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鋒
聽到沙普通的話,哈登皺起了眉頭,問道:“那你準備要如何獲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我想你也知道馮女士的身份,她是個辨形師,可以分辨別人是否說謊。所以我擬了一個詢問名單,包括貴國的總統,中情局局長,太平洋艦隊司令……”
“等等等等,別說了,這根本不可能。我和俞女士協商的時候她從沒有提出過這種過分的要求,我們也絕不會同意這樣的要求。我承認俞女士和那個朗先生很厲害,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真的害怕他們的能力,也不代表我們就沒有反制他們的手段。”
說到這裡,哈登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笑了起來。
“呵呵,我明白你的策略了。沙先生,你很頑皮嘛!你不過是先獅子大開口,然後再討價還價。我猜你的真正目標可能是總統安全顧問本人、中情局分管東亞事務的副局長、至少一個軍方的將級領導。你這次如果能讓他們其中一成爲你的談話對象,你可能就算達到目標了吧。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不可能!你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我,由我來回答你,我就是你能接觸到的我方最高官員了。否則免談。”
“那好吧,我這就通知我的委託人俞小姐,告訴她美國**拒絕了自證清白的機會。我不能保證他們沒有參與到這次的謀殺活動中,至於下一步如何行事,請她另行決定。”說着,沙普通做勢要打電話。
“不用掏手機了。這裡打不出去電話。爲了保密,這裡的信號已經被屏蔽了。”哈登瞪着沙普通說道。他和沙普通互相瞪着僵持了一會兒,接着他把視線轉到馮娟臉上,直到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相信馮女士是個非常優秀的辨形專家。我說的沒錯吧?”
“可以這麼說。”馮娟驕傲地回答道。
“那你覺的我現在有欺騙你的能力嗎?”
“不可能。”馮娟回答的很乾脆。
真是豬隊友呀!沙普通差點就以手撫額,搖頭嘆氣。
但他知道這也不能怪馮娟。因爲她早就告訴過他,在辨形過程中,她會無視談話內容,一心觀察談話雙方的參數變化。所以她剛纔很可能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觀察哈登的身體的參數變化上了,其實她並知道他剛纔和哈登具體談了些什麼,也就領會不到自己提出的要求的真正目的。他暗想,“看來藉此事從美方高層獲取更多信息的設想要失敗了。”
這時哈登以勝利者的姿態又把視線轉向了沙普通。
“我既然騙不了馮女士,那你有什麼疑問,直接向我提出來不就行了?何必非要詢問那些更高級的官員呢?”
沙普通決定再爭取一下。“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貴國**瞞着你佈置了這個假相,讓你真的以爲自己在領導這次所謂的調查。但整個調查過程其實都是安排好了的騙局,不過是專門演給我們兩人看的。這樣一來,包括你本人在內的所有涉及調查的人都在這個騙局中。如果你並不知道自己在說謊,在這種情況下,馮女士又如何辨別的出來呢?”
哈登想了一下才說道:“理論上倒是有這個可能。但放到現實中就不可能了。因爲這個工程太大了。你認爲我們真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安排好這一切,並把所有涉及調查的人都矇在鼓裡,並讓他們真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嗎?這得是多麼龐大的一個騙局呀!
“沙先生,我覺的你是在浪費時間。如何你現在有疑問,你完全可以現在就把你的疑問全都提出來,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馮女士完全可以分辨我回答的真假。如果她證明我的話裡有謊言,你纔有權力提出向更高層次的官員詢問的要求。”
“那好吧!”沙普通振作精神,決定把自己的私人考察工作放到一邊,先把俞錢花交代的事辦好。接下來他詢問了哈登接受這個任務的過程,上層命令下達的時間,他的領導是否有特殊的囑咐等等。哈登認真的回答了他的每個問題。最後他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你認爲這次事件有可能是美國**下令進行的嗎?”
“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
“那你們美國**是否有人事先知道這次事件?或者說,是否有美國**官員明知有人要害俞女士,卻放任這種事情的發生?”
