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風涼的椰子樹下,小販將一枚碩大的白殼雞蛋敲開後,倒在了鐵碗中,打勻蛋液,潑在熥着碎肉和各種自調香料粉與醬汁的鐵板上。
等到蛋餅將將成形,馬上又澆上一層溼溼的麪糊,稍加點油兩面煎好,麻利的用一個小鏟子鏟了起來,用紙包好,遞給了蘇曉蔻。
蘇曉蔻接過蛋餅,吃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說道:“謝謝,真是太美味了。”,之後瞥了張龍初一眼,“付錢吶,親愛的。”
此時距離兩人在爾遠郊的山下小鎮見面約會,已經過去了整整三週的時間。
期間張龍初最近半年間唯一向經紀人許諾會做的工作,對多元宇宙‘帝國聯縱’勢力的紅國人的專訪,因爲種種微妙的原因,推遲着一直沒有進行。
不過南韓人民卻不愁沒有關注的大新聞,因爲短短2o幾天的時間裡,韓國各種商品的平均價格就攀升了一成之多,其中糧食、蔬菜、肉類等等食品價格更是上漲了兩成之多,而且這種漲價趨勢絲毫都沒有消減的跡象。
從表面上看1o%的價格漲幅並不明顯,但因爲事關溫飽的食品漲價傷害的是,社會最底層那些低收入貧苦民衆最基本的生存權利,在這些人看來,每天省無可省,必須多加的一、兩千韓元的食物消費,簡直就是壓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整個韓國的社會穩定性已經開始迅惡化,集會示威的人羣幾乎將青瓦臺門外的街區整個填滿,令爾不可避免的動盪起來。
而對於這種情況,蘇曉蔻的評論無比中肯,“這就是韓國這類彈丸小國的悲哀了,疆域面積只有不足1o萬平方公里,環境又相對惡劣,人口卻以億來計算,採取最先進的農耕手段,都沒辦法自給自足食物。
這種國家,在整個世界的文明展程度達到較高水準的和平年代,還可以靠着相對先進的工業科技水平,便利的海運位置,娛樂、旅遊等第三產業的展,長時間躋身於先進國家的行列,可一旦生世界性動亂,其建立在沙灘上的繁榮,便極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完全崩塌。
還不如你掌握的島國,2oo萬平方公里的疆域,大部分都是一年可以耕種3次四季溫暖的海島氣候,人口密度又相對較低,雖然工業水平落後一些,但種植業卻很達,食物種類豐富,絕對不可能有凍餓之災。
更重要的是,與大陸隔海相望,環境相對封閉,再有英靈大軍代替人類部隊守衛‘紅潮’,自然而然能一直保持着民生安寧,社會穩定的狀態…”
心中回憶着這些點評,張龍初丟給穿着馬來式短衫的小販一張1o圓的鈔票,“不用找了。”,和蘇曉蔻一起走在喧譁的古晉街頭,沉吟間不知不覺道:“海華的幣值和在亞洲相當於一般等價物的華夏幣幾乎相同,也就是說跟韓元的匯率穩定在1:17o左右。
你買的這張蛋餅剛好6華圓,合成韓幣大約1ooo,在爾現在只能買一串魚丸…”
“今天不是說好了,是來古晉好好放鬆一下,不談正事的嗎?”他的話還沒講完,便被蘇曉蔻玩笑着打斷道。
“呀,抱歉呀,我又忘了,”張龍初恍然的回過神來,苦笑着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整天都在盤算着火候還差多少,如果真要向大陸擴張的話,一開始從哪裡突破最好,都快走火入魔了。
還有那個忒土家,竟然因爲想要睡個好覺,辭了在震奧主位面的工作,通過地球大議院1年多前頒佈什麼莫名其妙的法例,軍事技術移民到了南韓,成了爾野戰士官培訓中心的講師,一有空閒就來煩我,真是個腦袋壞掉的無賴。
對了,他最近還和武州哥攪在了一起,吵着要上電視節目客串,如果不是他的預知夢真的很神奇,具有很強的趨吉避害的能力,我早就,哎,算了,跟你說這些事幹什麼,我們…”
“我們該回去了,”蘇曉蔻笑着再次打斷了張龍初滔滔不絕的話道:“你回爾,我回澳洲,愉快的約會就此結束了。”
“已經11點了嗎。”張龍初微微一愣,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啊,都快凌晨了啊,時間過的可真快!”
