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歐巴桑蘭,今年二十八。就我這歲數,在我們草原來說,都已經是超齡的婦女了。要是旁的女孩,可能到了十七八就已經嫁人了。但我,直到前不久肚子裡的小孩快生時才和賴深亦走進婚禮的殿堂。
說實話,我開始很是不喜歡賴深亦的。但到了後來,隨着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肚子越來越大,一看,要是再不結婚,可能實在是見不得人了。沒辦法,我只好將就着和一直很喜歡我的賴深亦喜結良緣。儘管那時我還不是很喜歡他,對他總是沒有好臉色看,但他,一直是那般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照顧、服侍我。不讓我幹一點累活,甚至連我的髒衣服他都捨不得讓我彎下腰去洗。女人臨分娩之前的幾個月是最辛苦的,我相信生過孩子的人都應該知道,不是腰痛就是腿肚子抽筋,再不就是腿肚子裡面像有蟲子在爬一樣的不舒服,實在是折騰人。在飲食上都有一些讓人想都不敢想的麻煩。今天想吃辣的,明天想吃酸的,後天想吃苦的,有時候一天把酸甜苦辣都能吃個遍,哎!那種生活,叫人都有一種實在是活不起的想法。然而每當這個時候的到來,賴深亦就像幽靈一樣的守在我的身邊,隨時聽候我的挑食及調遣分派。······但也有人說,感情是兩人日久生情慢慢地培養出來的,看來,說這話的人一點也沒有說錯。
儘管賴深亦一天看上去傻乎乎,跟我一點搭配的地方都沒有,但是,他比較有責任感和對家庭的負責。賴深亦和我結婚後,每天放牧到很晚纔回來,回來後爲了不影響我的休息他總是偷偷摸摸的吃完飯趴到離我比較遠的地方就寢。
賴深亦的呼嚕很大,這點他自己是知道的,爲了不影響到我的休息,他每次在睡覺前總是拿膠帶把自己的嘴沾上。
每天清晨,當我醒來時,熱的奶茶、酥油餅,洗臉水總是備好,我就像公主一般享受完。再看賴深亦時,他早已是開始我們草原人通常乾的活了,擠牛奶。
賴深亦擠完牛奶,他把牛奶送到有錢人家賣掉,賣完的錢他總是如數交到我這裡,從來不私扣一文錢。說是留着自己花。賴深亦賣完牛奶,回家後他就趕着牛、羊出去放牧去了·····一放牧,等到他回來時天色早已經是大黑了。
也許這就是我們草原人最普通的生活了!沒有什麼大起大落,也沒有那種刀光劍影的血腥生活,也沒有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崢嶸歲月了。平靜、無憂、和諧、極樂,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代名詞。
其實,自從我的軍隊被聖潮他們打敗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事業從此畫上了句號。儘管我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無能爲力了。我沒有利害的人物可以和聖潮他們相媲美,我沒有利害的人物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聖潮,打敗易木、打敗遼帝等人啊!我怨天,我恨地,我嘲笑我自己的無能,同時,我也嘲笑我們這個民族,我嘲笑爲什麼沒有人去中原修行道術,以此來振興我們民族在道教這一方面的發展。
那天,我還以爲遼帝會毫不留
情的把我們殺死在樹林裡,沒想到,他居然放了我們。這點是我想都沒有想到的。畢竟我有愧他們在先啊!想當初,的確是遼帝和易木閃雷三人打敗了靜慧三姐妹的,而我,居然不念這一點情面。實在是糊塗啊。現在一想,過去的事了,還提那着幹什麼。
我是女人,我一直認爲做爲女強人就應該像武則天那樣,呼風喚雨,叱吒風雲,八面威風,成爲一代不可多得的女皇帝。一直以來,這也是我的夢想,可是,當我在遼帝的幫助下,打敗了官迷上好耶奇、打敗了靜慧三姐妹後,才慢慢地發現,他們纔不是我最大的敵人,最大的敵人卻是聖潮這一行人。
聖潮他們這一行人個個道術驚奇,幾乎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可謂之強人之中的強人也。但是,我忽略了他們的法術,本以爲給他們下了迷昏香,他們一倒地,我們則就能萬事大吉了,可最後,還是讓他們給逃脫了,哎!
