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錄音播放再次響起,顧景辰握緊了拳頭,忍住了心中的憤怒,若不是蘇默歌執意要聽完錄音,他一定會用拳頭將這部手機砸的粉碎。
若是顧天龍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將他一拳一拳的打死,骨頭和手機一樣砸的粉碎。
西餐廳裡播放着優雅舒緩的輕音樂,而這邊的角落餐桌上,那優雅的音樂卻不能聽進他們的耳裡,只因爲播放的手機錄音內容,太令人震撼和憤恨到靈魂深處。
“她死不死不要緊,她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死,而且讓她把所有的怒氣和怨恨都發泄在顧景辰的身上,這樣他們誤會越來越大,我從中得到的好處越來越多!”
“老闆,你說的好處是什麼?要是出了人命,被調查出來了怎麼辦?”
“你哪裡來的那麼多問題?這一百萬元對於你來說掙得很輕鬆,你到底是幹還是不幹?不幹的話,我讓別人去做好了……”
“幹,我當然幹了!”
“要記得,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在推她的時候,就說是顧景辰讓你做的,讓他們夫妻誤會,反目成仇!”
“知道了老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幹的漂亮的!”
“哈哈!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手機那端是一陣肆意地狂笑,顧景辰忍無可忍,奪過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拋在地上摔的粉碎。
“顧天龍,我要殺了你!”他恨得要將顧天龍從牢獄中抓出來,要將他捏碎在手心。
蘇默歌的心在痛,在滴血,伸出手輕輕按住了心口,卻發現她連呼吸都痛的快要讓她窒息。
而她平靜地望着戴帽子的男人,扯動下僵硬的脣角:“你還記得我嗎?嗯?”
“不記得了,我們有見過?”戴帽子的男人絞盡腦汁的想着,可就是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看來你壞事做的太多了,害了那麼多的人,當然不會記得害過誰了!”
戴帽子的男人隱隱覺得她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試探的問道:“我曾經害過了你?”
“是啊,難道你真的忘記了,五年前那天夜裡下着大雨,你從我身邊匆匆走過,在我的耳邊輕輕說了句‘你要怪就別怪我,是顧總讓我做的!’”
“你……是你?”他恍然大悟,卻是驚訝地從椅子上忽然站起,指着蘇默歌難以置信地質問着。
“是啊,是我,我就是那個懷胎八個月,被你們陷害的流產的孕婦,當時的顧夫人——蘇默歌!”
他向身後退了退,雙腿撞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兩腿一軟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並不害怕眼前的女人,就算她是當時的受害人,她在厲害、在想找他報仇,也不過是手無束縛之力的女人。
而顧景辰就不同了,他若是想要爲她的老婆報仇,他的小命現在就會沒了看來這一次他來找顧景辰談這筆生意,還真是大錯特錯了。
“支票我改天在來取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剛要轉身逃走,一隻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想要掙脫開,可是肩膀像是要被卸下來了一樣,痛的他額頭上冷汗都流成了一串。
“顧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我也是被逼無奈,那人錢財爲人做事的!”
他轉過頭,滿臉橫肉的他帶着討笑嘴臉,看起來很是讓人覺得反胃噁心。
“一句對不起就能完事嗎?我的孩子你能給我嗎?”
蘇默歌怒喊一聲,從桌子上端來一杯盛着涼開水的玻璃杯,用力的砸在了戴帽子男人的額頭。
“混蛋……我要殺了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寶寶!我的寶寶!”
玻璃杯中的冷水順着他的頭一直灌到了他的全身,而他的額頭被砸出一道血洞,他用手一摸,手心竟然被鮮血染紅了。
蘇默歌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又朝着他的頭頂用力的砸了過去,一下……兩下……三下……
“快住手……救命啊!來人啊!……”戴帽子的男人仰倒在椅子上,他左躲右閃,可還是逃不掉蘇默歌一下又一下在他頭頂發泄的憤恨。
顧景辰想要攔住蘇默歌,可是他知道,現在的蘇默歌已經完全控制不好情緒了。
而他更是恨眼前這個貪財害人性命的男人,就算蘇默歌不親手打死他,他也會出手將他砸成碎末。
“快住手!”
