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我翻開給你們看一看,一會兒就找到了。”獵人認真地低下頭,無比謹慎地揭開了族譜。
易道大概是沉默得太久,實在太閒,再加上有些心急,終於忍不住又講了一句廢話:“這是櫻桃打斷你,換作是我打斷,你早就開罵了。”
獵人氣得將剛剛掀開的族譜再度合了起來,嘴裡還憤怒地罵着:“死胖子,你又在說什麼呢!如果不是你,哪來今天這麼多事啊?!”
一看獵人把族譜合上了,原本伸長了脖子正在等待着下文的人都被易道惹怒了。性格一向暴躁的張楊甚至毫不客氣地開起罵來,連好脾氣的百福都忍不住用手裡的報紙敲了幾下易道的圓腦袋,爲羞得滿面通紅的櫻桃出氣。
見自己的一時口快犯了衆怒,易道連忙嬉皮笑臉地給獵人和櫻桃道了個歉。獵人這纔在大家的百般勸慰下暫時收起了怒氣,重新打開了族譜。
這樣,一個完整的家族故事便呈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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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在秦始皇統一六國時,最後一個被攻下的齊國中,爲了躲避戰亂,有一個貴族分支帶着自己的屬下出走山谷。山谷雖然荒涼了些,但卻勝在幽靜祥和。人們在這裡男耕女織,過得也頗爲愜意。再加上山谷中本就物產豐富,又無戰爭拖累,人口數量自然直線上升。
經過多年的開墾,山谷逐漸從一塊平地變成了一個城市,人口也從先前的二三百人增加到數以萬計。就這樣平和大家族終於發展爲了國家,成立了集權制度。
發展自然會帶來不可避免的戰爭。
於是,原本幽靜和平的山谷,成爲了一個與史書上所記一般的地方。那裡同樣充斥着內戰、鬥爭、背叛、野心、yu望和犯罪......這個國度的罪孽並不比中國任何一個朝代少。
像歷史發展的進程一樣,山谷中的國度也經歷了數次朝代的變革交替,最後終於在一個名爲“夏”的朝代穩定了下來,並且兩三百年的時間裡都使國家處在和平昌盛的發展中。
除去對這個國家的簡單記載外,獵人的家族族譜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記錄的。
在這個夏國政權建立初期,獵人家族族譜的第一個名字——司成惠立下了汗馬功勞。再加上這個家族法術極強,又精通易理之數,很快便在夏國建立了獨一無二的地位。
除了爲當時的君主佔神問卜之外,好像求雨啊,祭神祭祖啊,向天神乞福啊......都是由獵人的家族執行的。就算是夏國的君主,也對司家的人是百般信任和尊敬。所以,這個由司成惠建立的家族,自然而然地站上了超脫於文武百官之外,神聖不可侵犯的位置。而司家家族的旁支也同樣站據了分量不輕的地位,確實是一時無倆。
由於地位超然,再加上司家的人努力精進自己的法術,所以取得成就者比比皆是。而族譜上,也詳細地記錄了這些人的功績。當然,過失也是有的,但少得幾乎可憐。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了二三百年。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軌跡。夏國也不例外。
之前的太平盛世已成爲一種虛假的外表,而屬於皇權內部的政治鬥爭正在擡頭,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所幸此時司家出現了一名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少年,名爲司聿。
這個司聿六歲便能將周易經書倒背如流,十歲就與當時擔當要職的大伯父擁有了同樣的法力。有了如此強而有力的接班人,皇族的信任自然加劇,司家在複雜的鬥爭中也總算佔據了主動。
奇怪的是,族譜在看似最爲輝煌的時候顯得時斷時續。從被撕掉的殘餘頁腳,還有極不連貫的陳述中不難發現,負責這一部分族譜記錄的人錯漏了許多不爲人知的事情。有可能是失誤,最大可能則是爲了遮掩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因爲記錄的斷斷續續,也造成了大家閱讀上的一些障礙。從這些隻言片語中,大家隱隱感到了許多無奈,對現在的強烈懷疑,對未來的恐懼。
只是這一切的由來,族譜上沒有記載。能夠讓一個權傾朝野的大家族如此不安,到底是出現了什麼樣的危機呢?
誰也不知道,因爲族譜從這裡就此終止了。
就像獵人說的,最後記錄的那一頁上只短短的記錄了四十幾個字,後面則全部都是空白的頁面。
這些字翻譯過來的大概意思就是:
“女色不可近,天意不可違。
知錯犯錯,必遭大禍。
落咒之人必遭反噬,且禍及族人。
一千年後十三咒再現之時,
司聿應劫重生,望得善果,解救族人於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