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020

衛痕聞言,直接沉了臉,“如果是說秦晗奕的,那很抱歉,我不想聽。”

“其實,昨天是晗奕讓我通知你,機場又記者的。”藍予溪看衛痕眼底的排斥一僵,才繼續道:“你應該還沒看今天的報紙,不知道昨天機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衛痕眼神微閃,卻還是問道:“那又如何?”

藍予溪不理她的絲毫不在乎,徑自道:“昨天夏嵐自食惡果,被記者拍到了斷了的腿。”

衛痕這次徹底的驚住了,她雖然不喜夏嵐,但仍是不免同情她。那樣驕傲的一個女子,讓人看到了她的窘態,她應該很難受吧!

“很同情她?”藍予溪輕笑,“那知道晗發生了什麼嗎?”

藍予溪話落,從旁邊的座位處,拿出一份報紙,遞給衛痕。

衛痕微一遲疑,接過報紙,卻被入眼的照片,嚇得手一抖。

“很嚇人,對嗎?”藍予溪苦澀的笑了笑,也不顧衛痕的臉色有多難看,便繼續道:“晗明明事先已經知道了機場有記者,可他還是去了。他故意讓自己毀了容貌,出現在報紙上,他想借此讓夏家,亦或是夏嵐死心,不甘找他這樣一個醜陋的女婿。”

衛痕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知道怪他,恨他,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麼不聯繫你?他爲什麼不整容?”藍予溪笑得越發的苦澀,看着有些遊神的衛痕,繼續道:“我第一次見到晗的時候,震驚過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爲什麼不去整容?你知道他和我說什麼嗎?”

“他說了什麼?”衛痕神情有些木然的問道。

“他說,他先再等等,等夏嵐放棄了,他再去找許安歌商量。”藍予溪鼻子一酸,一個男人竟是有了想哭的衝動,因爲他替自己的兄弟委屈。

“爲什麼要去找安歌商量?”衛痕的鼻子也是一酸,急切的問道。

“他知道,他對不起你和樂樂,他不想樂樂再受委屈,再難受,他想去美國,然後整成許安歌的樣子,免得樂樂再難過。你知道他是多驕傲的人,可爲了你們母子,他情願去做另一個男人。”藍予溪的眼眶已經溼潤,他承認,秦晗奕很多地方做的都不對。

可他決定的出發點,是希望大家都好啊!難道,就真的十惡不赦嗎?這世上,誰做的決定,又能是十全十美的呢?

“那他甦醒後,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如果他讓我等他,就是等一輩子,我也會等的。可是,我空等了那麼久,等來的卻是他和夏嵐在一起。”她不想說秦晗奕是錯是對,她只知道,這又是一場錯過。

“夏嵐本來已經決定重回舞臺,可是,她是在晗奕的車上出事,與舞臺從此訣別的。她出事後,情緒一度崩潰,甚至自殺,如果晗再對她絕情,她一定會死的。就算是看在那份從小玩到大的友情份上,他也不能不管她,不是嗎?”

“他可以告訴我他的決定,我同樣也會支持他。”

“他不知道要讓你等多久,所以他不敢讓你等。他這次帶着夏嵐回國,也是想博一次,如果這樣,夏嵐還是不肯離開他,那他會娶夏嵐。”

“那我呢?”衛痕突然情緒激動,甚至顧不得咖啡廳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向了她。

“他醒來的時候,許安歌就已經陪在了你和樂樂的身邊。那時候,你和樂樂看上去是那麼的幸福,他不敢輕易的去打擾你的幸福,他怕他告訴你一切,你會更痛苦。”

“呵!”衛痕冷冷的笑,“那你還找我做什麼?”

“以沫,你們本來就相愛,又有了樂樂,我只是不希望你們錯過。”藍予溪知道自己說這些,很難爲她,但既然愛,就讓一步,不行嗎?

“我還能做什麼?這一切的決定權在我的手中嗎?”衛痕自嘲的輕笑。

“在,晗說過,他一定不會娶夏嵐的,沒有愛的婚姻是可悲的。”藍予溪眼中泛過疼惜,“以沫,再等等他,別讓他所做的努力,都白費好嗎?”

衛痕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才問道:“他真的還願意再愛我?”

她曾一度的以爲,他是因爲恨,所以放棄了她。

“他告訴我,他這輩子只承認葉以沫一個秦太太。”藍予溪肯定的回。

“可是,我們還回得去嗎?”衛痕覺得心裡很苦,如果藍予溪不找她說這些,就不會動搖她想要與安歌在一起的心。

可是,她覺得她和秦晗奕之間的這場糾葛好痛,好痛……

秦晗奕真的可以不在乎那個真相嗎?還是秦老夫人根本就沒有告訴他,那件事情就像是個*一樣的存在於他們之間。

“只要你願意。”藍予溪肯定了她的疑問。

衛痕吸吸鼻子,匆匆站起身,“我累了,先走了。”

藍予溪沒有攔她,她和秦晗奕之間的問題太多,怎麼會因爲他的一兩句話,就改變呢!

