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經驗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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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巒崢嶸,壁立千仞。再上嵩山,木天凌已是輕車熟路。

位於少林後山的達摩洞,因達摩面壁九年聞名,實際上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巖洞。

木天凌轉到後山之後,沿着小路很快就到此處。

達摩洞前早有兩個人在門口敘話。他們看到木天凌來此,顯得很是驚訝。

“了結大師,一刀,我們又見面了。”木天凌朝二人點頭微笑。

“阿彌陀佛,東海居士怎知老衲在此處?”

了結看到木天凌駕到,心中一咯噔,暗想道:“不會是歸海一刀在入魔的時候惹到這位主了吧?若是來尋仇的,我可擋不住他!”

歸海一刀此時剛服了佛祖除魔丸,武功盡失,一點幫不上忙。

但他對木天凌的映象只停留在決戰紫禁城之時,至於和小林子的那次交手,他是永遠也不會知道是木天凌易容的了。

“歸海一刀,先天下第一刀客歸海百鍊之子,現天下第一刀。你的名聲在江湖上很響亮嘛!”

木天凌掃了他一眼,疑道:“你的刀呢?”

歸海一刀苦笑:“刀在魔在,舍刀除魔,乃是了結大師的吩咐。”

木天凌奇道:“你想通了?再也不玩刀了?”

歸海一刀憂傷地說道:“如今我履造殺孽,滿手血腥,有大師擔保才能苟活,不棄刀又能如何?”

霸刀本就是絕情的刀法,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絕天絕地,絕神絕魔。七殺十絕,天地之間,唯有我刀。

木天凌那時看他已經動情,便建議他去練有情之刀,可他越練越難,最終還是失敗了,纔去練那魔刀雄霸天下。

如果歸海一刀一直保持十絕狀態,必然能晉級超絕頂高手。戰力過七百的超絕頂高手,莫不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

可惜呀,絕神絕魔易,絕情絕義難,人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呢?

歸根結底,情之一途,難如登天。

木天凌早就統計過,練劍的高手大都是重度抑鬱的裝逼犯,耍刀的高手則大都是走火入魔的殺人狂。

器爲人用,久則有靈,人器合一,駕馭得了,方能爲我所用。否則主人心智爲器靈所迷,就不知是人御器,還是器御人。

歸海一刀就是典型的刀法練到極致,被魔刀控制了心智,將心中的仇恨放大了無數倍,還產生了被迫害妄想症。

說白了就是精神病發作了!

找到根由,解決問題就可以對症下藥了。木天凌一度懷疑,所謂的佛祖除魔丸,就是精神病藥。

“阿彌陀佛,一刀,你能想明白,最好不過。”了結欣慰的點點頭。

“哎,可惜呀!”

木天凌長嘆一聲道:“情之所鍾,糾纏入骨。有時候,明知感情是裹着蜜糖的毒藥,還是奮不顧身的去追求,爲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大師,這種感情,你懂嗎?”

了結自幼在廟裡修持,六七十歲的人了,還是老處男,天下皆知,他哪懂這些!

他笑着搖了搖頭,卻拍手大聲道:“遠處的朋友,來達摩洞有何貴幹,現身吧!”

木天凌回頭一看,一個黑衣人已經運起輕功,抵達洞口。

“閣下看來像是一位上忍,也是來找歸海一刀的嗎?”

“不是,我是來找你們倆的!”

黑衣人雖蒙着面,但氣勢卻十分高昂。

殺氣,純正的殺氣!藏於刀鋒,出則要命!

到了木天凌和了結這種層次的高手,對殺氣十分敏感,他們都可以感受得到。

木天凌冷冷一笑,對着來人道:“閣下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嗎?你在後面等了有半個時辰了吧,是不是沒想到我來這裡只是和老朋友敘敘舊?我真爲你這麼大年紀還要出來奔波赴死而感到惋惜!”

“呵呵呵呵……”

黑衣人的笑聲難聽至極,令人毛骨悚然。

“木天凌,今日讓我遇見你,簡直是上神再好不過的安排。當日你折辱於我,今日老夫必當取你狗命。你和老和尚一起去死吧!”

“說的再多也不過是狺狺犬吠,今日便了結了你!”

