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昨天是怎麼一回事。”
當我出現在衛生間門口的時候,正在裡面刷牙的莫仇看着我皺着眉頭。
“……房價離譜,醫療太高,老婆難找,政治家都鑽進了錢眼,人生無奈啊。”說到這兒,我拿起自己的牙刷與水杯開始洗漱。
莫仇被我的一番話激的是漱口水都嚥了下去。
“你纔多大啊,死小鬼。”
“不小了,再過個八年十年,也該是孩子他爹了。”
“……行了,說真的,你昨天怎麼學起抽菸了。”
“莫叔,如果有一個女孩子對你示好,你會怎麼做。”沒有回答,我擡起頭反問莫叔。
“……不好意思,莫叔沒有這樣的經歷,當年這個老婆還是莫叔我厚着臉皮給磨上手的。”莫仇撓了撓頭,笑的比黃鼠狼還壞,“是哪個丫頭,小晴還是悠久。”
“我不告訴你。”
“沒有用的,我今天看到那兩個丫頭的表現就知道了。”莫叔說到這兒笑的很**,“要不要莫叔幫你清清場。”
“別逗了,莫叔……我們還小,日子長着呢。”
“啐,剛剛是誰說的那麼滄桑。”
洗漱完穿戴畢,我站在兩個丫頭的房間門口,剛舉手想敲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打開門的正是悠久,看着離自己的額頭只有幾個釐米的扣門之手,還有身爲主人的我,她淡淡一笑。
“什麼時候去見那個導演。”
“我正想叫你呢。”我收回手,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她的身後:“對了,文幼晴呢。”
“她已經出去了,插畫科好像要跟她談談星海的人物與艦船構造。”
“這樣啊……”
“我們走吧。”
“啊……是。”
悠久牽着我跑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前那一瞬間,我注意到自己房間門口站着的莫仇與他那張有些詭異的笑容……哎,隨便他怎麼想怎麼傳吧,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見面的地點選在杭州分公司的會議室,地理位置是在花港觀魚蔣莊的西北邊,也是我們岐路電子第一個省會級分公司——而且完全是中國本土化的建築,因爲我不希望用鋼鐵與水泥來破壞西湖的風景。
既然都是這樣的想法,分公司四周的風景自然是沒的說,雖然我是很想在上海找一個高一些的位置,然後在萬丈晨光中歡迎這位大導演,但是趙格格從成本出發很嚴肅的反對了這一提案,而文家姐姐也贊成讓美國鬼子見見我們中國正宗的江南風光——上海的發展是好,但是那座城市聚集了太多地域的精粹,早就沒有了屬於自己的精華。
我估摸着卡梅隆也算是第一次委身於中國投資方,直接從美國西部飛過來和我們碰面,據趙格格說他帶了三個助手含一個翻譯,而我們這邊自然連翻譯都能省了。
我與悠久首先進入會議室,之後跟進來的是趙格格與何景國——這位是聽說自己的偶像來到了,死纏爛打從白家姐姐那兒要了三天的假期,連夜跑過來膜拜的。
穿着合體的西裝的卡梅隆正站在會議室的玻璃牆前與自己的助手們看着外面的景色,聽到我們推門進來的聲音,他與他的部下們轉過身,這給了我一個看到他並評價他的機會——這位大導演與照片上的一樣,瘦長臉小眼睛,而且眼裡閃着一種異樣的敏銳……嗯,在我並不算太長的記憶裡,這種異樣的敏銳經常出現在FBI、KGB、國安、MIB與電車之狼的身上。
看到我與悠久的時候,他只是一楞,就微笑着向我們點頭示意。
我笑着伸手與卡梅隆握手並無視他助手的訝異,直接用英語做了一個開場白,“歡迎詹姆斯先生來到中國杭州,希望這次中國江南之行能帶給您愉快的回憶。”
卡梅隆也是一臉客氣的伸出手笑道:“的確,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美麗的城市。”
笑容非常淡定,完全沒有我的年齡帶給其他人的震撼之意。
說實話,我也是尊敬與欣賞一個藝術家多過商業鉅子,因爲商業鉅子像我的主要功能是賺錢,而藝術家更多時候是把自己最好的一些事物留給後人,比如文森特·梵高。
我看不懂文森特·梵高的人生軌跡與詭異繪畫,因爲我既是一個凡人,又是一個商人,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對於這些藝術家的理解與崇敬。
做爲負責人的趙格格自然也要負責介紹雙方,她先將FANS何推薦給卡梅隆,到我與悠久的時候微笑了那麼一下:“這兩位是我們岐路集團的投資人,陸仁醫先生與諸葛悠久小姐。”
悠久通過傑海因以諸葛氏風險投資基金的名義給岐路電子投資了一億美金,這是傑海因以非正常的股票操作方式賺取的第二桶金,因此成爲了岐路電子的投資人……當然,這是我授意的,要不然以萬安桑的面子,也沒有足夠的理由成爲北美岐路的負責人。