他只是想將事實告訴她,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那就要靠他和秦晗奕自己了。

他連自己的事情,還處理不好,實在沒有能力去改變她們的關係。

他和於彩寧又在一起了,可是,他們都不快樂……

衛痕對他笑笑,轉身向外走去。

她想先去滿足了兒子的心願,把那些兒子喜歡吃的,都買了。當然,小樂樂喜歡吃的買了,許安歌喜歡吃的,衛痕也沒有忘記。

其實,許安歌和小樂樂喜歡吃的很多東西,都是重複的。而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爲小樂樂一直都在刻意的模仿許安歌。

小樂樂簡直就把許安歌當成了心中的神一樣來崇拜,如果要是給許安歌這位“爸爸”評個分,相信,一定是滿分的。

許安歌從來不會爲了討好小樂樂而特意嬌寵小樂樂,他總會給小樂樂講一些做人的道理。

雖然,許安歌不曾打過小樂樂一下,連罵一句的時候都沒有,但是,小樂樂,卻很聽許安歌的話。甚至,只要許安歌面露一點的不悅,小樂樂就會馬上乖乖了。

衛痕明白,這是一種打心裡的崇拜,因爲崇拜,所以尊重。而因爲尊重,所以即使只是一個簡單的臉色,都會讓小樂樂心悅誠服。

不得不說,小樂樂真的跟許安歌學了不少做人的道理,許安歌儘管和小樂樂聚少離多,但是,對小樂樂的關愛和教育,卻絕對不亞於,她這個親媽媽。

衛痕大包小裹的買了很多東西,才滿意的打車回家。

“嘭嘭嘭”衛痕沒有手敲門,就只好用腳踹門。

一會兒的功夫,許安歌就將門打了開來,而懷裡還窩着個小樂樂。

“怎麼了,睡了?”衛痕一見小樂樂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窩在許安歌的懷裡,便小聲的問道。

“嗯。睡了。”許安歌點了點頭。

“那幹嘛抱着他睡啊?”衛痕發現,自從離開美國開始,小樂樂就經常磨着許安歌,只有他抱着,小家戶才肯睡。

“要不然,他不肯睡。”許安歌將聲音壓得很低,回答衛痕的時候,眸光卻滿是寵溺的望着懷裡的小樂樂。

“大哥,你不要給他養成這種習慣好不好?如果,以後他要我抱,才肯睡,我要怎麼辦?”衛痕有些無奈的埋怨道。

“不會的,我跟他說過,媽媽沒有力氣,不可以讓媽媽抱着睡。”許安歌搖頭失笑,將已經熟睡的小樂樂抱進了房中。

“怪不得呢!”衛痕這纔算是搞明白,爲什麼小樂樂從來不讓她抱着睡,看來這小傢伙,還真是聽許安歌的話啊!

“你的話簡直都成了小樂樂的聖旨了。”衛痕有些吃味的嘟囔道。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誰兒子。”許安歌給小樂樂蓋好被子,又留戀的看了一眼,才和衛痕走出了小樂樂的臥室。

衛痕以前聽到許安歌這樣說,都會覺得很彆扭,但是衛痕現在發現,居然聽聽也就習慣了。

衛痕告訴自己,許安歌對她和小樂樂那麼的好,她絕不能因爲一時之間的感動,就接受許安歌,這樣做的話,就太傷許安歌的一顆無怨無悔付出的真心了。

也許,她可以試着愛他,哪怕只是爲了給小樂樂一個溫暖的家。

可是,今天藍予溪說的話,卻忽然間盤旋上了她的心頭……

衛痕以爲,她可以很快的讓自己的心平靜,可原來她根本做不到。

夜已深,屋子裡靜得讓她心裡發慌,在牀上翻轉了很久,她還是睡不着,便摸過手機,撥通了高天愉的電話。

那邊一接通,衛痕便先出聲,“天愉,我睡不着……”

只是,下一瞬,她便因爲電話裡傳來的不正常喘氣聲,紅了臉,說了句“打錯了”,立刻掛斷了電話。

她拍拍臉,心裡這個懊惱,她該看看時間,再電話給高天愉的,這下景浩恨死她了。

她正在懊惱,手機便在這時響了起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高天愉。

她略一猶豫,若是她不接,只怕高天愉會直接殺來。

想了想,她還是接了起來。

“以沫,怎麼了?”高天愉的聲音啞啞的。

“沒事,打錯了!”衛痕尷尬的扯謊。

“別跟我裝假。”高天愉立刻將她頂了回去。

“改天吧!”衛痕爲難的又補充道:“打擾你了……”

“葉以沫,你打擾都打擾完了,有話就快說吧!要不然我要生氣了。”高天愉聲音拔高的對着她吼。

“好好好。”衛痕知道高天愉的脾氣,不好再客套,便將今天藍予溪說的話告訴了高天愉。

高天愉安靜的聽完她的話,卻是問:“那如果你跟許安歌去了雲南,打算怎麼辦?真的準備嫁給他嗎?”

在她的認知裡,衛痕絕對是那種爲了等待真愛,可以孤獨終老的女人。因此,她一直就不太贊同衛痕和許安歌在一起,可那個時候,秦晗奕沒有出現,她便也覺得,如果許安歌能讓衛痕走出陰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現在秦晗奕出現了,一切就不同了。

衛痕真的放得下嗎?

“也許不會馬上嫁給他,但是我會試着愛他,再嫁給他。”衛痕苦澀的笑言。

“爲了孩子嗎?”高天愉明知故問,只是想確定心裡的猜測,讓衛痕正式問題。

衛痕遲疑了下,纔回道:“或許吧!我真的想讓樂樂有個爸爸,不要再發生什麼不幸……”

“以沫,你不能這麼做,如果只是爲了孩子,就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你永遠都不會幸福的。”高天愉打心裡覺得衛痕這種做法不會幸福,便想要勸阻衛痕。

“天愉,並不代表所有的婚姻都與愛情有關。也並不代表與愛情無關的婚姻就不會幸福。而且,這世界上,除了愛情以外,還有親情。我不覺得,我爲了給兒子一個溫暖的家,去選一個不愛的男人有什麼錯。”衛痕頓了頓,閉上眼,遮住眼中的痛色,才繼續說道:“而且,不管我嫁給誰,即使婚前不愛,哪怕是婚後也無法對他有心跳的感覺,那我也會用我的一整顆心去關愛他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準就會日久生情。再說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夫妻,那就是相敬如賓。”

衛痕這話說是對高天愉說的,其實更是想勸服她自己。

她怕了,真的怕再次等待,換來的還是傷。

她和秦晗奕之間,隔着的不只是夏嵐的一條腿,還有一條命……

“你既然說的這麼肯定,這麼多道理,那爲什麼還會睡不着?爲什麼還要來問我?”高天愉不客氣的反問。

“我……”衛痕一時間被問住。

“以沫,你會睡不着,會來問我,就證明你的心在動搖,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你的心,不能認定許安歌,即便你的人跟着他,也一樣會傷害他的,你懂嗎?”高天愉的語氣很是沉重,他們這些人都因爲感情,傷過痛過,現在她漸漸的走向幸福了,她希望以沫也可以。

衛痕一直不想承認自己是愛秦晗奕的,甚至希望高天愉也痛斥秦晗奕兩句,這樣她就可以徹底的放手了。

可是,原來所有人都看懂了她,只有她自己還在裝烏龜,不想承認事實,自認爲選擇一種安逸,是爲了所有人好。

但,她真的能粉飾得了這太平嗎?

