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天最疲倦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凌晨兩點!這時候是人體生理的一個交接點,即使是一個很警覺的人在這時候也會感到相當疲憊。可別看這一個小時不到的疲憊點,很多人在人生中不可逆轉的巨大損失就是在這時候。
“起牀!”張凡虎一聲低喝,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一種威嚴迅速蔓延出來,對這個聲音與這種命令已深入靈魂的神樹族獵手們來說就是一種無可抗拒的命令,全部睜眼二話不說就翻身爬起來,然後在黑暗中迅速列隊。這時候被這些輕微的聲響驚動的神鱷族新入的獵手們才醒過來,雖然很疑惑,但是優秀獵手的警覺與敏感還是讓他們悄悄地迅速列隊。
一行人把皮水袋打開,把裡面昨晚在一個洗澡水塘裡面接的乾淨水倒出來,不是喝,而是先洗臉使精神恢復到飽滿甚至亢奮,然後再漱口、清洗汗腺密集的咯吱窩。獵手們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最後張凡虎在用猴麪包樹樹汁抹在身上,使人體體味被完全遮擋住。
六十人向兩公里外的天使部落接近着,雖然他們人數多、速度快,但是優秀獵手的“專業”技能讓他們在深草叢中發出的聲音讓距他們十餘米的人也聽不見。現在所有的獵手都明白他們神人張凡虎的想法——偷襲!
戰場上偷襲對方是幾乎每個戰鬥都會有的,比如世界上最大最著名的偷襲發生在二戰,當時的英美等聯軍的諾曼底登陸成爲了二戰的轉折點,不僅把勝利的天平搬了回來並且還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我國曆史悠久,戰鬥更是不計其數,靠偷襲以弱勝強的戰鬥也多如牛毛,比如曹操的官渡之戰,這場戰鬥是他成功的轉折點。
神樹族很強大,六十人絕對可以把對方上百人反覆壓榨數遍而有餘,但張凡虎卻不強攻。最主要的是上次攻打強大的神鱷族也沒有在深夜進行突襲,而選擇的是半伏擊半強攻的方式拿下了對方,這次爲什麼要用這種方法?
所謂攻心爲上、攻城爲下,戰鬥力對方是絕對不如神樹族的,但是把他們制服之後呢?這個部落在精神上的信仰很強大,張凡虎感覺到要收服這個部落遠比收服神鱷族還要難,而且這次沒有讓對方絕對能震撼的神女和女祭司,要收服他們這種以“神”爲尊的部落就需要成爲他們心中的神!如果己方兵不刃血就制服了對方所有族人,他們還能不崩潰嗎?張凡虎就是抱着這個想法而選擇的這個戰術。
六十人的獵隊被分成了兩隊,神樹族原獵手三十人是主力,他們偷襲,而神鱷族新入獵手則在外邊包圍着對方部落,做好防止對方族人們逃跑和強攻的準備。
“嗖!”“嗖!”兩支羽箭射了出去。其中一支勁力格外大,從三十米外靠在一棵樹上打盹兒的哨兵咽喉部射入,直接把他定在了金合歡樹幹上。而他先是驚恐萬狀地看着遠處那堆迅速靠近他的草堆,嘴裡剛張開沙啞地叫着,但是血泡沫迅速涌上來,當他向再次發出警報和驚叫時,已經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氣泡破裂聲了。這時他的手也伸到鮮血飈射的咽喉部,但是剛摸到羽箭就氣絕了。
這兩支羽箭是從弩裡面射出來的,所以纔會有那麼大的勁力。對方在十天前受驚之後也保持着警惕,比如張凡虎半瞭解半推測到一般的大型部落對自己的實力是很自信的,他們晚上只要燒起一堆篝火,就不會有人出來放哨。這兩人在熊熊燃燒的篝火邊,而在篝火就在這片上千平方米的大場地中,他們已經無法再靠近,所以纔會改變策略,直接射殺!
