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帝眼中,我們這些天神就是他囚禁在天庭中的鳥,天帝一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天庭中的這些神仙沒有一個敢再說話了。也許在他們的心中也清楚的知道,這個不能有七情六慾的天庭只不過是一個更加華麗的仙籠而已。
“許遜,朕百般器重你,竟然你不願意在當天神的話,那朕就把你打下凡塵,歷經人間最痛苦的折磨!”天帝說完之後,輕輕的一揮手,我就被天兵天將給壓出了天庭。
夜雨輕柔,風聲細膩。
坐在藥香鋪中的柳清淺靜靜的看着我,說道:“你就這樣被打下了凡塵,你的一切宿命都是上天給你安排的,天帝想讓你孤苦永世,而我偏偏不讓天帝得逞!”
從那快要淡忘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我轉頭靜靜的看着面前的柳清淺,苦笑了一聲說道:“真有意思,我只不過是因爲放走了一隻天庭的百靈鳥就要生生世世歷經這麼多的痛苦……”
柳清淺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並不是鳥的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你當着衆神的面揭穿了天帝將衆神當着囚鳥來對待的這個事實。”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了,只聽“轟隆”一聲巨大的雷聲響起,藥香鋪的窗戶就被一陣大風給吹了開來,大堂中的蠟燭也在這一刻被吹滅了,柳清淺和藥香鋪的一切都湮沒在了黑暗之中。
等着我再次點燃蠟燭的時候,柳清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包括藥香鋪中的一些擺設又出現了一些變化。
出現在藥香鋪中的這些傢俱有些像民國時期的樣子,外面也能夠聽到隱隱的炮火聲。我知道,因爲那兩個魚人的存在,時空又發生了變化,現在應該是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沒人也好,我走到藥香鋪的櫃檯前,坐了下來,開始靜靜的思索着魚人的事情。魚人爲什麼會出現在藥香鋪中?到底是誰將他們封印進去的?
在我等待柳清淺迴歸的這二十年中,前十年蠟燭就亮了九支,後十年直到現在最後一支蠟燭卻遲遲的沒有亮起,難道藥香鋪這兩個魚人的出現就是爲了讓我去尋找柳清淺那最後一道沒有找到的魂魄?
想到這裡,我頓時有了一些頭緒,要是懷柔這二十年間沒有出事的話。那她一定是在尋找着最後一支蠟燭。只是懷柔尋找了二十年都沒有尋找到的最後一道魂魄,我又怎麼能輕易的找到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是關於之前進到藥香鋪前那第十三人的……
難道柳清淺的最後一道魂魄出現在那年的藥香鋪中?
想到這裡,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接着我轉身望向身後的藥櫃,從櫃子中摸出了一把蚯蚓草,靜靜的抓在手上。
以前在故宮的時候,我和陳景皓就是用蚯蚓草誘惑魚人的,所以我知道魚人對蚯蚓草有着巨大的興趣。
果真,拿着蚯蚓草的我,在藥香鋪中坐了一會兒之後。藥香鋪的兩扇門就被推了開來,之前那兩個消失的魚人竟然毫不顧忌的就朝着我走了過來。
這兩隻魚人看起來還很小,身高只到我的腰間,此刻正睜着貪婪的眼神望着我手中的蚯蚓草。我輕輕的一笑,開口說道:“小木,小林,你們想不想要蚯蚓草啊?”
聽到我的話,這兩個魚人如小雞啄米一般快速的點頭,膽子稍大點的小林更是伸出那長滿魚鱗的手朝着我手中的蚯蚓草抓了過來。
我輕輕的一笑,將蚯蚓草放在了胸前,不讓這魚人給抓去。這兩隻魚人睜着大大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手中的蚯蚓草。
其中小木開口說道:“大叔,你又不吃蚯蚓草,你能不能把蚯蚓草給我們……”小木說話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一樣。
還好他們沒有成年,要知道在故宮之中我和陳景皓遇到的那個成年魚人,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時空之術將我們困死在時光之中的。
我看着這兩個魚人,開口問道;“你們想要蚯蚓草嗎?”
這兩個魚人同時點頭,說道:“想要!”
“我可以把蚯蚓草給你們,但是你們要拿一樣東西和我交換……”我說道。
這兩個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兩人同時從嘴巴里面拉出了兩條長長的蚯蚓,魚人將蚯蚓遞到了我的面前,說道:“諾,給你換!”
我低頭朝他們手中的蚯蚓看去,只見這兩隻蚯蚓還在空中上下襬動着,竟然是活的,十分的噁心。
我趕緊擺了擺手,說道:“叔叔對蚯蚓不感興趣,這樣吧,我先把蚯蚓草給你們,你們幫叔叔做幾件事情,做完之後叔叔還有很多很多的蚯蚓草送給你們,你們看好不好?”
“很多很多的蚯蚓草?”小林和小木驚訝無比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同時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好啊,好啊,叔叔你說要我們幫忙做什麼事情,是殺人還是放火?我們都可以去做的。”
聽到這魚人的話,我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兩個魚人竟然還想着要去殺人放火。我先將蚯蚓草分成兩份給了這兩個魚人後,開口說道:“你們用你們的時空法術帶我回到二十年前的藥香鋪……”
“二十年前?”小林朝我看了過來,說:“現在是抗日時期,二十年前的話,應該是清朝末年……”
“錯了錯了,不是現在的二十年前,是我二十二歲的那年……”見這兩個魚人就要動用法術將我帶去民國末年,我趕緊攔住了他們。
這兩個魚人白了我一眼,說:“叔叔,你可要搞清楚啊,我們魚人對於時間沒有任何的概念,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只是一個載體而已,要是你把時間搞混亂了的話,那就回不去了。”
“嗯!”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回到我二十二歲,剛進藥香鋪的那年!”
我說完之後,小林和小木兩人走到了我的身邊,一人伸出一隻滿是魚鱗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只感覺耳邊有風聲輕輕的吹過,等到這兩個魚人再次鬆開手的時候,藥香鋪中的一切又開始有了變化。
出現在我面前所有的擺設我都無比的熟悉,正是我剛剛進到藥香鋪那年的樣子,空氣中還回蕩着木頭腐朽的味道,重新穿越來到一個你之前到過的地方是一件十分神奇的體驗。
外面的風聲很大,卻沒有任何要下雨的意思,這一場大風我也無比的熟悉。我從口袋中又摸出了一些蚯蚓草遞到了魚人的面前,開口說道:“來,你們出去一下,我讓你們進來的時候你們在進來。”
這兩個魚人也樂得其所,乖乖的走出了藥香鋪,有蚯蚓草在手的我也不怕他們兩個跑到哪裡去。
我回頭朝着身後的一個掛鐘看了過去,此刻離十二點還有五分鐘,我愣了一下,趕緊轉身鑽入了櫃檯裡面的一個大櫃之中。在藥香鋪櫃檯後面有一個大櫃子,是用來掛比較長的中藥材的,不過在我剛剛進到藥香鋪那會兒,這裡面都是空空蕩蕩的。
“呼!好危險啊,差點就遲到了。”就在這個時候,透過藥櫃的門縫,我看到一個穿着白襯衫黑西裝褲的少年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進到藥香鋪的我。少年葉城邁步走到了門前,伸出手輕輕的拉開了藥香鋪的大門,一場大風就灌了進來,躲在藥櫃後面的我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