“以沫,你自己想想吧!別等嫁給了許安歌,你再對秦晗奕念念不忘,那個時候,你纔是真的對不起許安歌。”高天愉聽她沉默了許久,便繼續道。

“我知道了……”衛痕覺得高天愉總是那麼一針見血,在感情上,她視乎真的不如她看的那般的透徹。

“那你早點休息吧!”高天愉囑咐一句,掛斷了電話。

作爲朋友,她只能說這麼多了,決定還要她自己來做。

不管是許安歌,還是秦晗奕,隱憂都太大,沒人能保證選擇誰會是幸福。

掛斷電話,高天愉不禁嘆氣,葉以沫和秦晗奕的愛情是被詛咒了,還是怎的?

爲什麼這一路就沒有順利過?

她正在感嘆,卻忽然因爲身邊射來的冷颼颼的視線,哆嗦了下。

她尷尬的轉頭,看向頹敗的躺在牀上,眼神哀怨的男人,虛弱的笑着說:“對不起啊!”

“高天愉,我恨你。”景浩咬牙吐出一句話,便背過身去,理也不理高天愉了。

高天愉剛纔是將景浩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的,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如果不給某人個臺階下,他勢必不會放過她。

“景浩。”她看着他的背影輕喚,他繼續不理她,那她就換個親暱點的稱呼,“浩!”

還是不理,她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鐗。

“老公,我錯了。”

景浩一聽這話,骨頭都軟了,可是如果太容易原諒她,也太有損他的顏面了。

於是,他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她,“高天愉,你知不知道,你就那麼把我推下去,對我身體的傷害很大?”

高天愉翻白眼,有多大?他不是還在吼她。

“不服是不?”景浩的氣焰漸漲。

“服。”高天愉不怎麼太真心的回了一個字,又道:“那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辦?”

景浩雖然對她的語氣不太滿意,但是他知道,他再敢多言,高天愉絕對會發飆。

於是,他見好就收,憋屈的說了句,“你要對我負責。”

高天愉這個惡寒,不過心裡卻奇怪的有一絲甜蜜氾濫開來,脣角偷偷的泛起一絲笑意,湊近景浩,還不等她吻上他,他已經抱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深深的吻住了她……

衛痕一夜沒睡,早早便起來了牀,想要給許安歌和小樂樂做早餐。

許安歌聽到外邊的聲音,便也起了牀,走進廚房,正好看到她在做早餐的背影。

他走過去,猶豫一下,還是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肢。

衛痕的身子僵了下,說:“別鬧,出去等一會兒,就可以吃早餐了。”

“小痕,我每天做夢都希望,有一天清晨,我可以看到這樣的一幕,可以這樣的抱着你。”許安歌不但沒有鬆開她,反而越抱越緊。

“安歌……”

這樣的氣氛讓她窒息,她剛想說些什麼,房間裡卻傳來了手機的鈴音,他們好似都找到了理由,他當即鬆開她,快步向房間走去,眼底是慌亂,脣角的笑帶着苦澀。

他明明知道,她心裡想着的那個始終是秦晗奕,卻還是不甘放手,情願一直糾纏着……

他在房間了,說了很久的電話,出來的時候,衛痕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餐桌旁,他爲難的看着她,“小痕……”

“安歌,有話便說吧!”衛痕不忍看他這般樣子,便道。

“小痕,上次的服裝發佈會,我們臨時缺場,讓一些別有用心的記者猜疑,新一季的男裝可能不是出自你的手,而許氏只是因爲和你的關係,借用了你的名字,所以這引來許氏股東的很大不滿……”許安歌打量着他的神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說吧!沒關係。”衛痕淡笑着示意他說。

那件事情,本來就是她惹的麻煩,她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他們要求開記者招待會。”許安歌說得有些沉重。

“什麼?”衛痕驚得瞠圓了眼睛,“我這個時候,如果再出現在記者的視野裡,他們又會抓着樂樂的事情不放了。”

關於樂樂的新聞,最近兩天才平息了,她不想再掀起來。

她知道,這件事情能這麼快平息,肯定是有人背後做了什麼。

她沒有問許安歌,那是因爲她猜到了,那個平息這件事情的人是誰。

“我知道。”許安歌那麼瞭解衛痕,怎麼可能想不到衛痕的態度呢?

“安歌,就算你說我自私也好,怎麼都好,我不希望有人再提起樂樂的事情,如果是我讓許氏蒙受了損失,那我願意付違約金。”衛痕語氣堅決,且抱歉的回。

“小痕,到時候許氏會通知所有記者,不許問私人的問題,只能問關於你的新設計,如果有記者不遵守規定,會請離現場。”許安歌立刻解釋道。

“你希望我參加?”衛痕打量着許安歌問。

“你知道,我父親在這件事情裡,也很爲難,我不希望他老人家,再被那些股東逼着。”許安歌帶着懇求的說。

“好。”衛痕點點頭,面對這樣的許安歌,她沒有辦法不答應。

可是,她心裡卻莫名的不安,總覺得事情根本不會那麼簡單和容易。

衛痕暗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隱憂,問:“什麼時候召開記者會?”

