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房中出了事?”湘湘姑娘正靠在徐俊的懷中,兩人的身體都恢復了過來,舌頭也可以正常的說話了。
徐俊也並沒有馬上提審這個來歷不明的姑娘,他就在這間密室裡,與湘湘享受着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光。聽到湘湘的詢問,徐俊便向他解釋了其中的原因。
“因爲你是花府的千金,這就是我能辨別出其中內情的原因。”徐俊回答道。
“就這樣?就沒有些別的?”湘湘姑娘對於徐俊的說法不甚滿意。在她想來,徐俊應該說些瞭解她,或是心有靈犀之類的話。卻沒想到徐俊如此的不解風情,只說是因爲她是花府的千金。
徐俊想當然的說道:“這便是其中最大的破綻!湘湘,你知道什麼樣的姑娘才能夠被稱作是千金嗎?”
聽到徐俊反問了一句,湘湘姑娘也沒有繼續深究剛纔的問題,而是回答道:“當然是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啊!”湘湘的一句話,說出了人們心中普遍的想法。
然而徐俊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錯了!”
“錯了?”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典故。”接下來徐俊給湘湘講了一個故事。
“千金”一詞最晚用於形容女孩是在戰國時期。楚國的楚平王昏庸無道,聽信奸臣之言,殺害伍子胥一家老小三百餘口,唯獨伍子胥一人逃出。逃出樊城之後路過一條小河,此時的伍子胥腹中十分的飢餓。碰巧,河邊有一位浣洗紗布的姑娘,後世稱其爲“浣紗女”。這女子見伍子胥相貌不凡,交談之下知道伍子胥是被奸臣所害,對他的忠義十分欽佩,故而拿自己的飯食賙濟與他。但在那時,未婚男女私相授受便被視爲失節,浣紗女爲表忠烈之心投河而亡。伍子胥在河邊痛哭,而後咬破手指在石上這下“爾浣紗,我行乞;我飽腹,爾行溺;十年之後,千金報德!”
而後,經過多年的努力,伍子胥終於在吳國登臺拜帥,殺回楚國報那滅門之仇。此時,楚平王已經去世,伍子胥氣氛之下,開棺鞭打楚平王屍體。大事安定之後,伍子胥趕奔當年偶遇浣紗女的河旁,爲她建了一座廟,廟內供着一座千兩黃金打造的“浣紗女”的金像。而後,世人便將懂得忠義,知書識禮的女子稱爲千金小姐。
繼而,徐俊說道:“湘湘你便是一位真正的千金小姐,知書識禮,明善惡、懂是非、通曉大義,斷然不會當着下人與我吵鬧不休,這便是她其中的破綻。”
此話說完,湘湘姑娘彷彿吃了蜜一樣,甜在心底。心裡雖是高興,嘴上確是口是心非的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可臉上的笑容,確是出賣了她。
…………
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往往社會底層的人,便有他們不爲人知的渠道。就像現在,爲了找到小刀,花道嫦與色子和尚也不得不求助於身爲小偷的朱順。
而朱順,領着二人來到北城之後便是七拐八繞。但花道嫦兩人確是能夠看出他並沒有繞路,北城的地形就是這麼複雜。
朱順帶着兩人來到了一家酒館,這家酒館正營着業,但酒客卻是不多。“就在裡邊呢!”朱順示意二人跟在自己的身後。
進了酒館,朱順向櫃檯後的夥計笑着點了點頭,而後就帶着和尚二人直奔後院。看起來,他與這家店的掌櫃的應該是非常熟悉。
朱順帶着他們來到後院。院子不大不小,就是普通人家的樣子。朱順走到院子正中便停下了腳步,雙手抱懷,站在原地。出於本能的,花道嫦與色子和尚也停了下來,兩人就在朱順身後五步左右的距離。
“你怎麼啦!”見朱順不在繼續向前走,也不開口,任誰是花道嫦,也會開口詢問。
“地方已經到了!”朱順的語氣頗爲陰冷。慢慢的轉過身,兩人發現他的臉上也帶着冷笑。此時的朱順,已經沒有了市井之徒那種油滑的氣質,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陰沉。
和尚與花道嫦向兩側後退了幾步,他們都看出了事態的反常,各自警惕着四周。
果不其然,四周傳出了幾聲爽朗的笑聲。
“好手段,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堂堂的盜聖給引入翁中!”隨着話音,由打身後的酒館和院內的房屋中,走出了十幾號人。除去一名身材瘦弱的老者之外,其餘都是身材高大、壯碩的漢子。而剛纔的那聲笑,便是從瘦弱的老者口中發出的。
