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爲代爲父蘊養,你兄長並未接受兩符認其爲主……可是師弓不知怎地得罪了玄衣、緋衣這兩個不學無術的王子,被二人在祖宮昆中園偷襲,二符幼小受驚四散便被他們發現。
那二人並不知二符神異只覺好玩,趁着師弓昏迷,像逗弄蛐蛐一樣折騰得二符死去活來。
後來也不知哪個想出的邪惡點子,居然用血沐之法澆淋它們。
二符初生不辨善惡,玄衣、緋衣血中祖血濃厚,居然被他們誤打誤撞,讓二符反身退化認二人爲主,變成走狗一樣的邪物。
二符認主瞬間吾便被傷,知道大禍臨頭。
而神物認主出現,玄衣、緋衣也知闖下彌天大禍,驚慌失措去找那人,想求他們父祖免去吾的滔天怒火。”
任誰知道兩大神符被貶成豬狗一般的存在,也要痛心疾首。
師雲的傷竟是這麼來的。
玄衣、緋衣……
師爲猛地想起前兩天師雲說過他已把二寶摧毀埋葬。
到底是締造者,即使不是主人也永遠掌握摧毀秘術……
自甘墜落的神咒文和八百玲瓏已經沒了!
玄衣、緋衣下場也好不哪去。
懊惱半晌,師雲又接着道:
“當日,那人去往五花神海例召神妃未歸。玄衣、緋衣只能縮在祖宮不出。
吾急忙趕去祖宮想擒拿二人,卻與回返的那人在宮門相遇。一時無法,只能先救回師弓。
吾剛走,玄衣、緋衣再次張揚起來。隨即二人耍弄二符便被那人發現,尤其二符帶有濃重的祖食氣味,更是掩藏不住。
不用那人逼問,兩人便說出原委。
吾成太易之主,哪會在意區區一個既川視域。但是黎地王傳來消息卻道,當時在場的偏偏還有北宮正和任宥這兩個小人。
這二人進了讒言,讓祖上以爲吾要謀奪神域祖位先下手爲強,這纔有了師弓之難。”
北宮氏、任氏,師爲再熟悉不過。
果然壞鳥遺臭萬世流傳,二族祖宗就敢給師王下絆子,後世跟他和祝小山做對就是小兒科。
師雲繼續道:
“師弓甦醒便據實以告,原來那兩個混蛋居然宵想第五神妃被師弓撞破,這次是想殺人滅口,不想卻被二符誤打誤撞保住性命,卻也讓二符陷於賊手。
師弓打算犧牲自己,爲全族撤出既川回返祖巢創造機會。
他是爲父千珍萬愛呵護長大的兒子,爲父怎肯舍掉?
可是師弓卻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重生後世,金蟬脫殼。
爲父自負手段無邊,馬上就試,當頭卻遇到無邊阻撓。
這些阻撓吾一眼就知道是神戰壁壘。
即便吾有傷在身,集全身之力也有一次機會,可以擊穿這道十二大神祖聯手設下的封印,爲你兄長去後世重生打出一條通道。
師弓用事實成功說服爲父。
他把靈臺交給吾,吾也斬下他的一些邊緣意識。
吾又以替代之法,用他長期浸潤祖食氣機的魂力凝聚出另一個靈臺讓其意識暫時寄身,接着四大正神便到將你兄長帶走了。
師弓被帶走之後,吾便去下宮推衍最適合送走靈臺和意識殘片的地方。
奈何幾經推衍就只有這間東神閣是最佳地點,於是爲父返回用最後一擊之力,不但將東神閣從且戰城剝離徹底隔絕祖意之外,還成功將靈臺和意識殘片安全送去了後世。
同時吾也料定,玄衣、緋衣雖成主人,卻沒本事蘊養二符。如果神戰不死,二符想要繼續成長,唯一的方法就是再次找到祖食。
而憑二符對祖食的熟悉及本身的神異,靈臺去了後世,也逃脫不得它們的追蹤,吾正好可以伏下重手,關鍵時刻一舉滅之。”
“靈臺裡的那個傢伙是父親留下的手段!”師爲愕然。
豈不是說,早年嚇壞錢靈霞和林宸鷟的那個銀光嬰兒,下界修者根沒人可以感知。
“吾在裡面只留下三掌,你看過的只有手掌。銀光嬰兒只是爲了吸引二符故意顯露的誘餌。後來二符果然聞味而至,這纔有了最終了結。”
千辛萬苦回到上古一次,爲什麼偏偏是事發之後?
“唉……我來晚了。”師爲道。
現在因由已成,孽果已結,不論師氏王族、黎地王、泯、祭王、祀王、玫瑰小王、師古、宗無界等等……都已踏上最後的行程。
“不。你來得早晚都無關大局,除非你是太易之主。”師雲的話很殘酷,卻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