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西涼蠢郡主

??067◆ 西涼蠢郡主

“主子,那可是良國攝政王,咱們還是快走吧。”原先那太監見攝政王竟然就在這裡,便開始擔心起了自家主子的安危,他也算是個忠心的,這才能說出這樣直接的話來。

“成安,不會有事的。”皇甫宵明白,如果攝政王真的想殺了自己,剛纔就可以做了,但他沒做,說明他一定有所顧慮,因此他認爲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更重要的是,他很想接觸那個叫宗政寶辰,卻和自家三哥長得很像的少年。

另一邊,宗政久寒將兒子帶進房間後,他看着寶辰手中的紅綠兩隻鐲子,心裡一陣的不悅,他皺眉道:“你出門這麼久,就帶了這兩個東西回來?”

寶辰總覺得宗政久寒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但也沒聽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愣愣地點了點頭,應了聲“啊”。

“哼,只知道上街買這種女人東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本王從小就將你扔在了女人堆裡呢!”宗政久寒冷哼了一聲,坐回了書案後頭,他執起一本摺子,隨意地翻看起來,但一個字也沒有看進眼裡。

“父王,你怎麼突然說話夾槍帶棒的,別人惹你不開心,你也不用在我這撒氣啊。”寶辰眨了眨雙眼,覺得宗政久寒可能是被下午的信件惹火了,現在到自己這裡來散火呢。

聽寶辰這口氣,他還特別委屈了,宗政久寒一口氣哽在了喉嚨口,上不了也下不去,他瞪了寶辰好半響,最後只得指了指一邊的大牀,道:“睡覺去!”

“兇什麼兇?”寶辰被說得莫名其妙,也沒了耐心,他皺眉哼了一聲:“如果你覺得在我承認自己喜歡你以後,就可以隨意對我,那你就錯了。”說完,他就轉身打開了房門大步走了出去,任後頭宗政久寒怎麼喊,他也不回頭。

宗政久寒早已站起身,他看着空蕩蕩的房門,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一個大男人吃幾個小丫頭的醋幹什麼!可他現在也拉不下臉主動去找他,想了想,寶辰剛纔走的方向也不是往外去的,便又坐了下來,他拿過了剛剛送來的幾份奏摺看了起來。

至於南平皇來良國的事情,他只需要注意着就行,宗政久寒暫時是不會對他不利的,否則兒子得跟他急。

寶辰噔噔噔地用力踩着木質的樓梯,氣勢洶洶地走下了樓,然後直接往左轉了個彎兒,他對跟在身邊的林濤問道:“後頭是不是有個院子?”

“是的。”林濤一直站在樓梯下,也不知道房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了小主子很生氣地走了下來,而王爺則是在上面喊了他好幾遍。

寶辰大步走到了院子裡,他現在是看什麼都不爽,一把扯過身側的觀賞竹,將它的葉子扯下來好幾片,然後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他用腳一直跺,一邊還喊着:“臭宗政久寒,死宗政久寒!混蛋宗政久寒!”

林濤瞪大了眼睛,很想給自己的耳朵一拳,打聾了耳朵就最好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就世子大人您說的出來了吧,還說得這麼自然,動作這麼解氣……

“你說!他算什麼!憑什麼莫名其妙地就對爺大小聲?”寶辰依舊氣不過,便扭頭問了林濤。

“額……”林濤傻眼了,他可沒有伺候寶辰的經歷,完全不知道碰到這樣的情況要怎麼辦啊……難道要他跟着一起說王爺的壞話嗎?天,他脖子上的腦袋還沒有放夠呢……

“額什麼額!啞巴啊!”寶辰轉移了怒氣,對着林濤一聲喝。

林濤忙低下頭說自己有罪,反正只要不讓他去評價王爺,怎麼罵他他都願意啊。

“呦,誰把咱們爺氣成這樣了?”青蘿是被宗政久寒喊過來的,他要她去哄哄兒子。

“能是誰啊!”寶辰氣得跺腳,他走到了石桌邊坐下,還是覺得心裡憋悶,一拳砸在了石桌上,因爲只是蠻力而爲,所以石桌只是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

青蘿見了,頓時心疼不已,她忙走過去將寶辰的手包在了自己的雙手中,然後用手帕輕輕擦拭起來,她有些責怪地說道:“少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青蘿見了,可心疼啊。”

“青蘿。”寶辰聽了,心中微暖,但還是對宗政久寒有氣,他說道:“你說,宗政久寒是不是莫名其妙,剛回來呢,他說話就陰陽怪氣的!還命令我睡覺!”

