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貝懶洋洋地坐在公堂上,今天來打官司的人不多,算上退堂費他一共才收了兩枚鐵幣,這種收入實在是太低了,根本無法維持他的奢侈生活。因爲紅巾軍的做亂最近外城治安好了很多,打架鬥毆鬧事者少了起來,一來御林軍戒嚴二來大家的觀注點都在紅巾軍身上,沒人還有心思幹別的,無人做壞事便無人報案,這導致了餘貝的收入直線下降。
“大人,奴家狀告我家三叔,他趁我相公外出做買賣時常來調戲奴家。”下面一個有些風騷的女子道。
餘貝捻了捻指頭道:“你能出多少審理費啊,先報上來我好秉公辦理’。”
跪在地上的那女子似乎不明白,旁邊有衙役小聲提醒她道:好處費,你能給大人多少好處費,好處費越多大人辦事越痛快。
女子有些畛地道:“大人,奴家身無分文呀。
餘貝皺了皺眉頭,“無錢來告什麼狀,左右給我把人轟出去。
餘貝是在心痛他買官的那些錢,不早早收回來他心不甘啊,沒有錢可賺就連女人對他而言也失去了興趣。
那狀告自家三叔與其通姦的女子被人拖了出去,餘貝心裡嘀咕道,媽的,又要免費退一次堂了。
衙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接着一名衙役進來報告,“大人,餘府送來兩個犯人,請你接收。”
自己哥哥的事餘貝可不敢馬虎,他買官的錢很多是餘寶贊助的呢,“帶進來,餘府那邊有沒有說他們犯了什麼事兒?要怎麼處罰。”
報告的衙役低聲道:“大人,餘府來的人說了,他們是來贖石雙那小丫頭的,餘威少爺喜歡上那丫頭想納她爲妾,你隨便尋個理由把他倆關個十年八年,等餘威少爺成就好事孩子都養出來了再放他們。
餘貝點了點頭道:“明白,這好辦,兩個雜人而已,升堂。”
人帶上來了,五大三粗硬挺着脖子確實是兩條好漢,啪,餘貝敲了一下驚堂木,“來人哪,先給我打二十杖殺威棒,到了外城的公堂還敢如此囂張,讓你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孫長吼道:“你敢!一個小小外城司法司我們御馬監還沒有看在眼裡!”
餘貝嚇了一跳,御馬監雖然是個養馬的地方,但最近名頭正盛啊,先不說他們是專爲皇帝養馬,不久前御馬監的護馬兵大敗三萬紅巾軍已經被傳神了,除卻監官原本就是皇帝信任的人不說,他在西城外救駕,不但是皇帝,就連朝內許多文武百官都要領他的情。
“你們是御馬監的人?”餘貝小心地問道。
孫長哈哈笑道:“怎麼你怕了?告訴你,這位是御馬監的石廠長,趕緊放人,不然耽誤了皇上平叛大事你負不起責任。”
御馬監領命爲皇上平叛一事人人都知道,這個什麼廠長搞不好真是大人物,若是耽誤了平叛他餘貝豈是負起責任那麼簡單,他是要被砍頭的。
餘貝心中大罵自己侄子,他要買女人買誰不好,非要去買御馬監的人,這不明擺着給自己惹禍上身嗎。
餘貝自然不能和餘威比,他在官場上時間久了也變得圓滑世故起來,慌忙走下案臺爲兩人親自鬆綁,“兩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見諒,見諒。”
孫長本來是想嚇唬嚇唬餘貝,沒想到竟然會把他嚇成這樣,就連石山也愣了,御馬監的名號真的這麼響亮?怎麼這官老爺一聽說自己是御馬監的廠長竟然變得如此和氣。
“來人哪,給兩位好漢看座。”餘貝吩咐衙役道。
公堂頓時變成了會客室,有人上了茶石山心底顫顫地喝了兩口,和官老爺如此親密地接近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突然間他爲自己是御馬監一員異常地驕傲起來。
餘貝道:“二位,我那侄子玩性有些劣,我哥哥呢又常年外出做買賣,回頭我罵他去,這畜生不長眼竟然敢得罪御馬監的爺們”。
孫長道:“停,司長大人,我看你別跟我們來這一套了,趕緊讓你侄子放人,我們錢也不少給他,趙大人吩咐了,你們要多少錢我們給多少錢,只要能贖回人來,趙大人不惜任何代價。”
餘貝心頭暗暗叫苦,原來此事有趙監官牽扯其內,他是誰啊,他是有名的殺星砍頭王,據說朝堂上百名大臣彈劾他陣前殺人,結果人家最後都沒事兒,可見皇帝對他有多麼寵信,這種人誰敢得罪,要是他不高興砍了自己頭怎麼辦。
“原來是趙大人的關係,失敬失敬,我馬上吩咐人去餘府請人至於錢二位休要提起,但不知道二位說的人是哪一位?”
