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父親的醫療費,俞桑婉不得不再次去了安家。
站在安家門口,俞桑婉調整了下呼吸,擡起手摁下門鈴。
“誰啊?”
俞桑婉一驚,裡面傳出來個尖細的嗓音,極其不耐煩——好耳熟的聲音!
“到底誰啊?怎麼不話?”
聲音越發不耐煩,俞桑婉猜到是睡了。
“徐慧,你這是幹什麼?”安皓的聲音插了進來,“請問,哪位?”
“是我。”俞桑婉遲疑着應到。
安皓頓了頓,有些慌亂,但還是開了門,“婉婉?”
大門打開,俞桑婉進了玄關。
安皓站在那裡,眸光躲閃不太敢看她。
“喲,我當誰,原來是皓那個白吃白喝的妹妹啊?”剛纔那個尖細的聲音冷笑起來。
俞桑婉擡頭一看,徐慧站在安皓身後、抱着胳膊一臉敵意的看着她。徐慧已經登堂入室了?搖頭無聲笑笑,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俞桑婉不理會徐慧,只看着安皓,“叔叔、阿姨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們?我有點事,想找叔叔。”
“找他們做什麼?”徐慧疾言厲色,衝到她面前,“想找長輩,裝乖巧?好從安家再拿點錢?告訴你,門都沒有!你還真把自己當安家人了?聽,還妄想嫁給皓?幸好,他根本看不上你!”
俞桑婉覺得可笑至極,滿含譏誚的看着安皓。
“徐慧,你安靜點!”安皓上前來一把拉過她,眼神在接觸到俞桑婉時迅速移開了。
俞桑婉扯了扯嘴角,曾經的未婚夫妻鬧成這樣的局面,怎能不心寒?
徐慧手一擡,掙脫安皓,“一句話,要錢沒有!乘早趕緊滾!”
“徐慧!”安皓皺着眉,喝止住徐慧。
“安皓,你吼誰?誰給你的膽這麼吼我了?我錯了嗎?我們現在這個情況,難道還要拿錢去養你這個毫無關係妹妹、還有她那個快要死的老爸?”
“徐慧,求你別了!”
兩個人這樣爭吵實在難看,俞桑婉皺了眉只想完事情趕緊離開。
“皓,叔叔要是不在,我跟你談談行嗎?”
安皓一愣,神色僵硬的點點頭,“好。”
“什麼?”徐慧立即發飆了,“安皓,你敢!我警告你……”
“閉嘴!”安皓忍無可忍的爆喝一聲,“你給我安靜點!我爸已經被你吵得住院了,還沒鬧夠嗎?徐慧,你別以爲我不敢把你怎樣!別忘了,你爸已經下臺了! 婉婉,我們上樓。”
徐慧噎住了,呆愣的看着安皓和俞桑婉上樓進了書房。
一進門,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安皓在沙發上坐下,摸出一支菸,“我能抽嗎?”
俞桑婉微怔,點點頭,“嗯。”
安皓不修邊幅,頭髮凌亂、胡茬也老長,看上去很憔悴,抽菸的樣很猛。
俞桑婉想了想,問到,“家裡……怎麼了?”
“……呵!”安皓自嘲的笑了,透着絕望,“徐志華倒了。”
俞桑婉一驚,想起了那晚在Lose Den包廂裡,陸謹軒抱着她離開時對唐越澤過的話——這麼,他真的讓徐志華下臺了?陸謹軒……究竟是什麼人?
“他一倒,那塊地鼎泰也拿不到了……”安皓煩躁的吸着煙,很快一支燃盡,他又點了一支。
俞桑婉皺了皺眉,並沒有勸,這個人的一切已經與她無關了。
“我來,是想拿回我爸的股權。我知道不多,但我父親當初也算是技術入股的,他需要治療費……”
安皓抽菸的動作突然頓住了,擡頭看着俞桑婉,“這個……你什麼想法?”
當初安道勳收養俞桑婉,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原因。後來俞桑婉和安皓好了,還以爲兩家從此綁一塊了,安道勳夫婦對俞桑婉也確實疼愛,誰也沒想到會鬧到今天這樣分崩離析的程度。
“嗯。”俞桑婉不想多留,點點頭,簡短的到,“你要按月折算分紅、或者一次性購買,我都沒有意見,你和叔叔商量一下,有結果了給我打電話。”
“……”安皓悵然,猛吸了幾口,“咳咳……”
神色不免慌亂,“這個……好。”
該的完了,俞桑婉站起來要走。
“婉婉!”安皓跟着站了起來,叫住她。
俞桑婉背對着他,沒有回頭。“什麼事?”
“婉婉,我……”安皓猶猶豫豫,半天才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俞桑婉脊背一僵,倏地冷笑。對不起?在那麼傷害她之後,這三個字有什麼意義?
“婉婉!”安皓再次叫住她。
俞桑婉照舊沒有回頭,“還有什麼事?”
“我爸媽,很……想你。”
想起安道勳夫婦,俞桑婉態度軟了些,點點頭,“我會抽空去醫院看叔叔的。”
完不再停留,拉門出去了。
俞桑婉一走,徐慧就衝了進來,朝着安皓嚷嚷,“你們什麼了?她是不是來要錢的?我告訴你,一分都不能給!你要是敢給,我跟你拼命!”
“別吵了!”
安皓低吼,眉頭緊鎖,此刻他多看一眼徐慧都覺得頭疼。
“我拿什麼錢給她?鼎泰賣了,錢都拿去撈你爸了!連這棟房,都已經抵押出去了,你還有哪裡不滿足?你高興了?馬上我們安家就要露宿街頭了!”
吼完,拂袖而去。
半個月前,安皓絕對不會想到,他會淪落到現在這副樣……
在楊醫生的介紹下,俞桑婉奔波着給父親聯繫了一家腎病醫院。
俞致遠的病情耽擱不得,必須要馬上轉院,進行第一次透析治療。她暫時拿不出錢來,還是楊醫生替她擔保才掛了個牀位。
醫院那邊催促她,“俞姐,下個禮拜一要開始治療,請屆時及時交齊費用。”
“好,謝謝。”
俞桑婉很感激了,心知這樣也是因爲楊醫生的幫助。
錢錢錢,她現在滿腦都是這個字!但是,安皓那邊卻遲遲沒有消息。
這天一早,俞桑婉收拾好出了門,今天約好要將父親轉院。
一出門,就遇到了榮錦。
“這麼早,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