“是是是,王爺做的不好,等下啊,王爺來找少爺您了,您就給他點顏色瞧瞧,讓王爺知道,咱們少爺可不是隨意欺負的,好不好?”青蘿輕輕地勸說着,聲音柔和溫軟,像是姐姐一般慈愛。

一旁的林濤聽了,瞪大眼睛不說,嘴巴都張得可以塞下一個大蘋果了!青蘿姑娘,有您這樣勸說世子的嗎?您這話,對王爺可是大不敬啊……

“就是!”寶辰皺了皺鼻子,傲嬌地哼了一聲,重重地點頭。

“好了,那少爺彆氣了,紅霞正在廚房裡,親手給您做桂花糕呢,一會兒就能吃了。”青蘿總是這樣,哄起寶辰來溫言溫語的,讓寶辰心裡一陣暢快。

他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了剛剛買的兩個鐲子,給了青蘿,說道:“爺出門的時候看到的,質地不錯,給你和紅霞。”

“謝謝少爺,青蘿很喜歡,紅霞也會喜歡的。”不是第一次接受寶辰的禮物,所以青蘿沒有推脫。

而還站在大廳裡的皇甫宵則有些發愣,剛纔那個氣沖沖下樓的少年,愈發與記憶中的三哥相吻合了。他記得,三哥與父皇吵架以後,便是這個模樣。

三哥總是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常常因爲政事和父皇吵架。不過父皇不會像宗政久寒一樣在後面喊他,而是直接追上來,不過不是一頓哄勸,而是一頓數落加教訓,往往說得三哥臉紅脖子粗才罷休。不過即使是這樣大吵一架,父子倆到了飯點還是會親親熱熱地去吃飯,吃完再吵。

他張了張口,對身邊的成安說道:“那個人,即使再相像,也不可能是吧。”

“主子,您別想了。您應該想想太后娘娘啊,她爲了您,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成安也就是那太監,他哪裡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這攝政王世子的樣貌和神態都與當年的太子殿下那麼相像,主子見了,肯定心有迷茫。

“別說母后了。”皇甫宵打斷了成安的話,他的口氣裡有些沉痛:“如果我知道,我的皇位要我三哥的命換,我寧願不要。”

“皇上!”成安低呼一聲,說道:“您別說這樣的話,太后聽了可得多傷心啊。”其實他自己也有些不理解,如果當年的太子殿下登上了皇位,太后不仍舊是太后嗎,她又爲什麼要鋌而走險,去聯合那些狼子野心的親王和大臣呢?

“罷了,罷了。”皇甫宵擺了擺手,他順着寶辰走去的方向。

到了院子裡,他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青衫羅裙的女子正一聲聲地說着堂堂攝政王的壞話,只爲了哄那坐在石凳上的少年開心,而少年則是撅着嫣紅的小嘴,一邊聽一邊點頭,有時還呵呵地笑着。

他從未見過三哥這樣稚嫩可愛的模樣,可這個少年卻會如此。

果然,不是自己的三哥嗎……

寶辰感覺到了來人,便直起了身子,他扭頭看去,果見是陰魂不散的皇甫宵。

“寶辰,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皇甫宵見他看向自己,就快步走了過來。

“我說不可以,你聽嗎?”寶辰反問。

皇甫宵語塞,的確,他不會聽,他是皇帝,是南平江山的主人,他爲什麼要聽別人的話呢?

“你好像很討厭我?”皇甫宵站到寶辰面前,這樣說道。

“我們初次見面,你給我的印象不好,討厭你不是很正常嗎?”寶辰對皇甫宵其實說不上討厭,他只是不想理睬他,因爲這個人,很可能會死在自己的手裡,就算不死,他也會親手廢了他的帝位,而那個親手殺了自己,又毒害了父皇的女人,他卻是絕不會留下的。

