刀,將這一切都盡收於耳。“這可真是想瞌睡,便有人來給我送枕頭啊!左右無事,便去瞧瞧這些事什麼人!”小刀心中想到這,便起身跟了出去!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壓低身形,似是在有意躲避着,不想讓旁人發現他們的行蹤。不過,小刀正緊隨其後,這兩人對此卻是毫無察覺。
關帝廟便在這西城,離着小刀住的客棧不遠,若非是這兩人有意的兜圈子,恐怕會節省這一大半的時間。
“就在前面!”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說道。而後,卻見這二人各自點了點頭,便向着廟內走去。可經過小刀的觀察,這廟內卻不像是有十幾個人的樣子。如此,他們進廟去是爲了什麼呢?
在廟外等候許久,卻一直不見任何的動靜,這令小刀隱隱的有一種不好打額預感。可預感這種東西,卻又沒法代表一切,只有親眼見到,才能夠消除小刀心中的疑惑。
一個縱身,小刀的身子躍上房頂。
關帝廟不大,與尋常百姓家的房舍幾乎等同大小。房上整齊的鋪就這房瓦,像是剛剛翻修不久,小刀踩在其上,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哪怕是一絲的聲響!
房上的小刀俯下身,整個人都趴伏於房頂之上。他打算掀開一片房瓦,看一看屋中的情形。
可還沒等小刀有什麼動作,腳下的屋頂便響起陣陣的房樑斷裂之聲。這“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在這寂靜的夜空下,聲響顯得格外的劇烈。
“這一定是有人可以爲之!”小刀心中猜想。而且,對方這個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正是小刀剛想要俯身之際,如此的不上不下,小刀根本就無法抽身躲避。如此,小刀的整個身體,都跟隨着塌陷的房頂而沉入官邸廟中!
“殺呀!”周圍,喊殺聲似起。這也讓小刀越發的能夠肯定,今夜這一切絕對是有人蓄意策劃的。至於對方這麼做的目的,無外乎是真對自己而已!
“將關帝廟給我統統的圍起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宛若洪鐘一般,但聽在小刀的耳中,卻又令其感到十分的熟悉。
廟外,是一隊隊頂盔摜甲的官兵。爲首的將軍立於馬上,一雙虎目盯視着前方坍塌的關帝廟,心中不知在思索這什麼。
今夜,這位將軍得到密保,說是有一夥契丹尖細潛入城中,就聚集在城西的關帝廟。於是,將軍一刻也不敢怠慢,立時電動人馬,想要前來查看一番。正值皇帝將要駕臨大同府,此刻更是事無鉅細,一切都必須要小心的應對。哪怕這消息有誤,他們也絲毫大意不得。
不過,當看到這關帝廟無故坍塌之後,將軍便對今日的密保相信了幾分。在其看來,這定是帶人們爲躲避官兵搜查,而造成的假象!
片刻之間,關帝廟已經被團團的圍住。“將軍,關帝廟已經被弟兄們圍住,並未見一人從其中逃出。”
“做的好!今夜之後,我會向朝廷請賞!”說完,將軍催馬向前。面對着前番的斷壁殘塰,將軍高聲的喊道:“廟中可還有人活着?本官是大同府守將,卻爾等速速投降來見!”
話音剛落,便見這廢墟之中再次煙塵四起。接着周圍燃起的火把光亮,依稀可見其中又一道人影,在掙扎着站起身。
“你是什麼人?速速報上名來,否則我便按尖細定罪!”
小刀從其中走出,他周身掛滿灰塵,樣子甚是狼狽。不過儘管如此,卻也並不妨礙旁人認出他的身份。
“是你!”偏巧,馬上的這位將軍便認得小刀。“本將軍接到密保,說是此處有契丹尖細活動。不成想,竟又是你!前番在太原府讓你跑了,這次是老天有眼,竟讓比又落到了被將軍的手中!”
他們二人也算是老熟人了!之前在太原府,小刀在城門處將那些契丹人放走,便因此與這位將軍大打出手。那一戰,小刀也是在取巧之下才從對方的手中逃脫。這一次,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見小刀不語,馬上的將軍說道:“來人,給我將這人擒下。若餘反抗,就地格殺!”