石山天天待在石雷廠和火藥廠,根本不知道外面把他們的趙大人給傳神了,這刻一提大人的名號對方竟然馬上答應放人,這世界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在他做一名小小石匠的時候,有誰曾這樣認真對待過他呀。
石山道:“是我妹妹石雙。”
餘貝故作驚訝地道:“哎呀,原來是石姑娘的哥哥,你妹妹可真個小美人哪,我馬上吩咐人去請,稍坐,二位稍坐片刻。”
餘貝去了後堂,他喊過一名衙役道:“趕緊的,馬上去餘府通知餘威少爺,讓他準備五萬鐵幣,帶着石雙那丫頭來給這二位賠禮道歉。”
那衙役爲難地道:“大人,讓餘少爺來給他倆道歉?那還不如打死少爺呢。”
餘貝發火了,“你個混帳東西,就告訴餘威道,如果他得罪了這兩人,明天能不能看到太陽還是個問題!”
衙役道:“有這麼嚴重嗎,那兩人也沒什麼特別呀。
餘貝咣給了衙役一巴掌,“日你的,他們是趙砍頭的人,那傢伙聽說最近還要主持東廠,東廠你知道嗎,督察百官爲皇帝提供情報,到時候他在皇帝面前說我兩句壞話,我這本來買的官就保不住了!
別人送禮巴結都來不及,我們餘家可倒好,竟然去惹那個煞星,趕緊給我去!餘威若敢不遵我的命令就着人綁了,我哥不在的時候餘家我說了算!”
那衙役不敢再頂嘴,匆匆忙忙動身去餘府,可他還沒有走出司法司的門就遇上了來報信的餘府家丁,那家丁外出買菜沒留在府中,剛纔他遠遠站在街頭看過餘府發生的事,便立馬趕來外城司法司給二老爺報信。
“你說什麼!”餘貝不敢相信餘府來的家丁,餘府被抄家了,這可能嗎?誰敢如此大膽。
家丁道:“二老爺,據小的在街口看到和聽到的消息是,大老爺好像賣給湖陽府叛匪壽王一百車糧食,此事被東廠給查出來了,餘府二百多口人全被抓去東廠大牢了。”
砰,餘貝跌倒在地上,他道:“哥!你也太大膽了,咱們就算要賺錢也不能賺不要命的錢啊,通敵資匪這事就是龐太師也不敢出面爲我們說情啊,東廠、東廠這是拿我們餘家開威啊,餘威這個畜生招惹誰不好,怎麼偏偏要去惹那個人呢。”
家丁見二老爺如此模樣也慌了神,“二老爺,我們現在怎麼辦是不是去找龐太師求他出面救救少爺。”
餘貝道:“成不成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你們馬上搜集所有可調動的鐵幣,然後帶着錢去找龐太師求情,希望他能看在平日我們孝敬的份上幫我們一把吧,就算不能讓我保住官職,只要能留下餘家老老少少的命就天幸了。”
餘府的家丁領命走了,餘貝苦着臉上了大堂,他撲通一聲跪到了石山和孫長面前,“二位爺,我餘貝求你們饒過餘家一命吧!”