“明天。”許安歌頓了頓,忽然問:“爲什麼答應了?”

“因爲我相信你,因爲我不想你爲難。”衛痕回道。

“可是,我也沒有把握啊!小痕,如果臨時出了什麼事情,別怪我,好嗎?”許安歌自嘲的笑着回。

“那怎麼辦?你是想讓我現在打退堂鼓嗎?”衛痕無奈的失笑。

“我只是想讓你把一切後果都想清楚,再決定,不要讓任何人的思想左右你,包括我。”許安歌鄭重其事的說道。

衛痕願意這般信賴他,他很開心,但是他並不希望衛痕就因爲信賴他,而想也不想的就接受。他怕衛痕有一天會後悔……

“安歌,你安排吧!我懂你的意思。”她雖然覺得許安歌的態度有些奇怪,但還是選擇了信任了。

如果,許安歌都不能信任,她真的不知道,這世上,她還能信任誰。

“好,既然你決定了,我一會兒就去安排。現場的安保,我也會自己找人,盡我所能的不讓會場出現一點的問題。”許安歌定定的凝着她,好似下了什麼決心。

“嗯。”衛痕點頭,因他的承諾,她心裡安穩了不少。

“小痕,你真打算和我結婚嗎?”許安歌語氣很是認真的問。

衛痕微微一愣,神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算了,就當我沒問。”好半晌,許安歌才尷尬的打破沉靜的氣氛。

“安歌,我願意試着愛你。可是,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這一次,你就放開我的手,別再管我了,好嗎?”衛痕鼓足了勇氣和許安歌說出這番話。

“小痕……”許安歌想要說,“他做不到,他不會再放手。”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說,如果他說了,就等於推遠了她。

他只能艱澀的擠出一抹笑,擁她入懷。害怕她就此消失,卻又不敢用力擁抱,生怕弄碎了她……

他愛她,愛得猶如驚弓之鳥……

出乎衛痕意料之外的是這次的記者會居然是在永夜煙火大酒店舉行的。雖然,衛痕不是很想在那裡舉行,但是,衛痕最終也沒有說什麼的默許了。

畢竟,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她再缺席,只能會讓許家人更難堪。

可是,她真的很想問問許安歌,爲什麼她事先知道,卻不告訴她。

他到底在想什麼?

想到這些的時候,她的身體不禁有些發疼,心裡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滋生。

她以爲他會開口與她解釋。可是,她沒問,他便也沒解釋一句。

“小痕,別緊張,不會有事的。”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裡,許安歌拉着衛痕的手,安慰着衛痕。

“安歌,你說今天會有事嗎?”衛痕很平靜的看着許安歌,問道。

許安歌將衛痕額前的一縷亂了的發撥開,溫柔的說道:“小痕,記者會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我們還是快點把這件事情搞定,然後就可以一起回家,開開心心的陪樂樂了。”

“好,我們快點搞定,然後一起回去陪樂樂。”衛痕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衛痕看着永夜煙火靜悄悄的停車場,轉頭對許安歌說道:“安保做的不錯啊!地下停車場居然一個記者都沒有混進來。”

“我們來之前,這裡就已經清場,不讓任何人進入了。”許安歌跟上衛痕,與衛痕並肩走向電梯。

“我們在幾樓?”衛痕問。

“在三樓最南面的一個廳。”許安歌和衛痕走到高層專用電梯前時,等在電梯前的安保人員,立刻打開電梯,請他們進去。

一路安靜,當電梯升到三樓,門開啓的時候,門前卻立刻不停的閃起了各種相機的閃光。

“請問到底改稱呼你葉小姐,還是衛小姐呢?”

“衛小姐,您一直掩飾兒子的身世,是爲了成功的再嫁豪門嗎?”

“許少,您真的不介意替秦家養兒子嗎?”

“衛小姐,有人說,您是因爲秦先生毀容,才嫌棄他的,是嗎?”

“許少,你和衛小姐真的結婚了嗎?會爲了闢謠,公開你們的結婚證嗎?”

……

一羣記者七嘴八舌的,也不管衛痕會不會回答,就不停的發問。

“對不起,讓一次,我們今天是來談公事的,私事一律不會回答。”許安歌用眼神示意後邊的安保,讓他們把記者請開。

“那既然不談私事,可以談下關於這次衛小姐爲什麼與許氏合作的公事嗎?”一個記者馬上又窮追不捨的發問。

“對不起,關於公事,記者朋友們若是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留在記者會上問。”許安歌和衛痕在一羣安保的保護下,可算是殺出了重圍,走進會場,來到長桌後落座。

他們落座後,另一個坐在桌後的男人恭敬的打着招呼,“你好,許少。”

許安歌禮貌的對他點點頭,“你好,何經理。”

然後,給兩人介紹,“何經理,這位就是衛痕。衛痕,這位是許氏的公關部經理何文弈。”

“你好,衛小姐。”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禮貌性的打着招呼。

“你好。”衛痕優雅的應話。

“何經理,時間到了。”一旁的秘書提醒道。

“好。”何文奕點點頭,秘書示意所有記者安靜,落座後,他纔開口說話,“這次是就外界對許氏上次的新裝發佈會,展出的是否是衛痕小姐的作品,做一個說明。相信各位都認識新銳設計師衛痕,她可以當面向你們說明你們的疑問。”

話落,他將視線投向衛痕,衛痕立刻會意,接過話,肯定的說:“沒錯,上次展出的作品,的確是出自我的手。”

“衛痕小姐,那你上次爲什麼會突然缺席新裝發佈會?”有記者立刻明知故問。

因爲入場的時候有規定,不能問私事,只能問公事,所以記者也只能這麼問,好追到自己想要的新聞。

“私事,不便透漏。”衛痕立刻將那記者的話,堵了回去。

“衛痕爲了私事,而缺席新裝發佈會,不覺得這是個很不負責任的行爲嗎?”記者立刻抓住這話題不放。

衛痕面色一窘,還不待她開口,何文奕便忽然接話,“你們先別急着難爲衛小姐,我這還有一個消息要公佈。”

