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木聽了,半天都作不得聲,只能繼續沉默。
吳佳佳伸手快速地擦去臉上的眼淚,平復了一下情緒,低嘆了一口氣,“我很可悲是不是?讓你見笑了!我不該在臨走的時候,還對你胡說八道的!”
林千木聽得又愧疚又難過,伸手握了吳佳佳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不。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不!我們說過要放手的!所以,再也沒有誰的對錯了!不管如何,就讓一切都結束在今天晚上吧!”吳佳佳脆弱地笑,低了頭,將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回來,十指糾結地緾繞得指節發白,聲音也顫微微的,楚楚可憐地說,“可是我想在跟你說再見的時候,希望你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說吧!無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林千木滿心的憐憫。
“給我一個離別之吻吧!”吳佳佳深吸了一口氣,大膽地擡起頭看着他。
林千木聽了,愕然至極,一時之間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該如何迴應。
吳佳佳苦澀地笑了,“你放心。不是吻脣,是吻臉!你只須在我臉頰上印上一吻就行了!哪怕只是敷衍呢!”
說到最後,兩行清淚又順着臉頰悄悄地滾落而下。
看着她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林千木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苦澀地說:“好!”
吳佳佳聽了,便身子微傾,臉一點一點向林千木靠近。
林千木一動不動,任由吳佳佳的臉越靠越近。
當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寸的時候,吳佳佳沒有再靠近了,微微仰着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着。
看着她那張早已經不是他記憶裡的臉,林千木有幾分猶豫,但是當看到又有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眼角緩緩滑落時,他的心瞬間便變得柔軟了起來。
他暗暗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靠了過去,脣輕輕地落在了她冰冷而濡溼的臉上。
一吻即想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吳佳佳突然伸手用力抱住了他,臉一側,她的脣就死死地吻住了他。
他一驚,本能地想伸手推開她。
然而這個時候,她的力氣大得驚人,而且吻得那般的用力,帶着一股想要將他整個人完全吞噬的力量,不斷地吮吸着他的脣,努力不懈地用她柔軟而芬芳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頂着他緊抿的薄脣,彷彿不逼得他頂開就勢不罷休一般。
林千木起先還能冷靜地自持着,可是當她的吻越來越激烈,當她的手悄悄地探入他的衣內,彷彿不經間般用指甲輕輕地刮過他胸口時,一股強電流突然貫穿全身,莫名的快感讓他全身都禁不住顫粟起來,而腹部那團久已不再燃燒的火焰就如枯草遇着火焰,瞬間就熊熊燃燒起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林千木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那被他困在體內已經多年的慾望野獸一下子就咆哮着破體而出了。
慾火將他全身點燃,更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沒有任何想法,眼睛裡只有吳佳佳那越來越嫵媚妖嬈的臉。
他如野獸般低吼一聲,一手握住了她的纖腰,另一隻手用力拂掉桌上的空酒瓶與碗碟。
在一片‘乒乒乓乓’的清脆響聲中,他身子一傾,就輕而易舉地將吳佳佳壓在了桌上。
大掌揚起,吳佳佳的衣服一件件如飛蝶一般悠悠地飄揚在半空中,再緩緩地落在地上。
當那雪白豐滿而緊緻細膩的身體毫無阻礙地暴露在他的眼中時,他激動得呼吸急促。
吳佳佳被他弄得全身癱軟無力,慾望似永遠填不滿的溝壑,她一次又一次地挺身,飢渴地將自己送到他的嘴裡……
她呼吸急促,很明顯地有些迫不及待了。
慾火熊熊燃燒,將整間臥室點燃。
沉浸在慾望裡的男女,已經遺忘了這個世界……
翌日。
一陣清脆而尖銳的手機鈴聲將林千木從沉沉的睡夢中驚醒。
頭天的宿醉讓他渾身疲軟,頭痛欲裂,他痛苦地閉着眼睛摸到了手機,翻身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應道:“喂?”
“千木,新一批武器運送過來了,你要不要親自過來驗收?”電話那頭傳來負責軍火庫吉爾的聲音。
平日裡,吉爾是不會讓他過去驗收的,只不過這次這批貨是林千木新聯繫的軍火商,因是第一次合作,再加上新購進了幾個尚未在市面上出現過的新品種,所以林千木才特意地交待吉爾等貨到的時候,記得通知他親自去驗收。
林千木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原本混沌的大腦也瞬間清醒了,掀開被子跳下牀來簡略地說:“等着,我就來!”
掛斷電話,這才覺得渾身涼嗖嗖的,一低頭,竟愕然地發現自己全身竟然一絲不掛!
他一驚,身子僵硬得鐵,緩緩地擡頭四看,只見那米黃色的地毯上零亂地扔着不少紙團。
彰顯着靡亂而色情的氣息。
格外的怵目驚心。
而空氣裡更是飄蕩着一股濃烈而刺鼻的特殊氣味。
這種氣味,他並不陌生。
林千木的臉色時白時青,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回頭朝牀上看去。
大牀上,雪白的被子,烏黑的長髮,玉瓷般的肌膚,秀麗而精緻的臉,這一切顯得那樣的融合而美麗,卻讓林千木感覺到頭暈目眩,心亂如麻。
他,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
他怎麼可以又對她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她醒之後,他該如何面對她?
他們該怎麼辦?
一個又一個問題無情而狠狠地砸向他,讓他頭痛欲裂。
看了半晌,他才緩緩地走到牀邊,拿起扔在枕頭之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吉爾,你自己驗收一下吧。我有急事,去不了。”
掛斷電話後,他低嘆一聲,往身上胡亂地套了件衣服便快步走進了浴室。
當林千木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吳佳佳這才愜意地睜開了眼睛。
她輕笑着翻了個身,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枕頭裡。
枕頭上有獨屬於他的氣味。
她百聞而不厭。
她要聞一輩子。
她貪婪地聞着,靜靜地等待着,當聽到浴室的水聲停止了,她一驚,倏地站下牀來,從地上那一堆凌亂之中拾起自己的衣服。
她聽到衛生間的門開了,並沒有回頭去看,而是低着頭狼狽不堪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可是穿了半天,卻都沒穿好,不是拿了褲子往身上套,就是拿了衣服往腳上穿。
一片混亂不堪的模樣讓林千木看了心裡泛酸。
他快步走了過去,從她手裡拿過衣服套在了她身上,又想去拿褲子,她卻心慌慌地往後倒退了幾步,隨手扯了牀單在手,胡亂地包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眼皮都不擡地說:“對不起!”
說完之後就往門口衝去。
因爲跑得太倉促,結果沒有注意牀單太長,一不小心踩到,結果整個人就往前撲去。
林千木腿長手長,急忙一個箭步衝過去,手一撈,就將她攔腰抱住了。
她急忙掙扎着從他懷裡站起,彎腰將拖在地上的牀單挽在了手上,隨後箭一般衝出了門。
看着她那倉惶不堪的背影,林千木不由苦笑,心隱隱作痛。
這個女人,經歷了太多太多,自己原本她早就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她了,可是現在才發現,她在他面前根本一點都沒變。
她還是那個深情地愛着他的傻女人!
她的羞怯,她的慌亂明確地說明了這一點。
事情又回到了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