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宅此時的氣氛何止不善,根本就是劍拔弩張。
蘇明珠虎視眈眈望着蘭蔻兒。
蘭蔻兒此時多少恢復了一些元氣,雖然面色憔悴,可已經不再像昨晚那般毫無氣力,她原本正準備離開,卻不曾想蘇明珠在這會兒突然回來,兩人不期而遇。
即使在蘇明珠的逼視下,蘭蔻兒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侷促和不安,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道:“這麼巧啊!”
蘇明珠道:“的確是巧,這大清早的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
蘭蔻兒看到她將房門堵住了,也不急着出去,重新在牀邊坐了下去,輕聲道:“蘇樂帶我來的。”她回答的輕描淡寫,可蘇明珠聽得卻有點頭皮發麻,弟弟不是跟唐詩正談着戀愛嗎?什麼時候又跟蘭蔻兒混在了一起,她上下打量着蘭蔻兒:“蘭蔻兒,過去我怎麼沒發現,你居然還有這麼深的心機手腕?”
蘭蔻兒甜甜一笑,容顏憔悴,卻展露出一種我見尤憐的柔弱之美,望着蘇明珠的美眸中帶着幾分嘲諷的目光:“那是因爲你從未真正瞭解過我!”
蘇明珠道:“蘭蔻兒,就算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想報復,只管衝着我來,幹嗎要找上我弟弟?”
蘭蔻兒道:“蘇明珠,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個兒,也過於看低了蘇樂。”
蘇明珠朝牀上看了一眼:“你們之間做過什麼?”
蘭蔻兒輕聲嘆了口氣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長夜漫漫,你說我們兩人能做什麼?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蘇明珠怒道:“無恥!”
蘭蔻兒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你又有什麼資格干涉我和蘇樂之間的事情?我告訴你蘇明珠,你有選擇不愛的自由,我一樣有選擇自己愛的自由,我和蘇樂之間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經過蘇明珠的身邊,蘇明珠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蘭蔻兒道:“放開,不然咱們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
蘇明珠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坑害我弟弟,我絕不會放過你。”
蘭蔻兒道:“還真是姐弟情深,感情這種事,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坑誰還不知道呢。”她輕輕推開蘇明珠的手,徑直走了,蘇明珠望着她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在蘇明珠看來這件事的性質極其嚴重,她認爲蘭蔻兒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自己在報復。蘇明珠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她認爲自己有必要提醒弟弟,有必要提醒他不要陷入蘭蔻兒的溫柔陷阱之中。
蘇明珠找到蘇樂的時候,蘇樂正在辦公室翻閱烹飪大賽擬訂的流程,他看得很認真,在不滿意的地方用紅筆特別標註,看到蘇明珠風風火火地闖進來,蘇樂馬上就猜到她此次前來究竟爲了什麼,蘇樂笑眯眯放下手中的文件:“二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蘇明珠隨手將房門關上,然後來到蘇樂的面前,表情鄭重道:“臭小子,你跟蘭蔻兒到底怎麼回事兒?”
蘇樂笑道:“沒怎麼着啊,昨晚她喝多了,腳不巧又扭到了,所以我讓她在家裡住了一宿。”
“你們之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蘇明珠今天明顯抱着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
蘇樂呵呵笑了起來。
蘇明珠看到他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桌上的一本雜誌,就想抽他,蘇樂趕緊舉手討饒道:“二姐,這兒是辦公室,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再說。”
“我呸,現在就說,都火燒眉毛了,臭小子,我是擔心你,就你這點道行,小心人家連皮帶骨的把你給吞下去,渣兒都不剩一點。”
蘇樂知道她說的是蘭蔻兒,笑道:“姐,謝謝您關心,我一定擦亮眼睛,決不讓人把握給吃掉。”
蘇明珠道:“你別看蘭蔻兒漂亮,就貪圖她的美色,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之所以對你好,全都是因爲我!”
蘇樂道:“因爲你?”
蘇明珠點了點頭道:“她恨我,認爲我在感情上欺騙了她,所以她想報復我,可是她拿我又沒什麼辦法,所以就想從你入手,看你年輕沒什麼感情經驗,所以就有心接近你,誘惑你,你這臭小子,偏偏是個好色之徒,居然上她的當。”
“姐,您想多了,我跟蘭蔻兒不是你想得這個樣子,人家也沒你想像的那麼陰險。”
蘇明珠道:“還不陰險,都跑到我牀上去了,小子,我看你是被她迷昏頭了。”
蘇樂道:“姐,您放心吧,我跟蘭蔻兒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兩人清清白白的,你以後說話也注意點兒,我是你弟,隨便你說我什麼都行,可人家還是一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你要是把這種話說出去,讓蘭蔻兒以後怎麼見人?”