餐廳裡的顧客們已經亂成了一團,有來湊熱鬧的,有嚇得逃出了餐廳以免惹禍及身,還有一些嚇得兩腿發軟,跑不掉了就躲到很遠的地方不看不聞。
而這些人卻沒有人敢站出來伸張正義,只有餐廳的保安人員衝過來,廢了好大的勁兒纔將他們拉開。
戴帽子的男人是獲救了,不過他傷的很重,已經深度的昏迷不醒,最後被急救車帶走。
蘇默歌望着被擔架擡走的戴帽子男人,眼睛裡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卻在她有些蒼白失去了血色的面龐上,冰涼的一路蜿蜒而下,搖搖欲墜在面頰邊,最後無聲無息的滴落。
“默歌……”
顧景辰輕輕走到她的身邊,擔心地喚着她。
她仿若沒看見,一直盯着那輛救護車開遠。
他擡起手,用纖長的手指輕拂去她面頰上晶瑩的眼淚。
蘇默歌深深吸了一口氣,闔上了雙眸,讓自己沉浸在冰冷黑暗的世界裡,不去聽他的聲音,不去看他此刻是否擔憂的表情,就讓自己感受下黑暗中她肚子的存在,失去了至親至愛的寶寶後,永遠無法割捨,只能心痛的感覺。
“受害者傷的很嚴重,在他還未清醒時,你們兩位跟我去趟警察局,需要調查清楚了,你們到底夠沒夠成犯罪!”
顧景辰攔住了警察,不讓他們將蘇默歌帶走。
“這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不關她的事!”
“可剛纔有人親眼目睹了,是這位女士先對那位受害者動的手!”
顧景辰見警察執意要將蘇默歌帶走,他忍不住頂撞了一聲:“她還未出生的孩子是被你口說所謂的受害者害死的,難道你們還會覺得那個人很可憐嗎?”
三五個警察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答顧景辰提出的問話。
蘇默歌淡淡看了這幾位警察一眼,面上的表情平靜如水,根本看不出她曾經動手傷害過戴帽子的那個男人。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管這位顧先生的事,不過在臨走前……先等我兩分鐘!”
警察中也有脾氣比較暴躁的,一聽到蘇默歌提條件,他吹鬍子瞪眼睛朝着蘇默歌喊:“不行,你現在已經構成了犯罪,犯人是沒有權利對警察提出條件!”
蘇默歌扯出一抹清冷譏諷地笑容看着他,她並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女人,更不是諷刺警察,目無政法的女人。
而是一個人傷到深處,看淡了失態和每個人至真的心態和嘴臉,她也不想繼續過着那種僞裝自己,不敢言語的生活。
“警察先生,請問你有親眼看到我謀害他嗎?就算是我傷了他,在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又知道嗎?那些作爲證人的人又知道多少?”
警察大哥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擡起手就要抓住她的胳膊帶她走。
“不管你今天說什麼,你頂撞警察,阻礙公事,就必須要受到拘留!”
顧景辰一把打掉了他的手:“不許碰我老婆!”
顧景辰的舉動,讓其他幾位警察頓時都緊張了起來,要將顧景辰壓制住,怕他做出抵抗和違法的行爲。
蘇默歌清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我要找一些維護自己利益的證據,如果你們警察並不是從人民利益着想,維護我們公民的合法權益,那麼你們身上的這套衣服,穿在身上還真是有些浪費和可悲!”
身爲警察,正義的化身,在中國警察是一個神神聖的職業,也是正義的化身。
當然這裡面也有一些脾氣不好的警察,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懂得情理之說,不然警察又怎能稱得上中國的國民英雄?
“小王,這位女士說的不無道理,再說了我們做警察的講的就是公道,我們來得晚,在餐廳裡的證人也是看到了一些事,就只會片面之詞,不能視爲全部的真相。”
脾氣不好的那位小王警察還想辯駁:“老楊,你也不是沒有遇見過,有說給幾分鐘去找證據的嫌疑人,還不是找機會逃走?”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了……他們都是嫌疑人,並不是犯人,我們有權利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
小王當警察的時間不及老楊,所以在這個時候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望着蘇默歌頭也不回朝餐廳的一個角落走去,他恨得直跺腳,卻也只能跟在她身後,不去打擾她做事。
顧景辰跟緊了蘇默歌,看到她彎腰在之前他預約的餐桌旁找着什麼,他恍然明白了,也彎下腰和她一起找着。
兩個人同時發現了桌角摔得已經碎掉了的手機,又同時伸手去拿,卻是碰到了對方的那隻手。
蘇默歌的手在最下面,也是最先握住手機的,顧景辰的大手將她柔軟卻又冰涼的手握在了手心中,眼神中帶着複雜的情緒,對她輕聲問了句:“默歌,你還好嗎?”
