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個樣子?我不過就是那麼一說!我說錯什麼了!反正我不管,你現在說要幫我那你就不能反悔!你要是反悔了我就告訴所有人你說話不算話!”
付江也感覺到了楊萍萍有點無理取鬧,伸手拉着她,勸誡道:“萍萍,本來就是我們求辰土幫忙的!人家大老遠託人開車送我們過來,現在又幫我們這麼大的忙,這是恩情,你不能這麼跟她講話的。”
“江哥,你也覺得我無理取鬧是嗎?可我纔是受害者啊!我爸媽不疼我,把我賣給了一個死人不告訴我!我哥哥說我丟臉,那個死人還不讓我把鬼胎打掉!我纔是最可憐的那個,爲什麼到最後你們都讓我認命!”
“沒人讓你認命,我只是說辰土幫了我們,你要心存感激。”
付江頭疼的看着楊萍萍。
楊萍萍還要說付江,我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起身將包一掛,手機拿在了手裡,朝着大門就走了過去。
附件見我走,開口道:“辰土,你去哪兒?外面天還沒亮呢,不安全!”他說着話起身就要攔住我。
楊萍萍瞪着我,快一步伸手拉住了付江:“江哥,我害怕,你別走。”
“萍萍,你鬧夠了沒有?”
付江被楊萍萍拉住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我走到了大門邊,手拉着大門的門栓,回頭看一臉委屈的楊萍萍,着實有些生氣。
“我是在幫你啊,但是我這個很討厭幫忙還要被威脅。楊萍萍,別把自己看的太高,我要破明昏純粹是不想被有心的陰鬼利用鬼胎奪舍還魂,幫你也不過是恰好撞上的緣分!我還是那句話,明天,如果雙方不同意悔婚,我不會再幫你!”
還是道德層面,不管封航是怎麼和她結了親,這禮是成了,要離也是正常程序,並不是說打散封航的三魂七魄就能結束的。
這帖子還在地府呢。
白了她一眼,我走出了大門。
身後傳來了楊萍萍的哭聲還有付江無語的叫聲。
他倆說什麼叫什麼已經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我也懶得管他倆。
但是不得不說,楊萍萍和她媽還是有點像的。
不然怎麼能說是母女。
純純的白眼狼沒錯了。
出了院子我也順着出了大門。
這大姐還有點良心,沒鎖大鐵門,將門一推就能出去了。
這個點,農村的天真的很黑,月朗星稀,只能看見微微的月光照射在村子的路上。
放眼看過去,這要是大半夜有人出來走夜路,指不定能碰到啥。
站在大門口我擡腳往外去,體內的基因開始隱約躁動起來!
我還從來沒有晚上在農村裡面遇到好兄弟或是惡鬼過,想想就覺的很刺激。
我憨笑了一下,擺正了方向開始在村子裡亂逛。
這個時候汗水村真的是一個鬼影都沒有,我在村子裡前前後後逛了兩三圈了,時間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啥也沒看見,就偶爾路過的時候有條狗有條貓或是其他的小動物從我面前跳過,着實無聊。
眼瞅着都已經都第三遍逛到後村的位置,我乾脆找了個小堆兒坐了下來。
汗水村後村的位置是很大很大的一片田地,田地再往裡走是那種標準農村的墳圈兒,遠遠看上去,一個一個冒出來的小墳頭特別的可愛。
我雙手往後撐,看着那片墳地兒,默默的站了起來,剛纔只顧着轉村子還沒來得及往墳地裡轉。
正好身上帶了香,去裡面溜一圈。
想着我起了身,不慌不慢的往裡去。
墳圈兒離我剛纔坐下的位置不是很遠,看上去也就三四百米的樣子,沒幾分鐘我人已經走到墳圈兒附近了。
還沒靠近我就看見每個墳頭上面都插了楊柳枝,還有的是風水雨打破爛不堪的花圈。
說到楊柳枝,其實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習俗。
在去世人的墳前插柳枝。
在某些地方的喪葬習俗中,柳代表的是孝杖,也叫哭喪棒,是喪禮時孝子捧着的那根孝棍。
喪禮結束後要將這個孝棍放在墳頭前,以此來確保是否先人逝世能庇佑後代。
不過這個有說頭,分兩頭說。
有地方認爲插在墳頭前的柳枝兒活着是好事兒,代表着後代興旺,家庭合滿。
而有的地方覺的不能讓柳枝兒活着,因爲柳樹是四大陰樹之一,又種在墳頭前,若是讓他活了,根碰棺材,陰氣就會高漲,陰氣高漲對後代子孫肯定就不好。
所以墳頭插柳到底怎麼說,也要看各地的喪葬習俗。
這個墳圈前前後後埋了不下二三十個墳,每個墳頭都有柳枝兒,但是都沒活,說明這裡柳枝兒是不能活的。
往裡面走了兩步,不少墳前都有倒頭飯和燒紙錢的痕跡,應該是時常有人過來給逝去的人送吃的送錢。
要麼就是哪家孩子又被纏上了,來燒錢讓先人離開的。
從墳頭前逛到墳頭後,我注意到有一座新墳還有一個墳是翻修過的痕跡。
走到了翻修的墳前,我將包裡上好的香拿了出來,將香點燃後往墳頭前一插,這香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燃燒殆盡了。
這說明墳裡有東西沒走。
起身我往那座新墳去,墳上沒有照片,但是寫了名字,叫李豔豔,一看就是個女孩子的名字。
不過奇怪的是,這女孩子的墳前什麼也沒有光禿禿的一片,就連祭祀的倒頭飯和供品都沒有。
“吃飯了。”
我奇怪的點了兩根香插在了墳頭前。
剛開始香沒有任何的動靜,一直等到我站了起來,那香纔開始燃燒起來。
小女鬼還有點不好意思。
打趣的笑了,我來回走了一圈,每個墳頭前我都插了香,插完後沒啥事兒,也沒有鬼影出來,我乾脆坐到了墳前的田埂上,打着哈欠朝着這些墳道:“兄弟們,沒事兒出來聊聊天,一天到晚憋在墳裡多難受。”
我靠着樹,越說越精神。
前後說了兩三分鐘,我覺得嘴巴都渴了,可那些墳堆啥反應也沒有。
心累的嘆了一口氣,難不成是我太兇了?