這支羽箭是智力射出來的,因爲射中完全失去警惕性的這個放哨智人是較爲簡單的,而在不驚動其餘人解決另外一個還是清醒的人就麻煩一些了,所以得張凡虎親自出手。
弩在二十世紀幾乎一度銷聲匿跡,然而在二十一世紀前後的熱兵器已得到廣泛運用的現代戰爭環境中,弩卻又再次獲得世界很多國家軍警部隊的重視。因爲弩在發射時的“三無”是很多高級消聲槍械也無法比擬的:無聲、無光、無高熱。不僅可隱蔽射殺目標,又能避免引爆周圍易燃易爆物品,這些特性使弩在現代反恐與特種作戰場合得以扮演一個重要角色。
比如波蘭在世界上也很著名的“雷鳴”特種部隊使用的器材除了槍械之外,還有標準長弓、狙擊十字弓弩,甚至有強力彈弓。世界上著名的弩PREDATER叢林之虎的初速能達到一百米每秒,有效射程能達到一百一十米,是相當精良的弩,但是造價也相當昂貴,達到驚人的兩萬美元,所以得到廣泛裝備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並不能磨滅它的威名。
我國的“蛙人”特種部隊常使用的是F325FredBeor弩,也是一種不可忽視的利器。
弩的射擊方式和槍械有共同點,而且使用弩比使用弓簡單得多,張凡虎的弩技術遠遠高於弓箭。這個保持者清醒的智人正在撥弄着柴火,當他蹲着聽到族人的那聲嘶啞的咕嚕叫聲時,驚得一下站起來,但是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這一支爲鐵箭頭的羽箭就進入了對方的眉心。這是直接中斷人類總神經的部位,只要內部一受傷當事者瞬間就斃命。
就在張凡虎的羽箭剛射出去的一剎那,他身邊的智速就像剛纔的那兩支羽箭一樣飛射出去了,智速很少發揮出自己的全速,他的爆發力太驚人了,那個咽喉中箭的智人只是剛回過神來就見到那道青綠色的影子就到了他身邊的族人身邊,而那位直接斃命的智人眼睛一閃之間就毫不知覺了,但是他在最後的剎那也看見了身邊突然出現的那道影子。
智速只用了不到兩秒就接近了那個搖晃的智人,然後把他輕輕地放倒在地,在這麼快速的同時還能保值腳步的輕盈,使聲音極小,所以他們這是一次完美的突襲。
張凡虎與智力等人爬起來,他走向智速剛倒下的智人身邊,用軍刀一刀剖開了對方的額頭,然後取出那支紅白相間對神樹族來說無比珍貴的鐵箭頭羽箭,後面族人迅速處理了血腥味。族人們都默默地看着,上次射殺神鱷族哨兵時與這次不一樣,他們是第一次見到神人這麼果斷地殺人,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向沉默寡言但是很和氣的神人這種狀態,他們不知道張凡虎拿唄遺忘的熱血慢慢甦醒了——特種兵。
兩具屍體被快速拉走,然後挪了挪篝火堆,使篝火堆邊那位的鮮血被獵獲迅速炙烤失去了味道,至於釘在樹幹上的那位被猴麪包樹汁沖洗過後也失去了血腥味。處理好這些後神樹族人全部悄無聲息地慢慢接近對方分散的窩棚,至於原神鱷族獵手還是繼續呆在草叢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是來觀戰的。
張凡虎繞過那些窩棚,獨自一人走進那個被窩棚羣包圍的洞穴。這個洞穴是人工挖掘出來的,在一個數米高的土丘底部挖掘出了一個直徑約三米的圓洞。這個洞與神鱷族那個洞太像了,都是在土丘上人工挖掘出來的。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洞,張凡虎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走進去。
