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苓爲難了,不過就是兩首難聽點的曲子,不至於受這麼重的懲罰吧。
她這一出門,可就得聽王爺的,誰讓王府裡王爺最大呢,王妃就幫着辛夕求情,王爺渾然不動心啊,最後扭着眉頭。
不罰辛夕也成,讓王妃唱曲子給他聽,把那烏鴉叫的聲音蓋過去。
王爺躺在牀上呢,手去撓璃兒的小吱嘎窩,把璃兒給撓醒了。
王妃這下不上牀都不成了,璃兒醒了若不及時哄她就會哭,她不哼搖籃曲,璃兒不會入睡的,可王爺在外面,她不知道怎麼辦好。
這下王爺就知道如何施行厚臉皮計劃了,起身把位置讓給了王妃,等王妃上了牀,他擠了上去,他可沒說不睡的。
起牀只是方便她哄璃兒罷了,然後攬住王妃的腰伸手去逗璃兒的小手。
王妃哄璃兒睡,王爺逗璃兒清醒,就這麼玩了好一會兒,好在璃兒沒哭,不過璃兒還小,大晚上的就是再如何玩鬧,也堅持不了一會兒。
這不小哈欠打着,安穩的睡了過去,那邊辛夕的魔鬼簫音也停了。
王爺沒理由繼續待下去了,但是上了牀,裝睡是必須的,王妃總不能把熟睡的王爺給叫醒吧?
王爺的手是穿過王妃的腰肢去握着璃兒的手的,這一睡,王妃整個就在王爺的懷裡。
聞着王妃身上淡淡的雪蓮香,那種心猿意馬的感覺夠王爺受一晚上了。
王妃就更是了,她不習慣被人抱着睡,可又不敢***,就這麼過了一宿啊!這不就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了。
辛夕聽得手腳無力,讓王爺厚臉皮,才一天王爺就學了七七八八了,還把她算計進去了。
知道這些了,回頭大晚上的她吹還是不吹呢,辛夕糾結。
辛夕想昨晚要是沒有她突然攪合進來,王爺肯定會想別的辦法的,她算是撞上了,今晚是繼續呢還是不繼續?
辛夕對着滿湖蓮花扭眉思岑,那邊王爺王妃出屋子了,讓丫鬟來喊辛夕,該進宮了,辛夕點點頭,若無其事的提起裙襬往那邊走。
在門口的時候,王妃讓辛夕跟她坐一輛馬車,那邊王爺的眼神飄了過來。
辛夕硬着頭皮拒絕了,然後逃似地去坐她自己的馬車,王妃瞥頭看着王爺,“辛夕不過就是吹了兩首曲子,你自己不也贊同……”
王爺踩着凳子上馬車,“天氣熱,我坐馬車進宮,上來。”
然後把手伸着,要拉王妃一把,王妃看着四下那麼多的下人,她不能不給王爺面子,只得把手給王爺了。
馬車一路進宮,下了馬車,辛夕就跟在王妃後頭去了皇后的寢宮。
一路上瞧見那麼多的宮女太監盯着辛夕看,王妃很是不解,“昨天進宮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辛夕輕搖了下頭,她捱了溫貴妃一巴掌的事,王爺肯定是知道的,沒告訴王妃估計是不想她知道,“沒什麼……”
辛夕才說幾個字,紫蘭就撅了嘴大着膽子搶辛夕的話。
“昨天發生了很大的事,少奶奶被算計踩着珍珠差一點跌的頭破血流,跌倒的時候不小心拿棍子打了陵容郡主和城吟郡主一下。
卻是被溫貴妃打了一巴掌,要不是少奶奶有藥,這會兒都不能出來見人的。”
王妃聽得臉色有些沉冷,她就知道辛夕進宮肯定會有事的。
辛夕再三保證不會有事還是被人算計了去,辛夕扶着王妃的胳膊道,“辛夕讓母妃擔心了,一點小事而已,辛夕會處理的。”
王妃也知道辛夕不是那麼好被算計的,這不就安然無恙的站在她身邊,只是,“你父王也知道這事嗎,他怎麼說?”
辛夕聽得有一瞬的愣住,眼睛眨了一下,心裡有些些的喜悅。
王妃這還是頭一回因爲溫貴妃的事想到王爺呢,是想看看王爺對溫貴妃的態度還是讓王爺成爲她的幫手?
只是,這一回,王爺什麼話也沒說啊,還不是由着她怎麼樣就這麼樣的,辛夕回道,“父王隨辛夕自己處理。”
王妃聽了沒說話,繼續往皇后的寢殿走,其實昨天就有不少的夫人來給皇后道賀的,今兒去還是道賀,有些重了的意思。
只是祝賀是好事,沒人嫌累贅的,禮多人不怪嘛,辛夕就想過昨天不來,趁着今天給東冽公主接塵之際順帶送添妝。
可是送添妝是大事,比東冽公主的接塵宴還要大,這順帶,只怕會讓皇后不大高興。
所以大家都不會和接塵宴攪合在一起,分清主次,一是一二是二。
辛夕進皇后宮的時候,就聽見靜寧侯夫人問洛親王妃怎麼沒瞧見城吟郡主。
洛親王妃昨天被辛夕頂撞的是一肚子火氣呢,當下用眼角餘光瞥着辛夕。
“別提了,這會兒城吟還躺在牀上養傷,昨兒胳膊被人打青了,青淤一片,疼了她一晚上都沒能睡覺。”
靜寧侯府人故作訝然,忙問道,“誰敢打城吟郡主?”