那記者這纔將注意力從衛痕的身上,轉移到何文奕的身上。

“爲了避免外界對許樂樂小少爺身世的質疑,本月21號,許安歌先生,將與衛痕小姐在國內補辦婚禮。屆時,許家會正式公開認許樂樂小少爺認祖歸宗。”何文奕有條不紊的公佈道。

衛痕聞言,當即大驚的看向許安歌……

許安歌回視衛痕的反應,也是一臉的震驚,好似事先根本不知情一般。

他從桌下,伸過手來,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別擔心”。

只是,她怎麼能不擔心?他們這些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已經夠亂了,若是這個時候,他們的婚訊再傳出,她想象不出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說到底,她還是瞭解秦晗奕的,她擔心他聽了這樣的消息,指不定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何文奕的話,無疑讓一羣記者炸了鍋,明明規定了不說私事,卻又公佈了私人消息,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明白過來,這場記者會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了,今天的記者會就到此爲止吧!”許安歌這個時候站起,拉着衛痕就要立場。

何文奕對於他的舉動,也沒有多管,也跟着站了起來,示意現場的安保,攔住一度混亂,想要衝過來的記者。

很顯然,會場的安保做的很好,那些記者盡數被攔住,一個衝過的都沒有。

三人匆匆上了電梯,許安歌纔開口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抱歉,許少,這是董事長的意思,我不便多說。”何文奕態度淡然,並沒有因爲許安歌的怒問,而有一點多餘的反應。

許安歌重重的點頭,忽然怒吼,“你怎麼會不知道?”

衛痕趕緊拉住他,她現在頭很疼,不希望再發生任何的衝突。

“安歌,算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慢慢商量。”

何文奕一個公關經理,不過是聽命於人,難爲他有什麼意思呢!

許安歌這才安靜下來,一時間,電梯裡忽然安靜的可怕。

好在,很快,電梯便到了負二層。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門前站着的人,卻讓電梯裡的人都爲之一愣。

只見,秦晗奕正面色陰沉的站在電梯前,盯着他們。

而這會兒,他並沒有帶口罩,臉上一條猙獰的疤痕,尤爲的嚇人。

一愣過後,衛痕側頭對許安歌說:“你在這裡等我。”

許安歌下意識的拉住衛痕的手,不希望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衛痕對他笑笑,抽出手,走出了電梯。

秦晗奕看她過來了,轉身便走,她便在身後靜靜的跟着。

直到走到他的跑車旁,他纔在副駕駛旁停下腳步,拉開車門。

“上車。”他的聲音有些冷,還盛着怒氣。

“有話就在這說吧!”衛痕不想上車,只想快些說完離開。

她略微別開視線,不想看他臉上猙獰的傷,她不覺得那傷醜,只覺得心一陣一陣的被扯得生疼。

可是,秦晗奕卻偏偏誤會了她的舉動,以爲她是嫌棄了他。

“是不是連看我一眼,都覺得作嘔?”秦晗奕自嘲的笑,他不敢讓她看這張臉,又想讓她看這張臉,因爲他急於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秦晗奕……”她側頭看向他,有些失望的問他,“你覺得我會嗎?”

她的話,問他一哽,心裡卻舒服了很多,堅持道:“上車。”

衛痕瞭解他的脾氣,若是她不上車,他拖着她,也會讓她上車。

她不想做沒有意義的掙扎,不是妥協於他,只是也想將話與他說清楚,早晚都要說的。

兩人都上了車,她纔開口說:“就在車裡說吧!我不想走遠。”

可是,他卻置若罔聞的踩下了油門,車子如離了弦的箭一般,便衝了出去。

她嘆息一聲,從車子的後視鏡中看到許安歌擡步追了過來,她輕皺了下眉心,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許安歌的電話。

“小痕,他要帶你去哪裡?”許安歌激動的質問。

“安歌,你先去忙吧!等我和他談完了,再說我們的事。”葉以沫冷靜的交代。

“好。”許安歌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能應下。

“那先這樣。”衛痕掛斷電話,視線輕瞥秦晗奕,卻見他沉着臉,開着車,半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她便也不說話,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車子離開永夜煙火,在公路上奔馳了許久後,她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

他郊外的別墅,那裡曾留有許多關於他們的快樂回憶。

只是,每想一次,都滿心是傷……

就如衛痕猜的一樣,秦晗奕的車子,最後在他郊外的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她走了多久,這裡便空置了多久。

他快速下了車,然後拉開她這一側,握住她的手,快步來到了門前,手上動作很熟練的按下了密碼鎖,拉着她進了門。

只是,進了門,他便鬆開了她的手。

其實,他真想一下衝過去,將她抱入懷中。

可是,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慾望,他不想再對她造成一點的傷害。

“坐吧!”他示意她坐,自己便進了廚房,倒了兩杯純淨水,放到她的面前。

這裡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沒有半點的變化,每天會固定有人來打掃,就好似這裡從來都是有人住着一般!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直直的看着她,問:“你真的要嫁給他?”

“我不知道爲什麼許氏的公關部經理會突然宣佈婚訊,我不會和他舉行什麼所謂的婚禮,至少現在不會。”衛痕迎上她的視線,語氣定定的回道。

“那樂樂呢?他是我的兒子。”秦晗奕幾乎是用了喊的,他怕記者打擾到他們的生活,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才壓下了那新聞。

可是,最後他的兒子,卻要去許家認祖歸宗,豈不是很可笑?

