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曾經說過,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這句話無論放到領域都是真理,槍桿子等於實力,而實力能壓倒一切。
尚揚再也不想因爲自己的仁慈或者大度,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人可以做好人,但不能以聖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可以與王熙雨談,但她要玩手段,也要有能力對抗。
“啪嗒啪嗒…”
尚揚正前方這男子臉上的汗珠,順着下巴一串一串掉,眼中滿是驚恐,在省會混跡多年,不敢說名聲多大,但是誰見了都得給個面子,可現在,看尚揚的眼神竟然想要退縮,只想快點轉身逃跑。
現在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
尚揚在最中心,外層就是王熙雨的人,而再外層,都是尚揚的人,一層包裹着一層。
王熙雨見自己帶來的這些人,全都停下,心裡變得越來越不快,越來越憤怒:“你們現在是在違抗我的命令?”
“我說話算話,誰碰我一下,我殺誰全家!”
別人沒等說話,尚揚立即開口,以前被人稱之爲帥氣的面龐,在幾年的沉浮過後,已經褪去帥這個字眼,變得剛毅、成熟,而在此刻又顯得有幾分毒辣:“你們大可以試試,尤其是你!”
他含笑看着眼前男子。
可在這男子眼裡,這個笑容中蘊含着數不清的冰冷,全身不自覺的顫動。
“難道你們都不聽我的命令了麼?”
王熙雨的聲音又壓低幾分。
一直以來在省會都是說一不二,很少有人敢觸動逆鱗,而現在在自己兒子失蹤的情況,竟然沒人敢出頭,讓她心裡非常憋屈。
“媽的,一羣廢物!”
王熙爵臉部被燙的通紅,終於緩和,從沙發上爬起,直直奔尚揚撲過來,他不管那些因素,自己的外甥失蹤,哪怕豁出去姓名又如何。
騎在尚揚身上。
“嘭”
一拳直奔臉上打去。
尚揚不躲不閃,臉部被擊中,面部被打的向側面一偏,嘴角有血跡緩緩流出來、
“我打死你,打死你!”
“嘭”
王熙爵叫喊着,在所有人的視野中,一手抓住尚揚頭髮,另一隻手再次砸過去,模樣狠辣至極。
而尚揚一動不動,只是死死的盯着王熙雨。
王熙雨同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捱打,開口道:“你認爲你在省會比我還有影響力?你認爲這些人能留得住我?”
王熙爵見尚揚叫來的那些人,根本不敢動,興致越來越旺盛,手上拳頭更是肆無忌憚對尚揚臉上砸過去。
尚揚被砸的面部傾斜,但眼神卻越來越玩味,似笑非笑道:“未必能留得住你,但一定能留得住…他!”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手持菜刀的丁小年兩跨步上前,舉起菜刀,對着王熙爵揮着拳頭的肩膀剁下去。
“卡茨”
一刀下去皮開肉綻,刀鋒更是鑲嵌在肩胛骨裡。
“敢動手?”
丁小年嘴裡質問着,同時又舉起菜刀,對着王熙爵的後背開剁,他從來不出手,與尚揚認識這麼多年,打起架來一直都是第一個跑的角色,任誰看都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但不要忘記,惠東市的周騰雲究竟是怎麼死的,到現在都是個迷。
老實人發起火來更可怕。
“嘭”
王熙爵後背吃痛,重新在沙發掉落在地上,轉過身,就看這個胖子舉着菜刀對準自己,嚇得魂飛魄散,背部貼地,用腳後跟瞪,連連後退,可丁小年瘋魔一般,沒有放過的打算,繼續向下劈。
“卡茨”
王熙爵下意識擡手阻擋,可手掌觸碰到刀鋒的一瞬間,被劈斷一半。
坐在沙發上的尚揚緩緩擡手,擦了擦嘴角留出的血跡,王熙爵的拳頭對他來說,如小孩撓癢,完全不值得掛在心上。
擡頭問道:“你認爲你在這房間裡比我還有影響力?認爲我能不能留住你?”
王熙雨雙眼恨不得從眼眶中掉出來,她不得不承認,尚揚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自以爲是的傻瓜,而是藝高人膽大的狠人,沒有實力,僅靠臆想是傻逼,而有實力又敢想,纔是牛逼。
“夠了!”
她咬牙開口。
“卡茨”
丁小年並沒停,再次一刀劈下去。
地上的王熙爵滿是是學,眼神像是一隻被人抓住脖子的小雞,求生欲很強,可又沒辦法逃出生天。
“夠了”
王熙雨瞬間瘋狂的喊出來,雙手死死攥緊拳頭,只能眼睜睜看着親哥哥被蹂躪的滋味不好受,可她也沒別的辦法。
“停!”