這次把孫長也嚇住了,他剛纔擺威風是不想讓司法司的人亂來,可這刻司長突然對他們跪下了,這是何解,御馬監的威力再大也不至於讓他們怕到這般吧。
石山更是害怕,他原本是個普通的平民,後來又差點淪爲奴隸,平素見到官爺都要低着頭,突然間就讓官爺對他磕頭喊爺了,這世界怎麼顛倒了。
餘貝見二人的神色知道他們不清楚餘府發生的事,他道:“二位爺,你們是御馬監的人,你們御馬監的監官現在又是東廠大檔頭,他爲皇上督察百官蒐集情報,是皇上駕前紅人中的紅人,我們餘府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貪財賣糧給壽王,求二位爺向趙大人求個情,饒餘家老少的性命吧。”
啪!孫長一掌將桌子拍裂,他大罵道:“你他奶奶的,你們餘家竟然敢資匪!爺們準備拋棄性命去剿匪,你們到好不幫着自己人反而去通敵,該殺!
石山也大爲惱火,這邊趙大人爲剿匪絞盡腦汁,那邊雙城的人卻通敵資匪,真的該殺!應該千刀萬剮纔是。
“趙大人到!”外面人高喊。
一百多飛魚服魚貫而入,他們二話不說持刀架弓上來就繳了衙役的械,有兩名來送人的餘府家丁見勢不妙掉頭就想跑,十名番子拉弓射箭將兩人射成刺蝟,剩下的人見他們下手如此狠毒頓時不敢動半分。
建立東廠之初我就對他們定下‘狠’的精神,不然和和氣氣還督察個屁百官,有了這個精神指示阿貓阿狗在平常的訓導中對這些番子也是灌輸六親不認的精神。
石清和石雙從我背後跑上前,二女拉住石山的手道:“哥,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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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喜道:“二妹,你沒事兒了?
石清道:“哥,是老爺去救了二妹,他還把餘府抄了家呢。
石山撲通一聲跪到在地,“趙大人,我……”
我邊扶石山邊道:“不用說了,以後多幫我做點事就行。”
親兵古肥和孔武上前拍了孫長一掌,“喂,你沒事兒吧。”
孫長道:“那小子懼怕我們御馬監,正給我們敬茶求饒呢。”
古肥和孔武對我躬身道:“大人,請您升堂審案吧。”
我道:“審什麼審,先把人給我押回東廠,讓狗檔頭審明瞭再以奏章上報給皇上,本大人現在時間緊張的很,沒空理這些人。
餘貝聞罷差點沒嚇出尿來,他喊道:“趙大人,罰不責親,我哥犯事與我無關啊。”
我道:“餘司長放心,如果查明此事與你無關我自會奏明皇上赦你無罪,不過案情沒有查明前就要暫時委屈你了。”
上來兩名飛魚服架人就要走,外面有人喊道:“龐太師到!”
餘貝臉上喜色突盛,他知道剛纔送錢的人已經請動了龐太師,“趙大人,我與龐太師素來交好,請趙大人看在龐太師的面上饒過在下,至於大人要贖石雙的事小人自然幫你辦的妥妥,讓別人抓不到半分把柄。”
我冷冷地道:“餘司長,你是說我假公濟私徇私枉法了是不是?”
餘貝心裡道分明就是這樣,你要搶這丫頭便尋了個理由,不過他嘴上卻道:“大人,在下不敢,不過就怕外面的人誤傳會對大人清譽造成影響呀。”
我道:“清譽有個屁用,我不在乎,告訴你,此事還真是因爲這小丫頭,如果你們餘家早早放人就什麼事也沒有了,現在什麼都晚了,帶走!”
