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都沒地兒去,那都回我家吧。”
她雖然很疑惑我們仨,但還是對我們招手:“我家就在前面,雖然是平房,但是房間多。俺看你們穿的光鮮亮麗的,肯定是城裡來的姑娘,比較講究,晚上睡覺俺給你們安排一人一間房,好吧?”
一人一間房,是萍媽對我們說的話。
楊萍萍臉色微變,口氣不是特別好:“沒事的,阿姨,我們可以一間房,男孩子打地鋪就可以了。”
“對的,阿姨,我們都是同學,很熟的,房間多但是也不能給你們添麻煩,我們住一間就好了。”
付江跟着附和道。
我倒是無所謂。
楊萍萍身上有我的符咒,而且她結過姻親,哪個男鬼找她,和她結姻親的那個鬼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好歹是自己的媳婦。
至於付江,陽氣重,被鬼盯一晚也沒事兒。
我就更別說了,該想辦法活命的是他們不是我。
大姐還想說什麼,可聽到楊萍萍和付江的話後也不好意思再說其他的,只能點着頭同意:“行吧,只要你們不介意,阿姨肯定是隨你們心思去的。”
她笑笑,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走在兩人旁邊,餘光無意間就瞥見了付江和楊萍萍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倆那眼裡的情緒讓我覺的很有意思。
怎麼說,就算兩個人不是正緣,這面相上面也能看見雙方的桃花。
當兩個人談戀愛的人互相靠近的時候,桃花也會同時炸開。
可付江和楊萍萍兩個人,眼角和臉上沒有任何的桃花痕跡,就連眼裡也看不出來有感情的意思。
可兩個人在萍媽的面前又都沒否認互相喜歡,這個就很耐人尋味。
收回了目光,我手指開始掐,可掐來掐去都掐不到兩個人的正緣,這就說明緣分沒出現,他倆始終不是一對。
付江看我一直在掐手指,好奇的問了一嘴:“你怎麼了?”
打了個哈欠,我淡聲道:“練練手指。”
他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可楊萍萍卻不高興的哼了一下。
這一下哼的付江往她那邊靠了靠。
快到大姐家門口的時候,我從身上掏出了幾張紅票子塞到了她手裡。
“大姐,這是我們今晚的住宿費和伙食費。”
到了人家裡,不能白住也不能白吃,就算是對方不是好人,情不能欠,這個是要還的。
我現在給她錢,不欠情,打她的時候就可以不用念情面。
“呀,給錢吶?不用,真不用給錢。”她作勢推辭。
我心裡明瞭又掏了兩百,然後推了過去:“不能白吃白喝,老百姓也要生活的,我們住過來,啥也幫不上,只能給錢買個安心,不然我們晚上睡覺都覺的很不好意思。”
我這麼一說,她推辭的手停了下來,一臉沒辦法:“行吧,這推脫也推脫不了,錢我收下了,你們放心,好吃好喝的我招待你們。”
大姐將錢收了起來,步子加快走在了最前面,拿鑰匙開門後很熱情的招呼着我們坐下,又問了我們中午有沒有吃飯,在聽到說沒有後她去廚房又炒了幾個菜。
簡單吃完後,那大姐就帶着我們去了後院。
老農村小洋樓沒蓋起來,都是這種老式的大院子。
因爲不分開住,所以大姐給我們選了一個空曠的房間,將牀單被罩重新套上後又給付江鋪了一個地鋪這才結束。
詢問之中才知道整個家裡就她一個人在,老公出去打工,兒子出去上學,家裡沒有其他人了。
她不上班,就在家裡做農活,日子過得也還好。
她和我說說笑笑的,來來回回一搞就到了晚上八九點。
因爲下午吃飯吃的晚所以我們也不餓,大姐也沒做飯,聊完天后招呼着我們趕緊上牀睡覺。
房間在後大院靠北的地方,背陰不面陽,所以屋子裡面不是特別的暖和。
大姐怕我們凍着多搬了兩牀被子後這纔對着我們仨道:“晚上我要去朋友家一趟,可能很晚纔回來,你們先睡,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留到明天我回來。”
她說完對着我們笑笑然後出了房間。
等大姐走了,付江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辰土,什麼情況?”
我收拾着被子,打了一把被面,被子彈出了灰,直接嗆到了我。
我咳嗽了兩聲:“咳咳,什麼什麼情況?”
揮開了面前的灰,我站了起來朝着桌子走過去,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桌子邊。
“你來汗水村幹嘛?”
