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回 泰山神逞強啓蹕迴鑾

老奶奶的人氣飆升,對玉皇廟的影響不大,因爲玉皇大帝的地位在那兒擺着呢?人們給老奶奶上過香後,大都要到玉皇廟拜一拜玉皇大帝。影響最大的是泰山神廟,頓時冷清了許多。泰山神黃飛虎爲此鬱悶非常。

某日,姜子牙來督察人間,拜訪過黃飛虎,臨別之時,悄悄地問趙相公道:“泰山神爲何悶悶不樂?”趙相公道:“子牙難道不知?都是碧霞元君鬧的。如今在泰安人人都信老奶奶,而忽略了泰山神,恐怕過不了多久,人世間皆如此。”姜子牙冷冷一笑道:“碧霞元君臉皮厚,說的出,做的到。無他,雕蟲小技爾!”趙相公道:“子牙可有妙計?”姜子牙很是詫異,道:“泰山神掌管人間地獄,輻以趙相公之才,難道沒有應對之法?只是泰山神太厚道罷了。”趙相公頓悟:“當局者迷而已。”

趙相公奏請泰山神,每月初一巡遊人間。泰山神准奏,敕令趙相公做好準備。

六月一,泰山神第一次巡遊人間。

辰時,一片五彩祥雲在泰山神廟上空升起,鼓樂大作,祥雲之上,浮現出一座巍峨的宮殿,宮殿金碧輝煌,宮殿前有一座漢白玉橋。宮殿門外御道兩側站滿了文武百官、儀仗隊、樂隊,靠近漢白玉橋的左側依次是秦廣王蔣、宋帝王餘、閻羅天子包、泰山王董、平等王陸;右側是楚江王歷、五官王呂、卞城王畢、都市王黃、轉輪王薛。十殿閻羅緊張地盯着宮殿正門。九聲炮響過,宮殿正門大開,威風凜凜的左右金吾仗開道,金吾仗之後,是騎在馬上的十大元帥,左側翊靈昭武使溫元帥、協靈昭濟使鐵元帥、通靈昭佑使楊元帥、廣靈昭惠使康元帥、顯靈昭利使孟元帥;右側順靈昭化使李元帥、鎮靈昭贊使劉元帥、宣靈昭慶使張元帥、安靈昭應使嶽元帥、永靈昭助使韋元帥。

一輛四輪六馬大輦駛出宮殿正門,泰山神黃飛虎端坐之上,泰山神戴旒冕着黃龍袍,雙手舉圭於胸前,端莊威嚴。御道兩側從十殿閻羅至甲冑侍衛、內宮嬪娥,齊刷刷地跪下磕頭,恭送泰山神。

磕完頭後,御道兩側人等又齊刷刷地站起來,仰視着泰山神,泰山神的大輦過了漢白玉橋,大輦之後是五道將軍:洪武行天王將軍、威武極天李將軍、聖武馳天張將軍、玄極凌天陳將軍、至尊傲天高將軍。五道將軍之後是一羣瑞獸,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麒麟、白象、駱駝等,一隻白象和一隻駱駝並行領頭,白象背上有一英俊少年,懷抱一玉瓶,瓶中飄出七彩祥雲冉冉升起,駱駝背上馱着卷宗,瑞獸之後是一羣面目猙獰夜叉兵。

街道兩側人等仰視着一朵五彩祥雲,向泰山極頂飄去,直到消失……

泰山神廟上空五彩祥雲消失了,整個泰安城沸騰起來:

“老奶奶又顯靈啦!”

“不象!我看是玉皇大帝巡視來了。”

“五彩祥雲就在泰山神廟之上,最有可能是泰山神黃飛虎顯靈!”

……

縣衙內,聞柏達和石世宇亦是激動萬分。聞柏達道:“祥瑞!祥瑞!國之祥瑞啊!”石世宇道:“大人何不立即奏報朝廷?”聞柏達略一沉思,吩咐道:“馬上把了凡道長、石敢當、鍾碧霞請來,落實清楚之後,我立即奏報上皇!”