他要殺的人很多,可他每一個人都記着,記得很清楚。

皇甫宵到底不是當年的小皇子,他見寶辰的確不想與自己多說,也不再自找無趣,帶着成安離開了酒樓。他沒了散心的意思,直接連夜趕路,往南平都城--盛州去了。

而他這時候不知道的是,兩個月後,他們再次見面,卻是兵戎相見之時。

皇甫宵離去後不多時,宗政久寒就坐不住自己找過來了。

寶辰看了宗政久寒一眼,扭頭哼了一聲,青蘿見此,捂着嘴偷偷笑了笑,然後拉着還有些腳下虛浮,恍如夢中的林濤離開了。

“還氣呢?”宗政久寒走到寶辰身後,從背後將寶貝兒子整個兒都摟在了懷裡,他彎下腰,如此在他的耳邊問道。

“你來幹什麼?”想到剛纔青蘿教的一些話,寶辰哼了一聲,學以致用地回了一句。

“來找父王的寶貝回房啊。”宗政久寒將兒子摟得更緊,聲音更加柔軟,他也想起了何湘說的,適時多一點妥協,就能多一些某種福利。

“回房幹什麼,被你罵?”寶辰哼了哼,掙扎着不要宗政久寒抱。

“好了,乖,是父王不好,不該對你大聲說話。”宗政久寒知道兒子在意的就是這個,他忙低聲下氣地哄了起來,一邊又雙臂用力將他抱在了懷中。

“你每次都這樣,這次罵完了還有下一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寶辰冷下臉,堅決不立刻心軟!

宗政久寒覺得何湘教的方式不太好,覺得還是該強硬一點,於是,他捏住了兒子的下巴,將他那氣人的小嘴堵住,深吻了起來。

“父王!這還是在外面!”寶辰掙扎起來,一邊模糊不清地這樣抗議道。

“沒人會進來。”宗政久寒早已經讓人把院子口給守住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直到將寶辰吻得小臉通紅,宗政久寒才勾脣笑了起來,果然還是這個方法最好。想罷,他抱起兒子轉身上了樓,今天的下午茶點就是寶辰了……

回到京城,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了,當華麗的馬車駛進京城大門的時候,百姓們都認出了這馬車是誰的,雖然他們不肯定他們的戰神攝政王是不是在裡面,不夠還是有不少人退到一邊,虔誠地跪了下來。

這是他們的王爺,守衛他們良國的神!

寶辰撩開車簾看着這跟當初萬民跪迎差不多的情景時,不禁暗暗咋舌,他放下了車簾,對坐在車裡閉目養神的男人說道:“父王,您這聲望,可是越來越高了,您說,等寶辰回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是良國的皇帝了?”

“如果你不快點回來,那可就真的趕不上本王登基了。”宗政久寒勾脣淺笑,說得很自信,男人就該這樣,胸懷壯志,心容天下!他曾經的理想就是登上良國的皇位,然後帶着自己的鐵騎踏遍金樽大陸,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大陸,它從此姓宗政!

不過現在--

他拉過了寶辰的雙肩,將他按在自己的腿上,他輕輕地在那殷紅的小嘴上吻了吻,不帶任何情慾的,更爲珍視的親吻。現在,他的理想裡,多出了這個少年,他要這個少年與他並肩站立,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

“父王在暢想未來?”寶辰擡頭見宗政久寒的眼神有些悠遠,便這樣問道。

“是啊,父王在想,何時你才能與本王一起站在頂端,俯瞰天下。”宗政久寒低下頭,又吻了吻寶辰的額頭,語帶寵溺地問道。

“這可能會有點久。”寶辰也笑了,他也是男人,他並不需要宗政久寒爲他去打下江山,他會做的,是與這個男人一起統一大陸!

“哦?”宗政久寒自然聽出了寶辰的意思,他挑起了眉,揶揄着問道:“可問題是,你答應過,只要辦完南平的事情,就留在本王的身邊,不離開一步了,你有什麼時間,也去征戰天下?”

“父王可不要忘記了,即使我這七年都沒有離開過良國,連京城都極少走出去,可我如今還是成功地控制了南平的半壁江山!”寶辰自信地笑了,迎來了宗政久寒的一個深吻。

“好吧,本王必須承認,寶辰的幾個手下都很忠心,並且很能幹。”宗政久寒並不知道寶辰有多少手下,他並不深究,他只需要確定,這個少年永遠都不會,也不可能離開自己,這樣就足夠了。

“那是自然。”寶辰昂起了下巴,笑容明媚燦爛,看得宗政久寒都差點呆了。

衆人回到了府邸,宗政久寒就不得不忙碌了起來,一堆的爛攤子需要他處理,特別是這些時日和親王禮親王幹出來的事情,讓他宗政久寒也不得不頭痛一番。

寶辰令人煮了一杯參茶,他給宗政久寒端去後,只說明瞭自己的去向就離開了,他知道這個男人自己會將這些事情完美地處理好,即使有些麻煩。

出了攝政王府,寶辰看着自己熟悉的大街,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如往常,他扇着摺扇大搖大擺地朝着那人聲鼎沸的繁華街道走去,只是這一回有些不同的是,除了青蘿紅霞兩人跟着外,林濤也屁顛顛地跟來了。

林濤這小子被青蘿好好地教導了一番,已經差不多能夠摸清楚寶辰平時的習慣了,至於爲人處事,就幾個字:少爺的話,都是對的。

寶辰先去了一趟雲樓,從雲飛雪那裡知道了最近的一些事情後,就離開了雲樓直奔賭坊,他很久沒有賭一把,手有點癢。

他沒有去自己的錢來賭坊,因爲那樣即使贏了也沒意思,他來到了一家叫元寶賭坊的店,他扭頭問了林濤:“知道這是誰開的吧?”