尚揚簡潔開口,他要做的就是告訴王熙雨,你不行。
丁小年聞言,舉在半空中的菜刀陡然停下,跨出去的大步也收回來,一步一步向後退,手中的菜刀還在滴血,眼睛若有若無的瞟了眼王熙雨。
尚揚緩緩道:“我曾試圖與你講道理,可是你不聽,這就怪不得任何人,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尚天的失蹤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可你還是不聽,那也怪不得任何人,所以我打你,有道理!”
王熙雨看他的樣子,突然之間有種錯覺,眼前坐在沙發上整個人不是尚揚,而是五爺,像,這兩個人太像了,說話的神情、語氣,以及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如出一轍,就連照着做都沒辦法做成這個樣子。
而同樣的錯覺,卻從未在尚天身上出現過。
“呵呵…”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王熙雨反倒不怕了,砍了王熙爵相當於立威,是在嚇唬自己,難不成他還敢砍了自己?
要知道,當初尚氏國際股權的問題,大家都沒說,可暗中有多少雙眼睛在關注?其中不乏官方大佬,畢竟尚氏國際一旦出現問題,會波及到太多產業,穩定,穩定纔是硬道理,當下尚天失蹤,自己再在尚揚手上出事。
不要說別人,就連官方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蔑視道:“你夠狠,可這又如何?你讓他的刀放在我身上試試?”
她已經不在乎王熙爵的死活,因爲這個親哥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着,擡起手把一直僵在半空中的男子手中甩棍拿過來,要親自上陣。
尚揚更直白。
“你是個瘋女人,也是個馬蜂窩,誰碰你都不會有好下場,只不過,我不能動你,並不代表,我不能讓別人不敢幫你”
王熙雨聽到這話一愣。
還沒等反應過來。
尚揚盯着她開口道:“全部放倒!”
“嘩啦啦”
聽到命令,從衛生間和臥室裡衝出來的人,像是鬣狗羣,對着王熙雨帶來的這些人撕咬,氣勢是個很重要的東西,他們已經被丁小年砍王熙爵嚇得沒了氣勢,更別提還手,站在最前方的男子還沒等尚揚的人過來,已經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動作極其熟練。
一時之間,客廳內亂糟糟一片,哀嚎遍野,人仰馬翻。
但都很有默契,沒有人去撞擊一下王熙雨,留着她安安穩穩站在原地。
像,更像了!
王熙雨越看尚揚越覺得恍惚,不給敵人一絲喘息機會,時刻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這種處事方法,與五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啪嗒”
她手中本來要當做武器的甩棍,登時掉落在地上,也被尚揚的絕對攻擊,震盪的體無完膚,原本以爲今天來這裡會收取利息,卻沒想到把本金都搭進去,猛然間想着,如果他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好?
“嘭”
最後一個雙手抱頭的人被放倒在地。
這些人迅速退回臥室和衛生間。
客廳內的空間陡然變得輕快的多,但看地上橫七豎八已經躺了一片,情況要比剛纔還要慘烈。
“王董,現在咱們能聊聊麼?”
王熙雨深吸一口氣,反問道:“你都已經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還有聊的必要?又或者說,此時此刻,我在你面前還有談判的資本?”
雖說今天低估了他,但氣勢一定不能丟,自己可是省會堂堂的王皇后,歷史書上寫的從來不是曇花一現的人物,而是笑到最後的贏家:“尚天無論是不是你帶走,我會調查清楚,不過你最好期待他是自己躲起來,或者帶走他的人,不會對他做出傷害,但凡他出現丁點意外,我會瘋,介時你們都會陪葬!”
“你還是現在告訴我怎麼個陪葬法,否者我會活得很忐忑”
尚揚嘴上波瀾不驚,可心裡對王熙雨的調整能力也感到驚愕,兒子失蹤、哥哥在眼前被砍,帶來的人全部被放倒,如果當下是自己在她的位置上,一定會瘋狂,絕對做不到如此淡定。
看來這位王皇后,還是很有城府。
“口舌之快沒有任何意義,十分鐘之內,我會讓人來處理這裡的後續事情,你最好撤出去,如果沾到一身血腥味兒,也怪不得我了!”
王熙雨說完,轉過身走出去。
站在走廊裡的人見她出來,紛紛把路讓開,王熙雨不卑不亢的從這條縫隙中通行,來時是一羣人,走時變成了一個人,但氣勢絲毫不輸,沒有繼續走樓梯,而是從電梯下去,她背對着所有人,在電梯關上的一剎那,眼圈再次紅了…
就在剛剛,在與尚揚氣勢碰撞的時候,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有些慌亂,險些自亂陣腳!
以前無論任何時候看尚揚都沒有這種感覺,這是會議結束之後第一次碰面,這種感覺陡然出現。
難道說:自己精心編制的一切磨難,非但沒有傷害,反而培養了他?
而公寓內,尚揚也長舒一口氣,王熙雨徹底喪失理智,鐵了心認定是自己,問題真的會很難辦,目前看來,第一關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