蘇默歌垂下眼睛,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的孩子沒有了,都是我的過錯,沒有在你身邊保護好你……”
蘇默歌猛然間擡頭,眼神中帶着冰冷和陌生,從他的手心抽走了她的手,將摔碎的手機緊緊握在手中。
她轉身要離開,顧景辰抓住她的手。
“默歌,我已經承認錯誤了,你原諒我不好嗎?”
蘇默歌回頭望着他,淡淡笑了笑,又垂下了眼眸:“顧景辰,這孩子是我的沒錯,他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不用抱怨、更不用爲此難過!”
“孩子……不是我的嗎?”他一直都想開口問她,卻又害怕她說出了真相,讓他會有心痛欲裂的滋味。
蘇默歌擡眸,堅定地對他一字一字地從脣齒間擠出這句話:“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這也是你一直對我說的話,難道不是嗎?所以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讓我越來越厭惡你,就當給彼此留個好印象,從此你我形同陌生,再也不見吧!”
她轉身向門外走去,再也不曾回頭,直到消失在餐廳的門口,顧景辰身邊纔有警察走來。
“顧先生你不必跟我們回警察局了,蘇女士已經說了,會承擔所有的的行爲,已經跟準備跟我們回警察局了。”
顧景辰擡起幽深的雙眸,一把撤掉了這位警察頭頂的警帽,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這是目無遵法,挑釁警察……是不是應該跟你們回警察局,好好接受教訓和檢討?”
這位警察先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他的頭頂摘下了警帽,又戴回了自己的頭頂。
他知道,這位顧先生是想陪在蘇女士的身邊,所以纔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行爲,既然他這樣在乎她,他要是不同意讓他跟去警察局,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麼不着邊的事。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板着一張臉,嚴肅道:“走吧!”
顧景辰掩飾嘴角彎起的淡淡笑意,顧裝着一副很理直氣壯地樣子,跟在了這位警察身後,上了警車。
蘇默歌就坐在警車的後座,瞧見顧景辰也跟進來了,她眉毛一挑,很是清冷地掃了他一眼,轉頭看向了玻璃窗外的夜景。
警察開動了,外面的景色像是放影片一樣,倒退着,不曾停下來,也讓蘇默歌陷進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如果……如果她當時能逃的更遠一點,不被顧景辰找到,也不會遇見沈佳佳在那家烤牛肉的餐館裡,或許她和她的孩子,早已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就不會發生那樣悲慘的結局。
“默歌……”
顧景辰在她身邊輕喚一聲。
蘇默歌就當作沒有聽到,視線有些模糊,卻怎麼也無法將那悲痛的淚水,從新吞回眼眶中。
“我想過了,寶寶就算不是我的,我也要當成我的,因爲你是我老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蘇默歌聽了他的話,頓時惱火,他現在還敢懷疑,寶寶不是他的?
她擡腳,用力的踩了下顧景辰的腳背,左右碾了碾。
“哎呦!”
顧景辰忍不住痛,大叫了一聲。
坐在車中押送他們的警察都緊張了起來,有的警察已經伸手摸到了腰邊的手槍,警惕地望着他們的行爲。
“沒事,我就是晚上吃多了肚子疼了下,忍住了……不用去廁所了,不必緊張啊!”
顧景辰雙手擡起搖了搖,那尷尬而又呆萌的樣子,哪裡有平日裡酷冷容貌的顧總裁那般高傲的姿態?
蘇默歌懶得看他在這裡耍活寶,就算她把他的腳踩殘了,她也覺得他應得的,活該!
她轉過頭又看茫茫的黑夜,耳邊卻又傳來了他低沉繞耳的聲音,那溫熱的鼻息,癢癢的掛在她的耳邊,讓她覺發癢,將頭猛地轉過來。
“顧景辰,你有完沒完了?別再我耳邊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沒了,我都和你說過了,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你是我老婆,我們沒有籤離婚合同,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會是誰的?”
蘇默歌的大吼聲已經引來了坐在警察上的警察圍觀,而顧景辰的這句話,更是引來了警察們的匪夷所思和遐想。
婚外戀是嗎?這位蘇女士曾懷有了孩子不是她老公的,那麼就是說這位顧先生戴綠帽子了?
警察們同情起這位長相酷美,卻很柔情的悲劇男人了。
“總之不是你的!再問我,我就把你的嘴縫了!”
“是周逸的?”