“奴才知道,這是王,前,丞相家開的。”林濤特意說了這個“前”字,得到了寶辰一個讚賞的眼神,頓時尾巴翹到了天上去,一旁青蘿見了,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有什麼好得意的!

“走,咱們砸場子去。”寶辰笑呵呵地扇了扇扇子,覺得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

錢來賭坊並不是全京城最好的賭坊,它只能算上等,元寶賭坊也是如此,京城並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賭坊,因爲這些賭坊都不想出名,它們的背後站着的是一個個的高官。這高官要開賭坊一來是賺錢,二來則是收集需要的情報。如果太顯眼,反而招來別人的猜忌。

“世子大人今兒怎麼有空來咱們元寶賭坊啊?”門口站着的小廝見竟然是世子來了,臉色就有些不好,因爲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攝政王世子“搶”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王家少爺的娘子。

“怎麼的,爺來不得?”寶辰挑眉反問。

“哪裡的話,小的哪敢啊。”這小廝也不過是個看門的,犯不着和寶辰過不去,所以忙揚起了諂媚的笑臉,將寶辰迎了進去,然後又找來了人去告訴賭坊的總管事,鬧場的來了!

賭坊的內裡擺設都是大同小異,幾張方木桌,一羣圍着的賭徒,大聲喊着四五六,大小,還有莊家搖骰子的聲音,各種嘈雜。不過寶辰卻很喜歡,因爲越是嘈雜的地方,就越容易套出情報。

而賭徒,不管是下九流的人,還是高官貴族都是有的。

青蘿紅霞兩人自然沒有進來,她們等在了賭坊對面的茶樓裡,因爲寶辰認爲賭坊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不適合女孩子待着。

寶辰帶着林濤進了門,林濤不是頭一回進賭坊,他雖不是資深賭徒,可也玩過好幾把,看着這樣的氣氛,心裡就有些癢癢了。

“小子,等鬧完了場子,就帶你去錢來賭坊那裡好好玩幾把。”寶辰看出林濤的想法,便這樣說道。

“好嘞,謝謝爺!”林濤頓時眉開眼笑,心道跟着少爺果然是最正確的!

寶辰摸了摸鼻子,往一桌人最多的臺子走去,林濤非常有做狗腿子的潛力,他大聲吆喝幾句讓堵在面前的人滾開,然後又彎着腰笑呵呵地請了寶辰進去,這一抹變臉,看得寶辰頓時挑起了右眉,暗道,林濤這小子,裝X起來還是挺出神入化的,這狗腿子的氣勢,裝得可真像啊。

走進人羣,寶辰卻皺起了眉頭,因爲他看到了王粲竟然也在這裡,因爲上次穢亂宮闈的事情,王粲可是很久沒有出現在衆人眼中了。而他的身邊,站着一個看骰子看得興致勃勃的……女子,是的,女子,女扮男裝的女子,長得還算俊俏,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樑,帶點西域風味。

看王粲這麼討好身旁女子的樣子,這人大概是外面哪個國家的公主吧。寶辰想起來,再過幾天就是宗政昊德,也就是皇上的生辰,不少周邊小國都來了使臣,有些甚至帶上了年紀合適的公主,和親之意很明顯。

“呦,很久不見了,王粲。”寶辰樂呵呵地打招呼,這模樣要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爲兩人是好友呢。

王粲一見到寶辰的臉,就陰鬱了起來,他始終覺得上次和宮妃發生苟且之事就是寶辰的陰謀!他總是想不到如果他沒有在醒來後色心大起,就根本不會被人捉姦在牀,至少他還能申辯說是被人陷害的。

“宗政寶辰!”王粲的雙手骨碌骨碌作響,若不是旁邊還有一個西涼郡主在,他一定會衝上去和笑得很欠扁的宗政寶辰扭打到一起!