突然後面來了一個黑影,張凡虎反手一伸,對方一退然後手一格盪開了張凡虎的向咽喉的一抓,但是張凡虎手腕翻動卻抓住了對方手腕,五個手指中食指與中指伸出掐住對方手腕大動脈,與此同時手心壓住對方手背向下壓反折對方手腕。對方手腕肌肉當然不如猴麪包樹硬,骨頭也不如四塊紅磚硬,如果對方輕舉妄動的話張凡虎能在瞬間廢了他這一隻手。
這些就是中國作爲文明古國的優勢了,很多特種兵使用的方法都喜歡借鑑我國一些武學原理,把一些招式經過變換之後用在格鬥斃敵上擁有超乎尋常的效果。張凡虎力量是很大,但是他可不是一個只會使蠻力的莽漢,而且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適合直接出全力,所以才快速出手半制服對手,然後轉身看向後面,同時左手也做好了各種準備。
一個臉上塗得綠油油的高大族人一臉痛苦地站在張凡虎面前,這是智速。張凡虎放開了他的手,然後投向詢問的目光,智速左手一旋,右手食指指了指張凡虎和他自己然後指向洞口,意思是他要和張凡虎一起進去。張凡虎看了看已經消失在對方窩棚中的獵手們,再看向這個同樣神秘的洞口點點頭。
洞中有光,整個部落除了大場地上燃燒着一堆篝火之外就只有這個洞口隱隱約約晃着火光,估計是燃燒着供奉火之類的,這就像
是女祭司的神廟中一直燃燒着一堆火一樣。
這個洞很大,張凡虎一進去就在門口看見兩個蹲着靠在土洞休息的智人,這應該是類似於女祭司神仕的人,負責守護洞內地位崇高之物。兩聲沉悶但是並不大的聲響之後,這兩個人徹底睡熟了,張凡虎和智速兩人把他們恢復原樣,這樣即使有人來看見他們也一時不能發現其中蹊蹺。
在這個洞口能看見七八米的深度,然後就是一個彎道,火光就是通過彎道之後傳出來的,所以光線很微弱,但是一看彎道那種亮度就知道內部絕對是燈火輝煌而且還有更大的空間。
張凡虎與智速慢慢轉過彎,分別拔出了自己的戶撒刀和“艾考瓦”,做好了強攻的準備。
一轉過彎,他們原本緊張的神色突然放鬆下來:一個裝飾簡單、鶴髮童顏的老人坐在一個草甸上,背靠着一個石墩,除此之外在沒有他人。老人後面靠着的石墩很高大,幾乎快達到長寬都三米的程度,估計洞口就是應爲這個石墩才挖得這麼大的。石墩下面就是簡單的石墩,而張凡虎看到上面時一驚,上面居然是一個全身雪白色的“鳥人”!
兩人再次靠近,這時距對方只有十餘米了,終於看清了對方,原來這只是一個泥土做的背部長翅的土人像,在背上的翅膀上上面密密麻麻地插上精挑細選出來的白色鳥羽。
看得正起勁的張凡虎突然精神一收,他看見了那位閉着眼沉睡的老人突然睜開了眼,而且看見他們之後居然沒有一點吃驚的樣子,就像早知道他們會來一樣。
“你來了。”一句話把張凡虎炸得汗毛頂立——漢語,又是漢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張凡虎當然直接與女祭司聯繫在了一起,然後又想起了女祭司這次的反常舉動,心中疑惑與沉重又多了一分。
“我知道你很吃驚,但是我不想給你解釋。”老人看了張凡虎一眼,然後又閉上眼睛緩緩說道,“你什麼也不用多說,一句話,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雙手把整個部落雙手送上。”這個老人說話比女祭司直接多了,但是他們之間也並不是沒有共同點。
張凡虎沒有吭聲,這時候他是不會輕易表態的。
“五個人,我們部落中出動五個人與你對決,只要你能在我們最快的一個族人繞着場地跑一圈之內把他們制服,那麼……呵呵。”老人笑着,看起來和藹無比,但是張凡虎皺着的眉頭卻沒有鬆開。
“好!”什麼想法都是多餘的,一切被矇在鼓裡的張凡虎沒有辦法而最好的辦法就是順着對方來,而且只要達到自己最初的目的,那麼也是一種成功。
一場特別的戰鬥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