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巨蜥要是真跟三位主任交起手來那三位主任絲毫沒有勝算,龐大的身軀站在半人高的水裡,水位只不過是沒過它四足的三分之一,四足的利爪和鄂頭的利齒比身體還要粗大,對於眼前的巨蜥我沒有個數值念頭,但是三位主任在水下跟它相比就宛如螻蟻般矮小,三位主任在它嘴裡就像是餐前的開胃糖果。
仔細能看到它身上披着一件類似於鎧甲一樣的東西,那興許就是這傢伙的黑色外殼,有點像古樹的外皮,外殼的顏色也許就是它的保護色,在深林中不開啓VR夜視儀還真察覺不到它的存在,說不定這傢伙早已經在我們進入深林前便找了個位置靜靜的觀察我們。
我正想用老辦法當一回狙擊手,把僅有的一顆破甲彈裝進我的槍膛,拉動槍栓的一刻,不清楚是不是子彈上膛的清脆聲被巨蜥聽見,底下的巨蜥突然把身子轉過來,露出獨有的紫色豎瞳看着我,我竟下意識的跟它對上眼。
在那一瞬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通過眼睛來到我的大腦,大腦一陣頭痛,意識裡,自己就像是躺在舒服的牀上,樣子就像是在沉睡中甦醒,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溫暖的太陽,而是一片未知的黑夜。
正當我覺得奇怪時,身子下的牀墊突然消失,身子突然失重的往下墜,與此同時,這一刻自己非常的奇怪,意識飄忽不定,神情竟開始遊神起來。
感知到自身就像掉進了海里,臉朝下,下墜給到的慣性不僅使我暴露在外的肌膚感覺到幾分疼痛,還能感覺到海水不停的往鼻腔裡灌。
眼裡,是看不見底的黑色海底,越往深處看,深處的黑暗伴隨着的深淵就越嚇人,我想試着往上游,可是自己愈發的加大擺動幅度,身子沉落的速度卻愈發的加快!
往往,在深海往下一定程度後開始溺水,最先抹滅的不是自己的生命,反而是垮掉的心靈的防線,窒息感,不安感,恐懼感和壓抑感全都從心頭處涌上頭腦,在那一刻心靈防線就快要垮掉的那一刻,我伸出了手,試圖想抓住什麼東西。
我想抓住的,或許是僅存在我腦海中那隻能救我的手罷了......
最後的一口生氣消失,原來溺死是這種感覺,死的不太舒服罷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聲雞鳴在我耳邊迴響,我睜開眼,這一次映入眼簾的不是未知的黑夜,反倒是僅在村裡才能見到的樹遮陽光,我躺的位置門口有一顆老楊樹,樹枝特別茂盛,陽光穿過老楊樹茂密的樹葉照射在我的臉上。
眼前的場景讓我內心覺得很安心,一陣風吹過,照在我臉上的陽光被風吹散的樹葉打亂,聞着只有村裡纔會有的炊煙,內心的各種擔憂,顧慮,煩躁和不安此時此刻都不見蹤影,就連斷木巨蜥等那些事都拋在腦後,甚至,我還想多睡一會,在這個環境下。
我翻過身,調整好姿勢尋找着睡意,眼神掃過,發現了一個特別熟悉的東西。
我拿起來,是隻會在每個農村小孩裡出現的彈弓!
望着眼前特別熟悉的彈弓,我坐起身,四周的打量一下環境,整間房子是那種土瓦房,裡面的空間特別狹小,還是鎢絲的燈泡孤獨的掉在房檐上,歲月的洗禮讓它鏽跡斑斑,還能看到房子裡的邊角有蜘蛛網的痕跡,頭頂的房瓦投下幾縷微小的陽光照在光線不足的小房子裡,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如此的熟悉,緊接着牀頭的竈臺,吃飯坐的小板凳,就連自己坐的木牀都覺得無比熟悉,這裡沒有像樣的液晶屏大電視,更沒有電腦和空調,就連乘涼都是用扇子的,一切多麼的落後,但讓自己內心無比的熟悉和安心。
一時間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有種說不出的熟悉,腦海裡簡單回想,找到了小時候被我拋棄的回憶,才明白,這是我從出生記事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家!我不敢相信的站起來,伸手去摸一切我能摸到的東西,石頭搭的竈臺,簡易的木牀,手工的小凳子,還有,手裡攥着的彈弓...
這是夢嗎?我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有種痛感,這不是夢,感覺我又回到了小時候,可是自己的樣子明明定格在二十一歲,身上還是穿着調查局的制服,唯一不見的是裝備,我這才瞄到木桌上放着那把熟悉不過的小鋼炮,以及一彈夾滿夾子彈。
我走上去把槍揣進自己的腰間,剛塞好的小鋼炮聽到後邊傳來腳步聲,出於職業病,塞好的小鋼炮又給拔出來,轉身的一瞬間熟練的打開保險拉動槍栓,咔嚓一聲清脆裡面的子彈上膛,眼睛還沒看過來槍頭就已經大致調準了方向,卻看到,在槍口下,有一個小男孩站在我面前。
小孩?我越看這孩子越面熟,和我有幾分相似,我這才明白,他就是我,小時候的我,我剛想收起槍,可是小時候的我就跟看不到現在的我,他的目標是放在牀上的彈弓,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過去墊起腳跟拿起彈弓後又啪嗒啪嗒的跑出去,就跟無視我存在那樣。
現在的我碰到了小時候的我,難不成這裡是平行世界嗎?我有點弄不懂,難不成被看一眼就來到了平行世界?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並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也不會如此簡單。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邁着沉穩的步伐踏進門口,他的背上揹着一個竹筐,身形有點年邁,可絲毫不影響自己身上的那股沉穩矯健,當我看到他的臉時整個人楞在原地,這個人我認識,而且無比熟悉,他就是我的爺爺!
“白爺爺...”我下意識的站起來叫了他一聲,可他的樣子就跟沒有聽到那樣,即聽不到我的聲音也看不見我。
他自顧自的走進來,放下竹筐,活動活動筋骨脫掉滿是補丁的上衣,露出因爲戰爭的舊傷疤,這麼多年,爺爺奶奶的樣子我早就忘了幾分,即便記憶不太模糊,可一眼我就能認得出來那是從小照顧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