這西涼郡主來京城的目的本來是要嫁與皇帝的,但王粲的父親王翰與太后穆氏合計了一下,就覺得讓王粲來接近西涼郡主了。

西涼郡主是西涼國三王爺的獨生女兒,自小嬌慣極了,而這三王爺又手握重兵,所以西涼郡主的身份還是不比其他小國公主的身份低的。

那哈達,就是西涼郡主的名字,她看了宗政寶辰一眼,第一印象就是,這人長得真好看,要是能夠做他的妻子就好了!

“這位是?”寶辰沒理睬王粲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只是扭頭看向了那哈達。

“我叫那哈達,你叫宗政寶辰,也姓宗政,是皇家的人嗎?”那哈達見寶辰看向自己,忙介紹起了自己,而身邊的賭徒太過嘈雜,她就退了出來。

她一退出去,王粲也跟了出去,寶辰眼珠子一轉,也笑呵呵地帶着林濤來到了空地處。

聽了西涼郡主的名字,寶辰仔細回憶了一下,就確認了她的身份,看來,王粲是公主娶不上,就看上這郡主了。

“喂!我問你呢,你是皇家的人嗎?”那哈達又問了一遍。

王粲見郡主對寶辰似乎很有興趣,心裡一時間氣憤和嫉妒交加,他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寶辰對這女人可沒興趣,他還是喜歡婉約柔美的女人,當然,這個喜歡只限於欣賞,他已經愛上宗政久寒了,自然不可能真的沾花惹草的。

那哈達也看出了寶辰對自己的不在意,她心中有些不悅,她自小就嬌生慣養,是父王手心裡的寶貝,要什麼有什麼,別人看見她,那都得趕着來奉承巴結的。寶辰這樣的態度,那哈達頓時就不喜歡他了,現在看他容貌豔麗,心裡反而有些妒忌起來。

“你們大良國的人,都像你這樣沒禮貌嗎?”那哈達皺眉說道:“昨天那個宗政水月也是,真是沒禮貌的女人!”

“水月怎麼了?”寶辰皺眉,直覺可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個宗政水月,不就是不小心被我推下水嘛,竟然就哭哭啼啼的,害的本郡主被唔可大人訓斥了一頓!”那哈達說起這個就有氣,她只是鬧着玩,哪裡知道宗政水月這麼弱不經風,輕輕一推就落水了。

唔可大人就是這一次被派來良國的西涼使臣。

寶辰一向最疼愛宗政水月,現在聽這十六七歲了的女人竟然把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孩推下了水,還一副她沒錯,對方小氣的樣子,寶辰覺得自己快氣得爆了。

“你說,你把年僅十歲的女孩推下了冰冷刺骨的水裡?”寶辰收斂了習慣性的笑容,平靜卻陰寒地問道。

“我……”那哈達被寶辰的氣勢嚇到了,她辯解不出來,只得躲到了王粲的身後。

王粲一見,心裡一喜,這宗政寶辰可是自己把西涼郡主往外推啊!

“宗政寶辰,你這個樣子嚇到尊貴的那哈達郡主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三公主不是沒事嘛!”王粲滿不在意地說道。

“的確是沒事。”寶辰眯起了丹鳳眼,他說道:“如果出了事,本世子就滅了西涼國陪葬!”

那哈達被這樣的話給嚇了一跳,隨即她也兇悍了起來,跳出來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我們西涼國是你想滅就能滅的嗎?你這樣說話,就是破壞西涼國和良國的邦交!”這最後一句話,她最近總是聽唔可大人煩,所以說得很溜。

“呵,邦交?不過是牆頭草罷了。”寶辰輕蔑地笑了笑,這西涼國總是在南平和良國之間搖擺不定,他看西涼早就不爽了,正缺個理由滅了它呢!

“你太過分了!你們良國人不是自稱禮儀之邦嗎?怎麼這麼無禮!”那哈達可不懂西涼與良國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就是聽不得這種辱罵西涼的話。

“你們西涼也好不到哪裡去。”寶辰看了扮相奇怪的那哈達一眼,說道:“我不知道爲什麼你們西涼的女子可以拋頭露面在賭坊這種地方,並且看人家賭博看得特別起勁。我只知道,至少我不會讓我的丫頭在這種地方多待。”言下之意就是,你一個郡主還不如他的丫頭。的確,在寶辰的心裡,恐怕多數女人都是不如他的兩個丫頭的。

“你!你!”那哈達氣急,惱怒之下也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揮出腰間的長鞭!