哈登盯着沙普通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但我保證這隻會是個人行爲,絕不會是美國**讓他這麼做的。”
他說完看到沙普通還要提問,他伸手製止了沙普通,然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道:“沒時間了。一會兒你們還要按原計劃去中情局總部,參加調查小組成立的第一次會議。這個會我也會參加。但我們要分頭過去。”他看了看面前的一男一女,然後對馮娟說道:“馮女士,我能不能單獨和沙先生說兩句?”
馮娟看了看沙普通,說道:“當然可以。”說完她站起來離開了咖啡館。她即使站到外面,隔着窗戶,聽不到談話內容,也能進行辨形。她也不擔心沙普通同美國人會私下達成什麼協議。事後她可以對沙普通另行查證,在辨形師面前,沙普通這樣的普通人瞞不住什麼。
看到馮娟走出了咖啡館的門,哈登對着沙普通露出一絲笑容。
“沙先生,其實你的名字一進入我們的耳朵,我們就對你進行了相關調查。我們知道你的政治傾向,我們知道你對武人的負面看法,我們知道你在歐洲都幹了些什麼。你正在進行武人對社會的影響以及內力發展趨勢的相關研究,對不對?你想要見更多的高層人物,並不是爲了搞清楚俞錢花女士的被襲事件吧?你其實是想借她的勢,順手爲自己的研究工作搞點資料,對不對?如果我們把這一切告訴了俞女士,你認爲她會怎麼想?”
“她第一個想法肯定會認爲你們是在挑撥離間。”沙普通笑着回答。“而且我也會讓她認爲是你們在搞鬼。你猜她是會信我還是信你們?”
“唉!”哈登嘆了口氣。
“沙先生,我也是個普通人。總統先生、中情局局長等等美國高層人士都是普通人。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他們是不會輕易的接見武人的。尤其是辨形師,更不能見了,這一點你應該能理解纔對,政治家怎麼可能不說謊呢!”
哈登最後這一句一出口,二人心照不宣的都笑了起來。氣氛隨之融洽了不少。
哈登接着說道:“出了這次槍擊事件後,總統先生也很吃驚。你應該知道,對咱們普通人來說,這種自動靈氣槍械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如果大規模擁有了這種槍,普通人就有了剋制武人們的手段!設想一下,如果美國**事先得到了這種靈氣槍,會輕易拿出來顯擺嗎?我們肯定會先進行大規模生產,在取得了數量上的優勢秘密列裝部隊之後,纔會統一佈署,用它們一舉壓倒武人們的囂張氣焰。”
“現在也還存在這種可能呀!”沙普通說道,“即使出了這次的槍擊事件,也並不說明你們沒有進行過這方面的努力吧,就算你們沒有成規模的造出這種自動靈氣槍,但低階武人們就能使用的普通靈氣槍你們肯定有不少吧。”
“這我就不能和你細說了。你不要總是想從我這裡套話。我說這些的意思是,這次槍擊事件肯定不是美國**指使人乾的。”
“那你們對兇手和背後的指使者有什麼初步猜測嗎?”
“現在大部分的知情人認爲,很可能是銳摩托實驗室在進行新產品實驗時,因失誤造成的。”
“這絕對不可能。槍擊事件的目標很明確,不可能是實驗失誤。”
“我不是指槍擊俞女士的行爲是誤擊。槍擊事件肯定是故意殺人,這一點我們不會否認的。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在實驗過程中,並沒有意識到俞錢花女士的特殊身份。他們在選擇實驗目標時,並不知道她是郭松山的女兒,他們很可能以爲她只是一個外國黑社會人員,而且處於即將入微或正好入微的水平,正好用來實驗這種新式武器的殺傷力。”
“不對。據我瞭解的細節來看,肯定也不是這種認知失誤。如果你們朝着這個方向調查,肯定找不出此案的真正動機。”
沙普通故意沒有說明做出這一判斷的理由。事先俞錢花還被下了毒,這可不是做靈氣槍的槍擊實驗所必經的程序吧?他猜美國官方還不知道下毒的事,所以纔會有這種認爲是實驗失誤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