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風平浪靜。
浪秦分組出去的鄉親們陸續集,一些工人還沉浸在昨夜的場景,熱烈地向趕來的老鄉們述說着精彩片段。
初戰告捷,但浪秦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憂心忡忡地對申帥說:“這次我們是做了準備,所以纔沒有讓他們得逞,但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們遲早是會吃虧的。現在,剛簽訂了承包合同,馬上還要辦理開工、施工等證照,採購或租賃一些設備,組織人員,制定施工方案等,時間不等人,又有茅家的來搗亂,我是分身乏術啊。”
浪秦這麼一說,申帥也不好意思動身了,想幫忙,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只好保持沉默,任由浪秦倒着苦水。
趁浪秦走開時,申帥趕緊來到無人之處,對着空氣說:“毒王,給我密碼,我要借逍遙令一用。”
“他們茅家不是道上的,只是欺行霸市的一羣流氓而已,恐怕不知道我的名號,再說,又不關你事,何必多管閒事呢,你還是趕緊走人,辦我們的正事要緊。”“毒王”說道。
“義兄有難,我不能不管,我就不信離了張屠夫,就吃不成豬肉了。“州王”,你在這裡有沒有關係,幫我搞定姓茅的。”申帥不搭理毒王了。
“你小子...”“毒王”氣的一時語塞。
“呵呵,我只是和部城市的一些官員相熟,這裡的官員沒什麼交情,就是打了招呼,也不一定好使。”“州王”說。
連問倆人都沒結果,申帥有些窩火,恨恨地嘟囔着:“反正不搞定茅家,我是不會給你們辦事的。”
“你信不信不用關係,也不用什麼逍遙令、逆殺令什麼的,我就有辦法搞定他們。”“州王”仍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麼辦法,快說。”申帥着急道。
“茅家能成爲建材市場的市霸,身後不可能沒有保護傘,否則像他們這樣橫行霸道的,早就被打掉了。他們和保護傘之間結成了一個利益鏈,你給我保護,我給你利益,所以,茅軍纔敢肆無忌憚的強買強賣,性質開始向黑社會轉變,可以說,現在的黑社會都是保護傘給養大的。不過,這種官匪勾結的利益體看似強大,但要摧毀它卻非常簡單,你只要收集到他們勾結或利益來往的證據,然後交到保護傘的政治對手手就萬事大吉了。”“州王”侃侃說來。
“如何才能找到證據呢”申帥問。
“太簡單了,證據就在茅軍家啊,你以爲這些流氓都是弱智,他們爲了自保和要挾有權力的人,在交易的時候,嘴上說安全,其實都留了後手。至於怎麼進茅軍的家,請教賊王就行了。”“州王”說。
“沒問題......”
賊王剛接上話,從村口跑來一個婦女,邊跑邊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前面的高架橋塌了,有兩輛大轎車掉了下來,快去看哪......”
浪秦跑了出來,一聽婦女的喊話,趕緊朝老鄉們一揮手,喊道:“走,趕快救人去。”
說着,帶領五十多人向事故地點跑去。
到了現場一看,地面一片狼籍,飛揚的灰塵還未散去,空氣瀰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坍塌的橋墩有數根,坍塌的橋面約有數百米長,水泥塊的廢墟,露出兩臺被壓車輛的車身,包括一臺公交車。
“其他的不要管,趕緊把車裡的人拖出來,注意不要在現場吸菸。”浪秦冷靜地指揮着,和大家一起投入到救援當。
不一會,公安、武警、消防、衛生部門的救援人員也趕到,幾名記者拿着照相機、攝像槍對着現場進行拍攝和報道。
經過幾個小時的奮戰,幾十名受傷人員被送往醫院,但遺憾的是公交車內有9名乘客當場死亡。
救人的任務完成,浪秦什麼也沒說,揮了揮手,默默地帶着隊伍離開了現場。
大夥雖累,但沒一個人有怨言,衣衫破了,也沒一個人在意,身體受傷,更沒一個人叫嚷,他們雖是最低層階級的民工,但做的卻是感天動地的善事。
“浪哥,你們的真好,救人時個個都是奮不顧身的,要是全社會的人都像你們就好了。”申帥讚道。
“我們那裡有個古訓說,缺德的事不要做,道德的事努力做,積德的事一定做,所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碰到這種事是一定要挺身而出的。”浪秦輕描淡寫地說道。
說的真好,難道這就是夢媽媽讓我找的愛的答案嗎浪秦那麼年輕就得到那麼人的擁護,不正是因爲他愛別人,別人也愛他嗎我知道了,愛就是一面鏡子,你呈現出的是什麼,反射給你的也是什麼,申帥心裡想着,他不再感到自己衰了,而且幸運自己有一羣這樣的朋友和一個值得景仰的哥哥,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幫浪秦搞定茅家。
“哥,給點錢,我去辦點事。”申帥說。
“不歇歇就走啊,路費我給你準備好了,這是一千,你先拿着,花完了或事辦了,趕快回來,哥等你。”浪秦以爲申帥要走,把事先準備好的錢塞給申帥說。
“好,事辦完,我會找你的。”
說完,申帥離開了浪秦。
當天下午,申帥去建材市場打聽到茅軍家的住址,在他家的大門上帖了一張“天然氣檢測通知單”,然後又給茅軍家打了個電話,約定次日上午九時上門檢查。
爲了不讓浪秦擔心,申帥晚上隨便找了個旅店住下,又在“賊王”的指點下購置了一些東西。
第二天,申帥穿了一身天然氣公司的制服,脖子掛了個假工號牌,身上背了一個工具包,敲開了茅家大門。
茅家的住宅是一座三層獨棟別墅,開門的是茅軍的一個保鏢,探出頭四周觀望了一下,然後對申帥說:“你是天然氣公司的”
“是的,昨天和貴府約好的,咱們抓緊時間好嗎我還有好幾家要查呢。”申帥淡定地說道。
隨保鏢來到廚房,有一位保姆模樣的婦女正在清理垃圾桶,見他們進來,就對保鏢說:“勁哥,我去買菜了,呆會太太下來,你知會一聲。”
“秀姨,幫我捎半斤滷豬臉,午就酒吃。”保鏢說。
“好啦,知道了。”
說着,保姆提着垃圾袋離開了,而保鏢則寸步不離地跟在申帥身後,好像防賊似的,虎視耽耽地盯着申帥的一舉一動。
申帥從包裡拿出一個盒狀的儀器,裝模作樣地沿着氣管檢測,查了兩條管子,眉頭一皺,嗅了一下手的儀器,然後對保鏢說:“好像有點漏氣,你幫忙聞一下。”
保鏢沒想那麼多,對着儀器使勁一聞,然後,身子軟軟地就癱在了地上。儀器裡面是濃度爲98的醫用乙醚,申帥剛纔是屏住呼吸聞的,所以他沒事。
“這個保鏢的身體壯,這些乙醚不足以讓他深度昏迷,所以,你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趕快去臥室找保險櫃,記着,臥室裡可能還有茅軍的太太,不要手軟,見到她,直接把儀器裡的乙醚噴向她。”“賊王”在申帥耳邊指導着。
申帥聽後,飛快地奔向二樓,找到臥室,一推門,幸運的是門沒鎖,但衝到裡面時,申帥一下呆住了,拿着的儀器也不自覺地從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