“趙元帥,近來可好啊,想死老夫了!”龐太師笑容滿面走了進來,他剛纔背後確實是收了錢,所以不得不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餘貝衝上前抱住龐太師的腿道:“太師,救我啊!
龐太師故作一臉不解地道:“餘司長,這是何故,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堂堂一個外城司法司的司長豈可如此失禮。”
餘貝心有餘悸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龐太師道:“太師,趙大人要抓下官,請太師爲我做主啊。”
龐太師看向我,我笑道:“龐太師你有所不知啊,這餘貝的哥哥餘寶通敵資敵,他暗中賣了一百車糧食給壽王,下官怕此案涉及到餘司長所以來提審,如果商匪勾結倒也罷了,但若官匪勾結此事就嚴重了。”
對於剿匪一事龐虎是大力支持,匪患不除江山一日不穩,到時候他龐太師的地位自然不保,至於再幻想別的更是癡人說夢,龐太師伸指點着餘貝的額頭道:“大膽你個奴才,犯下這等事還敢讓我求情,真該殺了你纔對!”
餘貝像被抽了筋骨,龐太師不保他了,這樣一來還不是東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太師,救命啊,我哥犯事與我無關。”
龐太師道:“只要你真的沒有做什麼去趟東廠又怎麼了,我相信趙元帥不會冤枉你,去吧,省的在這裡吵吵鬧鬧,我還有話要和趙元帥說呢。”龐虎其實並不是專程來救餘貝,而是他得知了剿匪元帥在此才決定要來。
人拉走了,龐太師揮退周圍人等,兩人坐在公堂上喝起了下午茶,龐太師用杯蓋拂了拂茶葉,道:“趙元帥,皇上現在對你信任有加,真是可喜可賀啊。”
我謙虛地道:“這也是太師在背後大力支持的功勞。”
龐虎微微一笑,“趙元帥不必自謙,你是真正有才華的人,就算我不提拔你也難以掩住你的光彩,匪患一日不除我這心裡就不踏實,此次平叛還要請趙元帥多多用心纔好,至於朝裡膽敢有裡通外敵資匪助匪的事,但讓我知曉一定嚴懲不殆!咱們上下齊心把匪患剿除!”
龐虎這倒是說了心裡話,三萬紅巾軍攻到雙城外圍嚇得他一晚上沒有睡好覺,西城外又突然遇襲嚇的他也是老臉失色,這些紅巾軍亂民就算打下天下也根本不可能再奉他爲太師,更不會傻乎乎的奉他爲皇帝,所以剿匪一事他是不遺餘力。
“太師放心好了,在下定會不負皇命和太師所託。”
龐太師點了點頭,“趙元帥,你的本事我是知道,但你僅以區區萬人去剿匪,此事是不是過於兒戲了,我看還是再調集四萬御林軍,湊成五萬之數更保險一些。”
我想了想道:“既然太師也贊成增兵,那我就即刻入宮請皇上再增五千勤雜兵援後。”
“什麼,”龐虎道:“才增五千,還是後勤兵種,這、這和不增兵有什麼兩樣。”
我道:“太師,隊伍過於龐大不利於我的游擊戰,如果想在兵力上壓倒叛軍,就算傾雙城之力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吧,所以此戰我們不能打硬拼。此外在下還有些話想說,匪可以剿除但如果想真正的消滅匪源朝廷需安撫地方百姓纔是,不然再有活不下去的農民出現他們勢必還要起來造反,此事請太師三思啊。”
龐太師摸了模自己的白鬍須,他想了想道:“依趙元帥之見可有什麼良法,我覺得要解決此問題必須讓土地國有化,讓農民都變成國家的奴隸,這樣他們離不開土地便無法再做亂。”
這種推着歷史倒退的事我做不出來,哪有從封建社會再向奴隸社會過渡的道理,最起碼我自己就無法接受,“太師,你這方法目前很難實施呀,朝廷對各府道無法直控,就算有心下達這個命令下面人能執行嗎,土地大部分集中在各蕃王的手中,朝廷如何回收他們的土地?如此一個不慎可能會導致更大的叛亂。”
龐虎老臉也是苦相,“趙元帥說的問題我又何嘗不知,可雙城國的這些弊端是千年來累積而下,我就算有心但自己不是君主如何能改變狀況,如果有朝一日……”
龐虎似乎突然醒覺不再說下去,我也不敢再想像下去,這個老傢伙竟然抱有謀朝篡位之心,難道馬小達私自出雙城去飛魚縣的秘密是他泄露出去的?這樣說來他不是和馬賊有一定的聯繫,複雜了,事情變的複雜了,龐虎找了新成做援邊將軍,可誰都知道新成根本不會領兵打仗,難道此事龐虎也是故意的?