“對,是周逸的!”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顧景辰這次敢肯定一件事:“上次你跟我說,孩子是顧景斌的,現在又說是周逸的,那麼……孩子到底是誰的?”
“是你的……行了吧!”
蘇默歌聽着他問來問去,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現在心情不好,絕對不好,不想聽他絮絮叨叨,問個沒完沒了。
顧景辰似乎喜歡她這樣回答,滿意地點頭笑了笑:“對哦!孩子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所以說……默歌,我曾經對不起你和寶寶,我知道錯了!”
坐在警車上的警察們都開始同情起顧景辰了,因爲從他們客官的角度上評價這件事,這位蘇女士在與他結婚的幾年裡,不但和那個叫周逸的男人有一腿,還和另一個顧先生有一腿,顧先生?該不會是這位顧先生的弟弟吧?
這樣說來,這個女人懷有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顧先生的,那又會是哪個男人與蘇女士合夥,給顧先生戴上綠帽子的呢?
顧先生這樣委曲求全,既往不咎,是說他重情重義,還是說他懦弱無能呢?
總之,同情他就對了!
這是作爲一個警察的判斷和發散性思維,纔會把這件事用他的角度分析事件的邏輯和思考,得出了這種結論。
蘇默歌卻聽得出,顧景辰這樣說,明顯對她不相信嘛!
從前不相信她,現在還不相信她!
他還真是個大白癡,大混蛋,她也不需要他的理解和關愛。
“無論孩子是誰的,現在都沒有了!所以請你也滾遠一點,我不想在看到你,你還要我說幾遍呢?”
滾?她說讓他滾遠一點?
她就不怕他一發怒,在警車上跟她來個震車事件,讓她覺醒,對他說話溫柔一點?
他酷帥的臉上佈滿了黑線,眼睛幽深的嚇人。
不等他反駁一句,警察先生們也開始八卦和同情起顧景辰來。
“蘇女士也太過分了,明明還是顧先生的妻子,卻還搞婚外戀,豔/遇不淺嘛!”
“外/遇不淺吧?說起來顧先生真是太令人同情了,老婆懷了孩子,竟然不知道是誰的!”
“當然不是他的拉!如果是他的,也不會搞成今天這種悲劇。說白了都是蘇女士的人品有問題,也是他有眼無珠娶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妖精,被騙是在所難免的。”
“顧先生這就是前車之鑑,我還沒有娶老婆呢,以後可要看好了人,不能光看臉蛋找這種毒蠍子心腸一樣的女人。”
蘇默歌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最後又將冰冷的目光凝向了近在咫尺,快要鼻子貼近他鼻尖的俊臉男人。
“這都是你惹得好事,你看看他們,都被你的話誤導了,我現在成了他們眼中道德上有缺陷,毀三觀的女人了!”
顧景辰捧住了她的臉,朝着她的額頭落下了輕吻,很開又將脣挪開,鬆開了雙手。
蘇默歌被他這樣奇怪的動作,驚的有些木然。
顧景辰卻一副坦然地模樣,朝着兩邊座位上,露出不可思議表情的警察們笑了笑。
“我和我老婆都是影視學校畢業,最近有一個電視劇要我們去接,因爲看劇本看的太投入了,所以剛纔……我們纔會按照背下的劇本,說出了那樣情真意切、很是逼真的臺詞……”
他伸出雙拳,朝着他們一拜:“顧某實在是歉意,在此向各位英雄好漢,賠個不是!”
“神經病吧你!你以爲你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宋公明啊?”
不知道是誰脫口而出了這一句話,其他幾名警察也都臉上的表情七彩各異,一副看神經病地樣子盯着顧景辰和蘇默歌瞅,然後都不在離他們在車上的所作所爲。
蘇默歌恨得牙癢癢,咬的牙齒都要碎了。
“都拜你所賜,我光榮的成爲了他們眼中的神經病了!”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現在不也是他們眼中的瘋子了嗎?”
蘇默歌恨不得抽他一巴掌:“對啊,我們都是瘋子!那麼等會我們錄口供,爲自己辯解,沒有意圖殺人犯罪,他們豈不是會把我們看成瘋子,不聽我們的解釋,直接將我們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嗎?”
顧景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哦!我剛纔怎麼忘記這一點了!”
“瞧瞧,這兩個瘋子還扮起了聰明人,說話還挺頭頭是道的!我們有必要將他們送去警察局嗎?直接送精神病院不就得了?”
