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你閉嘴!”王雪被鎮住了身子,可仍舊還能繼續講話。
她厲叫着,整個審訊室裡都開始有陰氣從她身上投射出來。
謝航沒有絲毫的畏懼,依舊靠着牆壁就這麼冷冷的看着她。
我拿過了小盒子,對着王雪照射過去。
王雪都還沒來得及聽下面的話就這樣被我收了回來。
爲了避免她變成厲鬼,和謝航的對峙目前就只能到這裡了。
沒了王雪在,整個警察局裡瞬間又恢復到了剛開始的陽氣鼎盛。
謝航看着我,眼裡多了一絲意外和狡黠:“真想不到,辰土同學深藏不漏,居然是個抓鬼大師。”他徹底沒有了唯唯諾諾,扶着牆壁站起來,雙手緊貼着牆看我們。
我將盒子裝回了兜裡,坐回了位置上,對他道:“你不用酸我,咱們有什麼話也放開了說。謝航,這血情蠱到底是誰給你的?”
他見我徹底攤牌不裝了,咳嗽了兩聲,很淡然的回道:“不知道,問再多都是不知道。”
他的回答跟魯沖和千倉是一模一樣的。
令人頭大。
我手指不自覺的敲着桌面:“養蠱的人不會管你們的死活,她如果不是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會殺了王雪奪她壽命。你在萬乃倩身上也下了蠱,如果我沒猜錯,下一個要死的不是萬乃倩就是你。謝航,你要尋死我不攔着你,可你不能帶着萬乃倩一起死。”
“你胡說什麼?”他嗤笑了一聲:“血情蠱根本就不需要死人,你以爲你嚇唬我我就會怕你?”
我神情複雜的看着謝航,又是一個臨死還被當槍使的人。
“行吧,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阻止你。”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你不說真話,沒關係,這罪名扣了就行了。也就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而已。你願意等,那你等個幾年吧。就是太可惜了,謝航同學你參加不了聯考或是期末考試了。”
我作勢就要起身,絲毫沒有逼問的意思。
他既然想跟我拖着,那我就拖死他。
容扶文和馬局也跟着站了起來,尤其是馬局臨走還對着謝航指了一下,隨後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跟她比誰有耐心?我告訴你,你別想了,接下來的幾年你就在局子裡過吧。”
說完馬局踢了一下凳子,往我這邊走。
謝航剛開始還很得意,可聽見馬局的話後,臉色瞬間變了,又看我們真的不管他,當下便有點急了。
“你們去哪兒?你們不能不管我!我沒犯罪!那都是她們自願的!你們不能把我送去坐牢!”
我白了他一眼,犯罪的時候他怎麼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不送他去坐牢,難道等着他再下蠱繼續嚯嚯人家小姑娘?
沒搭理他,我已經走到了審訊室外,容扶文和馬局也跟着走出來。
關上了門,身後是謝航着急的大叫聲。
“你們不能不管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馬局往回看了一眼,撓着頭有些不放心道:“放他一個人行嗎?這萬一要是想不開呢?”
“想不開不更好嗎,一頭撞死,徹底解蠱。”容扶文雙手環胸往另一邊能看見玻璃裡面的房間去。
我也跟着笑了,謝航這種渣男,一天不抓他都得毀一個清白的姑娘。
想到這裡,我擡手摸了摸眉毛衝馬局道:“馬局,你明天整兩個機靈一點便裝去後面那個東南水灣,守張榮平。”
“張榮平?”他推開了門,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王笛和青玄師兄固原師兄都在,看到我們來了,指着玻璃裡面就道。
“臭小子,撒瘋呢。”
我順着固原的手看過去,謝航在審訊室裡面正摔東西,砸牆壁,連茶壺都被他摔的稀巴爛。
我笑笑,這樣挺好,先瘋一會兒,等他受不了了,自然就會說實話了。
我靠着椅子一邊看謝航撒瘋一邊繼續道:“對,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逮住他就相當於你拯救了萬千少女的失足和她們的家庭。”
小桃花說過,教導主任欺負了學校裡不少的姑娘,收錢行賄,濫用職權,這樣的人不配當老師。
“他上頭可有關係呢,咱逮住他,萬一跟張祥文還有黃橙一樣被撈走,還沒消息可咋整。”馬局一屁股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簡單啊,現在社會什麼東西最流行?”我雙手抵着凳子問道。
他半回頭看我,想了一下:“這兩年發展太快,流行的東西多了去了。”
“是電子。”我打斷了他的話:“是電子科技,網絡已經開始逐漸涌入了我們的生活圈,老舊的電視被手機視頻代替,書籍也已經跟着變成了網絡書刊,很多的東現實中看不見,但是網絡裡可以看得。”我話裡有話。
餘光看向馬局,徐志文的罪行不也是這麼揭發的嗎?
