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佳只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氣來了,脖子更是痛得快要折斷了一般,面對男人毫不掩飾的殺機,還有那不可動搖的意志,吳佳佳知道自己必須得選擇另外的方案了。
她一邊急促地喘着氣,一邊不動聲色地輕輕按動了食指上那枚花形鑽戒的開關。
花瓣打開,中間一枚金針赫然出現,她擡手對準男人的脖子刺去。
男人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像被蚊子盯咬了一般,有微微的刺痛感,但他沒有在意,只是越發地加大了力氣,意圖在一分鐘之內快速地解決掉吳佳佳的性命。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陣無法抵擋的眩暈襲來,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力氣正以極快的速度消失着。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男人瞪大眼睛看着吳佳佳,極力地維持着最後一絲清明,手悄悄地伸手自己的後腰,想取出手槍來趁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一槍將她斃命。
若不是希克爾爲了減輕事情的影響力,要求不能用槍,只能將兇殺現場僞裝成自殺現場的話,他何至於如此狼狽?
看來,希克爾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力量了!
而他爲了保命,沒辦法考慮那麼多了!
他滿懷希望地摸到腰際,誰知那裡空空如也!
而就在這時,一枚烏黑的手槍無聲無息地抵住了他的太陽穴,他額頭的冷汗立即如瀑布般狂傾而下。
吳佳佳皺着眉頭冷冷地說:“沒想到你果然很厲害,那放倒一個普通人的麻醉劑竟然放不倒你!所以,對不起了,只好讓你受一點皮肉之苦了!”
說完之後槍托高高舉起對着他的太陽穴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本來就已經處於意識崩潰的邊緣,一直努力地苦苦支撐着,可給她這一砸,當下便眼前發黑,身子一軟便如鐵塔般栽倒在地,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人便徹底暈了過去。
看着那失去意識的男人,吳佳佳一把將槍擲到他身上,然後張開手,仔細地端詳着手上的戒指,見那針管上有着一滴鮮紅欲滴的鮮血,便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拭乾淨了,復又小心翼翼地將用光的麻醉劑再重新裝滿,摁動開關,花瓣合攏,又是一枚含苞待放的美麗花形鑽戒,任誰都看不出這竟然會是一枚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這也是她繼被連哲予幾次欺負之後想出的又一自我保護的措施。
將這強壯的殺手撂倒之後,吳佳佳倒不急了。
她撫着自己仍然脹痛的咽喉處,心想自己的這裡一定有一道紅色的勒痕了,看來她得在脖子上戴一條絲巾才行。
她轉身就欲進臥室,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自男人的身上傳來短信的嗡叫聲。
是希克爾發短信確認謀殺她成功嗎?
吳佳佳心一緊,急忙彎下腰,在男人的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後在他的褲子口袋裡摸到了手機。
打開一看,正是與她所料的一模一樣,的確是希克爾發來的信息,上面赫然寫着——任務完成了嗎?
看着那幾個冷冰殘酷的字眼,吳佳佳凝神想了一下,便冷冷地一笑,迅速地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已經完成。不過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致使我用刀劃傷了她的手臂,所以爲了不留下一點點令警方懷疑的痕跡,我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製造了一場因天燃氣泄露而爆炸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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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要不留痕跡,怎麼做都好。再次確認一下那裡不曾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然後迅速地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吧!’
‘是。’
短信發完,吳佳佳便將手機扔在了男人的身上,轉身進了臥室,到鏡前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脖子有很明顯的淤腫。
她皺皺眉,從抽屜裡拿出一塊白色的絲巾纏在了脖子上,退後一步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沒人能看出端倪之後,這才匆匆地走出了臥室。
快步走到廚房,她打開了天燃氣的閥門,將燒水壼灌滿了水,然後放於燃氣竈上,擰開,看着藍色的火焰‘騰’地一聲竄起來的時候,她滿意地笑了。
一切佈置停妥,吳佳佳便打算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還有他身上的手機與手槍時,皺着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拾起他的手機與手槍放進了包裡。
不管怎麼說,她暫時需要他的手機保持暢通,也需要他的手槍不在事發現場出現。
這樣的話,等法醫鑑定出他爲男性女性時,等希克爾發現原來死了的人是他的手下時,她早已安全地遠走高飛了。
吳佳佳出門之後便將門鎖好,然後匆匆地搭乘了一輛的士往機場趕去。
這次她要飛往南非,機票早就在回來的路上就預訂好了,現在趕過去,只需在機場停留半個小時後便可以登機了。
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她便打電話回了自己的家,當電話中那快要將她耳朵震聾的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吳佳佳快意地笑了。
他們若是還以爲她吳佳佳是從前那個任人擺佈任人欺侮的可憐女孩的話,那麼他們大錯特錯了!
沒有人再可以隨意地掌控她的生死!
吳佳佳到達機場後,爲了保險起見,她並沒有在機場大廳等候,而是迅速地鑽進了衛生間,將自己關在隔間裡,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手槍與手機都拿了出來。
從她的家裡到機場一共花了一個小時零十分鐘,在這段時間裡,希克爾再也沒有發過信息來過,看來他對手下相當的放心啊!
那麼這個手機留着也已經沒用了!
吳佳佳拆開了手機,將手機卡扔進了廁所,手指輕輕一按,手機卡立即被那漩渦般的水流轉得無影無蹤。
至於手機與手槍,她則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黑色塑料袋裝好扔進了馬桶的水箱裡。
處理好了一切之後,吳佳佳擡起手腕看了看腕錶,發現時間正好到登機的時候了,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沒多久,她便坐在了舒適的商務艙裡,看着那一望無際的雲海苦澀地笑了。
印象中,這幾年她似乎一直在逃亡。
而這一次,會是最後一次嗎?
她不知道……
這天傍晚,連哲予給蘇末離炒了幾道她愛吃的菜,陪着她一起吃過,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後便說:“今天你到外面跑一天了,應該很累了,早些到臥室裡休息吧!”
蘇末離聽了,乖乖地點頭,可是看了看仍然襯衣領帶顯得特別正統的他,便又興奮地問:“你呢?瞧你回來換的衣服也這麼正統,難道呆會還要去哪裡麼?如果是要去別的地方,我也跟着去好了,我精神才很充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