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這纔將事情娓娓道來,原來是阮文霖設計的,使了人將阮文浩請了來,屋裡有迷情香。
阮文浩小時候是展墨羽的玩伴,說來也算是有幾分交情,便讓嵐冰將他給救了出來,狠狠的戳了他的手指纔將他戳醒。
阮文浩不傻,自然知道是誰設計的他,回頭就將阮文霖打的半暈扔屋裡了,自個則是跳進湖裡降溫去了,展墨羽指着遠處給辛夕瞧,辛夕真看見水裡有人影在浮動。
後面的事,辛夕多少猜的出來一點,定是辛柔見阮文浩出來了,這纔跟了出來,準備來個花下相會,見阮文浩進了屋子,也跟了進去,卻不料屋裡有迷情香,她這也是自食惡果啊。
況且還有個看戲的在樹上呆着,也不去阻止,才導致這麼個結果。
辛夕拿出紙條給展墨羽看,展墨羽當下便猜出阮文霖的真正意圖,不由的眼睛裡寒意閃現,他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她都敢算計。
辛夕就算真進去了也不會中毒的,便扯着展墨羽的衣袖道,“現在該怎麼辦?”
她是沒主意了,回頭還不知道大夫人怎麼遷怒她呢,還有老太爺壽宴再即,要是知道這麼敗壞門風的事,還不得氣成什麼模樣啊。
不用想,這壽宴估計是辦不成了,元府丟不起這個臉啊。
辛夕心裡就跟一團麻似的糾纏着,就聽展墨羽雲淡風輕的道,“都洞房了,還能怎麼着,將婚禮再補上就是了。”
這要是擱在二十一世紀,那還真無所謂,可這裡是古代,這循序一旦顛倒,就是大過了啊,如今出了這事,除了嫁他,還真沒別的法子了。
辛夕一想到大夫人心心念唸的打着將辛柔嫁的比辛雨比她還尊貴的打算,結果到頭來嫁了個庶子,二姨娘一嘲弄,她還不得氣瘋了啊。
辛夕一時間頭疼的慌,耳邊隱約還能聽見幾聲粗狂的吼聲,不由的揉起了太陽穴,她好想立刻馬上回府,不要面對接下來被人譏笑的場景。
辛柔喜歡丞相大公子,大可讓大夫人找人去說親就是了,何必這麼樣呢,結果到頭被人算計,害了自己。
展墨羽倒是無所謂的抱着辛夕坐在樹上,好整以暇的玩耍着,辛夕是絞盡腦汁都沒法子將對元府的影響降到最低,便苦着張臉看着展墨羽,“可有辦法待會兒不讓人過來?”
展墨羽鼓着張嘴,搖頭冷聲道,“他打的就是人盡皆知的主意,你替他遮掩做什麼。”他不去宰了他已經不錯了,還替他遮掩。
見辛夕心有不忍,展墨羽惱怒道,“你可別心軟,連你的嫁妝都敢拿,回頭她還不定怎麼欺負你呢。”
辛夕狠狠的詫異了一回,“連她動了我的嫁妝的事你都知道?!”那她還有秘密麼?
展墨羽指着辛夕的額頭,“那都是我親自挑選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就沒發現那都特別適合給笨蛋戴,她就戴不出笨蛋的氣質來。”
辛夕氣的胸脯直起伏,磨得牙齒咯吱的響,展墨羽聽着那聲音覺得心情異常的舒暢,今兒心情不錯,天氣也好。
辛夕不想跟他多說話了,壓低了聲音,咬着牙齒道,“出來的太久了,我要先回去了。”
展墨羽一聽不樂意了,現在那兒都是一些少爺世子們的表演,便道,“你去了也沒用,你都定了親了。”
辛夕就不知道他哪裡彆扭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議了親就不能去欣賞一下他們的表演了?誰規定的。
辛夕鼓着嘴,恨恨的往下面看,有些高度,展墨羽看着辛夕的動作,好意的提醒道,“從這裡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呢。”
不用他提醒辛夕也知道這麼高的地方不是好玩的,只是被人看出來,辛夕氣惱的皺着眉頭,暗道,有本事你就在樹上待一輩子好了。
又留了會兒,展墨羽見遠處阮文浩從水裡起來了,這才放辛夕走,另一邊紫蘭一直被放在枝丫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心裡直個罵嵐冰,等哪一天你撞我手裡了,定要將你捆在樹上,讓你待個夠。
紫蘭見了辛夕,心才放回肚子裡,辛夕謹慎的囑咐紫蘭道,“今兒這事就爛在肚子裡了。”
紫蘭忙點頭,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出去也只有丟臉的份,不僅於四姑娘有損,就連三姑娘的名聲也會跟着受害的,原先四姑娘還怕三姑娘丟了她的臉,到底是誰連累誰啊!