又不知道是哪個感概萬千的警察先生,通過聽了他們的對話,得出了結論。
蘇默歌這次真的欲哭無淚了,她惡狠狠看着顧景辰,而顧景辰一副無辜的表情瞪着看她。
就這樣,兩個人無聲無息的對視中,警車停到了警察局門口,兩個被視爲瘋子的男女,也被請進了警察局開‘茶話會’了。
周逸、蘭美芳和周麗趕來警察局的時候,顧景辰和蘇默歌仍舊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對方。
周逸向警察打聽了事情的經過,開始被蘇默歌毆打了戴帽子的男人行爲有些驚訝,但是聽了警察說找到了戴帽子男人曾與他老闆合作,謀害過蘇默歌的生命,還將她腹中的寶寶害死。
周逸能理解了蘇默歌當時悲憤的心情,所以他也極力地說一些好話,站到了蘇默歌這邊,想爲她拜託犯罪的罪名。
手機雖然摔碎了,可是裡面的內存卡還在,而當時的通話錄音就存在了內存卡上,所以只有有手機,按上了內存卡之後,就能夠聽到了對話錄用。
蘭美芳本來就性情暴躁,她、周麗和周逸聽完了錄音對話,面上的表情都有驚恐、憤怒、傷心的不同表情變幻着,恨不得當時他們就站在蘇默歌的身邊,親手殺了這個戴帽子的執行者惡男人。
然後在將顧天龍從牢里拉出來,然後將他生吞活剝了,現在就要了他的命纔好。
“原來這一切都是顧天龍乾的?md!擦!我真想將他給撕了,真是沒人性的東西,太可恨了!”
蘭美芳的性子本就暴躁,聽完了錄音後,生氣之下將放着內存卡播放過錄音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當聽到吧嗒一聲響動,蘭美芳低頭望見,手機竟然摔壞了?這可是警察先生的手機,她該怎麼賠償纔是?
她一臉歉意地笑着,和之前憤怒成女羅剎的模樣截然不同,360度大轉彎。
“警察哥哥,對不起哦!我剛纔真的不是不小心了啦!把你的手機摔壞了,我心裡好難過,好責備自己,對不起,我給你買一部新的手機作爲賠償吧!”
“你……你真是太氣人了,這是我剛買不久的手機,是我老婆當生日禮物送給我的,意義能一樣嗎?”
警察小王彎腰從地上撿起屏幕被摔粉碎的手機,又是感慨萬分道:“我老婆回家還要問我,這部手機我喜歡嗎。我要是拿不出來手機,當着她的面回答喜歡,她一定會要跟我鬧彆扭,鬧着要離婚!”
蘭美芳大言不慚道:“老婆沒了可以再找嘛!反正警察先生你人長得英俊瀟灑,有什麼樣的女人,不被你的魅力迷倒呢?我就是崇拜你的一位美女……”
她雙手拄着下巴,站在桌前,朝着對面桌上坐着調查案件的主管警察,擠眉弄眼。
她——蘭美芳就不相信了,美人計會對他不起作用?
“你是便秘嗎?還是眼睛割過雙眼皮了,眼角的神經末梢被割斷,所以導致了眼角神經錯亂,會抽搐眼角不止吧?”
這是在侮辱她嗎?她天生麗質好不好?
蘭美芳氣的剛要拍桌子,周麗發現了她的苗頭不對,生怕她在警察局中在給蘇默歌添一把火,那時候就算是蘇默歌能夠有充分的理由離開警察局,這位警察先生怕是也會讓他們好好在警察局裡過夜,教誨她們,要學會尊敬地對待可愛可敬的警察們。
蘭美芳氣紅了眼睛,周麗好不容易將她拉走那張桌子很遠。
她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這是警察局,芳芳你說話要注意了!可別在給默歌添麻煩了!”
“他說話那麼難聽,你又不是沒有聽到?他說我竟然割雙眼皮了,他能看出來嗎?”
周麗眨了眨眼睛,很認真道:“芳芳,難道你忘記了嗎?你高中畢業就去割雙眼皮了,是誰說雙眼皮的女人,眼睛大楚楚動人!”
蘭美芳頓時無語,一臉尷尬的笑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讓人把地縫給用水泥密死,永遠都不要出來纔好。
周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芳芳,真是一不留神就能闖下大禍,她的脾氣那麼暴躁,將來有哪個男人敢征服了她,當她老公啊,壓力山大啊!
叮鈴叮鈴!