那呼嘯而來,氣勁不弱的鞭子朝着寶辰的面門就抽了過來!寶辰哪裡想到一個小女子竟然會用這種可以遠距離進攻的武器,一時間沒有防備,只能堪堪躲過去,但他的額頭還是受了傷,被那長鞭上的倒勾給割破了皮!

“少爺!”林濤大呼一聲,嚇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天啊地啊神啊!王爺連少爺咳嗽一下都要緊張半天,可都流血了……林濤很想暈死過去,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他覺得,自己已經能夠預見到接下來昏天暗地的地獄場景了……

寶辰哪裡是個能吃虧的人,他雖然不屑於和女人相鬥,但那恨人的鞭子,他是一定要收下的!

王粲也是被嚇到了,他雖然一直都很想打寶辰一頓,可真的看到他流血受傷了,還是有些心慌,攝政王要是知道了,這得要多少人的命啊……他看了看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愚蠢郡主,退開了兩步,他不想娶她了,他可不想在攝政王還得勢的時候去得罪他!

寶辰心裡有氣,猛地伸出了右臂,對着又揮過來的長鞭狠狠一抓,內力一震,他將那鞭子給震得粉碎!

那哈達只覺得右手掌心又麻又痛,然後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長鞭變成了粉碎!

“你個混蛋,把鞭子賠給我!”那哈達竟然還想要她的鞭子,她揮了揮手,喝道:“給我上,打死他!”

說完,她身後的兩個高大護衛就上前行使命令了。

“別!郡主手下留情啊,這可是攝政王世子!打不得啊!他身份高貴,您可千萬不能打啊……”王粲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又想,只要他不娶她,那他和她就沒有關係,到時候真的打死了宗政寶辰,太后和自家爹爹指不定怎麼高興呢!

寶辰哪裡看不出王粲的虛情假意,這推波助瀾的一句話,倒是讓郡主更加生氣了,她又下了一次同樣的命令。

攔下要衝上前的林濤,他冷笑了一聲,道:“人多欺負人少?”

“對!就是這樣!”那哈達以爲寶辰怕了,她得意地昂起了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寶辰見了,又想搖頭,自己果然還是不夠紈絝了,瞧瞧人家,這霸道不要臉的勁兒,他必須,一定,要好好學習!

於是--

“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不要給爺面子,上,打趴了他們,爺重重有賞!比人多欺負人少,爺可從來不會輸!”說完,四個暗衛就從賭坊的四個角落憑空出現,嚇得沒見過世面的郡主連連後退了三步!

這邊兩隊人已經打了起來,那一邊攝政王也收到消息了。

“王爺!世子在賭場……和人打架了……”侍衛得到了消息,匆匆跑進了門,他氣喘吁吁地報告,下跪都是說完了才跪的。

而房中正與攝政王議事的大臣們齊刷刷皺眉看着他。

“嗯,打贏了沒?”宗政久寒不以爲意,那小兔崽子打架的本事高着,這次剛回了京城,讓他動動筋骨也是有必要的。

“額……贏了……”侍衛吱吱唔唔,心想,四對二,還是頂級的暗衛,這對上兩個西涼蠻子,還不是贏得輕而易舉?

“贏了便好,你這般言辭閃爍是爲何?”宗政久寒擡頭看向侍衛,然後皺了皺眉,道:“莫不是寶辰要什麼獎勵?”這種打贏了要獎勵的事情,寶辰以前沒少幹過,所以宗政久寒這樣猜測起來。

衆臣聽此,紛紛汗顏,這就是慈父多敗兒啊!打架這檔子的事兒,還給獎勵的?

“不是……世子應該打贏了,可是額頭流血了……”侍衛剛剛說完,就覺得一陣寒風從他身側滑過,他轉頭看去,只看見他家王爺焦急的背影。

他張了張嘴,覺得很快,滿城的風雨就要來了。有這個想法的,包括了在場的衆臣。

宗政久寒騎着駿馬快速感到元寶賭坊的時候,官兵已經將這裡圍了起來,京兆尹龐均慌忙跪下來迎接,而站在一邊看熱鬧的百姓們也紛紛下跪高呼攝政王千歲。

宗政久寒誰都沒有理睬,他心心念唸的都是那一句“額頭流血了”,該死的,這纔回京城,怎麼就見血了呢!

