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掌櫃的說了聲好吧,轉面來卻又看向了那位姑娘。
“我吃飽了。”姑娘起身就向外走,顯然是明白了掌櫃的眼中的意思。
“現在可以說了?”小刀問向掌櫃的。“你的在馬幫的集鎮上究竟碰到了什麼人?”
卻見掌櫃的似乎是在回憶,小刀與花道嫦都沒有打擾他。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掌櫃的說道:“那天晚上我睡的很沉,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起身……”
小刀二人相視一笑,“能不沉嗎?小刀親自點的昏睡穴。”又聽掌櫃的接着說道:“我早上起來,剛剛出門準備先去小解。結果就是蹲在廁所裡的時候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什麼人?”
“什麼人?”
小刀與花道嫦齊聲問道。
“這我確是不知道,我能記得清楚,也是因爲他們題到了你們的名字。”掌櫃的說到了重點。“他們說到了黃金。還說,是那個劫持黃金的人把黃金藏了起來。”
“還有嗎?”小刀問道。他的語氣中略帶着焦急,他爲了這些黃金已經奔波了很久。
“他們還說,‘如果小刀他們實在是不知死活,就送他們去見閻王!’聽到這,我透過茅房的門縫看向了外邊,見到的是兩個身穿斗篷的人。緊接着他們還題到了一個叫‘侯爺’的人,其中一個人問,‘侯爺那還安不安全?’而另一個就說,‘沒有人發現侯爺。’就這樣。”
“就這些?”花道嫦問。
“就這些。”掌櫃的這樣回答。
花道嫦又接着調侃這位掌櫃。“掌櫃的!就這麼幾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虧得你還是開黑店的呢?”
聽過了花道嫦的話,掌櫃的很是不忿。他言道:“這些人連你們都敢殺,而我又只是一個開店的,沒必要和你們一塊冒風險。更何況,多少的黃金也沒有我的份啊!”
“不!”小刀這次的想法卻是與花道嫦相反。“至少我們還知道了一個侯爺。還記得我門在馬幫中打聽到的,關於客棧死屍的事嗎?”
“當然!”這才一天的事,花道嫦又怎麼會忘記。
小刀接着說道:“那就對了!馬幫中人說,那些契丹人是在京城內住下後,才被人殺死的。而屍體卻出現在了京外的客棧,無論是殺人的地點和時間都對不上。可作爲刑部仵作的‘侯爺’卻並未發現死屍死亡時間與案發現場的疑點。難道真的是他疏忽了嗎?”小刀說完看着花道嫦。
“還有?”小刀沒等花道嫦反應過來,接着說道:“那兩個身穿斗篷的人提到,黃金被那些劫持黃金的人藏了起來。而我卻在府衙的密室中見到了僱傭劫匪的那個人,他聲稱自己並沒有藏起黃金。那麼,這其中是有人撒謊,還是另有實情呢?”
花道嫦的腦袋是有些個不夠用。他沒想到,從掌櫃的幾句話中,小刀竟然能夠分析出這麼重要的問題。“小刀,要不我託人幫你進刑部吧?”
小刀見花道嫦還有心開玩笑,故意的咳嗽了一聲。花道嫦見狀訕訕的一笑,又去調侃那個掌櫃的。“沒成想你這趟茅房上的還真有了用,你的綢緞裝大掌櫃就放心吧!”
“別鬧了。掌櫃的,這麼久了我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小刀說完了這話,花道嫦也突然想了起來。“對啊!以後你到了我的綢緞莊之後,我也不能總是喊你掌櫃的呀!你到底叫什麼?”
“你的綢緞莊?”掌櫃的問。
“當然!你一個黑店掌櫃,我不忍心讓你去害別人。”花道嫦說道。
“我叫王勇。”這位掌櫃的自稱王勇。
“你和這個勇字還真是不挨邊,聽見幾個人討論黃金,居然能夠嚇成這樣。”花道嫦繼續調侃着王勇。
王勇也沒有理他,開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我們還是得趕快回去,將這裡的事通知徐俊,然後……”小刀說到這,卻聽得門外的馬發出了一聲嘶鳴。
兩人趕緊跑向門外。到了院門外,便見到了禿溜溜的一根栓馬樁,方纔栓在這的兩匹馬已經跑出了很遠,一匹馬背上坐着一人,看身形是一個女子。
小刀他們也不慌、也不忙。由打懷裡,一人掏出一支骨笛。“嗚嗚嗚……”骨笛發出的聲音略顯沉悶。卻見那兩匹馬,在聽到骨笛聲後,確是調轉馬頭拼命的奔了回來。
騎在馬背上的姑娘確是被嚇了一跳。“籲!籲!”用力的勒住馬繮繩,確是怎樣都無法另奔跑的馬匹停下來。沒辦法,只得是抱緊馬脖子,使自己不至於掉下去。
馬到了客棧門口,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腳步。“你這女賊的身手也不怎麼樣嘛!”馬停下了,花道嫦伸手抓過馬繮繩,也不忘了逗逗這個膽大的女賊。
“你們是馬幫的人?”姑娘問。
“不是。”
“那你們……”
“拜託!現在是我們問你,爲什麼偷我們的馬?”花道嫦打斷了姑娘的話,不然真怕這位姑娘一直沒完沒了的問下去。
“當然是爲了賣錢了!你們不知道,一個人生活是多麼不容易。”姑娘的樣子似乎還很委屈,搞的花道嫦很是無奈。“是你偷了我們的馬,你卻在這裝可憐相!”花道嫦道。
姑娘倒是很無所謂,“這不是給你們送回來了嗎?”