警察局的座機電話鈴聲響起。
被叫做老楊的那位警察接通了電話,然後詢問了一些話後,點了點頭,掛斷了電話。
他一直面帶和善的笑容,這是蘇默歌和顧景辰所意想不到的,因爲在警察局裡,每個警察幾乎都是一副生硬嚴肅的嘴臉,就算你沒有做錯事,只是個誤會,來到這裡看到他們,你都會兩腿發軟,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爲自己辯駁好。
“顧先生、蘇女士,你們可以走了!那位住院的受傷者已經醒了,他在我們警方的質問下,說出的事情真相和你們說的一樣,他犯了意圖謀殺和犯罪未遂的罪行,會接受法律上的制裁。背後的主謀顧天龍也會在牢中多住幾年,他私藏槍支,綁架蘇女士勒索顧先生,再加上曾經意圖殺死蘇女士的罪行,他是要在牢獄中度過此生了!”
顧景辰和蘇默歌同時站起,兩個人奇怪地瞪了對方一眼,卻是異口同聲道:“多謝你了!”
“不要謝我,維護和保護你們的權利和安全,是我們應當做的!”
老楊笑着搖了搖頭,很是清明公正的樣子,忽然間他拉下了臉,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我知道,蘇女士曾經失去了孩子,心裡難免會傷心和憤怒,但是你不應該用暴力的手段來解決此事,應該及時通知警方,讓警方第一時間趕到去幫助你!要是這位犯罪者傷的嚴重,甚至喪命,那麼蘇女士你也難免逃不了殺人的罪行!”
蘇默歌深吸一口氣,她很明白這位老楊警察的苦口婆心,也知道他是爲她好,不想看到她坐進牢獄之中,希望她能通過正常的手段來解決此事。
她坦誠的承認了錯誤:“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因爲太過憤怒了,纔會做出傷人的行爲,我肯定不會有下一次了!”
“警察大哥你聽到了沒有?是她說的以後不會做出傷人的行爲的,我的腳剛纔都要被她用高跟鞋踩穿了,踩成了殘廢……以後要是我受了什麼傷,你可要爲我做主,不要讓她在繼續虐/待和傷害我了!”
顧景辰本就長得英俊迷人,可若是扮起了哭相,那楚楚的姿態,也一樣讓男女爲之同情,被他的面上表情不知不覺中帶入進去。
老楊剛要開口,旁邊的小王警察已經插嘴道:“顧先生,若是下次你受了傷,我一定會替你伸張正義,將你的這位悍婦收進局子裡好好教誨一番!”
顧景辰卻是搖了搖手,不贊同道:“她是我老婆,我疼她都疼不夠呢!我可捨不得將她丟進警察局裡被你們教誨……”
他起身,順便將坐在她旁邊凳子上的蘇默歌也拉起,蘇默歌一甩手臂將他的手甩開。
他就當作沒看見,朝着老楊和小王警察頷首笑了笑,從警察局裡走出。
離開了壓抑的警察局,外面的空氣尤爲的自由和新鮮。
顧景辰與蘇默歌並肩走着,瞧見蘇默歌眼眸裡一直有隱隱的淚光閃動着,卻是倔強的沒有滴落下來。
他輕聲地在她耳邊問道:“是不是,心裡還很難受?”
蘇默歌沒有看他,淡淡地回一句:“顧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以後要形同陌路,你就不要在多管閒事了!”
蘭美芳和周麗二人瞧見二人的表情和談話都很奇怪,周麗擔心地看了眼她大哥周逸,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失落表情劃過他的臉畔,可她真的很心疼起他這個大哥。
他對默歌的愛太過沉默和安靜了,以至於蘇默歌到現在都未感覺到她大哥對她強烈和執着的愛。
顧景辰固執地跟在了她的身邊,一項性子冷酷暴躁的他,這一刻也沉靜了下來。
不知道是他看見她難過,心裡會莫名的痛着,還是他越來越想將她守在自己的身邊,所以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邊就好,不想讓她難過,也不想將她打擾。
他的手機忽然急湊的在衣兜裡響起,在這個平靜的夜裡顯得分外突兀。
他拿出手機,看到了上面顯示的號碼,立刻接通了電話。
他剛聽到電話的內容,舉着手機的手指忽然一抖,按通了揚聲器,而就在這時候,手機自他的手心跌落了下來,在地上翻滾兩圈,停在了蘇默歌的腳邊。
蘇默歌想要離開,不想管他的任何事,卻在這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景辰,你快點將她找回來……她要見她……見她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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