“將、將軍,他好像有話要說!”欺身而上的兵丁們,見小刀正在煙塵中做着手勢,立時便聯想到了小刀的用意。
“好,讓他到本將軍的面前。!”周圍都是自己的軍士,這位將軍也根本不怕小刀耍什麼花樣。面對這兵林槍海,對方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咳、咳...”小刀走出關帝廟,便先是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方纔的那通煙塵不小,這還是小刀及時的屏住呼吸,纔不至於被嗆暈過去。
馬上的將軍,是一副厭惡的表情。“有什麼話,你可以對本將軍說了!”
“這位將軍!”小刀說道:“我並非是什麼契丹尖細,今夜我住在客棧之中,聽到兩人在議論這間關帝廟,所以纔跟着來看看!”
“一派胡言!僅憑對方的幾句話,你便大半夜的跑到這關帝廟來?”
小刀說道:“將軍,那兩人談論殺人之事,聲稱這關帝廟中又十餘人,所以我纔想要來阻止。”
將軍以他那戲謔的聲音說道:“這麼說,你倒是個見義勇爲的俠義之人嘍!”
“不敢!不過我卻絕不是將軍口中所說的尖細!”
“好,本將軍姑且相信你所說的話!可是,太原府的事,你又作何解釋啊!那一次,本將可是親眼見你放走了那些契丹逃犯。”馬上的將軍,依舊是釘住小刀不放。
將軍說道:“那些被你放走的人,多數都是契丹人。他們殺死了大牢的守衛,將牢中的犯人全部放走,令太原府一時間混亂不堪。而就是你。將這些尖細與逃犯放出了太原。這一切都被本將軍看在眼裡,難道你還想要狡辯嗎?”
對方所說的都是事實,令小刀一時間也是百口莫辯。
“怎麼?無話可說了?既然如此,你便自己跟隨着本將軍到衙門領罪吧!”
小刀忽而又問道:“蜀王何在?”小刀心想,只要能夠見到蜀王,一切便全都清楚了。
“王爺奉命前去迎駕,現不在大同府中。”
小刀說道:“這位將軍,我與蜀王相識,他可證明我的清白。”
“那好啊!既然如此,你便在大牢中安心的等待,我會讓你見到王爺的!”
“我還有要緊事要辦,請將軍通融一二。等蜀王回到大府時,我必定回來解釋清楚一切。”小刀於對方打着商量。
“那可不行!”將軍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能夠讓你在牢中等待,已經是本將軍年莫大的開恩了。想要就此一走了之,本將是萬萬的不允。”
“並非是一走了之,等我辦完了事...”
“事到臨頭,你竟還想要巧言吝嗇的矇混過關。難道說,你認爲本將好欺騙不成?”馬上的將軍似乎真的怒了人,就連他坐下的駿馬,也隨之一通咆哮。
小刀白班的解釋,依舊無濟於事,見對方發怒,卻也是正中小刀的下懷。“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兩人對面而立,將軍雖然身在馬上,可這個距離了之下,小刀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將軍說道:“來人,將此賊就地格殺!”
官兵們得到了命令,一個個挺槍而進。夜色下,如林般的槍頭爍爍放光,直刺小刀的雙眼。
非了半天的話,兩人都已是十分的不耐煩。他們都不是願意囉嗦的人,只有靠着鮮血,才能夠打破今夜的尷尬。
“呀!”率先發難的,卻是出於弱勢一方的小刀。卻見呀身子一個騰空,便如鷹一般的撲向了對面的獵物。
“取我的槍來!”這一次,將軍依舊打算親自會一會小刀。像他這樣的將軍,是十分渴望戰爭生活的。哪怕僅僅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會令其格外的興奮!
將軍同樣的催馬上前,他的手中,握着一杆黝黑的鐵槍!
槍身沉重,包括槍桿都是鐵製,常人用起來,多半會很吃力,不過這對於將軍來說,卻是格外的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