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卷工作漸近尾聲，各個班的成績前後出爐，老師們把熱騰騰的試卷整理彙總，把學生們的分數上報年級和學校。
幾家歡喜幾家愁，幾家跳舞幾家跳樓。
年級例會。
“聯考已經正式結束了，閱卷工作也圓滿完成，各方面都很令人滿意，在座的諸位都付出了時間和精力，辛苦大家了。”年級組長站在臺前，座下都是一中本年級的老師，唐縱坐在會議室後排，年級組長身後的幕布上放着PPT，標題是《濂溪一中聯考2017屆總結》。
關寧志也在場，會議開始之前，他特意站在會議室門口等唐縱，兩人在走廊裡碰了面。
上一次碰面的時候，他們打賭要讓對方站在操場上學狗叫。
關寧志冷笑一聲，“又碰面了，唐老師，我們之間真是有緣。”
唐縱點了點頭，語氣很認真。
“關老師，我們之間是很有緣，你知道麼？我們其實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認識了。”
關寧志有點詫異。
“一千年前就已經認識了？”
“是啊……那是我的前世和你的前世，在一個微風習習的清晨，我在草地上盡情奔跑，你突然從後面追上來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唐縱說，“咬得那麼疼，從我的屁股疼進了心裡，我到現在都記得。”
“你的前世？”關寧志摸不着頭腦。
“是啊……”唐縱嘆了口氣，“那時候，我是個無家可歸的窮道士，名叫呂洞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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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老師！關老師你冷靜！算了算了！”衆人涌上來把他攔住了，“關老師你冷靜啊，領導在這裡，不能動手！算了算了吧，大家同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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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聯考，各班的發揮都很不錯，成績已經出來了，初步彙總和統計已經結束，除了那幾個被抽上去參加評比和檢查的班級，其他班的分數和試卷已經送到了各個教研組裡。”年級組長說，“就目前來看，零班水平穩定，仍舊是全市第一，全市的狀元，榜眼以及第四，第六都在零班，全市前十，我們一中佔有四席，全市前二十，我們一中有十三個。”
老師們集體鼓掌。
金毛獅王謝遜起身朝大家致意。
“另外，農委班當中，發揮得比較好的，有二十班和二十二班，兩個班分別都有一名學生考進全市前二十，二十二班的是秦留初，全市排名第十五，二十班的是張珏，全市排名第十九。”年級組長接着說，“兩個班都有很大的進步，但是要戒驕戒躁，發揚艱苦奮鬥的精神作風，繼續努力，要按照這個勢頭保持下去。”
老師們再次鼓掌，二十班和二十二班的班主任起身致意。
“全市前五十名中，我們一中佔了二十二個，其中零班有十二個，二十班有三個，二十二班有四個，二十三班有三個……二十一班和二十四班的分數還沒下來，他們的成績出來之後這個名單會變動，我們一中考進前五十的人還會有更多。
這次聯考打破了歷屆的記錄，確實很不容易，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今年這一屆，很有可能是一中有史以來最強的一屆，生源非常優秀，同學們都非常努力，老師也非常優秀非常努力。”
年級組長按動講臺上的鼠標，身後的PPT上放出大幅的統計圖。
無論是什麼圖，都能看出來一中佔着絕對的優勢。
PPT上的那張餅形圖看上去像是一塊大蛋糕，一中一家就切走了一大塊，剩下的殘羹冷炙留給另外六所學校分。
“再說說擇優班。”年級組長掃了一眼坐在底下的擇優班班主任們，身後PPT上的統計圖換成了擇優班，“擇優班的表現不弱於零班和農委班，同樣非常優秀，很令人滿意……全市前五百名，我們一中佔了差不多一半！這是擇優班的功勞，擇優班中發揮得最好的是十六班，十六班中闖進全市前兩百名的有八個人，最高的全市第一百二十名。”
會議室裡掌聲雷動。
“最後是普通班……普通班也很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年級組長說，“讓我們爲普通班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來，其中最響亮的來自唐縱。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本次聯考難度非常高，但我們一中仍然挺住了，沒有受到影響。”年級組長高聲說，神情振奮，“語文考試，全市僅有一個作文滿分！而這個滿分就在我們學校！”
唐縱心說當然只可能有一個滿分。
因爲濂溪市只有一個市萎書記啊。
“數學考試是本次聯考當中最難的一門……全市的數學平均分只有42.26，但我們一中的優秀考生們仍然發揮出了很高的水平，就目前來看，已經出現了一個滿分120，兩個119，115以上的一共有十六個人，這是全市這麼多學校中最好的成績，還不排除被抽走的那幾個班統計完畢之後，會有更好的成績。”
老師們都有些驚異，真有人考出了數學滿分？
年級組長看了他們一眼，補充了一句:“滿分在零班。”
老師們隨即釋然了……這種試卷還能考出來滿分，也只剩下零班的那個狀元了，考出滿分實際上在老師的意料之中，儘管當他們真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吃了一驚，零班天才的存在本身就足夠令人驚歎，就連零班數學老師本人都確信，無論多難的題目，都不可能難得住他。
“這是目前統計的情況，另外……農委班中被抽走的二十一班，二十四班，擇優班中被抽走的十五班，十八班，以及普通班中被抽走的九班和……七班。”年級組長說，“這六個班的成績到明天才會統計出來，明天會有更具體的成績表，發到每一位班主任的手上。”
唐縱坐在後頭，他感到在座的衆人都不着痕跡地看了自己一眼，包括臺上的年級組長。
一道更銳利更富有敵意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唐縱擡起頭，發現關寧志坐在幾排座位之外，悄悄地扭過頭來，冷笑着用脣語對自己說:“唐……縱……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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