木天凌不再多言,取出寡婦之嚎,搶先攻之。

黑衣人幾乎和他同時拔刀,兩人一躍便是幾丈高,打上了天。

了結見多識廣,一眼便看出黑衣人所使得功夫是殺神一刀斬,立刻變色道:“他是東瀛武術世家的柳生但馬守!”

“打得就是東瀛武術世家,白雲在天!”

木天凌凌空又翻了一個跟頭,御氣乘風,一劍將柳生但馬守從空中劈下。

柳生但馬守舉太刀格擋,只覺一股巨力從上方大劍傳來,胳膊一陣痠麻,落到地上,去勢不止,噔噔噔又退了幾步。

柳生但馬守臉色大變,木天凌之強,遠超他的預計!

“柳生先生,又見面了!”木天凌單手執劍,笑意吟吟道:“昨日我還見到了段天涯,你說他見到你這個老丈人該是什麼心情?”

柳生但馬守詐死,從一開始就是個套路段天涯的陰謀。甚至他來到中原,也是出自神侯的授意!

“畜生,吾誓殺之!雪飄人間!”

別說,段天涯還真是個牲口。

他克父母,克老婆,克義父,克岳父,克師父,團滅柳生家族,人送外號柳生剋星。

其實還不止這些,和他粘親帶故的人非死即殘,天煞孤星也不過如此。

木天凌對此深表同情,決定幫他打破身上的詛咒。

呃,就先幫他幹掉柳生但馬守吧!

柳生但馬守的武功很厲害,殺神一刀斬中的雪飄人間更是新陰流的最強奧義。

木天凌也不客氣,立刻動用了予歸東土。

七劍下天山只不過才被他用了兩招,柳生但馬守就感覺身邊的氣溫顯著降低。

柳生但馬守在使用雪飄人間的時候,還感到突如其來的極寒很契合自己的意境。

可也架不住溫度太低呀!

時值六月初八,正是暑月,木天凌的劍光籠罩之處,卻硬生生的使他打了個寒顫。

在一旁觀戰的了結和一刀竟發現他的眉毛上凍起了一層白霜。

“這是什麼劍法?”

一刀目不轉睛地看着二人決生死,他從未見過如此清冷的劍法,只好問了結。

了結眉頭大皺,輕聲嘆道:“這些年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劍客莫過於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他們的成名劍法都是屬於自己獨創而來。葉孤城的天外飛仙更是劍法的極致。依我看,這應該是他的獨門劍法!”

江湖輩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武學永無止境!

柳生但馬守終覺自己不是對手,立刻從懷中掏出苦無,準備拉開距離逃跑。

木天凌面帶冷笑,左手施展吸功大法,將暗器定在空中,右手執劍去勢不減,直刺但馬守咽喉。

柳生見暗器失效,立刻扔出煙霧彈,煙霧將二人徹底籠罩其中。柳生陰陰一笑,單手舉刀架住木天凌的長劍,一邊轉身拔出小太刀直刺木天凌後腰。

這招乃柳生但馬守的雙刀流必殺技,一經使出從未失手。

嘣地一聲嗡響,這把鋒利的小刀好似刺在金屬之上,怎麼也刺不進去。

怎麼回事?

柳生大驚,抽刀欲走,可他的兩把刀卻都已經被死死夾住,紋絲不動。

這又令他回想到在巨鯨幫總部的那一戰中,被木天凌繳械的恥辱一幕。

可這一次,木天凌只用了兩根手指,便夾住了他的兩柄刀!

煙霧之中,什麼都看不清,柳生反應略慢一步,便聽到他的兩把刀竟被齊齊夾斷。

“金屬在低溫下會變脆,你不知道嗎?感謝柳生先生送來的經驗大禮包,我收下了!”

納尼?

他棄刀欲跑,忽地被木天凌吸住,動彈不得,只聽到木天凌的戲謔之音。

瓦雷利亞鋼有魔法加持,可以在極低的溫度下保持韌性,大多數的刀劍無法適應低溫。

沒了刀的柳生,只在片刻之間,他的內力便被木天凌吸了個乾乾淨淨,臨了咽喉上還被補了一劍,徹底死不瞑目。

木天凌單憑劍法已經可以橫掃絕頂高手,誰又能想到他的劍竟也只是誘敵的虛招呢?

一陣寒光之後,場中煙消雲散,除了柳生但馬守的屍體,再無木天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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