蘇明珠憤憤然道:“嗬,你這還護上她了,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就隨隨便便到我們家過夜啊?”
蘇樂道:“打住,打住,二姐,你還是嘴下留德,我跟蘭蔻兒真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說你怎麼這麼激動啊?你該不是對她餘情未了吧。”
“我呸!我激動是因爲關心你,是擔心你這個傻小子被騙!”
蘇樂笑着站起身來:“姐,我得出門了,今天事兒超多。”
蘇明珠看到他居然真得要走,在背後氣得直跺腳,叫道:“臭小子,你給我回來,我還沒說完呢!”
蘇樂朝她揮了揮手,頭也沒回,這位二姐真要是教訓起來肯定沒完沒了,三十六計走爲上,當然今天蘇樂的確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和蘇明珠糾纏這種小事。
蘇樂要前往新港區公安分局,因爲左強和蘇家的關係,按照警方的辦案流程也請他前往警局協助調查。
坐在周向前的辦公室內,蘇樂環視了一下週圍,刑警大隊長的房間雖然不大,可是收拾得井井有條,靠東的牆面上擺着滿滿的鐵皮櫃,裡面排列着厚厚的卷宗。
周向前讓助手出去,然後將房門從裡面關上,他給蘇樂倒了杯茶,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請蘇樂來此,當然不是有什麼問題要問他,只是走走程序,做做表面功夫。
蘇樂道:“辦公環境不錯。”
周向前微笑道:“跟你們這些大老闆的辦公室不能比,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指了指辦公桌上厚厚的一摞卷宗道:“單單是前任留下的需要儘快解決的問題就有這麼多。”他又指了指鐵皮櫃內:“太多事等着我去做。”
蘇樂道:“左強的屍體什麼時候能夠認領回去?”
周向前道:“屍體必須要經過解剖,鑑證科的專家要針對他身上的槍傷做出分析取證,按照常規來講,三天內就能完成一切取證工作,到時候就可以讓他的家人領回屍體。”
蘇樂點了點頭。
周向前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在極光酒吧內襲擊蘭自揚的兩名兇手全都承認這是一起買兇殺人案。”
蘇樂道:“有沒有說是什麼人指使他們乾的?”
周向前道:“他們提供了一個人名,叫陳雲甫,不過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這個陳雲甫和蘭自揚之間好像沒有任何瓜葛。”
蘇樂當然知道陳雲甫和這件事沒有瓜葛,這個名字緣分就是他授意蔣勳透露出去的,其中的實情他也不會向周向前解釋,藉着這件事讓周向前調查一下陳雲甫,誰讓陳雲甫之前跟自己處處作對,以後有的是讓他不自在的時候。
周向前道:“昨晚發生槍戰的時候,左強的兩個保鏢也在場,不過他們並沒有提供給我們任何有用的線索。”他在通過這種方式婉轉地告訴蘇樂,那兩名保鏢並沒有胡說八道。
蘇樂點了點頭道:“回頭我會爲他們請一位好律師。”
周向前道:“蘇先生,我希望你能夠和我們警方保持密切合作。”
“一定!”蘇樂和周向前握了握手,兩人目光相對,都露出會心的一笑,通過普普通通的談話,周向前已經將目前的情況準確傳達給了蘇樂。
將張長坤清除出新港區分局只兩人合作過程中的小試牛刀,除掉左強纔是他們合作大戲的開始,他們之間的合作在經歷兩次磨合之後變得越發默契,張長坤是警界敗類,可這種人卻因爲他的種種社會關係而在警界混得風生水起遊刃有餘,左強同樣是惡貫滿盈,不僅僅表現在他在千機門內處處和蘇樂爲敵,他本身也和多起犯罪事件有關,只是警方抓不住確切的證據。對付他們這樣的人,按照常規方法是行不通的,唯有利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這些手段甚至會見不得光。
無論是蘇樂還是周向前,他們並不因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內疚,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是依靠法律手段無法解決的,他們自然也算不上什麼正義使者,除掉張長坤、左強之流的根本原因還是個人利益的趨勢,可是如果這些事既符合自身的利益,又不至於傷害公衆的利益,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爲社會清除了敗類和渣滓,又何樂而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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