“你覺得我會答應讓樂樂出席那種公開的場合嗎?”衛痕被他喊得心很疼,因爲她覺得,他真的半點都不瞭解她。

秦晗奕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態度,的確很有問題,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臉,才抱歉的說:“對不起,以沫,我太沖動了。”

“沒關係。”衛痕頓了頓,緩和了一下心間的痛,才又道:“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樂樂當他是親生父親,而他也真的對樂樂很好,不想讓樂樂失望。我作爲一個母親,只想讓自己的孩子幸福。”

“那你呢?你難道就沒有自己想要的幸福嗎?”他到現在仍是相信,她心裡愛的那個人,一直是他,沒有變過,可爲什麼他們之間,會走到了這一步?

“呵呵!”衛痕輕笑一聲,反問道:“我的幸福嗎?”

她的幸福不是已經在他的手上支離破碎了嗎?

她實在沒有膽量,再去嘗試一次,她只是個普通女人,她也害怕受傷。

“以沫……”秦晗奕想去拉衛痕的手,卻被衛痕躲開。

“我的幸福,我早已經不敢再奢望了,而小樂樂是於我而言,唯一的溫暖。”衛痕的眼神變得飄渺了起來,那是大痛過後的絕望演練而成。

“那你準備和他離開了嗎?準備去哪?”他知道,上一次他們去機場,就是準備離開的。

他明知故問,等於將自己的傷口,死勁的扯了開。

“去雲南。”衛痕毫不隱瞞的回。

衛痕一提到去雲南,秦晗奕便想起了許安歌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陪着身在雲南的衛痕母子。他繼續的,就快要發瘋了。

“我想樂樂在一種簡單的環境下長大,在這裡,我們的名氣都太大,我不想他還那麼小,就成天都要被媒體關注。而且,我也不想他念的學校的同學,有一天會取笑他的身世。”衛痕將一切利害關係都擺到秦晗奕的面前,希望他能夠出於愛護小樂樂,而選擇退讓,暫時退出他們母子的生活中。

秦晗奕一時之間因爲衛痕的話而變得啞口無言。是啊,他也不希望小樂樂陷入那樣的窘地中,他也希望他的兒子在一片和諧的環境中生活的快快樂樂的。

可是,難道就讓他這樣放手嗎?不,他不能。

“以沫,我答應過你,帶你們母子去美國的,你忘記了嗎?”秦晗奕急切的道。

“秦晗奕”衛痕在心裡輕嘆了口氣,才壓下紛亂的心事,用溫和的語氣說:“如果你爲了小樂樂好,就暫時不要去打擾他的生活,等他再大一點,我會告訴他,你是他爸爸的。”

衛痕的話,讓秦晗奕的整顆心狠狠的摔下,墜入了冰窖中。

什麼叫爲了小樂樂好,就暫時不要去打擾她?他是小樂樂的爸爸啊!難道,一直讓他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兒子叫別人爸爸嗎?

還有,等再大一點就告訴小樂樂,他是他的爸爸,那多大的時候,纔夠大?難道,等到樂樂成人了,懂事了嗎?

不,不行,他不能等,失去了兒子,便也等於永遠的失去了他的以沫,他不要這麼容易就放手。

即使,她會說他自私,他也不要輕易的放手。

如果,,她執意去雲南,他不會阻攔,但他一定會跟去。

“再大一點,是多大?”秦晗奕將心理想的問題丟給衛痕,想讓她親口證實他心裡的想法。

“……”衛痕猶豫了一下,纔有些勉強的回:“等他能聽懂,能理解這些事情的吧!”

“呵呵!”秦晗奕嘲味十足的笑了笑,“這樣複雜的事情,怕是要等到他上大學吧?”

衛痕的面色微微一窘,被秦晗奕的話問的有些心虛了起來。她確實沒有想過要讓小樂樂什麼時候知道這一切……

只是想着,等他懂事了,就告訴他。

可是,懂事的概念又是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難道你就忍心現在讓小樂樂面對現實嗎?”既然答不上來,便問吧!

“我可以做許安歌,可以不讓樂樂面對現實。”他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只爲了留住她,甚至連什麼大男子的尊嚴,都已經拋到了腦後。

經歷了這麼多生生生死死,他都闖過來了,唯獨不能接受,再失去她。

可是,他不知道,任憑他做再多的努力,她都不敢再嘗試,她怕下一次的別離,會讓她堅持不下去……

“秦晗奕,你不是許安歌,你爲什麼要做許安歌?”衛痕的心很疼,她知道,他能做出這樣的退讓,有多麼的不容易,是怎麼的摒棄了尊嚴。

可是,她不敢讓自己再次心動,她怕有一天,他會用滿是仇恨的眸子瞪着她,說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這個騙子。

上一次,她企圖瞞天過海,可最後老天還是沒讓他們在一起,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他是我的兒子,你讓我如何一直聽着他叫別的男人爸爸?”秦晗奕煩躁的扒了扒短,很是懊惱的低吼道。

他到底要怎麼做,她纔會心軟?難道,她的心就真的那麼狠嗎?

“對不起。”

身爲人母,她自然明白身爲人父的秦晗奕此時的痛苦。而她卻幫不了他什麼,只能送上這樣一句歉意。

“秦晗奕,,對不起。”衛痕痛苦的閉了閉眼,思緒萬千後,能說的卻只有這一句。

儘管,他負了她,她也還是體諒他此時的心情和痛苦。

“以沫,你在讓樂樂叫他爸爸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我嗎?我到底算什麼?難道,你對我的感情就淺薄到一轉身就忘記了嗎?”秦晗奕的情緒太過的激動,一時之間居然語無倫次了起來。

其實,他心裡是不怪她的,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錯。

但,人在太痛的,總是會像個刺蝟一樣。

衛痕聽着秦晗奕的指責,心裡狠狠一疼,猶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

什麼叫她的感情淺薄到一轉身就忘記了?

那又有誰知道,她是如何帶着一顆破碎的心生下小樂樂的?

難道,他就忘記了,五年前和五年後,她到底受過怎樣的傷害嗎?

