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紫到達校門口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時間,是八點過三分,我本來是想嘲笑一下她終於沒有準時到了,可是想到我和她現在的關係處在非常尷尬之中,所以只是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我們並沒有說過多的話,只是互相看了看,然後就開始熱身。
鍾剛在熱身的時候問道:“豆芽兒,你的臉色看上去很蒼白啊,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們就不跑了吧!”
豆芽兒?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我的腦袋轉了轉,想起來了,這是辛紫的小名,那天我們因爲我和辛紫的小名好笑了半天,讓那些情侶莫名其妙了好久。
我想了想鍾剛的話語,辛紫的臉色蒼白嗎?我仔細看了看辛紫的美麗的臉龐,發現她的臉確實很蒼白,比今天上午看到她的時候要白了許多,好像沒有一絲血色似的。
辛紫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沒什麼,可能是剛剛走急了點,累的。”
我們聽辛紫這樣說,也不再去懷疑什麼,認真地做起了熱身運動。我幾次想和辛紫說說話,好打破這種尷尬,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做好了熱身,我們開始選擇跑步的路線,最後選擇的路線是C大——重大——重師這條路。鍾剛在前面帶路,辛紫在鍾剛後面慢跑,我在最後。
看着前面兩個人的影子在路燈的照耀下搖搖晃晃,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五月的天氣正處在讓人舒適與憋悶之中,這種天氣最容易讓人產生煩躁。
此時我又想到了石雨澤正被拘留在警局,Susan情緒也不是很穩定,辛紫因爲我在我面前中傷薛玲。心裡的憋悶讓我很想大喊幾聲,好宣泄心中憋悶的濁氣。
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邊跑邊大聲叫了出來:“啊……啊……”聲音迴盪在空曠的馬路上,一直傳向遠方,消失在看不見的黑暗之中。
鍾剛與辛紫同時放慢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我,我向他們笑了笑,感覺心裡舒服了很多。
以前有人說大叫可以讓人心裡舒服,可以放出心中的濁氣,讓人輕鬆,可是我不相信。現在我對着夜空大喊了幾聲,有那麼一種非常輕鬆的感覺,好像超然於天地之外一般。什麼石雨澤,什麼Susan,什麼辛紫薛玲,現在,我的心裡沒有任何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關我的事。
鍾剛更加放慢了腳步,在和我平齊的時候,問我:“豌豆,石雨澤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請假五天呢?”
我不知道該不該給鍾剛說石雨澤出事了的事情,因爲按理說,鍾剛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寢室的成員,但是話又說回來,我們寢室的人從來都沒有將他當作外人,還是把他當作是我們寢室的成員之一。
我愣愣地看了鍾剛一會兒,良久,才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他家裡出了點事情,他不能來學校上課,讓我幫他請假幾天。”
鍾剛可能是看出來我沒有說真話,撇了撇嘴,也不再問我,加快了速度朝前方跑去,跑到和辛紫平齊的地方,和辛紫保持一個速度向前跑着。
我看到鍾剛轉過頭和辛紫在說着什麼,但是我們相隔有十來米,我聽不見他們在說啥。我也不在意,他們有什麼說的,就說吧,如果鍾剛不能追到寶貝,辛紫和他也蠻配的。
我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心裡想着是不是找個機會給鍾剛說說這事。但是,在這個想法還沒有想完的時候,就出事了。
我在後面看得真真切切,和鍾剛一起平齊的辛紫,跑着跑着,就突然倒地了。鍾剛嚇了一條,快速地停住腳步蹲下來查看辛紫。
我的心在看到辛紫倒下的呃時候也是一緊,腳步也緩了下來。我喘着大氣走上前去,看到鍾剛正一邊用手指按着辛紫的人中,一邊輕聲地喊着辛紫的名字。
我走到他們身邊,慢慢蹲下,心裡狂跳不止,不知道辛紫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此時我看着鍾剛急切的表情,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顫抖地問道:“鐵錘,辛……辛紫……有……有事嗎?她怎……怎麼了?”
鍾剛擡頭看着我,眼裡掩不住的焦急,大聲對我說道:“你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還不趕快將她扶起來,送醫院啊!”說完,鍾剛將辛紫交給我手中,自己蹲在了地上,將背對着我們。
我將辛紫扶到鍾剛背上,輕按住她的背,向着學校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