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獵人解釋並拿出證據來的時候,獵人卻不知因爲什麼原因猶豫了。他低頭磨蹭了半天,大家又反覆追問了幾次,這才終於把事情弄明白。原來獵人知道此事,是因爲家族族譜中的記載。
瞅了瞅周圍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獵人頗爲爲難地拿出了一本被包裹得左一層右一層、有近三寸厚的族譜。
易道有點心急,想翻開來看一下,結果還沒碰到封面,就被獵人一掌拍到了一邊:“喂,你小心點!這東西可也是一千年前的了,如果不是塗過家族特質的防腐液,又保護得好,早就變成一堆碎片了。我還不想成爲家族的罪人呢!”
被嚇了一跳的易道尷尬地陪着個笑臉,小聲辯解道:“我不就是心急了一點嗎?別誤會啊,我可沒想讓你成爲罪人......”
獵人戴上手套,反覆撫mo着看來極奇厚實的封面。封面的底色是深藍色,帶着些繁複的花紋。這些花紋縱橫交錯,看則散落實則有序。如果是個精通周經易理之人,一定看得出其中的奧妙,以及裡面所包含的玄機。可惜這裡大部分的人,包括易道和獵人都只是偏重於法術,對於這些法術的原理與基礎知識已經薄弱得不能再薄弱了。
倒是凌浩看出了一點端倪,其實這些花紋都是由周易的理論得來。“簡生道,易生經,固恆,固常,包宇,含宙,無始,無終”,現在封面上看似單調的花紋中正是包含了如此深奧的道理。
其實凌浩之所以懂這些,真要多謝謝白龍大師。自凌浩的父母去逝後,白龍大師就格外注意凌浩的變化。在他剛滿十歲的時候,白龍大師就送了他一本週易,並在見面的時候爲凌浩講解一些淺顯易懂的道理。耳濡目染得多了,自然也會了解一二。
本來易道作爲白龍大師的徒弟,應該更能學到更多的東西。可惜他生性頑皮易動,不肯用心學習,尤其對枯燥無味的書籍,易道更是能避就避,能閃就閃。當然,獵人也同樣是個浮躁的人,所以懂得也不比易道強多少。
“這裡怎麼了?”凌浩有些奇怪地指着封面上一塊兩個指尖大小的黑跡問道,“這個應該不是開始就有的吧,放在這裡......實在是不合適。”
如果換作是別人,一定不會發現這是一塊後來沾染上的黑跡。底色顏色太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因爲花紋也是黑色的,不大的污跡很容易被理解成花紋的一部分,至少百福與張楊都沒看出來。凌浩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地方,也是因爲黑跡的存在完全打斷了花紋的走向和脈絡,也改變了花紋的格局。
作爲這麼大的一個敗筆,精通法術的獵人家族是不可能會犯的。這樣的話,只可能有一種解釋——這個黑跡是後來弄上去的。
獵人瞅了凌浩一眼,很是驚訝他的觀察能力,他不自覺對凌浩的好感多了幾分。獵人就是這樣,只要是有真材實學的人,他都會出自真心的敬佩與尊敬,除了易道之外。
“想不到凌少的眼光這麼利害,應該懂些周易吧?”見凌浩點了點頭,獵人繼續講道,“這個的確是後來弄上的,其實這塊是血跡。至於怎麼弄上的,我也不知道。裡面還有不少呢,我和我爸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獵人環顧下四周,每個人都是瞪着眼睛望着他,就連百福一向不願牽連進來的櫻桃也捧着小臉,一副等着聽故事的模樣。事情不繼續下去是不行了,反正有些事情是掩瞞不住的,早點揭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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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的事情大概從一千二百多年前記錄起,裡面所記載的人都是我們家族的祖先,還有身負名望功利者的事蹟以及家族大事。只是這裡的地方,並非是我們史書上所有的任何記載的小國或者朝代。它到現在還不曾被發現,所以我估計早在我族的祖先逃離那裡後,這個國家就毀滅了。”
“我總覺得這本族譜記載的國家,與寧逍父親當時遇到麻煩的那個白瓷瓶製作的地方是相同的。因爲族譜上也記錄了這個國家最爲善長的就是製作白瓷用品,而且相當繁榮昌盛。只是一千年,那場害我家族不得不外逃的一場大劫,卻只短短記錄了幾十個字。”
“其實,那場大劫與百福身上的十三咒有着很重大的關係,如果破解了這個迷團,也得可以破解十三咒的迷團。而解開十三咒的話,應該也會知道一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櫻桃小心翼翼地開口了,她正聽故事聽得入神,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被人吊着胃口,“你家記錄的那場大劫到底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