衛痕驀地站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便對着他的臉潑了過去。

“秦晗奕,你一個感情的背叛者,沒有資格去評價我的感情。”衛痕被秦晗奕的話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瞪着他,狠狠的丟出這句話時,衛痕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她有些氣哼哼的拿出手機,本以爲是許安歌打來的,待看到來電顯示時,卻是一愣。

秦晗奕見衛痕微微變了臉色,也顧不上再與她爭執,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改爲問:“誰的電話?”

衛痕這會兒心裡還有氣在,哪裡有心情搭理他,瞥他一眼,直接接起電話。

“你好。”

“你好,衛小姐,我是許安歌的父親。”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

“……”衛痕微一遲疑,才禮貌的道:“伯父,你好。”

“衛小姐,我不想浪費大姐的時間,有話就直說了。”許父沉穩的說。

“伯父請說。”衛痕心漸漸往下沉,已經生了不好的預感。

“想必安歌還沒有告訴衛小姐,你的新裝涉嫌抄襲一事。”許父一開口,丟出的就是重磅炸彈。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衛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那些圖紙都是她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怎麼會涉嫌抄襲?

“一個新人設計師,在你的新裝發佈前,已經用這個設計,投稿過我們公司。只是,因爲是新人的圖紙,所以我們疏忽,當時並沒有注意她的設計。就在今早,設計部的經理,將這份圖紙送到了我的辦公室,我才知道你們的設計,有九成相似。”許父將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遍。

“不管您是不是相信我,我都想說,我沒有抄襲任何人,我的設計都是我自己畫出來。”衛痕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但她仍是沒有辦法認下這樣的罪名。

“我相信你沒有用,現在公司有其他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想告你違約,然後啓用新人,這樣公司可以成功的炒作,又可以省下一大筆錢。”

“那伯父的意思呢?”衛痕明白,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必多說,這個老人既然給她打來了電話,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只看那個要求,是不是她能答應的。

“我要求你立刻和安歌舉行婚禮,到時候你是許家的人,自然沒人敢動你。動你,便也就等於讓許氏的股票動盪。”許父繞了一圈,終於進入了正題。

衛痕多少已經猜到了許父打電話來,是爲了這件事情。

“我如果不答應呢?”她輕笑着反問。

“你如果不答應,那很抱歉,縱使安歌護着你,我也會以公司的利益爲先。”許父的聲音淡淡的,卻透着決絕。

“伯父,我覺得您應該是不喜歡我的。”她不是什麼金枝玉葉,許家肯接納她,說到底是她高攀了,可她不明白,爲何許父會逼着她答應這樁婚事。

“我是不喜歡你,可是安歌喜歡你,如果讓你身敗名裂,我怕一輩子都不原諒我這個父親。所以,今天在沒有徵得你們同意的情況下,我讓何經理宣佈了你們的婚訊。伯父相信,你是個明理的孩子,安歌是怎麼對你的,你也看得懂,你應該不會讓許家難堪的,對嗎?”許父直接將話給說絕了,半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留給衛痕。

“伯父,您的話,我明白了,我會想清楚,再答覆你。”衛痕強做鎮定的回道。

“好,那你忙吧!伯父就不打擾你了。”許父話落,掛斷電話。

衛痕將電話從耳邊才一拿下,秦晗奕就急切的衝了過來。

“小痕,許安歌的父親找你做什麼?她威脅你,是不是?”秦晗奕是一個多精明的人啊!雖然沒有聽到事實的全部,但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不用你管,你如果沒有話說,我就先走了。”衛痕不想多言,冷眼看着他。

“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秦晗奕扣住她的雙臂,有些憤怒的搖晃着。

他是真的生氣了,因爲他知道事情一旦很嚴重,要不然她的臉色不會如此難堪。

她雖然有點小聰明,可又怎麼會是許父那種商場老人的對手呢!

他怕她被騙,糊里糊塗的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秦晗奕,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用你管。”衛痕眼中的怒意更勝,鼻子卻有些發酸。

她心裡真的很委屈,許父在逼她,在威脅她,她不是聽不出。

她不能讓自己身敗名裂,不是她在乎名利,而是如果她出了事,秦老夫人勢必會與她爭樂樂的撫養權。

一個不誠信的母親,法官九成不會把孩子判給她。

她可以接受被世人唾罵,但不能接受失去樂樂。

可是,她現在要怎麼辦?抄襲的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你是我老婆,你的事情,我非管不可。”秦晗奕又急又氣的對着她吼。

“我不是,你不是已經選了夏嵐,不是已經決定和她結婚了嗎?”衛痕掙扎不開,便掄起拳頭打他,一拳比一拳重,半點不留餘力。

“沒有,從來沒有,秦太太從來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秦晗奕任由她打,絲毫不影響他鏗鏘有力的回話。

衛痕的拳頭微頓,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麼說。

“以沫,別再一個人承受,即便你還恨我,也讓我幫你,好不好?”秦晗奕見她冷靜下來,柔聲打着商量。

“我不想再跟你扯上關係,我怕我會活不下去,我的心好痛,好痛……”衛痕說話間,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疼,她真沒有勇氣了。

“以沫,我不會再讓你痛了,我不會的。”秦晗奕一把將她帶入懷中,緊緊的抱着,一輩子都不想再鬆開她。

“放開,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她在他懷中,死勁的掙扎,她害怕他懷中的暖,她怕她的心會記起這熟悉的感覺。

“以沫,那就像你和藍予溪一樣,只當我是朋友,好不好?”他知道,她的心傷太深,一時間無法接受他,所以,他不敢解釋,不敢多說,只想找個理由,留在她的身邊,幫她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其實,他能這般退讓,也不過是有信心,知道她心裡愛的人,從來都是他,沒有變過。