龐虎似乎怕我深想,他接着又道:“依趙元帥之見當前我們應該如何做纔好呢。”
我道:“太師,在下劣拙也想不出法子來呀,不過湖陽府的百姓卻是非要安撫不可,這段時間的戰亂一定讓他們更是難以溫飽,如果不讓他們有吃有穿,前頭我們剿匪後頭他們就會又反,所以請太師和皇上認真策劃此事。”
龐虎道:“有道理,明日早朝我會向皇上進言。趙元帥,你事務繁忙平常想見你一面都難哪,明天你要出征,不如今晚讓我做東咱們聚一聚如何?”
我道:“太師客氣了,近來你幫了我東廠許多忙,應該是我請你纔對。”
龐虎似乎在表明自己忠於朝廷之心,“此話怎講,趙元帥是爲皇上辦事,我也是爲皇上辦事,咱們一心爲主哪有幫不幫忙的道理,各盡最大力量就是了。咱們這麼說定了,你剛從御馬監回來,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先不打擾你,晚上再見。”
我知道很難拒絕龐虎的邀請,最起碼當前不能得罪此人,不然他總在我背後搗亂可不是法子,“那在下先謝太師了,晚上如果皇上沒有特殊召見一定赴宴。”
兩人走到了司法司的堂院,飛魚服威風凜凜站着崗,龐太師讚道:“好!趙元帥領兵果然是厲害,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御馬監治理的有聲有色,承建東廠也是快速有力,鐵拳出擊叛匪定然聞風而逃。
聽說御馬監一戰趙元帥投入了許多新式武器,老朽還真是想見識一下啊。”
“這個……城內無法實驗那些大威力的武器,將來還請龐太師去御馬監視察吧。”
龐太師道:“也對,等你平叛凱旋歸來後再說,我先走了,餘府資敵的事你嚴查到底,有誰敢攔着讓我來解決好了。”
沒想到現在竟然和龐虎站在一條船上,匪患不除龐虎也難成氣候,所以他纔要如此堅定,爲了共同的利益朝廷內暫時是團結一致了。
“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裡。”親兵上前問道。
我道:“派人護送石家兄妹三人回趙府,我要去內城面稟皇上餘府發生的事,免得又有人背後彈劾我。”
由於我身上還帶着那枚腰牌,所以很順利的進了內城,馬達下午通常是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果然我在那裡找到了他。
事情前前後後經過我加工向馬達講述一遍,我當然不會主動交待爲了贖人才拉出餘家資敵一事,而是東廠大力緝查的結果。
馬達聽的龍顏大怒,“真是反了他們!餘家蒙受皇恩竟然敢私通匪敵,定然饒他們不得,朕要下令召告天下,以警戒後人不可學他們背叛朝廷。朕也要好好嘉獎東廠,成立之初便爲朕立下此大功,不然咱們在這邊剿匪,他餘家在那邊資匪,此事何時是個頭。”
有了馬達這句話我就不怕有人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皇上,依照之前您的指示,餘家家財抄沒後充入東廠,此事臣需不需要向朝廷報個詳單。”
馬達擺手道:“不必!趙愛卿聯絕對信得過,你自己掏錢爲朕建御馬監建東廠,難道朕還怕你貪那點罪臣的家財?朕如果真的那樣做豈不是寒了趙愛卿的忠心?”