也許這就是天意,也許在我的命裡就註定不會實現我的這個稱帝夢想。哎,悲哀啊·········都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我還是不能忘記我在遼帝手中脫逃後,我解散我的兵士們的情景。當時,我們走出去能有五里地吧,我一看兵士們實在是疲憊的要命,就吩咐着坐下來休息。休息間,有的兵士打來獵物,在架起的火堆旁烤着。我一查點兵士,心裡不禁黯然掉下淚來,我的三十萬大軍到眼下只有不足三百人的小隊伍了。我哭了,是那種痛不欲生的苦。軍師賴深亦當然知道我在哭什麼。於是勸慰我道:汗王,你不必哭。我們可以捲土重來的。
我搖搖頭,說不可能了,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賴深亦聽了我說的這話,長時間的不吱聲,他也明白這裡面的意思。那耶律清一登基,天下必定是安居樂業,永享太平之勢。人們一旦過上好日了,那裡還會有心思說是造反着打天下。誰不想好好的過日子。
就從歐巴桑蘭這次的起兵來說吧。當時是耶律德在大宋境內被耶律清殺死,他的八大金剛又被聖潮等人殺的殺,關的關,在大遼的管轄之內,無人做主,一下子,那些地主老爺們招兵買馬各自佔據一方,成爲一方的霸主。這裡面也就包含了歐巴桑蘭這位美女的老地主女兒。歐巴桑蘭趁着這亂世聚集了鄉里的一般年輕人組成隊伍,然後再通過打劫土豪地主的擴充兵力,一下子,兵士們就到了八九萬之衆。
當時的辛宏還是一名教書的先生,只是略微的在閒暇之餘看看兵書罷了,沒想到歐巴桑蘭在衆多的名單裡面發現了這一點後當即選中了辛宏爲軍師,並且像是考驗似的問道:請問先生,我的隊伍已有兵士八九萬之衆,何以久居也。
辛宏道:久居着,無道也。只有暫居。歐巴桑蘭聽後,問道:即是暫居,何以安也。辛宏答道:多多邁山峰。當時歐巴桑蘭就吩咐道:選吉日,我軍全體進入到多多邁山峰裡面。就這樣,他們這些毫不相干的人就因爲時局的不安,而走到一起。
賴深亦看看歐巴桑蘭,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汗王。
解散兵士
,叫大家回去過日子。
什麼!所有的人一聽,頓時愣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像歐巴桑蘭這樣野心野心勃勃的女人這刻居然冒出來這話來,看來,真的是大勢已去。於是就有人問道:汗王,我們走了,你可怎麼辦?
我!歐巴桑蘭只是沉思了不大的一會兒,道:我也回家過好日子去,不想在打打殺殺了。我過夠這種生活了,兵士們,你們覺得有意思嗎?
你好像沒有家了。有兵士道。歐巴桑蘭疲憊不堪的道:我是女人,嫁人了不就又有家了嘛。兵士們一合計,覺得很對。歐巴桑蘭於是叫軍師辛宏把自己帶出來的金銀珠寶等物分給了大家,叫大家回去好好過日子哦。兵士們散後,整個火堆旁只剩下辛宏和賴深亦、歐巴桑蘭三人。
賴深亦忽然跪在地上道:歐巴桑蘭,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跟我走吧,我日後一定會好好的對你的。歐巴桑蘭聽了,甚是感動,道:我都這樣了,還跟你回去幹什麼?難道你不嫌棄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的。賴深亦道:那是次要的。這和我喜歡你沒有關係。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我的心掏給你的。
你怎麼能這樣?
賴深亦深切的道:是的,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歐巴桑蘭聽了,極爲感動。畢竟現在的歐巴桑蘭已是身有身孕的人,會隨着時間慢慢地過去,肚子大起來的。在歐巴桑蘭尋思好久後,才決定跟着賴深亦回去,因爲她現在已經是別無選擇。
我跟賴深亦回去後,生活倒也過得舒坦。只是我的心還在我的霸業上。有的時候,我也想着我可以東山再起的,我可以再次招兵買馬的籌備隊伍,等聖潮他們走後,繼續我的霸業和耶律清一決雌雄。可又一想還是算了,這樣生活着不是很好麼!何必那般的野心勃勃,冒天下之大不韙着打仗。
我累了,也厭倦了。這是真的。只是我不明白,武則天她可以以皇帝的身份出現在歷史的舞臺,她的付出多少啊!且不說她殺了自己的親身兒女,背叛了自己的家庭不說,從我們現在的評價當中,她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懂婦道、愛家庭、稱職的好婦女。可以說是*亂後宮的一個毒瘤啊!當時,她只是仗着唐明皇自己老公的勢力獨攬朝廷一陣,最後還不是被自己的兒子*上了絕路。其實這也是她這位婦女的悲哀。後宮不得干政,後宮要是干政,那天下還不得大亂。這是實話啊!
在我無聊的時候思索了好長的時間,最後還是說服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和賴深亦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把我的這個孩子養活大,我要讓他去中原好好的學習道術。我要爲我們的民族培養一些希望。
我愛我的家,更愛我的這個孩子。平時,沒事的時候,我父親辛宏抱着我的大兒子,我則會是懶洋洋的躺在草地裡,聞着小草的芳香,感受大自然的美妙,然後再用手輕輕的撫摸我肚子裡的這個小寶貝,我相信,我的這兩個孩子將來一定不會比遼帝、聖潮他們差的,我要讓他們出現在歷史的舞臺上········做一個於國家於人民有用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