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跳落在走廊中間，怯生生地看着王碩。
王碩依舊笑嘻嘻地看着她。
一會兒，教室裡的同學魚貫而出，兩人便隔着人潮對望。
後來，這個畫面在韓睿心裡存了很多年。每次想起，都是暖暖的心安。曾有一個少年，不管她做了什麼，都願意始終如一地看着她，微微笑。
“嘿老大”不知什麼時候，冷浩然在兩人中間冒出來。
兩人方意識到剛剛的失神，略有些尷尬。
冷浩然覺察到氣氛不對，小心翼翼地問：“老大，你不是來找我的”
“咳”王碩清了清嗓子，看了韓睿一眼，又看向冷浩然，“晚上7點，107。”
“啊”冷浩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就通知個開會，至於特意跑門口，等我下課麼而且冷浩然禁不住疑惑，“老大，你之前不是說有要事嗎”
“是重要。”王碩挑挑眉，“但是，已經發生了。這不急這一時半刻了。晚上再說吧。”說完，走到韓睿面前，輕彈她腦門，說：“走吧。”
韓睿半張着嘴，變換了幾次口型，最後什麼也沒說，狠狠抿了一下脣，重重點了點頭。
兩人轉過身，正要走，身後傳來一個韓睿頗爲熟悉的聲音。
“王碩”
兩人回頭，正是政治老師。看向王碩的目光無比友善，甚至，在韓睿看來，還有些慈祥。
這是什麼情況韓睿一腦袋漿糊。
王碩衝政治老師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過，點點頭。正要轉身，看到一臉疑惑狀的韓睿，不由分說地扯着她的胳膊，幫她一起轉過身，走了。
走在學校的林蔭路上，王碩仍是微微笑着，時不時看看韓睿。韓睿則從始至終低垂着腦袋，雙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地交纏着。
韓睿正糾纏着手指頭，突然覺得眼前一暗。再擡頭，王碩正正站在自己面前，高高的身形遮住了自己的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的陽光將他的髮梢和輪廓都鍍上了一層金色，掩在陰影裡的臉色並不太看得清。
“你，還好嗎”王碩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之前的笑燦爛。
韓睿愣愣地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露出一抹苦笑。
王碩揉揉她的腦袋，很認真地問：“你開心嗎如果，放棄你那無厘頭的負罪感。”
韓睿垂眼想了想，點點頭。
王碩笑，直直看着她：“那就好。”頓了頓，“走吧，請你吃飯”
“啊”韓睿的思維有些沒有轉過來。
“喂，喂”韓睿在後面張牙舞爪地追，追上了，又低眉順目地像箇舊社會的小媳婦兒，囁嚅道，“我我”
“好啦”
“對不起”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王碩笑：“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答應了的事，我該做到的。可是”韓睿想了想，似乎怎樣說，都是藉口，便索性不說了，“對不起。我沒想把事情，變得這樣糟糕。”
“怎樣糟糕了”王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