不報便不報,省得我還要麻煩,至於餘家的家財我沒有看在眼裡,頂多是一堆鐵而已,打造武器還行,讓我也留在趙府等着生鏽爛掉沒意思。
談過餘家一事後我道:“皇上,臣明天就要出兵平叛了,爲了保障後勤工作的穩定,臣請求再增五千勤雜兵,由他們負責運送糧草維護營務修復武器都活計。”
馬達道:“也對,本來以朕的本意是想讓你多增一些兵,可打仗的事我沒有經驗,你說增多少便增多少吧,爲避免明天一早太過於傖促,我馬上擬旨給軍部,讓他們今晚便把人員調集好。”
馬達的聖旨還沒有寫完就有人稟報太子來見,馬小達進得御書房見到我笑了笑,兩人並排站在下面等候馬達寫完聖旨。
大印一蓋有公公拿走宣旨去了,馬達對兒子道:“小達來御書房有什麼事兒嗎?”
馬小達道:“父皇,正好趙詹士也在,我來就是想請你今晚宴請一下趙詹士,明天他就要出兵平叛了,我們這也算是爲他棧行吧
馬達捋了捋鬍鬚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好,我馬上吩咐御廚備宴,今晚咱們父子爲趙元帥棧行。”
馬小達道:“父皇,兒臣請求許辰公主和蔡姑娘一起出席宴會,畢竟她們和趙詹士是朋友,還有我的兩個皇姐監軍,還趙元帥的三位夫人。”
馬達走下自己的大書桌,他拍了拍馬小達的肩頭道:“小達,父皇見你如此懂事甚是高興呀,準你所奏,讓公公們去請她們吧。
馬小達這也是爲我着想,可他卻怎麼知道我之前用A片現場轉播把許辰和蔡晶晶給得罪了,一會兒見了面不知道要有多尷尬。現在的應酬真多呀,原本今晚想回家好好陪陪程素素和周妮,可現在就連龐太師的宴請也不能去了,畢竟皇命最大。
馬達繼續去批閱奏章,我和馬小達則在下面乾坐着。不久許辰和蔡晶晶姍姍而來,兩女向馬達行過禮便老老實實站到一邊,她們與我和馬小達面對面,竟然沒有向我們打聲招呼!也好,這樣大家就不必尷尬了,互相裝作沒有到算了。
馬小達悄悄捅了我一下道:“喂,不對呀,她倆今天怎麼對我們熟視無睹,咱什麼時候又得罪她們了,我可是好心好意把你們往一塊搓合。”
我故意裝無辜,“誰知道呢,女孩子的心思男人猜不透,隨她們去好了,強扭的瓜不甜,一切順其自然。”
其實許辰和蔡晶晶並不是真正的不理我,兩人而是在暗中偷偷打量我,那樣子好像做賊似的,我知道她們已經看過自己的牀戲,這兩個老婆是在假正經,我倒要看看她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馬小達突然對馬達道:“父皇,兒臣和趙詹士、皇姐先退下,免的打擾父皇批閱奏章。”
馬達恍然醒悟道:“對,對,你們去外面先休息,一會兒小薇和小蕊她們幾人來了便開飯。”
到了外面馬小達對二女行了一禮道:“皇姐,蔡姐姐,小達有禮了。”
二女還禮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客氣,你時常跟着某人學習希望你堅定信心莫不要學壞纔好。”
這兩個女孩子話裡分明是另有所指,那壞人肯定說的就是我了,她倆怕我把馬小達教壞。馬小達不解何故,他道:“多謝兩位姐姐關心,只是有趙詹士教導我何來變壞一說。”
蔡晶晶比許辰的性格要活潑許多,她道:“就是那個人,他是個大流氓,你可千萬別跟着他學歪了,不然到時候天下的女孩子就要遭罪嘍。”
“啊,你倆怎麼也說趙詹士是大流氓。”馬小達更是疑惑了,大流氓不是馬小蕊的專用名詞嗎?上次見面的時候她倆好像還不是這個態度啊。