“是啊,我要趕快回真紅位面前沿地帶帶隊巡邏了,”蘇曉蔻輕聲說道。
“是嗎,唉,本來還想再去海邊吹吹風呢。”張龍初露出遺憾的表情撇了撇嘴,之後眼睛一亮,半真半假的說道:“嗯,要不然等到時機合適,我擴張勢力的目標就定在澳洲吧,這樣的話你就解放了,時時刻刻都有時間陪在我的身邊。”
聽了這話,蘇曉蔻卻相當理智的搖搖頭分析道:“雖然澳洲從進入新時代以來,早就分裂成了華夏、米利堅、歐羅巴的附庸,又距離北婆羅洲很近,但境內絕大部分疆域都算是達地區,相比較和中婆羅洲隔海相望的東南亞馬來、泰、撾,軍事實力要強得多。
所以從現實的角度出,你的目光還是瞄準南方比較好,畢竟萬事都是開頭最難,第一步一定要從最薄弱處突破,確保成功率,纔是聰明的做法。”,之後踮起腳尖和張龍初輕輕一吻當作告別,轉入了古晉北城一條暗巷中,施展凡力量消失的不見蹤影。
而目送愛人離開後,張龍初也用自己的變身能力跨越大洋,回去了爾的家中,躺在牀上,將大部分的意識沉浸在了奇物世界中,直到次日拂曉,一連串突如其來的喧囂聲響,才驚得他清醒了過來。
“槍戰,竟然有人在爾槍戰,聽起來還很激烈…”久經戰陣的張龍初瞬間辨別出了那聲響是有人在連續開槍,目光一凜,從牀上像是彈射的弩箭一樣,飛躍到了臥室窗外,向外望去。
天正下着小雨,陰霾的雲層將初升的陽光整個遮住,近處烏濛濛一片,遠處卻閃着熊熊的火光,並且不時可見子彈、激光射的痕跡穿透雨幕。
“暴動了嗎,就因爲泡麪和麪包漲價了3oo韓幣!”看到這一幕,張龍初瞪大眼睛,吃驚的喃喃自語道,話音剛落,便有升騰的火光伴隨着爆炸聲闖進了他的眼簾,顯然是有人正刻意火焚燒汽車,泄不滿,製造更大的騷亂。
當然這種民間暴亂,程度再嚴重也完全不可能威脅到張龍初分毫,最初的驚訝過後,他馬上鎮靜了下來,動作快的穿好衣服,摸起手機,直接開窗跳入了細雨之中。
依靠着身體毛孔外放的靈力凌空步行,張龍初一面跨越圍牆走出了小區,在幾名無意間瞥見他行蹤的年輕力壯暴徒,驚駭的注視下,緩緩落地,向市中心方向快步前進;
一面撥出了金秀珍的電話。
半個多月前,張龍初驅使着英靈造物砍下了想要暗算自己的純種人類沙文分子,科爾的頭顱,因爲他事先和科爾就有過爭執,所以被列爲這起兇殺案的主要嫌疑人,只是因爲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爾警方纔沒有追究。
不過雖然在警察詢問時撒了謊,但張龍初卻在金秀珍私下追問時,坦然承認了正是自己使用了某種凡手段,斬了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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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緊接着他便說出了自己會這麼做的原因,但金秀珍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愛人在和平的都會行事像在戰場上一樣肆無忌憚,甚至亂用私刑殺人,所以兩人起了很大的爭執,已經許久沒有聯絡。
電話響了幾聲沒有接通,張龍初皺皺眉頭,腳步不停的又撥了一遍號碼,終於成功聯繫上了金秀珍。
他馬上毫不廢話的直白問道:“我住的街區生了騷亂,情況挺嚴重的,有很多人開槍,還有人受傷,你那裡呢?”
“清,清潭洞這裡很安全,沒什麼騷亂。”聽到這話,金秀珍有些慌亂回答了一句,之後停頓了一會,又說道:“不過從窗戶往外看,外面的街道上好像停着很多警車,雖然沒有鳴笛,但警燈一直在閃個不停。”
“是嗎,那就好,”張龍初稍稍鬆了口氣道:“既然你那裡很安全,那我就不去找你了。
記得這種時候千萬不要外出,有事打我的電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想了想,撥出章武州的號碼。
幾分鐘後,他了解到自己的經紀人罕見的沒有外宿,幸運的呆在清潭洞的家裡,也很安全,不由的放下心裡,叮囑了一句,“武州哥,暴亂看起來很嚴重,都有人燒車、開槍了,你今天最好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哪都別去,就這樣了。”,再次掛斷了電話,接着在街邊停住腳步,默默想到:“既然秀珍姐和武州哥都安全,那我就不需要趕去警察重兵防守的市中心了。
不如就在郊區轉一轉,看看這次暴亂的程度到底有多嚴重,順便了解一下事件的起因到底是因爲物價失控,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預判一下韓國未來局勢的走向…”,轉身拐進了一條昏暗的輔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