他警惕的問道。
楊萍萍也是投來了疑問的目光。
我手撐着下巴,拿出手機,找出了充電線給手機充電。
“本來是想找陰媒的,但是路上接到了某人的電話,說的話讓我覺的很不舒服。所以我臨時改變了注意去小湖泊看看,但沒想到,一進村就碰到了打架,正巧這大姐自己過來搭訕我,想着順藤摸瓜早點解決,結果你們又來了,我只能暫時先住下了。”
煩躁的吐了一口氣。
楊萍萍這纔有些驚訝道:“原來你來汗水村是爲了幫我?”
我是想跟她將是也不是來這,可話到嘴邊手機傳來的視頻邀請打斷了我。
我低頭看着視頻邀請上面的名字,嘴角不自覺帶了笑意,身後按下了接聽鍵。
“小土。”
畫面還沒出現,孔武有力的聲音就先從視頻那頭傳了過來。
我臉上的煩躁褪去了,看了付江和楊萍萍兩個人,往一邊拐角坐了坐,笑意從眼底迸射了出來。
“三師伯。”
打來視頻邀請的人正是三師伯。
“哎,你咋還沒回來?”三師伯整張臉都懟到鏡頭前了。
我嘆着氣,將來桃水村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三師伯當即就叫道:“曲暢市桃水村是吧?行,三師伯明天聯繫你師兄們,說,要多少人馬,馬上給你安排過去。”
我一聽他要給我搖人,樂了:“不用了,三師伯,不是大事。”
“還不是大事呢?我聽你師傅說了,你去曲暢市是不是去找龍的?”
師傅對師公師伯們向來都是不提壞只提好,尋龍的事情我跟師傅說過,但沒想到他會跟師伯們說。
我臉色微微拉了下來,沒回他。
“小土。”
視頻那頭又傳來了大師伯的呼喚聲。
“大師伯。”我輕聲喊了一句。
大師伯嗯了一聲,聲音沉穩道:“那口井我們和你師公研究過了,堵井的石頭是困龍石。石頭上面的符文我們對比了很多的符咒,得出來的結論是鎮龍符,可能是出自仙人之手。你要去尋這條龍就必須要下井,但是你不識水性,下井等於死,而且井中通往哪裡我們都不知,所以小心爲妙。”
大師伯說完,我閉上了雙眼,腦子開始快速轉了起來。
大師伯的意思是那口井裡真的有龍,而且是被鎮壓在井裡的。
那這條龍是好是壞呢?
見我走神,三師伯直接衝着大師伯吼了一嗓子:“你嚇她幹嘛?小土還小,下井也輪不到她,到時候要下井,老子第一個衝進去!”
“三師弟,大師兄只是將我們得出來的結論跟小土說了一下。你也是,寵娃要有個度。”
二師伯慵散的聲音也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二師伯。”
我柔聲喊了一句。
二師伯哎了一聲,尾音拉的特別長。
“小土呀,照二師伯看,那口井你就別去看了,反正困龍石不破,真龍不出世就不怕禍及八方。你看寒假這麼短,趕緊把那什麼明昏給解決了,快回道觀來,二師伯帶你去參寶那山頭上挖千年野參去。”
二師伯的語氣特別的好玩,就跟哄小孩一樣。
三師伯從鏡頭裡白了二師伯一眼,沒好氣道:“二師兄,寵娃有個度。”
剛說完,二師伯就打了他一下:“自家娃,又這麼懂事,多寵一下怎麼了。”
莫名被爆了一下頭,三師伯也只能委屈的看向了我。
我笑的開心,哪裡還想龍的事情。
“好,那我儘快解決,然後先去一趟龍井,確定完我就回去陪你們,好久沒見參寶,我好想它。”
參寶自從上一次拔了一根鬚後就消失不見了。
“那簡單,明天讓你師公喊下參寶,讓那小人蔘過去陪你,正好搭個手。反正青玄和元生兩人指望不上了。”
三師伯揉着自己被爆慄的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今天也不知道幹嘛去了,也沒給我來消息。
“行了,給你打視頻就是想說這個事情,萬事小心,有什麼問題記得及時聯繫師公,到時候來不及就讓你師公御劍飛行去幫你。”
我笑了,御劍飛行,師公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會御劍飛行。
笑着和他們說了拜拜,我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笑意停止了。
將手機放下來,我雙手撐着自己的額頭惆悵的不行。
困龍石,鎮龍符,仙人,下井,這四個哪個放出來我都解決不了。
靠着凳子我惆悵的只看天花板。
等我回神的時候才發現付江和楊萍萍一副看鬼的樣子盯着我。
“幹什麼,不睡覺啊?”
起身,將幾個凳子拼在一起,我直接躺了下來。
楊萍萍見我不上牀,開口問道:“學霸,你不上來睡嗎?”
“我不喜歡和人睡一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