蔡晶晶氣呼呼地道:“他確確實實就是個大流氓,我們親眼看到的。”
馬小達問道:“你們看到什麼了,我纔不相信趙錢會對別人耍流氓。”
蔡晶晶和許辰一時間語結,她倆當然不敢把看到的事情說出來,至於人家耍流氓,對自己老婆耍流氓,雙方你情我願幹別人什麼事兒呀。
“大家在討論什麼呢?”馬小蕊不待公公通報就急匆匆跑進來後面跟着馬小薇還有周妮和程素素、雲瑤。
蔡晶晶和許辰不想在衆女面前提起那件事,可馬小達卻是毫不知情,他道:“蔡姐姐說趙錢是大流氓,我正在反駁她呢。”
程素素和周妮心中都是暗笑,她倆當然知道流氓是怎麼個意思。馬小蕊最是好事兒,她着急地問蔡晶晶道:“怎麼了晶晶姐,是不是他非禮你了?”
蔡晶晶急忙分辨道:“什麼呀,從上次一起聽故事後他就沒有來找過我們。”
馬小蕊道:“奇怪,那你怎麼說他是大流氓呢,其實晶晶姐你有所不知,這個大流氓並不流氓,我和姐姐這些天在御馬監看到他辦事很認真很有本事呢。”
蔡晶晶和許辰吃了一驚,二人驚訝地對馬小蕊道:“你、你替他說好話?你以前最恨他還想殺了他呀。”
馬小蕊臉上一紅,她道:“我纔不會替他說好話呢,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人家現在是監軍,當然要實事求是如實向父皇彙報。
馬小蕊在御馬監監軍的時候雖然天天騎着馬出去玩,但馬小薇晚上還是向她講一天來在御馬監的所做所爲,她耳聞目睹自然也知道了許多事情,而這些事情都是有關我的,於是她對我的印象也就慢慢發生了改觀。
我不想讓蔡晶晶和許辰在A片現場直播事件上多做纏繞,臉不紅心不跳拉着程素素和周妮到她們面前做介紹,那兩個女孩子看到程素素的時候神色很是不自然,而且還特意瞄了幾眼程素素的胸部,看樣子是在回想那晚看到的實況。
說起來這是失憶後五女第一次聚齊,但由於之前的事情沒有了印象,她們間並不能像以前那般親密相處,最少現在不能。
“父皇在批閱奏章,晚飯又沒有準備好,趙錢給我們再講個故事吧,悲劇的也無妨,最近我的承受能力變的很強了呢,”馬小蕊道。
“公主殿下,不如我放電影給大家看吧,總是聽我講估計你們都膩了。”
馬小蕊不解地道:“電影是什麼?你講的很好啊,沒人聽膩。
我對蔡晶晶道:“可以借你的手機一用嗎?
蔡晶晶似乎很是警惕,“你、你想幹什麼?我的手機怎麼可以隨便借給你,那裡面的東西……好吧,我借給你,可你一定要還我。”
看樣子蔡晶晶對她的手機和手機裡面的資料十分珍視,這證明我的猜想應該沒有錯,她們心中還是十分在乎我。從我的手機中複製了一部《星願》過去,然後我拿着蔡晶晶的手機對馬小達道:“太子殿下,這是一種十分先進的通訊工具,明天我們去湖陽平叛,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找我,你就到蔡姑娘這裡借她的手機一用,我們可以相隔上千裡而面對面的交談。”
馬小達不相信:“真的嗎?這怎麼可能呢,相隔千里還可以說話。”
我道:“我給你演示一下你就信了。
別人要看手機蔡晶晶突然十分緊張地過來奪下我手中的手機,她道:“你想幹什麼呀,我不借給你了。”
我商量道:“晶晶,明天我就要離開雙城,素素和周妮還會留在中城,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讓她倆拿着皇上賜的腰牌進內城來找你們,到時候你們就利用手機與我取得聯繫,我知道你們恨我,但爲了大局考慮這次聽我的好不好?”