“好了!我們走吧。”小刀翻身上馬。花道嫦緊隨其後,還不忘了向院內的掌櫃喊道:“安頓好一切,就到京城永和綢緞莊找我吧!”說完,與小刀兩人打馬就走。
“喂!喂!我也要入關,借我一匹馬吧!”姑娘向小刀他們呼喊着,卻並未收到邀請。小刀他們反而走的更快了。
“滾蛋!小氣鬼!借我一匹馬都不肯?”這位姑娘覺得小刀兩人很小氣,“兩個大男人不知道讓給女孩子一匹馬?”
“我這裡有一匹馬,五十兩銀子。”這時,掌櫃的從院中走了出來。
“好!”姑娘痛快的答應了,她身上揣着的絕對可以算的上鉅款。
後院。
“你這也叫馬?叫它驢都閒小!”姑娘看到了那匹所謂的“馬”時這樣說道。
“如果你看不上眼,就只能走着去關內了。或者你也可以繼續住在我的店裡,不過是要按天付錢的。”掌櫃的果斷把她當做了一個冤大頭。
“好!五十就五十,姑奶奶又不是花不起!”賭氣之下,這位姑娘買了這匹“瘦小”的馬。
知府衙門。
“老爺。阿三可能出事了。”師爺恭恭敬敬的站在牀邊。“身患重病”的知府大人正躺在牀上。“已經確定了沒?”
師爺回道:“還沒有。不過老爺,我們可也應該早做準備。還有……”
等了一會,見師爺不曾往下講,何知府便問道:“還有什麼事?”
“噗通!”一聲,師爺跪在了牀邊,“我該死!老爺,地牢裡的人不見了!”
知府大人“騰”的一下做起身來。“你說什麼?”
跪在地上的師爺渾身顫抖。“老爺,關在地牢的嶽英不見了。”
“啪”的一聲翠響,師爺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你知不知道,只有嶽英才知道黃金的下落,找不到這些黃金你我會死的很難看的!”何知府也感覺到害怕。地牢中的人叫嶽英,何知府正在從他的身上尋找黃金的下落。嶽英的嘴很硬,何知府一直拿他沒有辦法。可也絕不能讓他落在別人手裡,誰知道嶽英會不會將這筆黃金告訴別人?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是誰把他救走的?”何知府強壓心頭的怒火,問道。
“沒看到外人啊!還是老秦先發現的,府衙的護衛根本連一個人影都沒發現。”宋師爺說完,又捱了知府一腳。
“飯桶!一羣飯桶!說不準哪天我的腦袋都被人拿了去,你們還都不知道!給我全城的搜查,有什麼可疑人,先行抓起來再說。”此時的何知府,更像是一個市井潑皮。宋師爺很害怕他現在這種歇斯底里的樣子,是以快步走出了臥房,下去吩咐一切。
“咕咚、咕咚……”何知府抓起桌上的茶壺,大口的喝下一整壺的水。這才覺得火氣下降了一些。“來人!”
屋外進來一個用人,“老爺,您吩咐。”
“派人去請杜將軍,就說有要事相商。”何知府急需要找一個人商量,杜將軍比府內的兩位師爺更加的適合。
…………
色子和尚回來了,同行的還有薛幫主。他們回來的很快,馬已經堅持不住了,正大口的喘息着。
聽到了信兒,徐俊馬上迎了出來。
色子和尚也來不及介紹旁邊的薛幫主,一邊走着便向徐俊介紹起了驛站中的情形。待等到了客廳,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色子和尚與薛掌櫃又大口的喝起水來。
一路的顛簸稍得緩解。徐俊便問。“這位是……”
“在下薛懷仁。”薛幫主介紹起自己。
“瞧我!光顧着說驛站的事了,是這樣……”色子和尚從上次送回死屍後講起,直到兩人一同去館驛查探而結束。
徐俊站起身,衝着薛幫主一拱手。“多謝薛幫主。一路勞頓,請稍事休息,徐某隨後設宴款待。”
“多謝徐公子。”薛幫主跟着用人去了客房。他知道,徐俊兩人定然是要說些他不方便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