洛親王妃瞧見辛夕和王妃邁步進來,沒有接話,倒是洛親王妃身邊的丫鬟說話了,“是福寧王世子妃打的。”
辛夕隨着王妃給皇后行禮,皇后瞧着辛夕的臉色,“已經完好了,瞧不出來紅印了,我昨兒還擔心你那樣回去沒法交代呢。”
辛夕搖搖頭,“辛夕的馬車上有藥,抹了沒半個時辰紅印就消了,辛夕也沒那麼嬌貴,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淑妃娘娘喝着茶淡笑,辛夕這是變相的說城吟郡主嬌貴,不過就是意外的捱了一棍子就躺在牀上長吁短嘆,連門都沒法出。
她可是半個時辰就好了,那邊洛親王妃身後的丫鬟咕嚕出來一句,“皮厚的人才會好的快。”
丫鬟聲音不大不小,臨近的人都聽見了,忍不住掩嘴笑。
辛夕也聽見了,王妃更是蹙緊了眉頭,一個丫鬟也敢指責譏諷辛夕。
王妃才準備張口,辛夕手扶着王妃坐下,自己挨着王妃坐下,然後才擡眸望過去,淡淡的掃過洛親王妃瞥着那丫鬟。
笑道,“紫蘭,你可得跟這丫鬟多學學,這麼多的主子都沒張開說話呢,她就先開口了。”
紫蘭回道,“奴婢纔不要學她呢,如此不分尊卑多嘴多舌,回頭大家還不得指責少奶奶您的鼻子罵您連個丫鬟都教不好。
然後拖奴婢下去掌嘴,少奶奶,您可不能把奴婢往火坑裡推。”
這下笑的改淑妃和賢妃了,都拿帕子掩嘴,辛夕不說丫鬟說的不對。
轉而讓自己的丫鬟去學她,丫鬟自己有禮,當衆指出那麼做沒教養,可不是指着洛親王妃說她連個丫鬟都教不好麼。
連丫鬟都知道的道理,她一個王妃卻是不知道,真真是御下不嚴,丟盡顏面了。
洛親王妃那臉色青的,辛夕端着茶準備要啜一口,臨到嘴邊裡,卻是瞥頭看着洛親王妃。
“昨兒我無意打了城吟郡主一下,沒料到她疼了一晚上。
我昨兒回去就應該去洛親王府看看她的,順帶問一問那珍珠好好的怎麼就斷了。
陵容郡主送她的添妝,才戴在脖子上就發生了意外,昨晚辛夕想起來那一幕,都還心有餘悸,一串珍珠項鍊連累了三個人呢。”
辛夕說完,那邊辛雨說話了,“這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意外,一般的珍珠項鍊都能一戴十年。
宮裡的珍珠項鍊質量就更是好了,若非刻意爲之,哪是那麼容易斷的。
不然還有誰敢戴脖子上,珍珠項鍊一斷,踩着了磕着碰着那都是要命的事,辛夕,你可別傻乎乎的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辛雨說着,那邊的定遠侯夫人眉頭扭着,辛夕和洛親王妃明顯的是有糾葛,辛雨這時候幫辛夕,那不是得罪洛親王府嗎?
可要是不幫也說不過去,畢竟是姐妹,前陣子還幫着辛雨治病了。
那邊辛夕點頭向辛雨道謝,“多謝大姐提醒,辛夕以後會多長兩個心眼的。”
這下定遠侯夫人鬆了口氣了,端着茶啜着,那邊洛親王妃氣的雲袖下的手都攢緊了,臉上卻是不得不作出平靜之色,連說那只是一個意外。
那邊皇后也出來說話了,用別的話題把這話題給岔開,怎麼說顏容明天就要嫁進洛親王府的,洛親王妃是她婆婆。
現在鬧得不愉快,明天的大喜也會蒙上一層灰色,只是皇后沒說辛夕不對也沒說洛親王妃不對,皇后不會爲了洛親王妃得罪辛夕的。
誰讓洛親王妃一兒一女把她和溫貴妃都牽扯上了,那就是個腳踏兩條船的主,不可交以真心。
反倒是辛夕,福寧王府已經不參與立儲的事了,她不會擺明了站在二皇子這邊。
但是她和顏容交好,躍林靜宜都玩的開,最重要的是,她是不可能站在溫貴妃那一邊的。
這就足以讓皇后另眼相看了,至少不會做出一些讓辛夕反感的事來。
辛夕在大殿裡坐了一會兒,聽着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話,或是看靜寧侯夫人和鄭尚書夫人明譏暗諷,倒是別一番味道。
王妃壓根就沒怎麼開口,不過就是人家問一句,她能答則答,不能答則罷。
一會兒後,溫貴妃來了,神色倒是沒什麼異常的。
只是眸底的寒光辛夕還是靈敏的捕捉到了,溫貴妃不會輕易饒過她的,辛夕知道,就是不知道她會如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