走進大門時,宗政久寒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派給兒子的四個暗衛正站在兒子的跟前,而地上則趴着兩個西涼壯漢,壯漢的後頭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王粲,女的應該就是西涼郡主。

宗政久寒只是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將兒子小心地拉進了懷裡,他低頭問道:“這是怎麼了?”他摸了摸寶辰的額頭,見他吃痛地皺了皺眉,忙鬆開了手,他招了臨時叫來的傅太醫給寶辰包紮傷口。

“父王,只是皮外傷,沒關係的。”見傅太醫拿着一大卷的紗布要給自己包起來,寶辰瞪了瞪雙眼,連連拒絕。

“還能反口,不錯!”宗政久寒說着,沉下了俊臉,他率先看向了那四個暗衛,道:“你們好得很!這就是你們保護小主子的表現?!讓他受了傷,還流了血?”

四人被宗政久寒突來的氣勢一震,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屬下無能,請主子降罪!”

“父王……”阿大幾個人跟了寶辰好幾年了,他生怕宗政久寒一個生氣就將他們拉出去砍了或者充軍了,忙扯住了盛怒中的宗政久寒的袖子,故意用了軟糯無依的口氣。

果然,宗政久寒一聽還以爲寶辰受了什麼委屈還沒說,忙轉過了身體,他彎下腰將兒子摟緊,他看着傅太醫已經把寶辰的額頭包紮好,便問道:“寶辰怎麼了?”

“寶辰很好,沒事,父王別生氣,寶辰下次會小心。”寶辰討好地抱住了宗政久寒的腰部,撒嬌似的晃了晃。

“還有下次?”宗政久寒皺眉不悅地說道。

“沒有了!”寶辰又搖了搖宗政久寒的腰,說道:“我想進宮去瞧瞧水兒,聽說她被西涼郡主推下水了。”說着,他對着那慘白了臉的那哈達哼了哼。

“好。”宗政久寒點了點頭,他看向那哈達,說道:“西涼郡主和使臣來我朝,應該是爲了皇上的生辰,而不是在這裡聚衆鬧事,甚至打傷了我良國的世子!這筆帳,本王會慢慢與你們算。”宗政久寒從不是個爲難小姑娘的男人,但只要觸及了寶辰,再沒品的事情他也乾的出來!

宗政久寒等人走後,那哈達才瞪大了雙眼,嗚哇一聲哭了出來,她抹着眼淚就奔了出去,她要去找唔可大人,她要報仇!

進了宮,宮裡的人見寶辰的額頭竟然包了厚厚的一圈白紗布,頓時退散好幾步,生怕走在他身邊的宗政久寒會以爲自己要衝撞他的寶貝兒子!

寶辰上了宮裡的青色小轎直奔西三所,宗政久寒沒有跟去,他去了軒轅殿的南書房,準備召集將領,並與皇帝“商量商量”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西涼,他是不想再看到了。

女孩坐在西三所的柳樹邊,她晃盪了幾下小腿,顯得有些病怏怏的。

站在女孩身邊的宮女正勸着她:“公主,您還生着病,快些進屋吧,不然娘娘知道了,得心疼壞了。”

“蕊兒,你不是說,寶辰哥哥回來了嗎,爲什麼水兒都生病了,他都不來看看水兒?”宗政水月嘟起小嘴,眼眶頓時又酸又紅了,她很委屈,明明聽見大家說世子回京了,可爲什麼一下午了,寶辰哥哥還不來看她。

“或許,或許是世子在歇息吧,公主要知道,一路舟車勞頓回了京城,世子大人也需要休息休息啊。”宮女想了個理由,安慰着說道。

“是這樣嗎?”宗政水月還單純,她聽了,就有些相信了。

寶辰在一邊見了,心裡暖暖的,他大步走到了宗政水月跟前,然後彎腰說道:“怎麼,小淚包哭着要哥哥了?”

聽到寶辰的聲音,宗政水月立馬擡起了小腦袋,她驚喜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寶辰,但下一刻,她看着寶辰額頭上的紗布,臉上的笑容也凝結了,她蹙眉問道:“寶辰哥哥,你的額頭怎麼了?”

“啊,被個瘋子打傷了。”寶辰笑呵呵地將可愛的小女孩抱起來,他點了點女孩的額頭,回答道。

“瘋子?”宗政水月疑惑地重複了一句,而後又眯起了雙眼,說道:“哪個瘋子不要命了,敢打傷寶辰哥哥!水兒要和他拼命!”

“呵呵,傻孩子。”寶辰聽了心裡說不出的暢快,每當這時候他就想,要是自己也有個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水兒纔不傻!”宗政水月撅嘴反駁,不過她還是乖乖地坐在了寶辰的懷裡,有些心疼地看着寶辰的額頭。

“水兒要是不傻,那怎麼會被個瘋子推下水的?”