悠久微笑着點頭示意,而卡梅隆很顯然驚訝於悠久的年齡:“哦!真的很讓人吃驚,趙小姐,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趙格格含笑搖頭。
卡梅隆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他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實際上我想他也應該早就對我們有所瞭解,要不然以他這樣的人精,鬼才肯屈尊跑到杭州來陪我們玩。
既然他來了,我們也到場了,大家心裡也都明白這次合作是可以肯定了的。
卡梅隆倒也省事,直接讓助手將他的合約拿出來給我們,趁我在合約上用水筆畫了一筆後遞給趙格格的時間,何景國已經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跟卡梅隆談起了來,卡梅隆也是實在人,三下五除二的就爲何景國在他帶來的棒球帽上籤下自己的大名。
趙格格接過合同,就看到我的劃線——卡麥隆的助手在合同裡果然建議他採用票房分紅的方式來計算盈利,真是開玩笑,我讓趙格格開出的投資額是整3億美元,這部電影搞得好最少能拿到18個億的全球票房,如果真的用分紅,只怕這老小子會接下去的歲月裡更加的禍害各國美女……當然,這隻怕是全球男性都不樂意見到的。既然從全世界男性同胞的角度來看這不是一件好事,那麼做爲能夠此事發生的我,自然也應該以一已之力在這危難時刻代替全球男同胞力挽狂瀾。
嗯,是力挽狂瀾,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說的就是現在這個道理。
“不好意思,詹姆斯先生,我想我們無法接受分紅的提意。”在我的示意下,趙格格清了清嗓子,“當然,做爲補償,還有做爲我們對於您的能力的信任,我可以給您4000萬美元的導演費。”
4000萬美元在今天之前對於任何一個導演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卡梅隆與其助手耳語了一番,也就那麼半推半就的從了我們的建議,的確是一個爽快人。
乘着趙格格與助手他開始起草合同的同時,我也厚着臉皮與這位名導演談了談關於娛樂電影的理念,說實話我並不是卡梅隆的影迷,他的影片除了泰坦尼克號之外也就只看過真實的謊言。不過真實的謊言一片還是給了我的很深的影響,當然這位大導演在這部影片裡最想表現的,還是與周樹人的那位遠房表弟說的一樣:他給全球無數平凡家庭中的主婦和平凡家庭中的男人們編制了一個可以成爲王牌間諜的夢想。
“那麼悠久小姐,您對我的影片有何評論呢。”
跟我交談了一會兒,卡梅隆很顯然滿意於我的英文,還有我對於他影片的一些算的上是抄襲的分析,看到我身邊的悠久微笑的聽着,他也笑着問了一句。
“我嗎……不好意思,我到現在也只記住了那把倒黴的烏茲。”悠久還是那麼一成不變的笑着。
卡梅隆一楞,然後大笑起來,很顯然對自己的經典鏡頭能夠吸引地球另一邊的孩子而志得意滿。
簽好了合同,我這邊當然也得表示絕不干涉導演的任何安排,包括最後裁片權在內全都不管,只有一個千萬不能“拖”的要求——與暴雪在遊戲界的名頭一般,這個傢伙喜歡跳票和亂花錢在電影業界也是出了名的,花錢我也不怕,只是跳票就比較難辦,我還指望着九七年底九八年初去地球的另一邊拿小金人玩呢……。
卡梅隆自然也是滿口答應下來,走的時候盛讚了一把西湖與雷鋒塔的雨景。
趙格格負責將卡梅隆送上飛機,這洋老頭子一走,我們馬不停蹄的回了T市,進了岐路集團總部九層,我直接進了白家姐姐的辦公室。
白家姐姐正在跟自己部下談論公事,看到我進來,她的部下瞬間就消失在門外。
“小六,還生氣嗎。”看到我出現,白家姐姐是一臉兒的笑。
“我能有什麼脾氣。”我坐到白家姐姐面前的沙發上,“文二姐呢。”
“她啊,昨天晚上就去廣州跟劉長樂接觸過了。”
“……那劉長樂那邊怎麼說。”
我讓白家姐姐與文二姐跟劉長樂接觸,也不是什麼收購了,而是希望他能夠播放季常他們拍攝到的調查節目。
“他對我們所說的有些感興趣。”
“有興趣就好。”我點了點頭,“結果呢。”
“他要求跟我們的投資方的最大老闆見個面。”
“……他的意思是我去廣州跟他見個面對吧。”
“對。”
“……我操,你們這是想累死我啊!”
從白家姐姐臉上讀到確認這個表情,我一頭倒在沙發上,心想要是這麼做上十年,我會早死好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