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啓畢竟不是單純的小孩兒,以他多思善疑的性格,縱使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異寶在身,他依然要小心翼翼,絕不能馬虎。尤其現在,他就面臨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那就是修爲實在太弱。
縱觀修真界,像他這樣的一個小小練氣七層修士,根本就如同沙漠中一粒沙子,大海中一條小魚,隨時面臨被湮滅,被吃掉的可能。無數強大的修士擋在前方,數之不盡,更不要說還有上界,上上界的衆多小仙大神級別在那裡屹立不倒、虎視眈眈。
這麼多強人,若是發現他有這麼一個逆天寶貝,那還不得扒其皮,噬其血,也要將其搶到手。到時,別說是修神,就是修煉到築基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這樣計定之後,他沒有閒着,將催熟的藥草以及白銀杏都收進儲物袋,以防被其他人看見生疑。又在藥園中,例行慣例,轉了一圈,便去了煉丹房。
臨近中午時,袁啓緩慢的從藥園外走進來,皺着眉頭,面露若有若無的思索之色。
他此番去煉丹房,就是想打探一下洗塵丹的煉製之法,如果有丹方的話,他就準備拿來參悟一番,看看都需要什麼藥草,以便爲以後煉丹作些準備。
不過讓他鬱悶的是,那位本來很熱心的張師兄,這次不知爲何,對他探尋洗塵丹煉製之法以及丹方等種種問題,表現的極爲冷淡。在他小心翼翼的旁敲側擊之下,才知道,原來這洗塵丹因爲所需材料珍貴,算是一種高級丹藥,他們這些普通煉丹弟子根本就無緣煉製的。只有煉丹房幾位築基期的煉丹師,才懂得煉製洗塵丹的方法,至於丹方,也大都掌握在這些人手中。
袁啓知道此事後,不禁有些啞口無言。他可不敢輕易的去找這幾人討教洗塵丹的煉製之法,否則,倘若對方產生懷疑,刨根問底,再鬧出點風雨來,那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即便如此謹慎的考慮,而且他又只是旁敲側擊的問及此事,那位張師兄依然表示了疑惑。一個練氣期七層的弟子,竟然對練氣頂層之人才會用得着的洗塵丹如此感興趣,這如何不能引起他懷疑。
好在,袁啓早就想好如何應對,隨便搪塞過去。但他也再不敢多問什麼,過了會就離開煉丹房。回來的路上,他正巧路過三陽門的藏書房。心中一動,便付了一塊低級真石,進去看了看。
不過一個時辰之後,他就無奈的走出來,藏書房內雖然有許多書冊,但全都是最爲普通的煉丹術、佈陣術、育寵術,等等,他如今最想得到的洗塵丹丹方,甚至是一點點信息,都沒有一點涉及。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他只有回到藥園,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走到小屋前,他對着天空發出一聲嘆息:
“縱然我有這麼一件催熟藥草的寶物,但是沒有丹方,又有何用?想要築基還不是一樣的難?”
此時,他終於發現事情的前後矛盾性,不禁有些苦笑,上天還真他媽的是公平的,輕易的給了他一種絕世異寶,便不會再輕易的給與另外的東西。看來這前途到底是不是光明,還真有點未知。
一個上午的時間,早晨還有些明媚的天空,此時就變得有點烏雲密佈了。一如袁啓的心情和他的前景。
片刻後,他突然搖搖頭,好像想開了似的,自我嘲笑道:
“我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患得患失,既然現在沒有辦法,那就先把練氣期練至頂層再說,至少現在手中有養精丹的煉製之法。”
這樣自我安慰之後,他一伸手,就將一本薄薄的書冊拿了出來,上邊寫着煉丹之術四個字。正是在凡人界時,從胡老身上得到的那本記載有奪舍丹、養精丹、培元丹三種丹藥煉製之法的書冊。當時他還將煉製養精丹的草藥都帶了過來,沒想到如今居然用得上。
他仔細的看着煉丹之法,結合自己的所學,稍加參悟,只用了兩個時辰,就瞭解個大概。
收起書冊後,他將煉製養精丹的草藥都拿出來,見已經乾枯,而有些卻掉下了種子,便找了一處隱秘的空地,將那些種子埋下,而那些乾枯的藥草,眼看都不能用了,便一把火燒個精光。
袁啓想的很簡單,既然打算煉製養精丹,那就要用成熟的藥草,這樣煉製出的丹藥,即使煉丹水平欠缺,效果也不會太差的。
這樣一番折騰,一個下午馬上過去。
傍晚時,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倒讓他欣賞了一番雨景。
第二天早晨,他打開屋門,一道陽光從屋頂樹枝縫隙中斜射到臉上,影射出一副精神飽滿,充滿平和的面孔。
他緩緩走到那處埋了種子的空地,見一片綠油油的藥草幼苗,在陽光普照下閃耀着勃勃生機。地面上溼漉漉的,尚且殘留着一絲摻雜雨水的泥土氣息。
袁啓暗自點了點頭,決定下個圓月之日,便用法力灌溉一番,這樣就可以馬上着手煉丹了。
而這一個月內,他要趁機將養精丹的煉製之法好好研究一番,以便煉丹時不會出差錯。
他正在藥園中轉悠着,突然一個聲音從園門方向傳來:
“袁師弟,袁師弟!”
“誰大清早來找我?”
wWW _тTkan _C ○ 袁啓有些好奇,覺得不會是煉丹房來收藥的人,因爲前不久,那邊才收完藥。他隨口應了一句,便不慌不忙的像小屋處走去。
也難怪他會驚訝,因爲自打進入三陽門,管理藥園以來,除了每個月來取藥的李師兄外,還從沒有一個人來過此地。若不是他經常出園,奔走於煉丹房、練功房、修神學堂等三陽門內,根本就沒人會認識他,估計都把他這個新進門的弟子給忘了。
至於那個魏大掌門,早已忘記當初所說的考察袁啓一段時間的話,想必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不過袁啓對此也不在意,他正樂得清閒,對現如今這樣的處境,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般想着,他來到小屋前,見有一個圓臉黑衣的青年正站在屋前,顯出一副焦急的神色。
這人他竟然認識,是在修神學堂時,跟他打過交道的賈大方,賈師兄。兩人根本不熟,他來這裡幹什麼呢?
袁啓一邊想便一邊問:
“原來是賈師兄,不知道賈師兄來此,有何貴幹?”
賈大方見袁啓慢慢悠悠的走過來,眼中有些不耐,火急火燎地叫道:
“哎呀,你怎麼纔出來。快將藥園內成熟的白銀杏果實摘下兩顆。我師父着急煉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