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澹臺文清慢悠悠地『蕩』過去:“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也該消消氣,出去吃個晚飯,再兜上這麼一圈?”
陳風見問,急忙走了過去:“我……”
“等一下,”澹臺文清豎起手指,衝他搖了搖:“不要太多人,咱們是去尋樂子,又不是砸場子。所以,你和雅風都不要跟。”
“不行!”陳風脫口反對:“這太危險!我不同意。”
澹臺鳳鳴淡淡地道:“小七說得不錯,我們是去花銀子,不是去架樑子,人多了反而壞事。”
“縈州不比京城,化外之地,民風彪悍,萬一有個閃失,我豈非成千古罪人?”
“不過是幾個屑小之徒,你把她們想得太厲害了。”澹臺鳳鳴冷笑。
再說了,若她們真有這麼大的神通,能悄沒聲息把他們二個滅了,多陳風和雅風兩個,也頂不了事。
“既然二位公子堅持,屬下只好從命了。”一直沉默的上官雅風,忽地出聲。
“這才象話~”澹臺文清大喜,上前施了一禮:“四哥?都市小說,請~”
澹臺鳳鳴瞥他一眼,起身就走。
“你們也出去逛逛,別憋壞了~”澹臺文清嘻嘻一笑,突然伸手,捏了陳風的臉一把,這才邁開大步追上去,兄弟二人並肩離去。
“愣着做什麼?”這二人前腳一離開,上官雅風后腳便跟了出去:“還不來?”
“你~”陳風吃了一驚。
“怎麼,”上官雅風回眸,眼裡閃着一抹狡詐的笑:“你怕咱們的銀子成『色』比他們差,萬花樓的老鴇不收?”
他只說不準跟,又沒說不準去。
所以,今晚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陳風爽朗一笑,勾住他的肩:“說得對,咱們累了這些天,也該找個地方快活快活,是吧?”
那邊澹臺鳳鳴兩兄弟在太白樓吃過晚飯,喝了杯茶,這纔不急不慢地朝萬花樓走去。
萬花樓很有名,在大街上隨便一打聽,就找到了。
它坐落於縈州城最繁華的大街上,樓高三層,分前後兩進,雕樑畫棟,堆金繪彩,是縈州城裡最着名的青樓。
這裡的姑娘,或才氣過人,或國『色』天香,或身段妖嬈,豔名遠播,吸引了許多客人慕名前來。
剛過掌燈,還沒到高峰期,客人們到得不多。
姑娘們穿得花枝招展,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笑打鬧。
澹臺鳳鳴和澹臺文清兩兄弟一進門,萬花樓裡立刻一片靜寂,幾乎針落可聞。
每一個女子的目光,都癡癡地凝在澹臺鳳鳴的臉上。
縈州雖是州府,到底不比京城,哪裡見過這般風神俊朗,仿若仙人般漂亮精緻的人物?
老鴇扭着水蛇腰,尖着嗓子熱情地迎上來招呼:“喲,兩位公子瞧着眼生得很,第一次來玩啊?”
人未近身,濃烈的脂粉味已撲鼻而來。
澹臺鳳鳴不自覺地蹙起了眉心,崩緊了俊顏。
這無心的小動作,卻引來一片嬌聲鶯啼:“呀,好俊的後生!”
“嘖嘖嘖,若是能跟他春風一度,死了也甘心……”
“賤貨,又發浪了不是?”
“吃吃吃……”肆無忌憚地笑聲立刻繞了滿屋。
“媽媽早~”澹臺文清神『色』自若地點頭微笑,目光大刺刺地在人羣裡逡巡着,尋找着傳說花魁的身影。
“公子可是有相熟的姑娘?”老鴇經驗老道,一眼就看出他在尋人,堆着笑臉相詢。
“媽媽真是聰明~”澹臺文清點頭:“聽說貴樓的婉儀姑娘,姿容絕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遠近馳名的才女。”
“哦~”老鴇拖長了腔調,立刻端起了架子:“你想見婉兒呀?這下難辦了,她現下有客人呢。”
“是嗎?”澹臺文清笑了笑,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極隨意地夾在指尖輕晃:“現在,不知她有空了沒有?”
“呃,”老鴇悄悄瞥一眼銀票,期期艾艾地道:“恐怕,還是有點困難。”
“那麼,現在可有空了?”澹臺文清手指一彈,又拿出一張。
老鴇接過一瞧,兩張合計,竟然有一千兩,歡喜得眼睛都眯成了縫,立刻改了口風:“公子既然遠道而來,咱們哪能怠慢?今兒個老身做主了,她沒空也得有空!二位公子請稍候,我這就去請婉兒來。”
“去吧~”澹臺文清撩起袍子,大刺刺地坐下:“我這位哥哥脾氣可不大好,不喜歡等人,你最好快點。”
“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老鴇扭着腰肢樂顛顛地走了。
樓裡的姑娘,見他爲了見何婉儀竟然一擲千金,登時又是羨慕,又是妒忌。
她們做這門營生,每日見的男人不知多少,俊美的有,豪爽的也有,多金的更是數不勝數。
但象他們這樣,既俊美多金又豪邁爽快的,卻是千年難得一遇!
爲什麼婉儀那賤人,一天之內竟遭遇二次?
丫環奉上茶,兩人端起來才喝了一口,老鴇訕訕地回來,尷尬地道:“二位公子,真對不住,婉兒她實在是沒有空。要不這樣?咱們樓裡的姑娘……”
“怎麼?”澹臺文清把臉一沉:“銀子都收了,人卻不讓見,想訛人不成?”
他從進門開始,一直都笑眯眯,一副很好商量,脾氣很好的樣子,這時突然把臉一拉,殺氣陡現。
老鴇機靈靈打了個寒顫,本來想欺他二人是外來客,貪了他的銀子,這時也不敢了。
老老實實地把銀票往桌上一擺:“公子說什麼話?咱們打開大門做生意,迎的四方客,聚的八方財,講的就是個信譽,哪敢訛你的銀子?瞧,銀子還在呢,一分都不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