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總,有何吩咐。”
“給她開一張支票。”
榮少卿隨口道,“三十萬。”
女孩聞言,愕然地擡起頭,有些驚訝地望向他。
車子停靠在路邊。
阿正將公文包裡的支票簿拿了出來,連同一支筆一起遞給了榮少卿。
榮少卿看也不看她一眼,在支票簿上龍飛鳳舞,一邊冷冷地道,“拿着這張支票,永遠不要再出現,嗯?”
女孩咬了咬嘴脣,怔怔地點了點頭。
“你……你叫什麼名字呀?”
榮少卿不語。
他不想和這個女孩有任何交集。
將支票遞給她之後,司機下車,爲她打開車門,“請吧!”
女孩小心地下了車,轉過身,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何會毫不猶豫地隨手就開了一張三十萬的大額支票。
看來,這三十萬,對於他來說,當真不算什麼。
或許,這對於她難如登天的三十萬,對於他而言,就像打發叫花子一樣不值一提。
即便如此,她卻仍舊心存感激。
“謝謝!”
榮少卿終於看了她一眼,幽深的鳳眸定在她的身上,卻轉瞬收回了目光。
阿正將門關上,繞開了她,上了車。
女孩駐足在原地,目送車子疾馳而去,手中緊捏着薄如蟬翼的發票,鄭重地收好。
車上,榮少卿望向她方纔坐着的地方,忽然看到一張掉落在座椅下的一張證件,他俊眉微擰,隨手拿了起來,竟是一張學生證。
證件上,是女孩一張文靜的笑靨,從證件上可以獲得的信息,高三,文科,叫傅晴初。
……
傅晴初走到小區樓下,她輕輕地揉了揉痠痛的大腿,一路是騎共享單車回來的,以至於,大腿痠得不像話。
她望着破舊不堪的小區,抿了抿嘴脣,提起了沉重的腳步。
直到站在家門口,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破爛得不像話的鐵門,門紗已經掉了一半,用透明膠勉強地粘貼了起來。
這個小區是京城裡的老公房,所謂老公房,便是很老舊的公房小區,沒有電梯,沒有車庫,邁進了小區裡,遠遠便能看到電線亂七八糟地橫拉着,起皮的牆面,昏黃的路燈,暴露在牆體外的水管,所有的一切,還停留在上一世紀一般。
就是這樣破舊的房子,房租一個月都要兩千五,距離市中心那麼遙遠的距離,就是這麼偏僻的地方,房租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傅家在京城處於最低水平,因此租住的地方位於京城市最有名的貧民窟,之所以租住在這兒一來是因爲門檻低,租金又低廉,一個月不過兩千多塊錢,十分划算;
二來離學校近,傅晴初上學來回也方便。
只是就因爲這兒的住宅樓比較老式,這片區的幾棟樓還都是八十年代建成的樓房,矮小狹窄的樓道即便是側着身都束手束腳。
而傅家住在頂樓,房子十分老舊,每逢颳風下雨還時常漏水,因此多處地板都翹了起來,露出水泥。
她輕輕地扣了扣門。
“誰呀?”
“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