馬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了:“這個方法絕啊,我怎麼沒想到?用輿論壓住他們,誰撈誰倒黴啊。全程透明沒有任何的徇私枉法,我們就是正經辦事兒的。”
他激動的看着我,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笑了,張榮平他們的事情無關封建迷信,而是上面的包庇。
郭老就算是層級再高,也不可能說插手太多,更何況張榮平的事情的確和我們這塊不搭邊。
上次張祥文和黃橙被撈走,我們不僅不知道是誰撈的,甚至連一點的消息都沒有,愣是平生生的放過害死了孩子,毀了人家姑娘一生的變.態。
這樣沒做足準備的虧,我吃過一次就夠了。
“行,沒問題,那明天我就安排人去,你給我消息,只要張榮平有不對勁兒的地方,馬上讓他們衝進去,現場直播!”
馬局直接拍案了,拿出手機就開始聯繫人。
我點頭:“我放了一隻小妖守着,她也在張榮平附近,你選兩個膽子比較大的,我會跟那隻小妖說好,由她給你們消息,到時候只要張榮平做了不對的事情,你們只需要隨時等着開直播就行了。”
“沒問題。”馬局做了個ok的手勢。
青玄師兄卻努了努嘴:“馬上要撞牆了,師妹。”
沒再繼續和馬局說話,我看向了玻璃裡面。
謝航雙眼盯着牆壁,眼神複雜,那架勢,確實有一種要撞牆的意思,只是他的身子卻有意的往旁邊挪了挪,正好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他背對着我們,將頭擡起了起來。
我眉心一凝,這是知道我們在看他,準備搞事情博取同情呢。
我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有些無趣的搖着頭:“先撞着吧,我刷個信息。”
“真不管吶?馬上真死了。”王笛有些着急了。
我沒說話,將頭擡起來,正好謝航站了起來,他雙手手面往前,腦袋衝着牆就撞過去。
速度不是很快,而且在撞牆的時候,我很明顯的看見他雙手抵住了牆面,直接將衝力給降到了最小!
他就是準備賣慘呢。
“臥槽!”王笛叫了一聲,作勢就要過去。
我一把抓住了王笛:“你過去幹嘛?看他作秀啊?”
“可,他,真撞牆了!他死了沒關係,但不能死警局裡啊。”
馬局也有點沒反應過來:“我去,他不會真死了吧?”
容扶文打了個哈欠:“這小動作,也就嚇唬你們倆。剛纔多明顯,撞牆的時候還知道用手抵住牆壁,身子往後仰,換成我,我要是想真撞牆,手都不帶擡一下的。”
固原也被容扶文傳染了,打了個哈欠:“行了,趕緊快點吧,這都快九點了,吃飯都趕不上熱乎的了。”
王笛和馬局被說了回來,兩個人趴在玻璃窗上,盯着謝航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也沒搭理他們,拿着手機給褚懷御去了信息。
他和李運的事情我真的在意。
“你現在在哪兒?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忙。”
消息一去,很快褚懷御那邊就回復了:“劇組呢,剛錄完綜藝,什麼事兒?”
看着他回的信息,我放嘖了一下,他在說謊。
說着剛錄完綜藝,可實際上是在和李運吃飯。
我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東南水灣知道嗎?”
“東南水灣?有所耳聞,但是沒去過,怎麼了?”
李運剛纔就是請他去的東南水灣,他跟我說他沒去過。
“沒事了,明天下午五點我考試結束,你來一趟,我們去找兩個人。”
“五點是吧?行,那我把晚上的晚宴推掉。”
“好,謝謝。”給他回了最後一句話,我這心裡多少有點煩躁。
金蟲飛蠅王是褚懷御給我的,它帶我找到他的主人,還讓我看見了那麼一幕,我是真的懷疑,這蠱蟲是想大義滅親。
忍不住感嘆,這褚懷御和李運又是怎麼認識的?
我雙手環胸,閉上了雙眼,腦子裡開始轉起來了。
林子陽的愛情蠱是褚懷御做的,林坤認識褚懷御是一次飯局的時候,那有沒有可能李運認識褚懷御也是因爲晚宴飯局。或許腦洞再大一點,林坤和李運也認識。那也就能說的通,爲什麼當初李運會帶着李樺南不辭老遠來到唐茂德的東南水灣。
因爲他們都認識唐茂德,捧場來的。
想的再長遠一點,褚懷御或許也認識唐茂德,畢竟他認識林坤和李運,沒道理說不認識唐茂德。
要真是這樣,那褚懷御中立的身份還成立嗎?
林坤,李運,唐茂德三個人哪一個都算不上是老實的好人,要真都是穿一條褲子的,那我豈不是真的要把他們都給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