辛夕回了宴會上,辛冉就皺着眉頭看着她,“沒找着人。”
辛夕羞赫的低着頭,呢喃道,“沒人領着,剛剛迷了路,沒找到小屋。”
辛冉一臉看笨蛋似的神情,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就這樣吧,宴會也要不了多久就結束了,待會兒還要去逛梅林,那時候她肯定就會出現了。”
其實辛柔去找誰了,辛冉心裡清楚着呢,從人家進場起,辛柔眼睛就沒挪過,傻子都知道她瞧中意了,也就辛夕這笨蛋沒瞧出來,活該在外面走了一圈迷路錯過了不少精彩的表演。
辛夕回到位置上,辛優見辛夕來了,忙拉着她坐下來看錶演,一臉的興致,辛夕哪裡還有那心思啊,滿心都是辛柔的事兒,只得端起茶杯喝茶平復亂七八糟的心情。
一口茶才入口,那邊便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辛夕一口茶水沒差點給淹死,天啦,來了。
寧王爺當即站起來,差人去查看,辛夕看他那樣子估摸着是以爲王府裡有了刺客了,連侍衛隊都出現了。
辛冉不傻,十幾年的相處,當然能聽得出來那慘叫聲是誰的,當即竟渾身顫抖了起來,辛柔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她們逃不掉大夫人的責罰。
辛夕交代墨蘭照看好辛優,便拉着有些手足無措的辛冉尋着聲音走去,小屋外圍已經圍攏了不少人,辛夕拉着辛冉扒拉開人羣,擠進屋裡去。
只見一男子只着了一身中衣,外袍掉在了地上,他的腳正踩在衣帶子上,眼睛有些迷茫,似有些搖搖欲墜之感,屋子裡一股歡愛過的味道,噁心人。
辛柔正抱着衣服蜷縮在牆角,滿眼都是眼淚,露出頸下白晰的肌膚來,上面隱約可以看見青紅的印子。
儘管辛夕不太喜歡辛柔,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活該自作自受,可她一個女孩遭受此辱,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忙將丟棄於四處的衣服撿起來,幫她穿上,辛冉看着辛柔的樣子,根本就傻在那兒了,辛夕咬着嘴脣看着她,皺眉道,“快過來幫四妹妹穿好衣服,帶她回家。”
辛冉反應過來,忙幫辛柔穿衣服,那邊阮文霖也知道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心裡大爲惱火,邁着步子就要出去。
辛夕冷聲喝道,“站住!你毀我四妹妹聲譽,就打算這麼一聲不吭的一走了之!”
那邊寧王爺寧王妃等一衆人應聲趕來,見此場景,也都心有慼慼,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見阮文霖緩緩的轉身望着辛夕,嘴角滑過一絲冷翳的笑來,“那你想如何,如此膚淺粗鄙的女子,還妄想我娶她不成?”
辛夕就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的男人,一句話被噎住了,那邊阮文浩進了屋,正好看見辛夕揮手給阮文霖狠狠的來了一巴掌,罵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你枉爲人!”
說完,回頭看了辛柔一眼,辛柔眼裡蹦出恨意出來,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阮文霖,辛冉扶着辛柔出來。
辛夕忙上去搭了把手,一擡頭正對上阮文浩的視線,辛夕也知道這事原也怪不得他,可是他們兄弟之爭,沒必要傷及他人,這下是半點回旋的餘地也沒了。
阮文浩也有些愧疚,忙拱手道,“這事都是愚弟魯莽,毀了元四姑娘閨譽,相府定會給她一個公道。”
這還像句人話,辛夕不言一語,帶着辛柔就出了小屋的門,那邊玉心已經三魂去了六魄。
見辛柔泣不成聲的樣子,也不知如何是好,辛夕冷眼看着她,怒道,“還不快過來扶着你家姑娘。”
說完,辛夕便鬆了手,去向寧王爺寧王妃還有幾位郡主告辭,寧王爺見辛夕主動提出要走,正求之不得呢。
這事發生在寧王府,寧王府也脫不了干係,一邊是丞相,一邊是將軍。
寧王爺頭疼,元四姑娘怎麼和阮二公子攪合到一起去了,還是表演正歡勝的時候,他們不都該在那裡看錶演嗎?
辛夕往回走的時候,碰到一臉看好戲的葉詩文。
她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唉,真是家門不幸啊,回去好好看着她,出了這檔子事,她哪裡還有臉見人啊。
大傢伙都看錶演,獨獨她去會情郎,還做出如此勾當,不知廉恥,一家子估計都得夾着尾巴做人了。”
那邊鄭雲姿也掩嘴配合着,笑道,“可不是,要換成是我,估計早直接撞牆而死了。”
站在兩人身後走來的顏容公主見辛夕臉色黑的嚇人,又見兩人說話刻薄,不由的出聲訓斥道,“再敢胡言亂語,掌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