“水兒不傻!水兒--”宗政水月的確不傻,她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她瞪眼指着寶辰的額頭說道:“是西涼郡主打傷了哥哥?”見寶辰笑着點點頭,她氣得全身發抖,掙扎着就要下來。

寶辰都有些抱不住她,擔心她會被自己不小心摔下來,只得將她放在了地上,見她落了地就要跑,忙將她給拉住,問道:“水兒怎麼了?”

“我要去殺了她!”宗政水月氣得哭了起來,她流着淚竟然罵起來:“那個壞女人!我看她是西涼郡主,她推我下水,我也就算了,可她怎麼能打寶辰哥哥!本公主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說着,她就紅了眼睛,顯然是氣得不輕。

“好好好,水兒不哭不哭啊。”寶辰沒想到宗政水月的反應會這麼大,他心裡溫暖的同時也後悔起來,他幹什麼要說這種事情惹水兒哭呢!

他蹲在地上抱緊了宗政水月,一遍遍地說道:“水兒別哭彆氣,哥哥不疼!只是不小心弄傷的,哥哥難道還會打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嗎?那西涼國,父王一定會讓他們通通付出代價的!別哭了,你哭成這小花貓的樣子,豈不是給那郡主看笑話了?咱們良國的公主,可不能這麼脆弱啊。”

被寶辰的一通勸說,宗政水月也平靜了下來,她吸了一口鼻涕,看着寶辰的額頭還是很想哭。這個皇宮裡,除了母妃,對她最好的就是寶辰哥哥了。

“水兒不哭。本公主不哭!本公主要看着西涼郡主哭!”宗政水月到底是皇家人,她很快就堅強起來,拿着寶辰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這樣說道。

寶辰頓時嘴巴一抽,看着自己的袍子在心裡唉聲嘆氣,這袍子可是新的啊……小祖宗您可真會挑……

“對,看着西涼郡主哭。”寶辰一把抱起了宗政水月,說道:“父王會爲哥哥做主,咱們就去看戲,看一看西涼是怎麼被收拾掉的!”

“爲什麼連西涼也要收拾掉?”宗政水月不解地問道。

“啊,因爲父王和衆位大臣看西涼不爽很久了,正好咱倆的事情給了他們一個出兵的藉口。”寶辰捏了捏宗政水月的鼻子,說道:“先去洗洗臉,小花貓!”

“啊!寶辰哥哥欺負水兒!”宗政水月聽了,更是把自己的眼淚鼻涕都往寶辰身上擦了……

流雲白皓03流雲白皓03068 誰人披甲掛帥021 良帝御信064 他連我的命都不要068 誰人披甲掛帥067 西涼蠢郡主第59章 一更001 王府棄子087 桃花居064 他連我的命都不要078 內力與玄氣019 父王疼你下080 乘你病要你命第62章 二更053 攝政王喜歡男人031 過海河郡第五十五章069 這一定很疼028 良帝駕崩073 讓我爲你征戰天下011 做你父王上016 我爹是王爺下003 要活下去047 世子紈絝上090 我就是你的江山018 父王疼你中049 雙生龍鳳090 我就是你的江山077 容少卿是誰052 我若爲皇087 桃花居032 王爺千歲第59章 一更第60章 二更第五十六章025 阡德回京009 南平皇駕崩上031 過海河郡025 阡德回京006 取名寶辰042 青樓賭坊上053 攝政王喜歡男人032 王爺千歲番外無題045 寵兒歡欣中017 父王疼你上023 寶辰彆氣041 依賴流雲白皓03006 取名寶辰002 十四王爺047 世子紈絝上046 寵兒歡欣下039 攝政王世子083 一戰成名上033 你再兇我042 青樓賭坊上016 我爹是王爺下027 情愫暗生自不知015 我爹是王爺上019 父王疼你下010 南平皇駕崩下010 南平皇駕崩下第五十六章第60章 二更014 大病痊癒066 五弟087 桃花居078 內力與玄氣033 你再兇我第五十七章019 父王疼你下012 做你父王下第五十五章076 大祭司048 世子紈絝下037 緣是此情079 我只唯恐委屈了你068 誰人披甲掛帥042 青樓賭坊上040 兒時戲言050 父王遲遲歸001 王府棄子第60章 二更流雲白皓01012 做你父王下084 一戰成名中019 父王疼你下009 南平皇駕崩上流雲白皓03024 玄衣少年流雲白皓02003 要活下去069 這一定很疼040 兒時戲言021 良帝御信第六十一章042 青樓賭坊上088 重口味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