不一會兒的功夫,了凡道長、石敢當、鍾碧霞先後趕到縣衙。鍾碧霞斷定這不是老奶奶顯靈。了凡道長認爲是泰山神黃飛虎顯靈。說這應該是泰山神出巡的啓蹕儀式,不出意外,不久之後應該還有迴鑾儀式。

於是知縣聞柏達在耐心地等待泰山神迴鑾,泰山神迴鑾之後,他便立即奏報上皇。

六月五日下午申時,一片五彩祥雲在泰山神廟上空升起,祥雲之上,宮殿浮現,宮門開啓,十殿閻羅、文武百官、甲冑侍衛,內宮嬪娥、儀仗隊、樂隊,依次走出宮門,按啓蹕時格式恭敬地站立在御道兩側,翹首期盼地盯着泰山之巔。

一朵五彩祥雲浮現在泰山極頂。九聲炮響過後,十大元帥已騎馬過了漢白玉橋,御道兩側人等齊刷刷地跪下磕頭,四輪六馬大輦駛過漢白玉橋,泰山神黃飛虎端坐之上,戴旒冕着黃龍袍,雙手舉圭於胸前,面帶微笑。

御道兩側人等叩頭完畢,起身,赤誠敬畏地目送着泰山神的大輦緩緩地向前駛去。大輦之後,五道將軍、瑞獸緊隨其後。最後是夜叉兵,有的擡着老虎;有的擡着獅子;有的擡着野豬;有的擡着豹子;有的肩扛着豺狼;有的手拎山雞、野免……

七月初一、八月初一,泰山神準時出巡,七月初五、八月初五泰山神準時歸來,七月八月每逢這兩個日子,泰安城裡人山人海,爭先恐後目睹泰山神啓蹕迴鑾盛典。泰山神廟香客雲集人氣飆升,風頭大大蓋過了碧霞祠。目睹此情此景,碧霞元君坐不住了,如果任其發展下去,分封泰山一事還真不好說。想起哥哥差溫元帥送信譏諷自己一事,心中便生出一條妙計來。

碧霞元君來到泰山神黃飛虎的宮殿,趙相公譏諷道:“老奶奶大駕光臨,歡迎歡迎!”碧霞元君尷尬地笑了笑,道:“當不得真的。”趙相公還想說些什麼,黃飛虎起身相迎,道:“小姝好久沒來了,有事嗎?”碧霞元君笑道:“小妹一沒有像趙相公那樣會寫信的奴才,二沒有像溫元帥那樣肯跑腿的腿子,但念着兄妹情意,只有自己親自來了。”

趙相公氣憤異常,但又不便發作。黃飛虎憨厚地笑了笑,道:“小妹,哥哥從來拿你沒辦法,有話你就直說吧!”碧霞元君道:“誰叫咱倆是親兄妹呢?哥哥從來行事低調,不事張揚,如今高調出巡,名動天下。每逢初一初五,泰安城裡,幾十萬人云集,都是爲了一睹哥哥啓蹕迴鑾,士農工商不勝其擾,泰安縣衙戰戰兢兢。小妹擔心一旦事端突發,不知哥哥如何向舅舅交待?”聽了碧霞元君這番話,黃飛虎心裡頓時慌張不安起來。

趙相公道:“元君不要誤會,泰山神出巡人間本是職責所在,實無可非議。”碧霞元君起身冷笑道:“好,就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說完這話飄然而去。

黃飛虎一臉不悅,趙相公道:“暫停出巡也是可以的,泰山神的威名已經名揚人間,深入人心。”黃飛虎點了點頭。

知縣聞柏達朝思暮想地盼着朝廷聖旨的到來,他期望得到嘉獎更希望得到升遷。

石世宇最近做夢經常夢到縣衙大堂几案後面那把椅子,在無人的時候,他曾偷偷地坐了一小會,一點也不舒服。但偌大的大堂只有這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的人,有人服侍,有人聽候差遣,可以驅使衙役抓人打人,還可以殺人……真是做官的妙處全在這把椅子上了。老奶奶顯靈了,泰山神顯靈了,這把椅子的含金量大增,坐上去定有數不清的攀龍附鳳的機會。石世宇現在朝思暮想的就是要坐到這把椅子上。

石世宇找到了凡道長訴說了自己的苦衷,了凡道長笑道:“機會馬上就來,轉折就在眼前。因爲賢弟的貴人已經出現。”石世宇道:“誰?”了凡道長道:“禮部尚書陸博望。”石世宇心裡一亮,對此深信不疑。石世宇衝動地再想問一下女兒石姝的事,話到嘴邊,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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