想着,我放柔了聲音,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兄弟們,你們放心,我是個好人,就是太無聊了所以想找你們聊聊天,然後瞭解一下咱這個地方的習俗,比如說你們喜歡吃香還是喜歡吃蠟燭,喜歡嚇人還是喜歡殺人,咱們可以聊的。”
話音剛落下,周圍忽然起了一陣陰風,我一瞅這架勢,看來憋不住要來鬼了。
按捺住興奮,我雙腿盤了起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了墳圈。
果不其然,陰風落下,墳圈裡多了好幾只小白鬼。
看這些小白鬼身上的氣息,都是死了多些年陰壽未盡不能下去投胎轉世的。還有幾個比較慘,託着胳膊抱着腿,捂着腦袋,頭上帶刀的,很明顯都是橫死入不了輪迴的。
我滿意的點頭,雖然沒有厲鬼,但好歹還有鬼。
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發現了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比較顯眼的鬼影。
是剛纔的那座新墳,現在那新墳裡面站了一個小鬼,這小鬼上半身是白衣,下半身卻是顯眼的紅色,而且隱約可見這紅色在不斷的往上升,她的雙眼不是眼白,而是帶着黑色血絲的赤色,就連周身冒出來的氣也已經很臨近厲鬼了。
這個小女鬼在這些小白鬼當中可謂是異常顯眼。
周圍的小白鬼也注意到了那小女鬼,頭一低識趣兒的往旁邊站了站,主動給她讓了一條路出來。
我收回了雙腿,雙手環圈抱過膝蓋,有意思的打量着她。
這小女鬼年紀不大,看上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怎麼死的這麼早。
看她全身上下好像也看不出來什麼病症。
李豔豔見我打量她,往我這邊飄過來,離我有三米左右的位置,她張開了嘴巴想說話,可嘴巴一張,她脖子咔擦一聲就斷掉了,整個腦袋也從左邊歪了下去。
我捂住了雙眼,多少有點替她丟人,還沒開口講話呢脖子就斷了。
她不高興的皺着眉頭,雙手一擡將腦袋裝回了自己的脖子上,有些微微生氣的再一次張口,可這次脖子沒斷,但是下巴掉了。
我忍不住替這個小女鬼心疼,這丫頭死之前經歷啥了,把自己搞成這樣。
嘆着氣我站了起來,朝着那李豔豔走過去,李豔豔看到我過去,有些害怕的往旁邊躲了一下。
我步子一跨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一併對着李豔豔的下巴往上一打,只聽到咔擦一聲她的下巴上去了。
她瞪大了雙眼,似乎很不可思議。
但還是張着嘴巴發出了嗯的一聲,然後擡手指着自己的腦袋。
她是想讓我幫她正個腦袋。
我沒說話,又嘆了一口氣,雙手捧着她的腦袋轉了一圈使勁兒往下一坐,咔擦一下她再一次看向了我,臉上都帶着驚喜。
“謝謝。”
很輕靈的聲音從李豔豔的嘴巴里傳過來。
“謝謝你幫我還給我吃的。”
她笑了一下,露出了自己黑色的牙齒。
這是已經要變成厲鬼的前奏了。
我沒說話,又坐回了田埂上,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你叫李豔豔?”
她乖巧的點頭,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對勁兒。
“怎麼死的?”
“被打死的。”說到自己怎麼死了,李豔豔身上忽然迸射出了厲鬼的陰氣,這陰氣直接將我周圍的溫度壓低了。
“被打死的?誰幹的?”我眉頭一凝,眼睛也迸射出了涼意。
李豔豔看上不大,一個花樣年紀的小姑娘怎麼會被人打死?
李豔豔的雙眼又冒出了兩道血絲兒:“一羣大娘們!”
她咬牙切齒的,身上的紅色瞬間就漲到了腰間,這紅色要是漲到脖子上,她就是真正的厲鬼了。
我往樹上一靠,示意她平復心情:“你先別生氣,怎麼回事兒,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