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說這句話,特意來這裡堵她的嗎?
安晚擡頭看了他一眼後,沒有再說話,沉默的離開時,手腕突然一緊,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同於過去,兩人肌,膚相貼之處,安晚覺得微涼。
不再是過去那種滾燙的感覺。
很突然的動作,安晚也根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來抓自己!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被他猝不及防的給扯了過去,踉蹌的撞入他懷裡。
倆人的身體都緊緊的貼着,安晚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胸膛,指尖下,她還能感覺到他心臟的跳動,男人熟悉的味道涌入呼吸間。
薰得她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急忙想拉開倆人的距離,手推着他,聲音急促的說,“傅先生,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你說呢?”傅君挑了下眉,另一隻手扣在她腰後,“難道你覺得我要帶你去酒店嗎?”他緊接着又問了一句。
安晚臉有些臊,神色卻是十分嚴肅,“麻煩傅先生自重!”
像聽了笑話似的,傅君直接笑了起來,“傅先生,傅先生?”咀嚼着這個稱呼,頭往下方壓了壓,他聞到了她的髮香。
清清淡淡的,聞起來,十分舒服。
明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良家婦女,怎麼給他的感覺,卻總是在無時無刻的勾,引着他?
引誘着他。
誘惑着他。
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還這樣接二連三出現在他面前,吸引他的注意力。
“怎麼變成傅先生了?”傅君嗤笑一聲,眉梢都染着幾分諷刺,“那晚,你說我是你老公來着,怎麼,現在有了新歡,就忘記我這個老公了?你說,你究竟有幾個老公?或者是,你跟多少男人說,他們是你的老公?”
語氣輕浮,裡面還有濃濃的譏笑,居高臨下的模樣,落在別人眼裡,卻怎麼看,都像極了在調情。
安晚沒想到他竟然拿前晚在酒吧門口的事來說。
心有些慌亂。
那個時候,藉着醉發瘋,她腦子一發熱,然後也沒有了分寸,酒是個好東西,真的是個壞東西。
現在她沒有喝酒,當然做不出那晚的事,何況,那晚是受了刺激,一時之間,就豁出去了。
其實,第二天她就後悔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了?”她裝無辜的反問,皺着眉頭,好像很不喜歡被他這樣牽制着似的,手一直在抽着回去,渾身上下都透着反抗。
所以,那晚的事,她毫無印象?
敢情只剩下他這兩天一直在回味着?傅君這樣想着,臉更加臭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那天有多不要臉,現在就有多清高。
還真是每時每刻不同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在玩什麼欲擒故縱呢。
“也是,對着太多男人說,當然腦子有時會迷糊。”善解人意的替她解釋着,口吻裡卻全是輕蔑,顯然,傅君已經把俞朗當成他嘴裡‘太多男人’之中的之一,“都已經被你哄着讓孩子叫爸爸了,你本事還真的大,是不是那天我答應你,現在那孩子也叫我爸爸了?”
嗓子直接被傅君最後這句話駁得堵塞,安晚愣愣的看着說這話的男人,她不應該受傷,不應該難受的。
因爲,他跟自己,前天才認識。
“怎麼,沒話說了?”傅君見她不說話,以爲說中了,她無法反駁,“你想讓你的孩子有幾個爸爸?那天在你家出來的男人,知道你在酒吧門口隨意勾搭着男人要去酒店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語氣好像有些衝,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安晚臉色也冷了下來,抽了抽自己的手腕,他卻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扣得越來越緊。
被說中了,所以,生氣了!
傅君冷冷的盯着她看,像要看清楚,爲什麼那天,他會覺得她有些撩人…肯定是他眼睛有問題了。
“傅先生,麻煩你放開我。”
“怎麼叫我傅先生,我不是你哥嗎?”