“怎麼?兩位還看不清其中的狀況嗎?”老者走上前,似乎是覺得勝券在握,想要與花道嫦二人聊一聊他的成果。
花道嫦與色子和尚對望了一眼,而後同時衝向了老者的方向。顯然,他們並不想與老頭多做交談。
“來的好!”老人晃動雙掌,一人迎向他們兩人。
剛纔領路而來的朱順早已躲在一旁。周圍的十幾個壯漢,也都沒有加入戰鬥的打算,只是嚴密的守住了院落四周,以防二人逃走。
年老不以筋骨爲能!可在練武人中,“年老”並不能夠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
瘦弱的老者,卻想是兩人面前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
三人都不喜歡使用兵器,就這樣近身肉搏。老人揮舞着他的一雙手掌,時而是掌,時而是爪。唯有一點相同,那就是同樣的致命。和尚的的衣服已被抓出了幾個窟窿,所幸的是並未傷到皮肉。
一爪抓來,直奔和尚鋥亮的腦門。這一爪擋住了和尚面前所有的視線,在無法看清老者後續動作的情況下,向後躲閃是最安全的做法。
色子和尚向後閃去,躲開了老人能夠攻擊到的範圍。老人還想上前追趕,確是已來不及。腳下橫移,剛好躲開花道嫦的一擊黑腳。
一腳不中,花道嫦又撲了上去。
老人見他衝到近前,申爪,以方纔對付色子和尚的方式對付他。這一下也是奔着面門而來的。
花道嫦確是沒有選擇後撤,只是偏過頭躲開這一擊,舉起的拳頭依舊是印向了老人的胸口。發了七成力,留下三成以便應付其後的變招。
老人的確是還有後招。左手扣住了花道嫦的手腕,右手改爲抓向花道嫦的肩膀,企圖廢掉他的一隻手臂。
便是在避無可避之際,色子和尚反應過來,兩顆色子直奔老人的雙眼。攻其必救,老人便是不得不救。只得是鬆開了抓住花道嫦手腕的左手護在自己的雙眼之前,右手依舊抓向花道嫦的肩頭。
而花道嫦,在老人撒手之際得以解脫之後,擡腿便是揣在對方的小腹上。接着這股反彈之力,向後退了幾大步,使得自己的肩頭免受這一爪之苦。
打鬥許久,兩人在聯手之下,終於是討到了一絲便宜。
這一腳頗爲受用,老人頓時覺得一陣氣海翻騰。方纔他用雙臂護住二目,並未看到花道嫦的動作,是以並未運功做出抵擋。而小腹又是人體脆弱之地,正是丹田所在,是以更加的要緊。
“後生可畏啊!”老人在兩個大漢的攙扶下,才勉強站定身形。“給我一起上!”此時的老人,也不再擺什麼大俠的架子,指揮這他帶來的這些大漢們圍攻和尚二人。
這十幾個人十分的笨重,以花道嫦與色子和尚的輕功,足以穿梭在人羣之中。可若是想要逃走,卻也是有些個難度。
這十幾人都是壯漢,同時也練就了一身的硬功。整個人皮糙肉厚,赤裸的上身顯出油量的光澤。一拳打在身上,頂多能夠使對方一個趔趄,而後繼續毫髮無損的戰鬥。由於對方人多,慢慢向內包圍,使得花道嫦二人能夠閃躲的範圍越來越小。
好在有色子和尚,他的暗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對付皮糙肉厚的大漢,和尚的暗器都打向了他們的眼睛。對於眼睛這一處,沒有任何的功夫能夠練到刀槍不入。但同樣的,他們對自己的眼睛也保護的十分之好。
打鬥中的兩人不斷的用眼神交流,他們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對方的意思。“翻牆逃走!”
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院牆並不高,勉強超過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這對於江湖人來說簡直就是平地一樣。
兩人配合着開始反擊。只有暫時擺脫這十幾人的包圍,才能夠有機會躍上牆頭。
始終不得機會的花道嫦略微的有些焦急,他生怕敵人還有什麼幫手趕來。
心中略一分神,反應便稍受影響。一支蒲扇般的大手掌,抓向了花道嫦的腰身。急急忙忙閃躲,最終以一一種怪異的姿勢躲開,而腰上所佩戴的荷包確是被打落到地上。
荷包落地,由打裡邊滾落出一顆寶石。陽光撒下,頓時放射出晶瑩的光芒。
花公子所佩戴的自然不是凡品,包括那個老者也都沒見過如此的寶貝。衆人頓時都被這顆寶石所吸引。
花道嫦見狀,正是逃走的好時候,招呼上和尚,兩人一同朝着牆外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