而打開她心裡的結,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不會急於一時。

秦晗奕還是瞭解衛痕的,不談情愛,從朋友的人角度出發,更能讓她接受。

她停下掙扎,在他懷中昂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許伯父說,前幾天,他們設計部發現了一份新人的投稿,那份投稿在我之前,我的設計涉嫌抄襲,許氏有人想要揭發這件事情,啓用新人,再告我抄襲,違約。”她說到激動處,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秦晗奕,我不能身敗名裂,我如果什麼都沒有了,你奶奶會搶走樂樂的。”

“以沫,你聽我說,只要有我在,沒有人會搶走樂樂的,也沒有人可以冤枉你抄襲。”秦晗奕抱住她軟下去的身子,走到沙發邊坐下,單臂環着她的肩膀,擡手去擦她的淚水,“別哭了,只要有我在,任何事情都可以解決的。”

只是一句話,衛痕的心,莫名的就安穩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帶着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信賴。

秦晗奕失笑,輕輕的撫着她的臉頰,“看着你這樣的眼神,我會有種錯覺,我還沒有毀容。”

大多數人看到他這張醜陋的臉時,都會露出嫌惡的表情。

就算少數的親人,朋友看了之後,會露出同情的眼神,卻也不會像她此刻一般。

如果,這都不是愛,那還有什麼是愛呢?

是他混賬,剛剛一時情急,竟是連那樣的話,也說出了口。

其實,她的苦,他一直都懂。只是,他是個男人,他無法忍受,她與許安歌在一起。

“當時一定很疼吧!”她擡手,撫上他臉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心隨着手的移動,越發的疼。

“不疼。”他搖了搖頭,握住她的手,“就是想你,從昏迷到醒來,都在想你。”

“那爲什麼不打個電話告訴我?”

如果,他早點告訴她,她一定會等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怪他,不敢接受他。

“我醒來的時候,許安歌已經又回到了你和樂樂的生活裡。而且,我也不想用這張臉面對你,我可以不在乎被天下人取笑,可是我不想讓你心疼,我以爲嵐嵐很快就能想通,就能嫌惡和我這麼醜的人在一起。到時候我可以整容,整成像許安歌一些,然後帶着你和樂樂離開這裡,就沒有人能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可是,想象的,總是要比實行起來美好,我沒想到嵐嵐會這般瘋狂。”

秦晗奕苦笑,他以爲可以兩全其美,最終卻一樣沒有算準。

不過,好在他回來了,要不然他無法想象,在許父的逼迫下,她會多難過。

“換成許安歌的臉,不委屈嗎?”她的眼眶再次溼潤,她替他委屈,她知道他一直很在意許安歌的存在,可如果以後每天照鏡子,看到的都是這張臉,他如何平靜?

“只要你和樂樂幸福,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而且,本就是我的錯,我承擔,也是應該的。”秦晗奕輕舒了一口氣,能與她說這麼多的心裡話,他覺得真舒服。

“秦晗奕,你個笨蛋,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爲什麼不能放過我?”她以爲她對這些話已經有免疫了,畢竟藍予溪已經告訴她了。

可是,原來藍予溪說,和他親口說的效果,差了這麼多。

“以沫,就算最後你仍是不能和我在一起,這些話,我也要告訴你。因爲我想讓你知道,我由始至終都是愛你的,從來沒有變過。我不想讓不再相信愛,只剩下恨的能力。”他與她說着心底裡最真的話,這是以前他們之前很難有的。

經歷了一番生死,知道了一些真相後,很多事情於他而言,已經算不上什麼。

比如,秦氏,眼看着兩婆媳爭的你死我活,秦老夫人讓他回秦氏,他仍是不肯。

就讓她們去爭吧!誰爭贏了,就是誰的,他真的累了,不想再參與到其中去。

但,縱使他可以對任何事都雲淡風輕,就是無法不管她,不見她。

劫後餘生,他只想與她和樂樂,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下去……

她哽咽着,脣瓣動了幾下,卻是泣不成聲的看着他,淚水越落越兇,似要將之前堅強時,忍下的淚水,都哭出來。

他一手輕輕的順着她的背,一手順着她的發,安撫她的傷,她的痛,她的不安……

她在他懷中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嗓子嘶啞了,眼淚流沒了,才抽啼着停了下來。

“不哭了?”他無奈的笑,低着看着懷中的她,說話時,熱熱的氣會呵在她的臉上。

她這會兒恢復了理智,才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曖昧,趕緊往後退了退,退出他的懷抱。

他這回也沒有阻攔她,畢竟有正事要與她談,兩人抱在一起,也不方便說。

他看着低着頭,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的她,心裡有絲絲甜意泛開,還能這樣看着她,真好。

如果不是有事情等着他們來解決,這會兒他真想按倒她,好好的喜歡一番。

“說說許氏誣陷你抄襲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吧!”他恢復正色,聲音沉沉的問。

“剛纔不是說過了!”她微皺眉,頓了頓,看向秦晗奕,“你不要說的這麼難聽,許氏應該不會誣陷我,或許只是那個新人的設計風格和我很像而已。”

“葉以沫,你還真當誰都是好人啊!”秦晗奕冷嘲道。

“你不是。”衛痕不滿的回頂。

“……”秦晗奕倒抽一口氣,最後還是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的問:“許氏不告你抄襲的條件是什麼?”

“許伯父說,只有我和安歌舉行婚禮,許氏的人才會爲了防止許氏的股票動盪,而不動我。”衛痕語氣沉重的回。

這個時候,她只能信任秦晗奕了,也只有秦晗奕才能幫她。

“你想爲了保住名聲,答應他的條件?”秦晗奕的聲音越來越冷,就連眼底都蓄着一抹冷怒。

“我如果想答應,我還用你幫忙嗎?”衛痕怒聲吼他,她覺得他的問題問得很沒腦子。

她這般吼他,他聽得這個舒坦啊!

在心裡美過之後,他才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你不覺得這些事情發生的都太碰巧,像是有人精心安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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