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府的密室,早已被歸寧與子夜識穿,在我們想來,必定不會再到那裡,可當我們趕到這裡,讓我們奇怪的是,卻讓我們聽到了打鬥的聲音,聽到有架打,小福子與司徒飛也般的趕了過去……
留下老爹我們三人,老爹嘆了一口氣,消瘦的臉上浮起一層莊嚴的責任感,道:“我也去看看,王爺,只有麻煩您陪着小女了……”
說完,也火燒屁股般的走了,如竹杆一樣的身形在前面幾晃幾晃不見了人影,真如鬼影一般,不愧爲鬼影神醫,如今真是人如其名。
這三個人自從來了西楚之後,不知怎麼的,我總感覺到他們無時無刻的在躲着我們兩人,特別是當我們有機會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找一些屎急尿遁的藉口溜走,彷彿我與瑞王爺不單獨相處,他們心裡邊就不舒服似的……
我唯有冷笑……不冷笑怎辦,我又沒那麼高的武功,可以毫不費力的跟上,而且,不知怎麼的,如今一與林瑞單獨在一起,我就感覺略微有些緊張,手足不知如何擺放,只好望着天花板上那一方蜘蛛之網了……
林瑞低沉的笑了兩聲,走近我,我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力,不由自主的更加手足無措,正想着不知走遠點好還是怎麼樣,他又低低的笑了兩聲,道:“如兒,彷彿很怕本王呢!”
我把目光從那方蜘蛛之網上的蚊蟲上收了回來,淡淡的道:“王爺彷彿很得意呢,我不是怕了王爺,是尊重王爺,王爺難道不需要尊重嗎?”
我心想。我這是在鬼扯什麼?不過一開口講話,彷彿也就沒那麼心慌了,不如再鬼扯一通罷了,免得他以爲我們兩人單獨在一起,他就有機可乘似的……
我慢慢移動腳步,想要走開,他卻輕聲一笑,低低的道:“如兒,別避,你不是什麼都不怕地嗎?”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心想,莫非他正人君子啦?學那翩翩孔子啦,所以,對我,保持基本的禮貌啦?
正想着,就感覺我的腰被人輕輕的攬住,我想掙開。他的手指微微點了幾點,道:“如兒,別動,讓我看看你在看什麼?”
我正想着這是不是藉口的時候,他的頭往上,看着頭頂的蜘蛛網,聚精會神,一本正經,嘴裡還喃喃的道:“原來這樣……”彷彿發現了一個大金礦一般……
我不由得想。是不是他發現了天花板上有機關?我不由得也擡起頭來,像他一般仔細地觀望,正看着呢,卻發現面前奇蹟般的迎來一個大俊臉。剛想擺正腦袋,就被一個溫柔的嘴脣輕輕的覆蓋,他的脣輕輕的在我嘴上輕吻,左手托住我的頭讓我不能動彈,我感覺到嘴裡地甜蜜,一邊想着,這位瑞王爺可越來越奸滑了,搞得彷彿我邀請他吻我一般……
正想着,他卻倏然將我抱起,飛身上樑。我聽見下面嗖嗖的傳來箭聲,地上撲撲的打亂地磚的聲音,他在我耳邊輕道:“如兒。有人來了……”
風聲乍起,有人衝了進來,長持長箭,頭亂髮斜,在插着兩支短箭的地面上,有一人狼狽不堪的站立着,又有一個從門口緩緩的走了進來,手持紅色短弓,短箭,淡淡的望着先前那人……
我不禁驚呼一聲,因爲,那兩人是絕對不可能相鬥而且出現在西楚的,他們居然是歸寧與子夜……
子夜手持短弓,冷冷地望着歸寧,道:“你跑不了了,背叛了宣王爺的人,沒有人能從我的弓下走脫……”
歸寧發襟散亂,臉上卻陰沉沉的毫無表情,他道:“你難道不能看在我們相處多年地份上,放我一條生路?”
子夜淡淡的道:“我的心裡,只有王爺,你既背叛了王爺,就只有死路一條,何不自裁,何必要我動手?”
歸寧冷冷的道:“你以爲你就必勝?”
子夜把手中的短弓舉起,對準他,道:“我已經追殺你千里,從大齊一直追到西楚,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講到用計,我是不如你,但可惜的是,你一心用計,反而武功遠不如我,我們同在宣王手下十年,你所有的心思與計謀,我都一清二楚,可是,你對我的武功卻毫不清楚,只能怪你太過自負,總以爲一切都可以用計謀解決,人人都以爲,宣王最寵信的是你,卻哪裡想到,早在兩年之前,宣王就要我暗中注意你,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早已不信任你了……”
歸寧淡淡地道:“人人都以爲我是一個心計深沉的人,卻想不到,我身邊這位爽直無比的子夜纔是深藏不露地計謀高手……”
子夜將短弓對準他,道:“你知道就好,我也想不到,你跟從宣王十年,到最後,卻被美色所誘,背叛了王爺……”
歸寧道:“王爺要你殺死我,難道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嫺妃娘娘手上的那張圖,最後落入誰手?“
子夜放下短弓,淡然道:“如果你想說,王爺示下,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不說,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歸寧嘆道:“如果我說了,王爺真會放我一條生路?”
子夜點了點頭,道:“我什麼時候假傳過王爺的命令?”
或許子夜平時的相貌的確非常的老成持重,誠實而頗有信譽,歸寧點了點頭道:“好,我就告訴你,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歸寧望了他一眼道:“那張圖,已落入誰手,難道你們會猜不出來?”
子夜想了一想,冷冷的:“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這張圖到了哪裡?”
歸寧一笑,陰沉沉的臉掛了幾分恨意,道:“當日我知道嫺妃娘娘想要用飛鴿向外傳遞消息,當她假稱要回屋換衫之時,我還是讓她如了願,你知道是爲了什麼,這是因爲,我的目地,就是要讓她傳遞出不利於宣王爺的消息,讓他與瑞王相鬥,我早就知道,他一定鬥不過瑞王的……”
子夜冷冷的道:“我不是問你這個,那張圖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