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宋錦將以喬請進屋,恭謹的行禮。
“少了那個麻煩的南宮容若,還真是鬆了口氣呢。”以喬笑道。
“娘娘辛苦了。”宋錦也笑。
“這是家父託我給你的密函。”以喬拿出一封信遞給他。
宋錦拿着信,仔細看了一下信封上“宋錦親啓”四個字,確定是寧大人的手筆,放鬆了些,卻有些遲疑要不要立刻看。
“家父順便要我帶給您一句話,滄州水患,剛好皇上把心思都放在這件事上了,大人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真是有些欠慮了。“以喬微蹙了眉頭。
宋錦訕笑,“娘娘和丞相大人教訓的是,下官知錯了。”
“好在大人及時處理了,也算是有驚無險。大人一向對我們寧家貢獻良多,我和家父都記在心上了,以後,還得請大人多爲寧家擔待才行。”以喬寬慰地笑道。
“是,娘娘和大人看得起下官,是下官的福分。”宋錦恭聲道。
“讓南宮容若抓住的把柄都洗了麼,那些賬本之類的也都銷燬了吧?”以喬壓低了聲音問,眼盯着那封信。
“都抹了,只留了一個副本。”宋錦答道,卻沒有看信的意思。
“時間緊迫,大人還是先看信吧,我好做完家父交待的事。”以喬心裡有些着急。
“是,娘娘。”宋錦拆開信封,發現裡面是一片空白,不禁疑惑,“娘娘,這?”
以喬淡笑着看他,“大人莫不是不懂,這可讓我們有些失望了。”
宋錦冷汗涔涔,“下官愚昧,還請娘娘指點迷津。”
“大人真不明白麼?家父可是說大人一定能懂的。”以喬繼續笑。
宋錦遲疑了半晌,試探着問,“莫非丞相大人是告誡我按兵不動?”
以喬這才讚許地一笑,“大人果真不讓我們失望啊!家父的意思是,留下字就留下了證據,便不寫了。這幾天形勢緊張,大人暫時不要採取任何行動,靜觀就好,以不變應萬變。”
“下官遵命。”宋江鬆了口氣。
“如此甚好,大人把賬本交給我吧,我回去交給家父審查。”以喬繞了半天,終於說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是,娘娘稍等。”宋錦走進書房內。
以喬悄悄吐出一口氣,平靜了一下緊張的心情。
拿到賬本,以喬小心地回到自己的宿處,大大鬆了一口氣。
“娘娘,你可回了。”暮清也鬆了口氣。
“成功了。”以喬愉快地笑。
“宋大人這麼容易就相信娘娘嗎?”暮清猶自擔憂地問。
“剛開始好像有些不信,罵了幾句南宮大人,再誇誇宋錦,故弄玄虛一下,他就信了。不過,也多虧了你摹的那幾個字。”以喬沾沾自喜地回答,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這麼有演戲的天分,要不,以後考慮一下進軍娛樂界?
“罵了幾句南宮大人?”暮清同情地看着南宮容若。
“南宮大人還沒醒嗎?”以喬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南宮容若疑惑地問。
“還沒。”暮清搖了搖頭。
“不會吧,我還怕他受不住,只在酒裡放了一點,不會這麼衰吧?”以喬有些驚訝,還學武的呢。
衰?暮清很疑惑,可是這不重要,她後怕地看着以喬,“娘娘,我還以爲你和南宮大人只是演戲呢,沒想娘娘竟真的給南宮大人下了蒙汗藥,要是宋錦疑心,對娘娘不測的話,南宮大人又無法援手,那可怎生是好?”
看着暮清關切擔憂的臉,以喬有些感動,於是決定盡數坦白,“別擔心,我不好好的麼?倒是南宮大人,不是說武藝高強、心思縝密的人可以識別毒藥之類的東西嘛,我就是想看看南宮大人能不能中招。”
“娘娘!”暮清很是無奈。
以喬有些心虛,“我也知道拿南宮大人試驗很不厚道,可……只是蒙汗藥,應該不是……什麼大錯吧?”
“娘娘。”這回的聲音有些冷清。
小蘇嚇了一大跳,脊背一陣發涼,回頭便看見清醒的人,一向口齒伶俐的她居然結巴起來,“你,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娘娘以後還是不要下蒙汗藥比較好,若是遇見高手反而於己不利。”南宮容若冷清地提醒。
“你一直都是裝睡?”以喬算是明白了,臉很矯情的一陣紅似一陣。哪裡有地縫?哪裡有地縫?讓我鑽進去吧,進去吧。
“是。”南宮容若坦白地回答。
上帝啊!大哥你還真是不騙人啊!小蘇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尷尬地杵在那裡。
“屬下只是想明白娘娘在做什麼。”南宮容若靜靜地別過臉去,看着面前的杯盞,神色淡漠得讓人格外看不懂。
又是一個高深的人。以喬有些無奈地想道,然後不好意思地解釋,“那個,我不是故意罵你的。”,心裡卻在說,其實罵的那一句話也沒錯,他確實挺麻煩的嘛!
“你還是檢查一下賬本吧。”看着南宮容若無悲無喜的表情,以喬趕緊把賬本遞給他。
“娘娘,以後若是有什麼行動,先與卑職商量一下,若是有危險,屬下也好分擔。”南宮容若沉聲說。
以喬不確定裡面是否有叫做關心的東西,於是有些迷茫起來。“好。”她輕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