蔡晶晶低着頭腳不斷在地面上輾來輾去,她道:“那得要我自己操縱,我怕別人給我用壞了,我、我們不恨你,你自己小心些。
哪裡是怕用壞了,蔡晶晶是怕裡面的東西被別人看到呢,她最後的一句話聲幾不可聞,我笑道:“行,那你們先實驗一下,別到時候不會用。”
蔡晶晶道:“誰不會用啊,我前些日子把手機的功能都學會了呢。”
看來蔡晶晶這部應該是讓她無意中恢復了出廠設置,馬小蕊見到兩個屏幕中互相顯示對方,不論隔多遠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和聽到,她像看到寶貝的小孩子,立刻圍住不放了。
馬小達雖然年紀比馬小蕊還要小,但他卻顯得越來越成熟,看過一眼確定後便不再圍着,一堆女孩子在一起玩鬧,馬小達則拉着我去了另一邊。
“東廠這次闖下名聲了,我聽白史說原本就有大批官員忌諱東廠握有實力,他們不斷去趙府巴結你,今天東廠又雷霆出擊拿下餘府,在餘府中東廠展示出的威力便是御林軍也難敵,以後敢不聽你話得罪你的人基本不多了。”
我道:“我原本是想把東廠的立威戲安排在平叛回來,可時不我待恰好餘家的人把石山抓走了,他是石雷廠和火藥廠的廠長,火藥和震天雷便是他負責生產製造,你說這樣的人才我能讓餘家給欺負了嗎,於是便把東廠拉出來練了練,此次立下威相信以後行事更會方便許多。”
“對,”馬小達點了點頭道:“你已經創造了兩個奇蹟,這次平叛再創造一個奇蹟我們的力量便會越來越強大,等我明年入朝參政的時候就不必害怕別人了。”
周妮和程素素很快就與蔡晶晶和許辰打成一片,看到她們和睦相處我也不必擔心不在的時候周妮和程素素無法與我取得聯繫,幾女用視頻互相打個不停,這種新奇的東西讓馬小薇姐妹倆大開眼界。
周妮突然從身後的包中掏出一堆鑽石製品,“姐妹們,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們看好不好看?”
五顏六色發着光的鑽石很是誘人,馬小蕊舔了舔舌頭道:“好看,真漂亮呀,這是什麼東西,怎麼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
周妮道:“這是鑽石,來我幫你們戴上,你們喜歡什麼樣式我可以爲大家定做。”
馬小薇戴上一串手鍊,鑽石映着雪白的肌膚很是漂亮,馬小蕊則帶着項鍊,也是十分好看。有了這些女孩子起帶頭作用,相信鑽石的欣賞價值很快會被推廣開來。
吃過飯回到趙府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可阿貓卻還在等着我,見我回來他神色不倦反而興奮地道:“大人,下午小的查抄餘府,你可知道我們運回多少鐵幣。”
我道:“像這樣的世家應該有點油水吧。
阿貓道:“是啊大人,我們整整拉回近百萬枚鐵幣,還有大批糧食布綢,我們御馬監發財了呢。”
我笑道:“看來以後不必賣紙做小本買賣,咱們多抄幾個家就什麼都有了。”
阿貓道:“大人,小的正有此意,我們建御馬監、東廠都花費了大人自己積蓄,再加上這次出征湖陽,到處也是在用錢,以後再多抓一些犯事的朝廷命官,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日進斗金了。”
我對阿貓道:“此事不可做的太過分,適當抓一兩個典型即可不然東廠很難與文武百官一同做對。”
阿貓道:“是大人,我下去準備明天動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