安晚臉色微微一僵,這種細小的變化,清清楚楚落在傅君眼裡,他還看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痛楚。
是的,是痛楚,他沒有看錯,眉頭皺得更緊。
“哥,你抓疼我了。”聲音輕輕的,突然間就換了個稱呼,沒有再反抗,望着傅君的眼睛說的這句話。
這一瞬間,傅君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了一把。
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下來,安晚抽回了手,沒有說話,直接向着相反的方向離開。
一一已經吃飽了,安晚坐下來的時候,聽到一一在跟俞朗說,“姐姐跟我都覺得,有沒有爸爸都可以,只要媽媽開心就可以了。”
“安安,你看兩個孩子多爲你着想。”俞朗擡頭看着安晚說道,自從安晚說了對他的要求考慮一下時,他看她時的目光,格外明亮。
三年前,好像也是這樣。
她說考慮一下……
“俞朗……”
“年30,我能去海苑灣一起倒數嗎?好像習慣了跟你們一起過年,今年我爸我媽會去國外,孩子也帶去,我能跟一一瑤瑤一起倒數嗎?”安晚剛猶豫着開口的時候,俞朗便打斷了她。
帶着懇求的語氣……根本不能拒絕,她也無法拒絕。
“你不介意人多的話,就來吧,沈嶸也說一起過來過年,今年我家應該很熱鬧。”安晚最終沒有把自己心底的話說出來,等他要答案的時候,再拒絕吧,她心裡是這樣想的。
“我喜歡熱鬧。”俞朗笑着說道。
安晚吃着東西,卻感覺沒有胃口,也沒有吃多少,俞朗看着她面前的東西還剩下近乎一半,便見她放下了刀叉,“就不吃了?”
“我飽了。”
“我們不應該浪費食物。”
安晚剛想說話,就見俞朗伸手把自己面前的盤子給端到了他面前,拿着她剛纔用的刀叉,然後直接把剩下的都吃了。
安晚有些尷尬了……他好像吃得特別香,有滋有味一樣。
“一一,我們要勤儉節約,不能浪費知道嗎?像俞爸爸這樣,不能浪費。”俞朗以身傳教,指了指面前的空盤子。
安晚直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說什麼,俞朗心裡卻特別開心,認爲她已經接受了他。
另一個位置。
傅君從洗手間回來後,神情好像在告訴靳西溪,他似乎有心事,吃着東西,眉頭微皺着,也沒有主動跟她說話。
“阿君。”靳西溪輕聲的喚了一句,“我們去美國吧。”
“嗯?”傅君這才擡頭,“你想去美國?”
帶着疑問的口氣,還有些意外。
“在北城太久了,我想換一個新的環境,那你以前你也很熟悉,阿君,你願意爲了我一起去美國嗎?”靳西溪輕抿着脣,癡戀的望着他問。
她心中也不敢確定,他會不會答應。
可是越在北城呆着,她的心就越不安,他現在康復了,目光所觸的位置,不再只有她靳西溪一個人;隨着他接觸的人越來越多,她便越來越緊張。
特別是前一晚,她在敬亭山那裡等他。
也告訴了他,會一直等他,沒有等到他,不會離開。
那麼認真的口吻告訴着他,可最後,他還是回去得很晚,她足足在外面等了他三個小時。
晚上買的戒指,他沒有戴在手上,就像此刻,他依舊沒有戴上。
靳西溪的心越來越涼,太過份關注他,又怕他起疑心,不關注她的心又不安,太矛盾了。
“西溪,我總感覺缺少了些什麼東西,去美國的事,可以遲點再談嗎?”傅君溫雅的回答道。
說得也是事實,沒有隱瞞着她什麼。
他本來就是腦子裡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稍微一點存在的過去,都是靳西溪灌輸進去的。
“缺少了什麼東西?”靳西溪心裡一緊,急忙反問,在傅君擡頭打量着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似過過於着急,然後用正常的口吻說,“阿君,我希望我們雙方能坦陳,我們是要走過這一輩子的人。”
“現在我也不知道。”傅君抿了口茶,“所以想留下來弄清楚。”
“西溪,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傅君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事,我會在你身邊陪着你的。”靳西溪淺笑着說。
兩人沉默了片刻,傅君已經吃飯了,拿着紙巾漫條斯理的擦了下嘴,招來服務員把自己的卡了過去。
“等一下,我這裡有會員卡。”
“不用。”
“麻煩了。”靳西溪把會員卡給到服務員,待服務員走後,她羞赧的說道,“能省點就省點嘛,將來有了孩子花錢的地方很多的。”
傅君並沒有接話……
倆人離開後,靳西溪站在門口,傅君去取車,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一下,一條短信在手機上顯示出來——-關於你男朋友的消息,一千塊賣你一條勁暴的,微信轉帳*****。”
靳西溪帶着疑惑加了這個微信號。
通過好友驗證後,對方發來一張照片……
靳西溪的臉瞬間白了!
下頷緊緊繃着,她咬牙切齒的看着照片裡擁抱在一起的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